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頵華一走進溫室,就看到這一幕睡美人的景象。
金色陽光幾乎穿透她那張白皙的小臉蛋,頰上布滿自然的紅暈,又長又俏的眼睫覆蓋住雙眼,她睡得好熟、好熟。
如果她身上穿的是件雪白長袍的話,他會誤以為她是從哪兒墜落下凡的天使。
鬼頵華無聲無息的移動著腳步,瞇起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視著這張看起來很熟悉的臉孔,他在哪見過呢?
啊,他想起來了,她就是昨晚的那名小女生。
今天她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成熟許多,但還是掩不住她身上那股青澀的氣息。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手撐著下巴,看著白里透紅的肌膚像顆水蜜桃一樣很誘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很有彈性,看起來很好咬,柔細的觸感幾乎令人愛不釋手。
她幾歲了?
昨晚遇到她,他以為她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但如果她是他請來的插畫家,少說也有二十三、四歲了,這代表她是成年人羅。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眼眸微微一閃,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沉睡的小臉,薄利的雙唇微勾了起來。
他決定了,就是她。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他只是率性而為。
“醒醒!笨粗煤檬斓哪樋祝荒◥阂鈴难鄣组W過,他伸手掐住她的臉頰,軟綿綿的捏起來挺有意思的。
“哎呀!好痛!蓖闯岊佁O果驚醒了過來!笆钦l掐我的臉?”那濃濃帶著不滿的抗議聲,從她性感微嘟的雙唇逸出,又長又俏的睫毛微微輕顫了幾下,然后睜開一雙茫然的眼眸。
鬼頵華帶著一抹惡劣的笑容,并未回答她的問題。
“你可終于醒了!碑斔o頭緒的眼眸對上他時,他笑得很無辜。
“我是在作夢嗎?”要不然,她怎么會夢到她苦無去尋的模特兒就出現(xiàn)在眼前?顏蘋果孩子氣的揉揉眼睛。
“要我?guī)湍隳竽竽愕哪,讓你清楚自己是在作夢,還是清醒了嗎?”他挑挑眉,嘴角微勾,笑容很燦爛,眼中卻帶著一點點惡作劇的光芒。
奇怪?!眼前的人怎么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這不是夢!顏蘋果瞪大眼睛,想到剛剛的疼痛,她火速的搖頭。
“我不要!”剛才是他捏的吧,捏得她的臉頰好痛。
她不停撫著臉頰,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好像有點惋惜,他還想要再捏捏她的臉頰,因為既有彈性又好摸,不過,被捏的人看來似乎有滿腹的委屈和怨言。
“你為什么要虐待我?”她含淚控訴。他捏人捏得好病,直到現(xiàn)在,她臉頰還隱隱約約殘留著那份疼痛。
嗚……她被人虐待了。
“我有虐待你嗎?”他站了起來,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她。
“那會是誰在捏我?”這里除了他,沒第二個人。
水靈靈的眼眸含著委屈,像是被人蹂躪的小媳婦,嘟起的粉嫩朱唇像兩片玫瑰花瓣,讓人想品嘗看看是否一樣的柔軟。
“你有證據(jù)嗎?”鬼頵華像痞子般微笑道。
“證據(jù)?!還需要什么證據(jù),這里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三者嗎?”她小小聲的嘀咕著。
只是這聲音仍是傳進了鬼頵華的耳里,他眉微挑,“你說什么?”
“不!沒什么!彼B忙搖頭。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動作,但她還是正襟危坐了起來,一雙如小鹿般無辜的眼眸默默的瞅著眼前的男人。
“請問您就是鬼頵華先生嗎?”他巨大的身高,逼得她不得不抬頭仰望著,而從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他的下顎有力,簡利的線條充滿嚴苛。
現(xiàn)在坐著好像有點不大禮貌。她站了起來,沒想到他反而坐了下來,讓她一個人手足無措的站著,只覺尷尬無比,臉頰如火般紅了起來。
“為什么不坐?”主人挑挑眉,看著她困窘的模樣,嘴角不禁微揚。
“謝謝!鳖佁O果依稀感到臉頰上的炙熱度,她別扭的慢慢坐回原位。
等到她坐下,他才以緩慢的速度,悠哉開口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沒錯,我就是鬼頵華,我想你就是顏蘋果小姐!彼幌伦泳筒鲁鏊纳矸帧澳闶沁^來替我畫肖像畫?”他眉一挑,星眸閃爍。
“是的!彼c點頭,不知道為什么當他帶著那種若有似無且曖昧不明的目光注視她時,會令她心跳大亂,熱氣不停的往臉頰上直撲。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和你說清楚條件!惫眍f華眼眸半閉,蹺著二郎腿,瞧她睜著好奇的眼眸巴巴的等著他開口。
她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模樣像極了一只好奇天真的小狐貍,明明很想問,可是又不敢開口,瞅著一雙碩大的眼眸,看起來有點無辜。
他覺得有趣,好整以暇在等她問,想她到底什么時候才開口。
等了一會兒,最后她忍受不了滿腔好奇,問道:“什么條件……”
“條件很簡單,你每天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這十分鐘內(nèi)我可以隨你擺布,不過十分鐘之后,你只有自行作畫。”他嘴角微勾,緩緩說出條件。
“十分鐘?”她咋舌。
十分鐘夠嗎?她一雙懷疑的眼眸注視著發(fā)言者。
十分鐘能夠揣摹得出他那股邪惡,看起來冷清的氣質(zhì)嗎?那種令人難以捉摸,彷若古井不生波的眼眸中,似乎可以看到一抹莫測高深,從眼底一閃而過的詭譎寒光。眼前的男子看似溫和有禮,骨子里應(yīng)該是個性情難測、冷血的家伙吧。
她觀察過很多人,并沒有一個帶給她如此矛盾的感覺。
要捕捉他的氣質(zhì),躍成紙上人物,十分鐘哪里夠?
“怎么?你有何異議?”鬼頵華眉一揚,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桌椅,咚咚咚的惹人好不心煩。
當然有異議。盡管在心中直嘀咕,不過她并沒有老實的招出來,抬起明媚的眸子斜睨對方一眼,最后在對方神色稍霽之下,她小小聲的提出抗議。
“十分鐘根本不夠我畫!
他的眼、他的眉,他臉上每一個線條都是她觀摩的重點,每天十分鐘,那她要觀察多久,才能把他畫得入神。款佁O果發(fā)愁的手支撐著下巴,傷腦筋的想著。
鬼頵華看出她的煩惱,平靜的眼眸下閃過銳利的精光。
“不如這樣吧!彼@一句話引得她抬起頭來,水波蕩漾的雙眸默默凝視著高深莫測的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揚起似笑非笑的臉孔,看起來有點狡詐。
“你,可以跟在我身邊!
這可是個莫大的恩賜,畢竟向來討厭有人一直跟在身旁的他而言,她可是第一個讓他這么做的人。要不是看在她長得可愛的份上,讓人覺得逗趣好玩,要不然他可不想身后多只跟屁蟲。當然啦,這還有另外一個深沉含意的理由。
“我跟在你身邊干嘛?”她一下子無法理解,疑惑從心底深處升起,無辜的眼眸眨了眨。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鬼頵華瞇起眼凝視著她惑然不解的小臉蛋,那雙迷茫的眼睛,像個迷了路的孩子。
“知道什么?”她歪斜著小腦袋,他到底在說什么?“我只知道我跟在你身邊,你辦公時不是很不方便嗎?”
若是她被二十四小時盯著,同樣也不會自然如常的。
“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我已經(jīng)很習慣被人盯著看了。”身為總裁,什么樣眾人齊聚、看著他講話的場面沒有過?再怎么不習慣也會變得很習慣的。“我要你跟在我身邊,是想讓你可以揣摹我上班時認真的神態(tài),這樣你可以捕捉到更真實的我!彼麤鰶龅卣f。
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的道理。她遲疑了一會,點點頭,眼中仍有那么點迷茫。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跟著你?”
“不要,也可以!彼p手環(huán)抱著胸,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胺凑@是你的選擇,記得你每天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不能再延長?”她紅唇微嘟,楚楚可憐地哀求著他。
可惜這人心腸夠硬,連考慮也不考慮就直接拒絕了。
“不行!”
嗚……哪有人這樣的。
顏蘋果垮著臉,開始討價還價!斑B延個五分鐘也不行嗎?”他不會那么小氣吧。
可是這男人偏偏就這么小氣,“沒時間。”他微笑的吐出讓她心灰意冷的話。
看她傷心難過的表情,還用一雙我見猶憐的眼眸可憐兮兮的注視他,以為他會心軟,那她可想錯了。
鬼頵華悠然的躺在沙發(fā)上,眼眸微沉。“只有兩個條件,一是跟在我身邊,一是一天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隨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