項爾盟帶著孟紫霓離開被囚禁的別院后,就直接回到碩山去,沒去與溫寒會合。
他刻意留了一個沒中麻棘粉的保鑣,讓那個保鑣回去傳消息,只要溫寒一知道孟紫霓已經被他順利救走,溫寒就會自行想辦法離開,不必替他擔心。
他牽了一匹別院內的馬,不客氣的與孟紫霓一同揚長而去,孟紫霓就側坐在項爾盟身前,他一手控制韁繩,另一只手緊緊環著她的腰,適度的放緩速度,不讓馬匹跑得太過激烈顛簸,就怕她承受下了。
孟紫霓雖然從沒騎在馬上過,感到有些害怕,但有他護著,她也漸漸在他懷里得到安心的力量,不再緊繃著身子。
“傻妞,別怕,我不會讓你摔下馬的!表棤柮嗽谒吶崧暟矒嶂。
“嗯!彼c點頭,更是緊緊偎入他懷里,也不避嫌的環住他的腰,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兩人回到碩山的竹屋前,項爾盟先跳下馬,才將孟紫霓抱下來,即刻將她送回她的房里。
進房之后,她坐在床旁,他趕緊到臉盆架邊將布巾打濕,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掉嘴角及腕上的血跡。
“啊……”濕布巾才一碰到孟紫霓嘴角的撕裂傷,她就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整張臉蛋也跟著皺起來。
“傻妞,忍一忍,我很快就會幫你上藥的!笨此櫭,他也跟著心疼的皺起眉頭。
她不再出聲,乖乖的忍著痛,任由他幫她擦拭完所有傷口的血跡,緊接著出房去拿傷藥。
沒過多久,項爾盟再度進到房里,坐在床邊替她擦藥,她臉頰依舊紅腫,較嚴重的另一邊已經泛起青色,大概再過不了多久瘀痕就會出現。
看著她一張慘兮兮的臉蛋,項爾盟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懊惱了,如果他能早點坦然面對自己的心,不與她鬧別扭,將話給說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害她差點小命不保。
“傻妞,對不起……”他知道現在才說對不起已經太晚了,若是可以,他愿意替她承擔所有傷痛,也不要她吃這些苦。
“又不是你將我綁走,你向我說什么對下起?”她不解的望向他。
“我不該與你斗氣的,對不起……要是當初我沒有離開你,你就不會被黎春生那個混帳給綁走!
明明受傷的人是她,他此刻的表情卻比她還要難過,孟紫霓輕漾著笑,倒是換她反過來安慰他,“沒事了,別難過……別難過……”
真要說起來,她也有不對的地方,若是她能夠軟下姿態,而不是打定主意與他斗氣到底,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她一點都不怪他,兩人甚至因這場意外又重新拉回距離,不再彼此生氣,或許她還要感謝這一場意外的發生,要下然他們倆不知還要斗氣到什么時候,或許誤會會一直加深到難以解開也不一定。
項爾盟輕柔的摸著她的臉蛋,就怕弄疼她,半是正經、半是說笑的承諾,“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以外,誰都別想再欺負你!
她可是他視若性命的珍寶,這一回她雖然只受了輕傷,卻已經快將他嚇去半條命,往后他再也不允許有類似的意外發生,再度威脅她的性命。
他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好好保護她,再也不會做出讓自己后侮的決定!
結果說到最后,他是只允許自己欺負她,別人不行?哪有這種霸道的承諾的?孟紫霓不由得失笑,也半帶玩笑的反問:“是唷,那你還打算怎么欺負我?”
項爾盟的眼神一黯,終于放縱自己的心,俯下身吻住她的紅唇,以實際行動回答她,他想這么“欺負”她已經很久了。
自從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后,他就再也無法只把她當成單純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旁人,他多么想能與她靠近、再靠近一些,想將她占為己有。
孟紫霓錯愕的瞪大雙眼,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傻愣愣的被他輕薄去,鼻尖除了剛抹上的藥香之外,還有屬于他的氣息強勢地圍繞住她,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項爾盟很克制自己,只淺淺的與她四唇相貼,就怕一開始太過深入會嚇到她,更擔心會觸碰到她的傷口,過了一會兒,他意猶未盡的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用著微啞的嗓音對她低喃,“就這么‘欺負’你,你怕嗎?”
她的心兒早已亂跳成一團,臉蛋好熱好熱,卻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腫痛而熱的,還是因為害羞到了極點。
她雖然一直沒有回答,但那澄澈的瞳眸沒有絲毫害怕厭惡之意,盡是嬌羞,也等于是做出回答了。
項爾盟心中滿溢著喜悅,更是肆無己心憚,“你再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許我的欺負了!
他再度靠近她,貪戀著她柔唇的美好,繼續品嘗,而她依舊沒有抵抗,甚至還閉上眼,害羞悸動的任由他輕薄她、愛撫她,對她盡顯不容錯認的愛戀。
兩唇由一剛開始的淺淺相合,慢慢廝磨、輕吮,越來越深入,她輕啟唇 辦,他靈巧的舌即刻攻入她的領地,逼得她只能臣服、順從,被他給吻得徹底。
身上的什么疼痛都消失了,意識迷蒙的她,此刻只廄覺得到他的存在、他那幾乎要奪去她所有理智的深吻,其它的再也入不了她的腦海,也完全不重要。
就在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之際,溫寒也回到碩山了,他急急的沖入竹屋內,進到孟紫霓的房里,“傻妞呢?她有沒有……”
溫寒瞬間愣住,項爾盟及孟紫霓也嚇得即刻分開來,但為時已晚,他們倆剛才在做什么“好事”,全被溫寒看得一清二楚,想賴都賴不掉。
溫寒與孟紫霓雖然不是真的師徒,他也將她當成晚輩看待,看到她被項爾盟輕薄,他內心的一座火山爆發了,又驚又怒,就像是身為父親看到自己女兒被別的男人欺負一樣的憤怒!
“誰準你動她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混帳!”
溫寒火大的伸出擒拿手,朝項爾盟毫不留情的抓過去,項爾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身子一閃,馬上避開溫寒的擒拿,還一連退后好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寒訝異的一愣,瞪向項爾盟,這個小子已經躲得過他的出招了?
“糟老頭,別以為我會永遠被你給踩在腳底下不得動彈!表棤柮说靡獾膿P起笑,“你的出招方式我已經摸了差不多七、八成,再給我一段時間,你就很難在我身上討到任何便宜了。”
“你得意個屁!躲得過是一回事,打不打得過我又是另外一回事!”溫寒不甘心的繼續撲上,“今日老子要是不教訓你這個兔崽子一頓,我就不叫溫寒!”
“糟老頭,你惱羞成怒做什么?我與傻妞可是兩情相悅,你現在這么做根本就是在棒打鴛鴦,會遭天譴的!”項爾盟一邊往外逃,一邊不服輸的挑釁。
“我聽你在放狗屁!有種別跑,先讓我揍完一頓再來談誰跟你兩情相悅,誰才是真正會遭天譴的那一個!”
項爾盟及溫寒一前一后離開房間,火藥味十足,始終傻愣愣的孟紫霓終于回過神來,擔心的趕緊追出去,卻只在竹屋大門前見到兩道身影迅速遠離,在山林間上演起追逐戰了。
“師父——阿盟——”她心急的看著他們倆越離越遠,甚至消失無蹤,就怕項爾盟要是真的被正在氣頭上的溫寒給逮到,會被修理得很慘。
她根本就追不上他們,只能站在門邊默默等待,不知他們什么時候才會再度歸來。
她摸著自己紅腫的雙唇,上頭似乎還殘留著項爾盟的氣息,忍不住又開始羞澀起來,她真的沒想過能與項爾盟進展到這種程度,在這之前,她只有在夢里才有可能與他如此親近。
但她才開心沒多久,一幕血淋淋的回憶突然從腦海深處被翻了出來,瞬間驚醒她,原本的喜悅也跟著蒙上一層陰影,讓她卻步了,不敢再繼續接受他的情意。
“大哥不會答應的……”她心驚膽跳的喃喃自語,那是她的夢魘,也是她之所以逃離京城最重要的原因,她不可能忘得了,恐怕一輩子都會被那陰影所糾纏,無法解脫。
她不希望項爾盟受到傷害,所以兩人還是趕緊回復原來的關系,保持距離,免得他被她所連累。
她原本晶亮的眼神黯淡下來,異常的失落……悵然……
溫寒雖然的確幫汪得財治療膿瘡,但敷在膿瘡上的藥其實也包含著毒藥,他就是故意要讓汪得財和他的手下一并因他的藥痛得生不如死,藥效會整整持續一日才會停止,順便再多揍汪得財幾拳好泄憤。
離開之前,溫寒還特地撂下狠話,他這一次沒要汪得財的命,要是還有下一回,他就不會手下留情,很樂意親自送汪得財到地府去玩玩。
在生不如死的痛了整整一日后,汪得財已經嚇得不敢再招惹溫寒,也不管膿瘡到底有沒有好,帶著自己的人趕緊逃離居安縣,免得小命真的不保。
至于項爾盟與溫寒的追逐戰,在兩人跑得筋疲力盡之下暫時;穑偌由厦献夏尥{他們,要是他們真的打起來,還落下傷勢,她就罷工不煮飯,直到他們身上的傷再也看不到為止,她才會考慮復工。
有了孟紫霓站在中間當緩頰,兩個同樣沖動且幼稚的男人,只能非常不甘愿的暫時休兵,但彼此間的火藥味依舊濃厚。
項爾盟不怕與溫寒打上一場,就怕真的惹孟紫霓不開心,但他對溫寒的怒火很快就被轉移開來了,因為他發現了另一個更為嚴重的事情——
孟紫霓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了,甚至刻意與他拉開距離,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
明明兩人才正要開始濃情蜜意,她卻突然翻臉不認帳了,這對他來說打擊可不小,絕對不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