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纓看了眼手表,「啊,已經中午了,你要不要吃點什么?」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往一旁看去,耿云濤瞧見了販賣熱狗的小販,「你要不要吃熱狗?」
駱纓頤著他的目光往前望去,隨即笑了開來,「好。
領著她往前走去,耿云濤買了兩份熱狗,然后與她一同坐在樹陰下,一面看著眼前的景致,一面吃著。
駱纓見他豪邁的大口吃著熱狗,沒一會兒便吃光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與他單獨坐在草地上吃著熱狗,覺得有如作夢一般。
「你怎么還不吃?」耿云濤挑眉問道。
駱纓連忙張口咬下手中的熱狗。
當她將熱狗吃完,耿云濤忽然想到一事,「對了,我好像從來沒聽駱婳提起過你有交往的對象。」
聞言,她心跳加快,雙頰酡紅,「是嗎?」
她當然不會有交往的對象,因為她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他人進駐,心系著的人只有他一個。
「要不要我替你介紹幾個不錯的男生?」
駱纓的心在這一瞬間凍結,原本掛在唇邊的淺笑也隱去。她最不希望聽到的話,還是從他口中說出了。
「你怎么了?」耿云濤有些擔懮的看著她。她的神情為何突然變得哀傷,究竟是怎么了?
「沒什么!柜樌t勉強自己露出笑容,「我還不想這么早結婚,所以謝謝你的好意。」
「這樣啊!构⒃茲c點頭,望向前方,結束這個話題。
時間緩緩的流逝,兩人不再交談,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不曉得駱婳現在正在做什么?何時才會跟我聯絡?」耿云濤看著遠方,喃喃自語。
駱纓雙眸低垂,胸口感到一股悶痛,接著忽然站起來,往前走去。
見狀,耿云濤連忙站起身,緊跟在她身后,「你要去哪里?」
駱纓轉過頭,朝他笑了開來,「我們還是回飯店吧,搞不好姊姊已經來了,正愁找不到我們呢!」
「說得也是。」耿云濤沒有多想,也跟著笑了,邁步往前走。
駱纓看著他快步往前走去的挺拔背影,硬擠出來的笑容逐漸隱去,最后消失不見。
雖然與他一道出游,雖然與他如此靠近,但他的心還是離她好遠……
。
回到飯店,耿云濤立即向柜臺詢問是否有他們的電話或是留言,然而得的答案全是否定的。
他一臉泄氣,走向駱纓,「她還是沒有消息!
駱纓望著他,「別這么泄氣,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姊姊的消息了,」她說著假話,下愿看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
耿云濤點點頭,「或許吧!
兩人一同搭電梯上樓,來到他們所住的樓層。
「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嗎?」駱纓站在房門前,抬起頭看著他,小聲的詢問。
「當然好,那我們就約七點在樓下餐廳碰面!构⒃茲⑿c頭答允,然后刷卡進入房內。
駱纓見他進入房間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她梳洗了一番,換上一襲黑色連身絲綢洋裝,并特地化了淡妝,希望能令他驚艷,之后,她便搭電梯下樓,在餐廳外等候著。
雖然此刻離七點還有一段時間,但她就是想先在這里等候,只為了能早點見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了約定的七點鐘,進出餐廳的人們來來往往,她卻怎么也沒見他到的身影。
奇怪,他怎么還沒來?他不是會遲到的人啊。
她繼續等下去,依舊不見他出現,最后她只好上樓找他。
來到房門前按下門鈴,許久過后,仍不見耿云濤前來應門。
她心想,他可能已經下樓,只是她正巧錯過他,因此便要轉身離開,卻在此時,房門被人由內開啟。
駱纓轉過頭,立即對上耿云濤那雙不再溫和,變得冷漠的黑眸。
她心一悸,鼓起勇氣開口詢問,「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耿云濤忽地伸長手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動作粗暴的將她拉入房內,關上門,將她整個人壓在房門上。
「為什么要騙我?」他的嗓音低沈,不帶一絲溫度。
駱纓睜大雙眸,心跳加快。他知道了姊姊的婚事?不、不可能的,這里是英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耿云濤瞪著她,低吼出聲,「別再裝傻,你為什么要騙我來英國?駱婳明明在臺灣,而且與悠遠集團的總裁易天耀結婚了!」
他洗完澡后,看了看時間,因為離約定的七點還早,便拿出帶來的筆記型計算機處理部分公事,并瀏覽臺灣網頁,藉以打發時間,卻怎么也沒料到竟然會瞧見那篇令人震驚的網絡新聞。
悠遠集團總裁易天耀,與駱氏集團總裁駱正豐之長女駱娃,于臺北市的一座教堂完婚,這場婚禮奢華隆重,政商名流云集,大批新聞媒體記者亦到場采訪……
當他看到這篇報導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駱纓對他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謊言!
因為恐懼,駱纓的心不住狂跳,身軀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盛怒的耿云濤,好駭人……
「為什么你要這么做?說話。 构⒃茲蠛。
駱纓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抬起頭對上他的眼,「那是因為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機會破壞姊姊的婚事。」
「什么?」耿云濤一愣,「你怎么能這么做?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很喜歡駱婳!」
「是,我一直知道你對姊姊的心意!顾哪抗庵辉谒砩贤A,又怎會沒看見他的雙眼總是追逐著姊姊的身影?
「那你還……」
「就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讓你知道姊姊要嫁人的消息,以免你會壞了姊姊的好事,更何況……」她忽然止住話。
「更何況什么,你說啊!」耿云濤低吼。她究竟還有什么事瞞著他?
「姊姊根本不會愛上你,一直以來,她只把你當成朋友……」
「住口!」不,別說,他不想聽!
「你看著姊姊多年,又怎會看不出來,她自始至終只把你視為朋友?你該醒了,該認清這個事實……」
「住口,我教你住口,你沒聽到嗎?」耿云濤大吼,并舉起拳頭就要朝她的臉擊去。
他當然知道,一直知道這個事實,只是他不愿面對,以為總有一天他的真心能感動駱婳,讓她愛上他,為什么駱纓非要選在這時候告訴他這些,逼得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好恨,恨她的謊話,更恨她的直言!
駱纓瞪大雙眸,望著他那高高舉起的拳頭。他……真的打算揍她嗎?
然而,他的拳頭并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往一旁偏去,用力擊在她身后的門板上,發出偌大的聲響。
她嚇得臉色慘白,雙眸直瞅向他,心跳得好快,呼吸急促,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無法思索,只覺得好可怕。
「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构⒃茲岳淠粠б唤z情感的黑眸瞪著她,低吼著。
畏懼著如此駭人的他,駱纓立即打開身后的房門,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慌亂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緊緊關上。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全身力氣盡失,跌坐地面,全身止不住顫抖。
好可怕,她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耿云濤。
剛才的他,是否還保持一絲理智,所以才會將拳頭往一旁擊去?
如果她真的被他的拳頭擊中,可能會沒命!
天啊,真的好可怕……
另一方面,駱纓離開后,耿云濤便轉過身,從冰箱里拿出所有的酒,打開瓶蓋,將酒猛灌入喉。
現在的他,需要酒精麻醉自己,好讓他忘了一切悲痛。
。
好一會兒過后,駱纓才鼓起勇氣走出房門,按著耿云濤房門的門鈴,想向他道歉,卻遲遲沒有聽見任何回應。
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她考慮了半晌,便撥了通電話給柜臺,請柜臺派人上樓,幫忙打開耿云濤的房門,好讓她能看看他此刻的情況。
雖然依舊畏懼著他,但她就是怎么也無法不管他,畢竟他是她心儀多年的男人啊。
好一會兒后,一名服務人員上樓,瞧見駱纓站在房門外,他立即開口詢問。
「請問一下,剛才是你通知柜臺的嗎?」
「是的,我一直按門鈴,卻沒有人響應,很擔心我的朋友在房間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請你幫我打開他的房門。」
「好的!鼓敲⻊杖藛T先按門鈴,見沒有人前來響應,這才取出飯店專用的磁卡開門。
進入房內,只見空酒瓶散落一地,而耿云濤則是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呼吸聲濁重。
服務人員本想向前叫醒耿云濤,卻被駱纓制止。
「不好意思麻煩你來開門,接下來由我照顧他就好!顾杂⑽男÷曊f著,就怕吵醒了耿云濤。
「你確定不需要幫忙?」
「嗯,謝謝你,真的不必再麻煩你了!
「好的,那么之后你還有什么需要,請再跟柜臺聯絡!狗⻊杖藛T將散落一地的酒瓶拾起,置于一旁,以免發生意外,這才轉身步出房門,并將門關上。
駱纓凝視著因為喝醉而昏睡的耿云濤,之后轉身進入浴室,將毛巾沾濕后擰干,再走到他身旁,動作輕柔的為他擦拭臉龐。
原本以為他睡得深沈,不會醒來,沒想到當她打算將手收回時,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握住。她心一悸,卻怎么也不敢妄動,就怕又會惹惱他。
耿云濤半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眼前身影有些模糊的女子,好一會兒后,他笑了開來。
「駱婳……你來了……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我被騙了……你沒嫁人……對不對?」
駱纓立即明白,喝得醉醺醺的他,將她誤認為姊姊。胸口雖然感到一陣悶痛,但仍任由他握著手腕,并末抽回。
「駱婳……我愛你……我一直深愛著你……請你別離開我……」
耿云濤的大手稍微施力,便將眼前的人兒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的嬌軀,怎么也不肯放手,并開始在她身子各處印下屬于他的吻。
酒精已讓他再也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他只知道,絕不能再讓眼前的人離開,非要讓她永遠屬于他。
「駱婳……我的駱婳……」
撫摸著她身軀的厚實大手雖熾熱,但耳畔卻聽見他一次次、不斷呼喚著姊姊的名字,駱纓的眼眶不禁泛紅,一顆顆淚珠毫無聲息的自頰邊滾落。
沒有任何反抗與掙扎,她就這么任由他那帶著濃烈酒味的唇,在她身上各處留下印記。
夜已深沈,然而此刻的她卻是如此悲哀,甘愿成為姊姊的替身,任由他予取予求,以安慰他那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