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陰雨綿綿。
駱纓一接到鄭媽的電話,立即坐上出租車前往耿云濤的住處,想制止他前去找她姊姊。
待抵達耿宅,不待車停穩,她便打開車門下車,步上階梯,正好瞧見耿云濤推開門,打算外出。
耿云濤怎么也沒料到竟會一打開門就瞧見駱纓,隨即擰緊眉,「你怎么會來這兒?」
「別去找姊姊!柜樌t急忙開口。
他的劍眉更為緊蹙,「你怎么會知道我正要去找她?」是誰向她通風報信的?是鄭媽嗎?
駱纓握著他的手臂,「拜托你,對姊姊死心吧,她已經嫁人了啊!」
「嫁人又如何?」耿云濤怒不可遏,用力揮開她的手。
「呀!」駱纓一時重心不穩,就這么跌在地上。
他是如此狠心,完全不在乎她是否會受到傷害……她身上所傳來的痛楚,怎么也比不上心痛。
一見她跌倒,耿云濤的心感到一股悶疼,但他仍假裝不在乎,隱藏起眼底的擔懮與不舍。
「既然你都來了,那正好,跟我一起去找駱婳,如果只有我一人前去,那里的守衛絕不會讓我進去見她!顾较蚯,伸出手一把將她扶起。
駱纓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整個人更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就這么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坐進車內。
她竟成了他見姊姊的工具……胸口好悶、好痛,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兒后,兩人來到易天耀的宅邸前,耿云濤告訴守衛他們的身分。
守衛通知管家,獲得同意后,才打開大門讓他們入內。
車子緩緩往前駛去,在一幢奢華的豪宅前停下,這時駱婳已站在屋門外等著他們。
耿云濤一見到她身影,立即打開車門下車,來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為什么你要嫁給易天耀?駱氏集團所發生的財務危機,我可以幫忙。
一返回臺灣后,他請秘書調查了一些資料,這才知道,原來駱婳是為了駱氏集團能繼續營運下去,才不得不嫁給易天耀。
駱纓步向前,欲將他與姊姊分開,「你別這樣,姊姊都已經嫁人了……」
耿云濤用力一把將她揮開,「走開!」
駱纓沒料到他竟會這么做,就這么跌在地上。她神情哀傷,任由冰冷的細雨將她全身淋濕。
一出手后,耿云濤立即感到后悔,看著跌坐在地面,模樣狼狽的駱纓,心一陣悶痛,本想伸手將她扶起,但又想起她所做過的卑劣行為,他咬著牙,轉開眼,裝作沒瞧見。
他的冷漠令駱纓心痛。
「駱纓,你沒事吧?」駱婳擔懮的望著跌坐在雨中的妹妹,想向前扶起她,但她的雙臂卻被耿云濤緊握著,動彈不得。
「駱婳,算我求你,快跟那個男人離婚,無論你有什么困難,我都會馬上幫你處理!构⒃茲吐暟。
這時,一部車快速駛向宅邸,接著,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步下車,朝他們的方向筆直走來。
下一瞬間,耿云濤被人揮拳擊倒在地上。
他的臉頰傳來劇烈的痛楚,本想起身反抗,但卻在此時,他瞧見了神情哀傷,依舊坐在雨中的駱纓,整顆心被緊緊揪疼,快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她會有這樣的神情?是他造成的嗎?不,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事,錯的人是她,她不該讓他跟駱婳分開,因為他是如此深愛著駱婳!
駱婳一重獲自由,立即奔向前,將跌坐在雨中全身冰冷的駱纓扶起,帶著她進入屋內。
耿云濤看著駱纓被駱婳帶走,直到再也看不見她后,這才抬起頭,瞪著眼前的易天耀!改憔烤故鞘沽耸裁幢傲拥氖侄,讓駱婳不得不嫁給你?」
易天耀冷眼睨著他,「隨你怎么說,總之她已經是我的妻子,這個事實沒有人能改變。」
「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出真相!构⒃茲酒鹕,以手背拭去嘴角的鮮血,看了眼那道緊閉的屋門,這才轉身離開。
。
駱纓如同沒有靈魂的人偶,跟著駱婳進入房內,換下身上早已濕透的衣褲,坐在柔軟的椅子卜,面無表情的讓身后的駱婳以干毛巾為她擦干長發。
「你有沒有哪里摔疼?要不要緊?」駱婳柔聲輕問。
駱纓緩緩抬起頭看著四周。這里的擺設雖然陽剛味十足,但仍隨處可見屬于姊姊的物品,連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姊夫買給姊姊的,她看得出來,姊姊正被姊夫寵愛著。
「姊姊,他對你好嗎?」
駱婳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然而,她就算沒有開口,眼底的嬌羞任誰也看得出來,易天耀極為寵愛她。
駱纓不再追問,眼里有著欣慰,太好了,姊姊是幸福的,而她制止耿云濤的做法是正確的。
駱婳看著她如此哀傷難過的模樣!改愀⒃茲菇酉聛硪f的話卻梗在她喉間,怎么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駱纓唇瓣微勾,露出一抹苦笑,「就是愛上了……所以才無法放手!拐Z畢,徑自站起身,準備離開。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傻,不該如此執著,但她的心早已給了他,怎么也要不回。
當她準備開門離去時,門扉卻被人從外打開,她抬起頭,只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
「要回去了?」
駱纓看著易天耀。雖然他是與她說話,但視線卻不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身后的姊姊身上。在他那深邃的黑眸里,她瞧見了深情與愛戀。
真好,姊姊被姊夫深愛著。
「是的,姊夫,我要回去了!
「我請司機送你回去。」易天耀終于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謝謝!柜樌t伸手輕拉身上所穿的衣服,「洗干凈后,我會送回來!
「隨便你!挂滋煲恼f。
駱纓轉過頭,看了眼身后的駱婳,「姊姊,我回去了,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拐Z畢,她便走出房間,
她真的好羨慕姊姊,因為姊姊擁有她這輩子永遠都無法獲得的東西,那就是愛。
下樓后,管家帶領她步出大門,并為她橕起傘,打開后座的車門,好讓她坐上車。
駱纓坐上車后,降下車窗朝管家露出一抹笑,「姊姊就麻煩你跟姊夫照顧了!
「駱纓小姐,也請你保重!
「謝謝你,再見!柜樌t伸手向他道別。
司機王福開著車,往前方駛去,離開了宅邸。
「駱小姐,你要回家去,還是要去別的地方?」他客氣的詢問道。
「麻煩你送我回家!惯@時,她腦海中忽然浮現耿云濤俊逸的臉龐,讓她的心感到陣陣抽痛。猶豫了會兒后,她又道:「不,還是請你送我去另一個地方好了!顾f出了個地址。
「好的!雇醺A⒓磳④嚦f的地址駛去。
抵達目的地后,王福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駱纓步下車,向他道謝,「謝謝你!
「駱小姐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王福笑著朝她道別,然后將車駛離。
她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奢華宅邸,好一會兒后才伸手按下門鈴。
對講機傳來鄭媽的嗓音,「請問找哪位?」
「鄭媽,我是駱纓!
「駱纓小姐,你等一下,我馬上開門!灌崑屃⒓窗聪麓箝T的開關按鈕。
她一走進大門,便瞧見鄭媽一臉著急的朝她走來。
「怎么了嗎?」駱纓連忙開口詢問。
「剛才先生返家后,臉上有著嚴重淤傷,我問他怎么了,他卻什么也不說,只撥了通電話到公司交代一些事,隨即待在房里,我好擔心他發生了什么事!
駱纓點點頭,請鄭媽為她準備去淤血的藥膏,并將一些冰塊放入塑料袋內綁緊,之后,她拿著這些東西上樓,來到耿云濤的房間。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她的心不住狂跳,但仍鼓起勇氣敲門。
由于遲遲沒有聽到任何響應,她只好徑自打開房門,進入房內。
瞧見耿云濤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頰上有明顯淤傷,她緩緩步上前,坐于床沿,將手中的冰塊輕放在他受傷的臉頰上。
突如其來的冰冷觸感讓耿云濤立即睜開雙眸,當他一見到坐在旁邊的駱纓,隨即擰緊眉。
「你來做什么?」
「我擔心你!
耿云濤本想揮開她的手,但當他一瞧見她手背上的紅睡,想起之前她的手被車門夾傷,如今紅腫仍未消退,心不禁感到悶痛。
他沒有任何動作,就這么讓她坐在身旁照顧著他。
此刻氣氛雖然有些凝重,卻并不令人感到難受。
瞧見她身上所穿的衣褲跟之前所見的不同,耿云濤以低柔的嗓音輕問,「你回家換過衣服了?」
其實他心里想問的是,當時他因為太過氣憤而用力推開她,讓她跌倒,她可有哪里受傷?
駱纓輕輕搖頭,「沒有,這是姊夫為姊姊買的衣服,我先跟姊姊借來穿……」她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的神情驟變,顯得冷冽駭人。
「脫掉!构⒃茲龅氐秃。
駱纓臉色慘白,嚇得站起身想往后退,但他的動作卻快了她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拉上床,壓在身下。
「不……不要……別這樣……」淚水早已盈眶,令駱纓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好怕……真的好怕現在這樣的他。
「你不是說過要我對你負責嗎?那我現在就對你負責!」耿云濤憤怒的低吼著。
該死,他已經失去了駱婳,難道連駱纓也要被易天耀奪走嗎?不,他絕不許此事發生!
此刻的他似發了狂,奮力撕扯著駱纓身上的衣褲,就是不愿見到她穿著那男人所買的任何東西。
駱纓像個被撕毀的娃娃,雙眸空洞無神,雙頰則是被淚水沾濕,躺在耿云濤身軀下,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傻,但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她別無所求。
耿云濤本想狠狠掠奪她的唇,但當他一瞧見她細致絕美的臉龐上布滿了淚水,不禁愣住,隨即感到懊悔。
他在做什么?他究竟在做什么?竟然把怒氣全發泄在她身上,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緩緩地俯下身,耿云濤輕柔的吻去她的淚,并在她曼妙胴體上的每一寸肌膚印下屬于他的印記,欲藉由這些親吻來告訴她,他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