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鳳只是個小孩子,你別這樣嚇她啦!”接著她語氣一頓,對他追問著,“那個……沈彩鳳還在門外嗎?”
“嗯!聽守門的說,她十分堅持非要見到你不可,還說為什么這女姓兒可以進來找你,她就不行?她還在門外鬧著呢!”他眼里有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火光。
杜小蝶忍不住微挑眉,“以你的個性,若碰到這樣的人,不是早叫人把她趕走了,又怎會容忍她在門口大呼小叫的胡鬧呢?”
他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你似乎很了解我嘛!那你說說,我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那就要問你了,畢竟沒這么做的人是你,我又不是你,又怎么會知道你為什么不那么做!”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帶著一絲討人厭的曖昧,她忍不住沒好氣的回著。
裴書寒顯然沒想到她的反應是如此,卻又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因為你雖聰明卻生性純善,不像有些女人頗富心機。”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她瞪大眼睛,腦袋里迅速運轉的思緒,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癥結點,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她那副傻樣卻讓裴書寒莫名的心情愉悅,沖淡了對門口那個女人的一抹不悅與厭煩,他伸出大掌,毫不猶豫的揉上她的臉頰,并伸出手指輕捏了捏。
“傻丫頭,別這副小傻瓜的可愛模樣,會讓我忍不住想對你使壞……”隨著冰涼的手指,他的身子也欺近她,并將涼涼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吹拂,對她輕喃低語。
“誰是傻丫頭。磕銊e給我亂取外號!彼粷M的朝他翻白眼抗議,躲開他的狼爪,接著剛才的話題,“你還沒給我個答案呢!是不是她也要來征選?你不是已選定我了嗎?你還沒讓這個活動停止嗎?”
她一臉他是好色之徒的模樣,讓他為之氣結,卻轉怒為笑,笑得淡淡的,卻又令人感到害怕。
“喂!你還是別笑啦!保持原先冷冷的樣子比較適合你這張臉,你這樣笑起來怪嚇人的!
她的話卻令他反倒把淡淡的笑容加深,讓人更覺得那笑容中添加了無限的冷意。
杜小蝶忍不住牽起小鳳的手,退后了一步,不去理會他,她故意對小鳳說:“走,我們去前面看看你娘吧!”
一只男性大手卻橫出來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去勢。
“誰準你去的?我早把那個活動取消了,是我故意把這個錯誤訊息放給她的,就是想看看她帶著這小女娃來找你,究竟意欲為何?”
杜小蝶將頭一轉面對他,頗有興味的好奇追問,“哦?那她意欲為何?”
“你說呢?”他究然含住她小巧而圓潤的耳垂,還親昵的舔了一下。
杜小蝶身子一個戰栗,耳朵與臉頰全都泛起了紅暈,伸手就想推開他,“你做什么?這里還有孩子呢!”
他卻牢牢的圈住她的腰肢,將她往懷里帶,并邁開步伐往前走。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可以不必親自去找她,我叫人把她帶到大廳不就得了?因為我也很想知道她意欲為何呢!”他眼底寒光一閃而過。
杜小蝶并沒有看到,因為她的身子正被他給鉗制著照著他想去的地方走,不過就算沒看到,但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會令人不由自主的寒毛豎起。
這時,她突然對沈彩鳳升起一股同情之心,覺得她傻得主動犯上這冷情冷性的男人,根本就是自己罪受,但是當她看到沉彩鳳被小廝領到大廳,一副狐媚勾引的模樣時,對她的同情瞬間消失,她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警告她,別打裴書寒的主意,這男人是她的!
沒錯,在經過裴書寒總是投她所好的任由她在裴家莊做盡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事,并無止盡的供應她所有需求后,她更深切的了解到,這是個用冰冷以及可怕的外表來包裝一個柔軟心腸的好男人。
他不會用言語來訴諸一切,更不是個花言巧語的男人,但他卻會默默的用行動來讓她感受到他的用心,就算他的外表很淡漠,言語有時讓人很生氣,可他卻無時無刻不用盡所有他能用的資源在疼寵她,讓她感到快樂。
這一刻,她震驚的發現到自己愛上他了,或許她早該察覺到這一點,但沈彩鳳的出現卻是激發她這種感覺的主因,現在的她,內心激蕩起伏不定,可是她卻只能死命的握緊拳頭,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因為她不能在眾人的面前失態,這樣不但會讓自己沒面子,也會讓裴書寒丟臉,更重要的是,就算知道自己愛他,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勇敢的說出口,因為她深怕看到他拒絕的神情,那會會她心痛。
也對,她不過是替他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她還能期待這男人對她有什么感情嗎?
她還在期待什么?
她與沈彩鳳的差別,只是一個是他已選中未來的兒子的母親的人選,一個是他不得不應付、打發的對象而已。
她是否該慶幸自己是他所選中的?
想到這里,她的胸口泛起一絲苦澀和凄涼,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這時,她被沈彩鳳的突來之舉給嚇得愣住了。
只見她突然上前,親昵的將自己柔軟的身子靠在裴書寒的身上,一只玉手還在他胸口上揉呀揉的,并用著極為酥柔的語氣對他嬌聲的說:“裴莊主,彩鳳真的好高興能見到你,彩鳳在進京前,以及在京里時,就聽聞裴莊住是個青年才俊,十分的有為,家大業大,富可敵國,今日一見又是人中之龍,令小女子十分的傾慕,不知小女子能否有這個榮達能替裴莊主傳宗接代呢?”
“你自認為你有這個榮幸嗎?”裴書寒以冰冷至極的憎厭目光瞪了她一眼,反問她。
像是沒有察覺到他不層的目光,沉彩鳳嬌笑一聲,頗有自信的放肆的偎進他的懷里。
見他沒有推開她,讓她以為他必是被她的美色所惑,她一時得意的朝臉色微變的杜小蝶挑釁的一笑。
她在山上時,早就知道杜小蝶為了要救杜老爹而準備上京城皇宮里去救杜老爹,她心底暗笑杜小蝶的天真,皇宮那是什么樣的地方,能由得她來去嗎?怕是到時丟了性命……
一思及此,她就想到若杜小蝶真的一去不星,那她和女兒要怎么辦?雖然女兒是杜小蝶在扶養,可她這個做娘的也能因此多少得點好處的,于是便多加注意起杜家的情況。
那天她剛好看見小鳳接到杜小蝶托人送來的書信,知道杜小蝶在裴家莊落了腳,她當下就到山下去打聽消息,這才知道裴家莊是個有權有勢、富可敵國,又頗富傳奇性的地方。
她在心里計較一番,連忙哄騙小鳳,帶著小鳳下山來找杜小蝶,結果這一路上又聽說裴莊主要找個女人替他生孩子,讓她起了異樣的心思。她自認長得比杜小蝶出色,絕對比杜小蝶更適合替裴莊主生孩子。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和珠寶華服,她的一顆心興奮得就要跳了出來。她心想,就算裴莊主癡肥年老些,她也能忍受,只要能讓她擺脫目前窮困、看人臉色的日子就好。
誰知她一進入大廳,看見裴莊主竟然只是個年近三十的男人,身材高大壯碩,有著一張陽剛端正且輪廓分明的俊臉,那一身紫色衣袍十分的華麗,質料上等,腰間還系著一只上等玉佩。
再加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尊貴氣勢,頰帶著一股強悍凌厲的氣息,充滿了男子氣概,和一種渾然天成,既神秘又危險的氣質,雖然他看起來冷冰冰的,但相信在她的陪伴下,絕對會融化冰山,讓他成為一座活火山的。
“奴家有沒有這個榮幸,就要看裴莊主是否要給奴家這個機會了,我……呀呀!”她愛嬌的話都還未說完,就突地驚叫一聲,只見她狼狽又難甚的被裴書寒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她驚愕的抬眼看向突然站起身的男子,他正用睥睨、厭煩的神情冷瞪著她。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居然也敢妄想替本莊主生孩子,今兒個要不是看在小蝶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讓你踏進我裴家莊的大門嗎?”
“裴莊主……”沈彩鳳一副委屈含淚的楚楚可憐模樣,正想開口,他卻居高臨下的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感覺生痛而驚懼,尤其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他黑眼里的絲絲冰冷,更令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小蝶和你女兒都猜不透你不惜千里,非要將她送到京城來,究竟有何目的,這下不就把你的目的全都給探出來了,你這做娘的,還真是失敗,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相信你能無私的為她,我又怎么可能把傳宗接代的大事,交給你這個失職又失德的母親來做?你都不怕你丟了你女兒的臉!”
“我……我才不是……你別聽小蝶編派我的不是,她……啊!好痛,你……放手……”沈彩蝶的下巴被他掐得劇痛不已,她伸出手想要撥開,卻被他鉗得更緊,只能用痛苦的表情來表達。
裴書寒的話語像是從地獄來的般殘忍冰冷,“還想狡辯什么?我不想再從你嘴巴里聽到你說出任何一句小蝶的不是,也不想讓你再待在我莊里污了我的地!
說著,他手勁一用力,讓她的下巴因脫臼而嗚咽得說不出話來,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如此殘忍的手段,令在場的人心驚,小鳳嚇得把頭埋進杜小蝶的懷里,一只手死命的抓著她的衣裙不放。
“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去,最好丟得遠遠的!”
他的命令一下,就有兩個小廝上來抓人,要將她往外拖時,杜小蝶卻開口替她求了情。
“書寒,別這樣,她畢竟是小鳳的親娘,又不遠千里來到京城,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這樣把她丟出去讓她自生自滅不太好,你……能不能……”
看著杜小蝶乞求的目光,他卻斷然拒絕,“不能,她居心不良又頗富心機,沒經過我允許就隨便搭上我的身子,一身濃重的胭脂味嗆得我受不了,這些個損失我向誰討去?你還想把她留在莊里讓我收留她?我沒那么大度。”
突地,他危險的瞇起眸逼近她,“怎么?她覷覦你的男人,你一點都不在乎?”
“不是我在不在乎的問題,是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可以在乎,不是嗎?裴大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