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她是艾氏企業(yè)的千金艾羽瞳?」尉子寒眼里掠過一抹精芒,但稍縱即逝。
眼前這長相清麗動人的女生,居然是艾家三千金其中的一位!
這也未免太巧合,但這個巧合卻令他相當(dāng)滿意。
「怎么?尉大哥,你認(rèn)識她嗎?」邱蔻心看他這種反應(yīng),心里十分肯定一定有問題。
可適才在街道上他和她對峙的情況,偏又不像是相識的兩人,這也太奇怪了。
「不,只是很意外她居然會是個富家千金!顾粍勇暽卣f。
倘若教蔻心知道這女生就是要和他聯(lián)姻的對象之一,那肯定沒完沒了,暫時還是什么都別說的好。
「是啊,實在很難得,她居然一點大小姐的派頭也沒有,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一絲嬌生慣養(yǎng)的貴氣,更顯得她的樸實可愛!骨褶⑿募(xì)細(xì)打量這會兒正躺在她房里的艾羽瞳,眼里凈是對她的欣賞。
「夠了,蔻心,別太抬舉她了。一個巴掌就能令她痛昏過去,這何嘗不是嬌生慣養(yǎng)來著?」站在床旁同樣將視線停駐在她身上,尉子寒卻沒有好口氣。
「話怎么可以這么說!那個巴掌我光是遠遠看就覺得很嚇人,更何況被打的是她這么纖細(xì)的女生!骨褶⑿墓庀刖陀X得很恐怖。
「姨姨,痛痛,痛痛!箘P凱小小身子努力爬上床,伸出小手想替他喜歡的姨姨ㄒヘヌㄒヘヌ。
不料,他的小小手掌才碰到那已明顯腫起的傷處,立刻令床上的艾羽瞳發(fā)出細(xì)微的呻吟聲,身子更是瑟縮了下。
「凱凱,不行,這樣姨會更痛。」邱蔻心趕緊將兒子抱下床。
「啊!不要,姨姨,痛痛,ㄒヘヌㄒヘヌ!箘P凱直反抗著,掙扎著要從母親身上下來。
「不可以,你會把姨吵醒。」抱著掙動的兒子,邱蔻心轉(zhuǎn)向一直十分內(nèi)疚的周佳珊,道:「我想還是先讓凱凱回房去睡個午覺,如果艾小姐醒了,或是妳有其它需要,我就在轉(zhuǎn)角的兒童房里,妳可以來叫我一聲!
周佳珊站起身,慎重地點點頭,并說道:
「不好意思,都是我給各位添麻煩。」
「妳千萬不要這么想,大家都是有這個緣分,今天才能夠聚在一起!骨褶⑿男Υ穑又聪蛭咀雍,詢問道:「你呢?是要趕回去上班,還是今天不打算進辦公室了?」她十分肯定他的答案會是什么,卻忍不住想聽他怎么說。
「怎么?不歡迎我留下來?」尉子寒挑眉反問。
「怎么會呢!我這里隨時歡迎你!骨褶⑿逆倘恍Φ,不再鬧他,抱著兒子走出房間。
「媽咪,姨姨,痛痛,ㄒヘヌㄒヘヌ!箘P凱仍堅持著。
「媽咪知道,等凱凱睡醒,姨也醒來后,就讓凱凱給姨ㄒヘヌㄒヘヌ!
「好,ㄒヘヌㄒヘヌ,ㄒヘヌㄒヘヌ!
隨著母子兩人的對話消失在外頭,房里頭的氣氛隨即一陣沉默。
房里的兩人一致將視線停留在床上的嬌人兒身上,耐心的等待佳人蘇醒。
。
艾羽瞳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
「我的皮包,我要我的皮包!
「瞳瞳!」見她醒來,周佳珊連忙沖到床旁,探視她的情況。
「佳珊,我的皮包呢?」她掙扎地坐起身,雖然頭仍有點昏眩,但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放在皮包里的相片。
「虧妳還是艾家千金,這么點小錢居然看得如此重要!刮咀雍畬⑵ぐ锏拟n票全抽出來丟到她面前。
再樸實可愛,還不同樣是個視錢如命的貪婪女,蔻心根本就是太抬舉她了。
「你!」看都不看床上凌亂的鈔票一眼,艾羽瞳掀開被子,旋即想下床。
「瞳瞳,妳想做什么?」周佳珊伸手想扶她。
「把皮包還給我。」她叫著,忍著不適的身子直接沖上去,想拿回他手里的皮包。
「小心!瞳瞳。」周佳珊警告地叫著。
但卻為時已晚,只見艾羽瞳身子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撲向尉子寒,那莽撞的沖力硬是將尉子寒一個大男人給狠狠撞倒在地板上,發(fā)出極大的聲響。
艾羽瞳當(dāng)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原是暈眩的頭,這會兒是暈得更厲害,令她開始出現(xiàn)惡心想吐的感覺。
于是她頻頻喘著氣,不斷地深呼吸,努力想壓下這極端不舒適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雙溫暖的大手,以著極其輕柔的力道,在她頸后徐緩地施加壓力,緩和她陣陣的不適。
站在一旁的周佳珊,看著眼前這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遲遲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見眼前這兩人以著女上男下極其親密的姿勢貼靠在一起,那畫面令人看了,都不由得臉紅心跳了起來。
為了瞳瞳設(shè)想,周佳珊了解自己實在應(yīng)該馬上將兩人分開,然而眼前這畫面實在太美好,教人舍不得破壞。
就這么周佳珊遲疑了好一會兒,尉子寒已先行將艾羽瞳抱起,并重新放回床上躺好。
由于自始至終一直處于暈眩狀態(tài),因此艾羽瞳完全不知就在這短短幾分鐘里,自己曾親密的和一個異性依偎在一起,她的腦海里盤旋的仍是那一張母親的相片。
「皮包,佳珊,我的皮包……」她的口中仍堅持的喃喃著。
「妳這不知死活的女人,都這時候眼里還是只有錢。」尉子寒心里一陣氣惱,咬牙切齒地說。
「這位先生,那個……你還是先把皮包給我好了。」周佳珊十分為難地要求道。
尉子寒完全沒有私吞皮包之意,便將皮包交至周佳珊手里。只見接過皮包的周佳珊,打開皮包后,隨即從里頭拿出一張十分老舊的相片。
「這是瞳瞳最珍惜的一張相片。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病逝,所以她一直很珍惜這一張只有她和母親兩個人合照的相片!怪芗焉禾嫱鐾杲忉,便將相片小心放在她手里。
就是因為瞳瞳太愛逞強,吃虧的總是她自己。
聞言,尉子寒總算可以理解她何以如此堅持要拿回皮包,但也因此讓他見識到了這個艾家千金有多么倔強。
明明可以多做說明,她非要把場面弄得這么難看,簡直是不可理喻。
「瞳瞳,相片在這兒。妳還好嗎?是不是很不舒服?」瞧她臉色這么蒼白,周佳珊實在很擔(dān)心。
「頭還有點暈,不過不要緊,我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艾羽瞳為了讓她放心,本想輕松地微笑,不料這一扯動唇瓣,臉頰反而一陣抽疼。
可惡!她幾時這么脆弱來著?一個巴掌就將她打得痛昏過去。
不過佳珊的父親出手還真重,她可以想象自己的臉頰這會肯定腫得很難看。
「對不起,瞳瞳,都是因為我,妳才會被我爸打!怪芗焉浩鋵嵰恢焙茏载(zé)。
「這不關(guān)妳的事,佳珊,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個會使用暴力的人!拱鹜耆还炙
「妳還想要這樣一個父親嗎?」尉子寒突然開口道。
身為一個男人,他自是無法眼睜睜看著這兩名弱女子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周佳珊身子一僵,遲疑地看著他。
「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到客廳去談這件事!顾f著,率先步出房間。
「佳珊……」艾羽瞳顯得不太放心。
回頭看了瞳瞳一眼,又見她臉上明顯的指痕,周佳珊抿了抿紅唇,心里已有了決定。
瞳瞳會受傷,全因她而起,她斷然不能再有所心軟。
「妳放心,瞳瞳,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妳好好休息,回頭我再告訴妳我的決定是什么!怪芗焉喊矒岬卣f完,便跟著離開房間。
望著被帶上的房門,艾羽瞳心里雖然很擔(dān)心,但最后仍敵不過睡意的侵襲,輕打了個哈欠,再次沉入睡夢中。
。
「妳說他要替妳請最好的律師,幫妳處理妳爸媽離婚的事?」靠坐在床頭,艾羽瞳訝異地問。
周佳珊表情平靜地點點頭。見她如此鎮(zhèn)定的表現(xiàn),反而讓艾羽瞳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
「妳呢?妳自己怎么看待這件事?如果妳一點都不希望望見到妳父母離婚,妳就不要勉強答應(yīng),這是妳母親的事,別人沒有權(quán)利替妳們做下任何的決定!顾M焉耗芟肭宄笤僮鰶Q定。
雖然佳珊的父親是個很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更是個會使用暴力的父親,但他畢竟還是佳珊的父親,這分親情是否真要割舍,必須由佳珊自己作主。
「我若是說我老早就希望自己不要有這么一個父親,妳會不會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不孝女?」周佳珊嘲弄地撇撇嘴。
「佳珊,我怎么會這么想!我是最清楚妳家里狀況的人,我才不會看不起妳!垢螞r她也算是受害人之一呢。
「謝謝妳,瞳瞳。也對不起,先前我竟然沒有盡到保護妳的責(zé)任,害妳被我爸打,對不起!怪芗焉河X得自己就是再說一百遍、一千遍對不起,也無法彌補瞳瞳受到的傷害。
「這不是妳的錯,佳珊,從現(xiàn)在起不準(zhǔn)妳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也不準(zhǔn)再說對不起!拱鹜室馍鷼獾匕迤鹉。
「是,我的大小姐。」周佳珊馬上立正站好,一副遵從指令似的動作,令兩人同時噗笑出聲。
「哈哈……好痛!」這一笑立刻又傳來艾羽瞳呼痛的聲音。
「瞳瞳!」
「都是妳,干嘛要逗我笑。」艾羽瞳嗔怪道。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她突然對著周佳珊要求道:「佳珊,妳可以拿鏡子給我嗎?」
周佳珊先是一怔,才為難地說:
「不好吧?瞳瞳,妳現(xiàn)在的模樣不是挺好看吔!
「我知道,但是我要看看究竟腫得有多厲害,才能決定我要不要回家!顾菗(dān)心自己頂著一張恐怖的臉回去,會活活把她父親嚇?biāo)馈?br />
再加上她父親最愛小題大作,這一點小傷看在他眼里,怕是連夜就叫專車送她上醫(yī)院了。
為了這點傷她已經(jīng)躺了一個下午,再因此被送進醫(yī)院,鐵定兩天兩夜出不來。
一想到這種情況,她說什么也不要冒這個險。
「那我建議妳還是不要回去,因為我肯定妳父親一定會很心疼妳!怪芗焉簩嵲拰嵳f。
「我也這么想。那等會兒可以先陪我去找家飯店,妳再回去嗎?」艾羽瞳說著,人已準(zhǔn)備要下床。
「瞳瞳,妳不要著急,慢慢來!
「艾小姐,用不著這么麻煩,我這里隨時歡迎妳住下來,不必再特地去找飯店!骨褶⑿谋е阉训膭P凱,站在房門口笑著說。
「可是——」
「艾小姐,妳一個年輕女生只身住在飯店是很危險的事,妳還是留在我這兒比較好!骨褶⑿膶⒊持聛淼膭P凱放下。
一得到自由,凱凱立刻小跑步奔向床的方向,并努力讓自己小小的身子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