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尉子寒囚禁在他的豪華住處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星期,這期間他雖然表面不提,但她十分清楚他和她父親已經(jīng)悄悄在準備他們的婚禮。
她是不清楚他究竟要為她舉行一個多隆重盛大的婚禮,但見他忙進忙出的,整天行動電話不離手,不時就聽見他對著電話喝令著一大堆指令,其中內(nèi)容不乏有什么鮮花、彩色氣球,以及會場要如何擺設(shè)……等等。
總之,在一旁觀望著他如此費心思的籌備他們的婚禮,艾羽瞳捧著香腮,滿心歡喜的帶著甜蜜笑容。
她雖然還沒正面答應嫁給他,但看著一個男人為了給自己一個隆重而唯美的婚禮這樣忙碌而認真,任誰都會感到心里頭甜滋滋。
或許等到他親自開口向她求婚時,她會很樂意點頭答應嫁給他,當然這是指這個作風強勢的男人會親口向她求婚,否則要她乖乖當他的新娘,他慢慢等吧!
不過為了讓這場唯美的婚禮可以進行得順利且十全十美,通常她是不會太刁難他的請求,例如——
「拍婚紗?」她看著尉子寒身后的攝影師及助理,當下楞住了。
看吧!他就是這么強勢,連要拍婚紗照都是先把攝影師請到她面前,才知會她一聲。
現(xiàn)在是怎樣?他是打算自己一人包辦婚禮所有細節(jié),而她這位新娘子只須在婚禮那一天露臉、說聲她愿意就行了?
「當然,我想要給妳最美的回憶!顾焓謱⑺M懷里,并順勢在她耳畔低語道:「妳不會讓我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吧?」接著便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
艾羽瞳遲疑了下,沒有立刻回答。她心想:他都讓她在自家人面前丟臉了,她又何必顧及他的面子?
但思及他這些天為婚禮忙進忙出,根本不曾見他休息片刻,她便無法再堅持生氣的立場。
其實早在聽到他那天生氣的告白后,她心里的氣就已經(jīng)消了,一直不說出口是因為她心里那份小小的不甘心。
「瞳瞳?」望著她不作回應,尉子寒眼神一黯。
他可不想自己精心策畫的婚禮,因為他這難纏的新娘而開天窗。
他相信自己已經(jīng)用行動向她表示得非常清楚,這場婚禮勢在必行,無論她同意與否,她就是非嫁他不可。
即使她再氣惱他設(shè)計她,經(jīng)過這些天也夠她冷靜下來了,但無論她還在堅持著什么,總之,他已經(jīng)有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婚禮當天還搞不定,他就是綁也要將她綁上禮堂。
或許面對如此難纏又倔強的她,他早該這么做,也就不會總是被她氣得半死。
「跟你鬧著玩,你這樣就生氣了?」艾羽瞳見他那張布滿風暴的臉,朝他吐吐舌頭,促狹道。
為此,尉子寒沒好氣地扯了扯嘴角,回道;
「我如果舍得生妳的氣,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像個二楞子一樣任由妳捉弄了!
聞言,她不由得咯咯笑出聲,歡天喜地的投進他的懷抱。
將她擁入懷里,尉子寒露出一抹無奈卻又心甘情愿的笑容。
是啊,他是很無奈,但誰教他縱橫情場多年,偏偏栽在這任性又倔強的小女子手里。
*
「我好累,你背我。」艾羽瞳鼓著香腮要求道。
拍攝了一整天的婚紗,她整個人快要累掛了,站都站不住。
帶著寵愛的眼神看著幾乎是閉著眼睛的她,尉子寒輕笑出聲,一個彎腰便將她背在背上。
「我們回家讓妳好好休息!顾嶙h。
「可是我想吃蛋糕!顾恢缓芾郏亲右埠莛I。
「待會兒經(jīng)過蛋糕店,我再幫妳買。」他當然不可能讓她挨餓。
「我不要,我想吃那一家的蛋糕!箤⒆约喝矸潘煽吭谒麥嘏駥嵉谋成,她不由得舒眼地輕嘆了一聲。
「那一家?」他心里突然掠過一抹不妙的預感。
她指的那一家,莫非是……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和蔻心姐都為了那一家的蛋糕在排隊啊!你還記得吧?」想起那一次他和她首次見面,差點因一場誤會而鬧上警局,她便忍不住輕笑出聲。
當時她還記得自己很氣他呢,沒想到這會兒卻和他如此親密,這絕對是誰都料想不到的。
賓果!果然她指的就是那一間必須排隊才買得到的蛋糕店。尉子寒無奈地回道:
「妳非要那一家的蛋糕不成?」
「對!走啦!這里離那間店不遠,我想吃,你只要背我去,我自己去排隊就可以了!顾p手勾著他的脖子,提出要求道。
「妳不是很累了?」他挑眉問。
「沒關(guān)系,為了蛋糕我可以再努力撐一下。」說完,她輕輕打了個呵欠,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徐緩地閉上了眼。
心里明白這一天下來當真是累壞她了,尉子寒背著她,以著平穩(wěn)的步伐朝蛋糕店前進,一路沒再出聲打擾她。
待來到已排有許多人的蛋糕店前,他也未曾試圖叫醒她,僅是走到隊伍的最后面,跟著排隊買蛋糕。
唉,若是被熟人瞧見他這堂堂集團負責人,居然甘心背著心愛的小女人,跟著人群排隊買蛋糕,八成會以為他們看走眼了。
就這樣趴在他背后睡得十分香甜的艾羽瞳,完全不知尉子寒為了她做出這種曾經(jīng)令他大為嫌惡的行為,更不知他這溫柔貼心的行徑,令在場排隊的女性同胞們皆露出十分羨慕的眼神。
。
當艾羽瞳終于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坐在尉子寒的轎車里,她連忙望向車窗外,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離那間蛋糕店很遠很遠了。
「我的蛋糕!你為什么不把我叫醒?」她失望的轉(zhuǎn)過頭,有些埋怨的鼓起腮幫子。
卻見他手里提著蛋糕盒,盒子正好就印著她最喜歡的那家店的店名。
「妳的蛋糕在這兒,小貪吃鬼!顾表怂谎郏鸵娔菑堅冗帶著失望表情的小臉兒,瞬間被甜美的笑容取代。
見狀,他不由得暗暗地感嘆這小女人的心情變化可真快。
喜孜孜的接過蛋糕,她一面打開盒子、一面納悶地問道:
「你怎么買到蛋糕的?」
尉子寒望了她一眼,并未答腔。他為她做的蠢事,他可不打算說出來。
「你為什么不說話?還是你這尉氏集團的負責人,連到蛋糕店都能享有特權(quán),不用排隊就有蛋糕免費奉上?」她狐疑地看著他,只覺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可疑。
「最好是有特權(quán)啦……」他咕噥著。
她所謂的特權(quán),就是他這堂堂的負責人,必須比其它排隊的客人更辛苦,背著一個沉睡的女人,接受眾人的注目排了將近一小時,方能買到天知道究竟有多好吃、值得大家搶著排隊的蛋糕。
值得嗎?側(cè)頭看著正吃得十分開心、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表情的艾羽瞳,他頓時覺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不是享有特權(quán),還是謝謝你,子寒。這蛋糕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嘗一口?」她轉(zhuǎn)頭沖著他甜甜一笑。
「不了,還是妳吃吧!」他敬謝不敏地回絕。
艾羽瞳卻不死心的將一小塊蛋糕遞到他唇邊,鼓舞道:「你吃吃看嘛!真的很好吃喔!」
低頭看了眼她期待的臉,他不發(fā)一語地張口吞下她喂到他嘴邊的蛋糕。
他心里明白他只是不想見到她失望的表情,才沒有拒絕她這喂蛋糕之舉。
看來他真的中了愛情的毒,才會陷得這么深。
「謝謝你,子寒。」她突然柔聲說道。
她其實知道自己很任性,但還是謝謝他這樣縱容她的任性。
待婚禮那一天,她一定會說出她的心意,現(xiàn)在就讓她再小小任性一下吧。
「謝我什么?」他目光柔和地望向她。
「秘密,才不告訴你。」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巧笑倩兮的她看來十分耀眼。
尉子寒幾乎是看傻了眼,一直到前頭傳來司機老李的聲音,他才驀然回過神。
「尉先生,您的住處到了。」老李停下轎車,并很快地下車替他開車門。
尉子寒帶著艾羽瞳一塊兒下車,卻見他的住處前站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常威?」
前頭的男人一聽見他的嗓音,立即轉(zhuǎn)回身,并大步朝他走來。
「子寒,我找了你一天了,你終于出現(xiàn)了。」常威的表情帶著一絲疲憊,語氣則透露著焦急。
「發(fā)生什么事了?還有你這一陣子究竟在忙些什么?」尉子寒一見到他,立刻賞他一拳。
常或正要回答,一旁的艾羽瞳已先開口道:
「原來你就是常威!」
「妳?我們見過嗎?」看見她眼里明顯帶著一絲厭惡,常威感到十分納悶。
「沒有,我們沒見過!顾Z氣不悅地回道。
「常威,她是艾羽瞳,我的未婚妻!刮咀雍畬⑺M懷里,替他們介紹。
「未婚妻?你要結(jié)婚了?」常威十分訝異。
尉子寒這個情場浪子竟然也有定下來的一天!
「沒錯!婚禮那一天你可要到場!顾孪忍岢鲅垺
「等一下,我才不要他來參加婚禮!拱鹜⒖谭磳ΑV灰氲剿屴⑿慕憧嗫嗟群蜻@么久,她就無法給他好臉色。
「艾小姐,妳——」
「常威,這里不好說話,還是進到我屋子再說吧!」尉子寒不禁搖頭苦笑道。
他當然清楚瞳瞳是因為什么原因才這樣敵視常威,他畢竟曾是過來人,先前她將他誤以為是蔻心的男人時,對他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
莫名其妙地看了那令他覺得十分奇怪的艾羽瞳一眼,常威這才跟著走進尉子寒的住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