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心姐要帶凱凱離開?」回程的路上,艾羽瞳一得知這件事,立刻驚訝得睜大了眼。「為什么?」她接著問道。
「妳難道還看不出來是為什么嗎?」一面開車,尉子寒一面回道,「人家的老婆都找上門了,他們母子還有什么立場留下來?」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只是很納悶為什么蔻心姐的男人至今一直不曾出面。你干嘛這么生氣?你如果不放心丟下蔻心姐,你就回去陪她,我自己可以叫車回去!拱鹜珢瀽灥恼f。
她不是看不出來他分明很在意這件事,就算他不是蔻心姐的男人、凱凱的父親,他還是可以喜歡蔻心姐,她又沒強迫他一定要送她回家。
聞言,尉子寒忍了許久的火氣,再次被她引爆。他握緊方向盤猛地打轉(zhuǎn),車子立刻迅速的滑向路邊,并在一個緊急煞車下完全停住。
這期間因速度實在太快,且車子晃得厲害,艾羽瞳當(dāng)下暈頭轉(zhuǎn)向,完全不知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當(dāng)她回過神,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正茫茫然的被他親吻著,她大吃一驚想推開他,卻在他將舌頭大刺刺的探進她唇里時,發(fā)出了一聲嬌吟,這細(xì)微的聲音令她的雙頰不爭氣的染上兩朵紅云。
「唔……」當(dāng)他的舌尖勾引著她,她幾乎羞怯得不能自已,直想退出這撼動人心的火熱接觸。
但他不許她退開,一手抵在她頸后,迫她仰起臉接受他更火熱、更需求的探索。
「放、放開……」她的小口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聲抵抗。
然而好不容易擁佳人入懷的他,豈可能放掉這親吻佳人的好機會。
所以無論她再如何頑強抵抗,他就是不容許她一再想逃離。
尉子寒帶著強烈的渴求,一再索求著她的甜蜜,待將她吻得嬌喘吁吁、雙頰火紅,他這才滿意地從她略顯紅腫的唇瓣離開。
「你、你!」她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連想痛斥他都提不上一口氣。
「記住,下次妳再說這種氣人的話,我就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妳!顾仁潜砬檎J(rèn)真地警告她,接著隨即在她耳畔低聲道:「我是很期待妳這么做啦!
一把將他推開,艾羽瞳怒視他許久,因為太生氣,使得一雙眸子出奇地亮、出奇地迷人。
盯著她生氣的嬌顏,尉子寒深深嘆息一聲,終于不再逗她。坐在駕駛位上的他,將額頭頂在方向盤上,這才緩緩說道;
「蔻心的男人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叫常威,是個性情溫和、幾乎沒有脾氣的男人,但也因此造就了他優(yōu)柔寡斷的個性,就連他的婚姻也是聽從父母的安排。他并不愛他的妻子,但他還是答應(yīng)了這件婚事!
聽到這兒,艾羽瞳不禁皺著眉。她怎么覺得這情形很像她和尉子寒的情況?
唯一不同的是,他尉子寒可不是性情溫和、沒有脾氣的人,相反的,他脾氣可大的咧!一不順從他的意、一說話惹火他,他就會因惱怒而侵犯她——思及此,她不由得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被瞪得十分莫名其妙,尉子寒仍然繼續(xù)往下說:
「常威會愛上蔻心,恐怕是他在結(jié)婚前絕對料不到的一件意外,而這個意外我多少也必須負(fù)點責(zé)任!褂檬职疫^頭發(fā),他的語氣很無奈。
這也是他為什么無法丟下邱蔻心母子不管的原因之一,若是當(dāng)年他開車謹(jǐn)慎一點……
「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所以會相遇,全因為有一回我開車不小心撞到蔻心,當(dāng)時常威也在車上,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便對彼此有了好感,很快就陷入了熱戀中,一開始便投進太多的感情,愛得不可自拔,也不管他們是否適合相愛!拐f著過往的一切,那曾經(jīng)令他感到萬分不可思議的事,在他遇見艾羽瞳以后,他已經(jīng)可以坦然接受。
為一名女子瘋狂、不顧一切想將她占為己有的感受,他已經(jīng)可以體會,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里也有這種瘋狂的想法。
「既然如此,這個叫常威的為什么不干脆和他的妻子離婚?這樣同時拖著兩個女人,對她們都不公平。」站在女人的立場,這種男人太可惡了!
「常威有一對十分嚴(yán)厲的父母,從小在父母期待下長大的他,最畏懼的就是他的父母,即使是長大已逐漸掌權(quán)的他,多少還是不敢違逆父親的命令。所以為了要和蔻心在一起,他必須先在事業(yè)上有所成就,才能明正言順取代他父親的地位,也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其實常威已經(jīng)很努力在做了!刮咀雍畬⒑糜训臒o奈及努力一一向她說清楚。
常威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他并不希望別人誤解常威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雖然這小子的動作實在是有夠慢,都努力了四年卻不見任何成果。倘若不是這種家務(wù)事別人無法插手管,他還真想干脆替常威努力一把,那肯定早就有所成果了。
倒是那小子還挺有骨氣地對他揚言,不許他這好友暗中幫他。結(jié)果這一努力,就讓蔻心足足等了四年之久。
「就算他很努力好了,但是如果他不能為了蔻心姐而勇敢面對他父親,向他父親提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即便是他取代了他父親的地位,他仍然無法違抗他父親!拱鹜犚娝慕庹f,語氣雖不再帶著譴責(zé),但仍然為兩名女子的處境抱不平。
「瞳瞳,這種事需要時間!
「是,時間,蔻心姐給他四年的時間還不夠嗎?就算他無法做到承諾的事,至少他也該在蔻心姐需要人保護的時候出現(xiàn),而不是任由他的妻子上門來欺負(fù)他自以為深愛的女人!拱鹜f到這兒,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xù)往下說:「或許帶著凱凱離開,是蔻心姐最正確的選擇!
望著她義憤填膺的表情,尉子寒嘆息一聲,道:
「算了,我們別再討論這件事!
畢竟他和她并非是當(dāng)事人,常威和蔻心之間的愛怨,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做決定,別人根本插不上手。
「你不想談就算了!顾查_臉,兀自生悶氣。
他徑自搖搖頭,將車子重新開上路。
。
當(dāng)車子來到她家別墅前,艾羽瞳立刻要求停車,她可不希望被他送回來的這一幕被她的家人撞見。
尉子寒并未堅持這一點,將車子停靠在離別墅尚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
待車子完全停下,艾羽瞳便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急著要下車。
「等一下!顾焓掷∷淖笫直,阻止她下車。
「你還有什么事?」既然他不想談蔻心姐的事,她和他也沒什么好談?
「我只是在等一個人向我道歉!顾冻鲆粋無辜的笑容。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她心兒一跳,佯裝不知的回道。
莫非他指的是前幾天她對他的那些控訴?
「是嗎?我記得幾天前有個人硬說我是蔻心所愛的男人、凱凱的父親,怎么現(xiàn)在誤會解開了,也不見那個隨隨便便誤解別人的人,開口向我這個平白無故蒙受不白之冤的人道歉呢?」他挑起一眉,意有所指的瞅著她。
果然!她就知道他指的是這件事。忿然地瞪著他,她仍是悶不吭聲。
「咦?妳這樣不做任何表示,未免太沒道理了,要知道妳那嚴(yán)重的指控,讓我心靈受創(chuàng)!」
「你會受創(chuàng)才怪!我都沒說你太卑鄙了,你憑什么要我道歉!」她終于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卑鄙?」他再次無辜的眨眨眼。
「沒錯!你明明不是蔻心姐的男人、凱凱的父親,你為什么不直接否認(rèn),還把我?guī)フ肄⑿慕悖∧阒恢牢耶?dāng)時心里多害怕自己的存在會傷害到蔻心姐!」提起這件事,她心里可是一把火。
「嘿!我就是擔(dān)心我直接否認(rèn)妳根本不會相信,所以才要帶妳去找蔻心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偏偏妳就是死也不進去,我有什么辦法?」他聳聳肩,攤著雙手,表情很無奈。
「你這個小人!你還因此威脅我……我……」她越說越生氣,努力深吸了幾口氣,最后忍不住掄起拳頭,朝他一陣捶打。
「嘿!妳別老是說不過我,就用妳的雙手替我按摩,就算這樣很舒服,妳仍然得向我說一聲對不起,妳不該誤會我!刮咀雍p手不著痕跡地扶在她的腰上,生怕她太過使勁,反而傷到她自己。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還說!你——」一想到自己居然曾經(jīng)受他威脅,還傻傻地獻上初吻,她一雙拳頭又重重地捶下,「我就不信打不痛你,你這個討厭的小人,把我的初吻還來!」
「初吻?」抓住她不停落下的拳頭,尉子寒一臉驚訝的問道,緊接著是一股欣喜若狂的感受急涌而上。
「你、你聽錯了,我才沒這么說!拱鹜奔狈裾J(rèn),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這個笨蛋,怎么會氣昏頭了,連這種不知羞的話也說出來了。
「我沒聽錯,妳要我把妳的初吻還給妳,瞳瞳!顾鄣茁崆,放開她的手,兩手捧住她不知不覺羞紅的臉龐。
「放開我!顾齽t是又羞又氣的直想逃開眼前這瞹昧的時刻。
「妳用不著害臊,瞳瞳……」他低啞的嗓音呢喃著,捧著她小小的臉蛋,徐緩地以唇輕輕啜飲著她的香甜。
當(dāng)他俊俏斯文的臉近在眼前,火熱的薄唇一貼上她,艾羽瞳就像是遭到電擊一般,全身驚跳而起,頭還因此硬生生撞上車頂,發(fā)出好大的聲響。
好痛!但她顧不得疼痛,一把推開他,急忙忙打開車門,逃命似的跑回家。
目送她像后頭有壞人在追殺似的飛奔離去,尉子寒低低吹了一聲口哨,心情感到格外愉快。
*
「爸,一大早你把我叫起來做什么?」艾羽瞳一面打著呵欠、一面走下樓,還不忘抱怨道,「人家本來打算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話才說到這,當(dāng)她看見那害她睡眠不足的罪魁禍?zhǔn)孜咀雍尤怀霈F(xiàn)在她家客廳時,她立刻打住下樓的腳步,轉(zhuǎn)身想逃回房間。
當(dāng)然,她絕不承認(rèn)經(jīng)過昨天的事后,她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只是不想再見到這個卑鄙小人。
「瞳瞳,妳在做什么?子寒已經(jīng)等妳很久了,還不趕緊下來打招呼!拱瑸{昌站在樓梯口,對著女兒吩咐道。
照理說這對年輕人應(yīng)該處得很好才是啊,這尉子寒在等候瞳瞳下樓期間,已經(jīng)事先向他這未來的岳父大人表明來意,怎么他的女兒一副還在狀況外的樣了?
「我為什么——」瞧見坐在沙發(fā)上的尉子寒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努努嘴,這才停止到口的反駁,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樓,并走到他身邊,借著桌幾擋住父親的視線,想故意用力踩他的腳。
不料他竟及時收回桌幾下的腳,令她一個措手不及,用力舉起的腳反而失去平衡的往前撲倒。
「!」她只發(fā)出一聲尖叫,往前撲倒的身子,正好直接跌進尉子寒的懷里。
那柔軟的接觸令他悶哼一聲,聽在她耳里卻令她火紅了臉頰,手忙腳亂的急著想從他身上退開。
「哎!等、等等,喂!別急!刮咀雍喼笔强扌Σ坏茫麧M頭大汗的連忙將她抱起,并放在另一張沙發(fā)上。
再讓她那馨軟的嬌軀因為急著想下來而胡亂掙動下去,恐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毀在她手里了。
「瞳瞳,妳這孩子昨晚沒睡好嗎?一太早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艾瀧昌一臉關(guān)切的走過來。
「是,我是沒睡好!苟λ龥]睡好的元兇,就是她身旁這個人!杆,我可不可以回房再去補個眠?」她故意打了個呵欠,并期望地看著父親。
「瞳瞳,我看妳待會就在車上補眠好了,這段車程少說也要兩個小時。」艾瀧昌雖然不忍見女兒一臉倦累的模樣,但尉子寒提出的計劃,實在太令人心動。
車程兩個小時?
聞言,艾羽瞳瞬間睡意全消,她驀然睜大眼,轉(zhuǎn)向父親急急問道:
「爸,我們要去哪里?」
「不是爸要去,而是子寒打算帶妳去看中部的一塊地!拱瑸{昌語氣很是期盼。
「看地?看什么地?」看著父親的表情顯得太開心,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卑鄙小人肯定不知對她父親提出什么計劃,父親才會表現(xiàn)得如此熱切。
「子寒表示他愿意在中部地區(qū)買一塊地,讓爸的公司在那里設(shè)廠,擴展事業(yè)。若是順利,將來他還打算將爸的事業(yè)推廣至大陸市場。瞳瞳,妳就和他先去看地,不會花妳太多時間!拱瑸{昌游說著女兒。
他心里多少清楚這年輕人全是為了他這小女兒,才愿意花心力在他這未來的岳父身上,因此女兒的意愿絕對是重要關(guān)鍵。
「爸!箍匆姼赣H樂成這樣子,她根本不可能拒絕,為此,她不由得暗暗在桌幾下踢了尉子寒一腳。
見到他因此而皺了皺眉,她反而開心的笑了。
活該!誰要他每次都這么卑鄙的設(shè)計她。
「瞳瞳,妳會去吧?」擔(dān)心女兒反對,艾瀧昌的老臉期盼地再次追問。
「爸,這種事我又不懂,我跟去一點意義也沒有。不如要大姊請假一天,陪尉子寒走這一趟好了!顾鲃菀鹕恚瑓s教一旁的尉子寒給拉回坐好。
「瞳瞳!拱瑸{昌垮下臉。
若是子寒愿意看上棠棠,他這父親還用得著這么苦惱嗎?
換作是他懂事的大女兒,這會兒早就二話不說點頭答應(yīng)和尉子寒一起出游了,可不像他這小女兒如此難纏。
「好啦好啦,我去!贡獗庾,她實在不忍見父親失望的表情,只好妥協(xié)。
「太好了,我馬上叫阿滿替妳準(zhǔn)備行李。」艾瀧昌龍心大悅,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行李?爸,不是只有兩小時的車程,為什么要準(zhǔn)備行李?」她奇怪地皺著眉。
「兩小時的車程,指的是從這兒出發(fā)至目的地的時間,但是若再加上看地,以及跟地主談價的時間,光是一天恐怕是無法趕回來。」尉子寒好意地替她解惑,那表情卻像是偷了腥的貓,笑得可賊了。
聞言,艾羽瞳呆在原地,許久沒有反應(yīng)。
可惡!她上當(dān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