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歐陽石瑞的棋子害喜得嚴重,因此夫妻倆并沒有與歐陽飛溟和彌多安一塊用膳,所以飯席間只有歐陽飛溟和彌多安兩人。
只見彌多安不若往常慢條斯理的用餐,而是囫圖吞棗的吞完一碗飯后,便找了借口想離開。
“我有事要找爺爺,先走了!彼炔患按南肴フ覡敔斏塘繉Σ。
“什么事那么急?”歐陽飛溟挑眉問。
自茶館回來后,就見她若有所思的,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看著他竊笑,也不知在盤算著什么。
“也沒什么事!彼行┠樇t的瞅了他一眼,不好告訴他,她是想請爺爺想個辦法,讓她們名正言順的在歐陽府住下,如此,她就不用和他分離了。
他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本人或許不知道,她的那張小臉從來就不會隱藏心思,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無法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于是決定將這個問題擱下,打算明日再問。
想起墨十的稟告,他忽然神秘一笑!澳悄憧芍獜浝舷壬F在人在何處?”
被他這么一問,彌多安這才想起爺爺最近行蹤成謎。
“不知道!彼H坏膿u頭。
“有人告訴我,彌老先生近來常在大門前院徘徊,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爺爺沒事到前院去做啥?”彌多安不解。他們的廂房和大門前院可有段不短的距離,爺爺沒事跑到那里做啥?
歐陽飛溟但笑不語。
“管他的,先找到人再說!睆浂喟矔簳r將疑問拋下,匆匆站起身就往門口沖。
“你可曉得大門如何走?”他出聲阻止她的腳步。
“我當然……”一頓,懊惱的瞪著他。
討厭,怎么什么事都瞞不了他啊?好吧,她承認,對于歐陽府的地形,她的確是有點摸不著頭緒。
凝望著那張懊惱的小臉,歐陽飛溟笑笑的朝站在門外待命的某位奴仆吩咐道:“你好生領著彌姑娘到大門口,別把她弄丟了,知道嗎?”
被點到名的奴仆偷偷的望了歐陽飛溟一眼,領悟那雙黑眸里隱藏的意思后,立刻點頭應是,而后才領著彌多安離去。
待人定后,歐陽飛溟忽然卸下笑容,向來淡定的表情顯得萬分陰沉。
很顯然的,如今已有人盯上多安,雖然他猜測不出對方的身分和意圖,不過那些人都惹惱他了。
倘若他們膽敢做出傷害多安的事,那么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
路上,彌多安因為無聊,便打量趄身前領路的奴仆,結果她愈看著那張臉,就愈覺得有些熟悉。
“大哥,我覺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哩!”
“是、是么?”拎著燈籠的奴仆手抖了一下,顫巍巍的笑了笑!靶〉呢撠煹墓ぷ骶驮趶浌媚飵康母浇,可能是彌姑娘在府里游玩的時候見過小的,因此留下了一些印象。”
“是么?”
“是呀是呀!”奴仆忙不迭點頭,同時加快了腳步朝前院走去。
“可是我……”
“彌姑娘,過了這條長廊就到前院了!痹撆图记傻膶⒃掝}轉移。
“真的么?”想到即將見到爺爺,彌多安也跟著加快腳步,果然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前院。
不過才下了幾層石階,彌多安便眼尖的發現自家爺爺鬼祟的自一間廂房里出來,忙不迭跟身邊的大哥道了聲謝后,便撩著裙擺向前奔去。
“爺爺!”
“孫、孫女兒?”彌樂生嚇得連忙轉過身,臉上有藏不住的心虛,而彌多安正巧捕捉到那抹心虛。
“爺爺,您看起來像是見到鬼了呢!”彌多安瞇起嬌媚的鳳眼。
“有、有么?”彌樂生力持鎮定。
“有!焙芎V定地說!斑@是誰的廂房?都這么晚了,你怎會從這兒出來?”彌多安懷疑的看著門板,有點想推門一探究竟。
“自然是一個好友的廂房.俺和‘她’氣味相投,聊了下少,一時忘了時間,所以才這么晚離開!闭f到心上人,一抹潮紅爬上了彌樂生的耳廓。
“是么?”爺爺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沒打算讓自己的秘密戀情曝光,彌樂生拉著孫女兒快步回到兩人所居住的院落!皩O女兒,你找俺什么事?”
被彌樂生這么一問,彌多安頓時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本想開口,心里頭卻突然產生一股別扭,令她頓時覺得好難為情。
“爺爺……”扯著自家爺爺的袖子,彌多安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瞧見多安臉上那女人家專屬的嬌羞,精明過人的彌樂生忽然仰頭大笑了三聲,嚇得窗欞上的守宮一時“失手”,栽到地面上。
“爺爺,你笑什么?”彌多安一臉莫名。
“笑我的孫女兒總算會臉紅了!睆洏飞鷿M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臉紅?”捧著辣燙的雙頰,彌多安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沒生病,卻總是會不自覺的臉紅!敖鼇,我只要想到歐陽飛溟,就會這樣。”她想她和府里的一些婢女沒什么兩樣了。
聞言,彌樂生又仰頭大笑了三聲,一張嘴幾乎就要咧到兩耳邊。
“孫女兒,干得好!”忽然一掌擊在孫女兒的背上。
被那大掌一拍,彌多安頓時岔了口氣,咳了幾聲,才找回聲音。我沒惹到您吧?”王八蛋,又藉機報復!
“是沒惹到俺,只是俺太高興了,一時忍不住想把喜悅分享給你呀!”不傀是他的孫女兒,眼光極好,懂得挑極品。
含恨的目光頓時化作利器,朝那分明惡整人的自家爺爺瞪去。
“那您的喜悅還真是強烈哪,孫女兒我適才差點承受不住呢!”總有一天,她可能會忍不住毆親。
“這就承受不住,那洞房花燭夜時你可怎么辦?”彌樂生瞹昧地笑著。
“洞房花燭夜?那是什么玩意?”
嗤嗤嗤——
彌樂生愈笑愈噯昧,原本就不怎么大的一雙眼更幾乎要密合成兩條線。
“當初你娘死得早,沒來得及教你女孩子家該曉得的事,莫怪乎你什么都不懂,不過現在曉得也不遲啊,只不過要俺一個大男人教你那檔子事實在是不倫不類……都怪你爹不負責任,身為一個大夫,只曉得教你醫術,卻把重點都忽略了,F在可好,讓俺一個人……”彌樂生嘰哩咕嚕個沒停。
“爺爺,夠了,麻煩你說重點行不行?”彌多安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呵呵,行!當然行!所謂洞房花燭夜,就是一對男女結為夫妻后,當晚要做的事。”
“做事?做什么事?”彌多安好奇地問。
“這俺可就不曉得了,你得自己去問你的夫婿!睆洏飞苤鼐洼p,將后頭的事推得一干二凈,絕不自找麻煩。
“我夫婿?”她側著頭,一臉茫然!罢l啊?”她又沒婚嫁,哪來的夫婿?
“自然是那個歐陽飛溟哪!”彌樂生理所當然道。
“他?!”彌多安突然像是被蝎子螫到似的自地上跳了起來!盃敔斈銊e亂講,他才不是我的夫婿,我和他又沒有婚嫁!”
“哼哼,心都放到歐陽公子身上了,你若不嫁他,要嫁誰?”
“嫁、嫁他?可是我對他……對他……”彌多安嚇壞了,可卻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竟說不出心里頭對歐陽飛溟的那一番感覺。
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對著她笑,喜歡他的陪伴,喜歡他對她說話時,那溫暖的眼神,喜歡他用粗糙十指觸碰自己時,那又麻又酥的感覺。
“你對他如何了?”彌樂生斜眼笑看著自家孫女兒那滿臉嬌羞的酡紅。“你呀!對醫術處處可以無師自通,怎么對男女間的事卻老不開竅?明明都對人家歐陽公子思春了,還不曉得自己對人家如何,你也真是夠傻的了!”
思春?!彌多安瞠大雙眼。
“我、我哪有思春?”馬上反駁。
“哪沒有,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了,還說沒思春?”彌樂生撫了撫下頷的長須,認為自己說得夠含蓄,若是寫實一點的話,真正的說法應該是“發春”才是。
“爺爺你別亂講!人臉紅有很多情況,例如生病、暑熱、中毒、身體不適……等等,我臉紅才不是因為我對歐陽飛溟思……思、思春!”總算說得出口了。
“既然你口口聲聲沒對歐陽公子思春,那你可敢保證當你想起歐陽公子時,心兒沒有怦怦跳?見不著歐陽公子時,心口沒有悶悶的好寂寞?歐陽公子陪著你時,心兒沒有甜滋滋的好似吃著了蜜糖?”彌樂生質問。
彌多安驀地瞪著自家爺爺。
喝!爺爺什么時候學會讀心術了,針針都見血!
“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不敢保證!睆洏飞貌坏靡獾男χ。
“我……”彌多安很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我說這歐陽公子一表人才,家財萬貫,這東宿城里多少女人心儀他,就連府里上上下下幾十個婢女也偷偷愛慕著他,你要是再不開竅,等歐陽公子被其他的女人搶到了手,屆時你可別怪爺爺沒提醒你哪!”彌樂生涼涼說著。
聞言,彌多安這才想起府里的確有許多婢女一見著了歐陽飛溟就臉紅。若爺爺的說法正確,難不成那些大姊們也都對歐陽飛溟思春?!
胸口陡然燃起一把怒火,令彌多安握起了拳頭。
“不行!歐陽飛溟是我的!”他的笑、他眼里的溫柔,只能專屬于她!
“好!這句話說得真好!”看著孫女兒終于有了自覺,彌樂生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他,這時哪還輪得到她們看著他臉紅?”原來大姊們都喜歡歐陽飛溟,而她竟然都不曉得,她怎么會這么笨!
“沒錯,用三個愿望就打發你,實在太不應該了,至少也要以身相許。”只要他的乖孫女成了歐陽家的三少夫人,他這個做爺爺的這輩子就真的可以享用不盡了,哈哈!
“以身相許?”嬌媚的鳳眼兒登時晶亮閃爍。
這句話的意思她明白,就是將自己整個人許給另一個人,所以若是歐陽飛溟對她以身相許的話,那么他就是她的人了。
他們倆永遠都不需要分開,而且他的笑、他的一切理所當然都專屬于她,別的女人就不能再同她搶了!
這個方法好極了!
彌樂生打鐵趁熱,繼續慫恿道:“是啊,憑你的姿色應該不難勾引,何況我瞧那歐陽公子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意思,只要你使點秋波,主動投懷送抱,相信不多久就能將那歐陽公子手到擒來!
呵呵,想他年輕時也是情場老手,對男人的心思可說是了若指掌,那歐陽飛溟看孫女的眼神分明有瞹昧,他從旁推波助瀾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勾引?使秋波?投懷送抱?那是什么?我要怎么做?”對許多事還不甚了解的彌多安不恥下問。
瞪著自家孫女,彌樂生頓時無語。該死的!他怎么忘了他這個笨孫女在許多方面還是個蠢蛋呢?
“爺爺,我想別這么麻煩了,我還有兩個頤望呢!”等不及要歐陽飛溟以身相許的彌多安掏出頸邊的玉佩。
“你要直接用命令的?”彌樂生瞠大眼。
“對!干脆一次用完,一個用來命令他對我以身相許,一個用來命令他有空沒空都要多陪我,常常帶我出去玩,對我很好,偶爾弄個人讓我做做實驗!”
“嘿嘿,真不愧是俺一手調教出來的乖孫女,夠霸氣也夠貪心,俺喜歡!”彌樂生聞言,感到非常與有榮焉。
“爺爺,我這就去找歐陽飛溟!蹦铑^才起,彌多安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實行,她要歐陽飛溟早點屬于她!
“去去!”彌樂生喜不自勝的朝房里定去,打算翻翻黃歷,挑選幾個吉利的日子。
以身相許自然就是要成婚了,不過就他那個笨孫女的“聰明才智”,恐怕不懂以身相許真正的涵義。
要他倆成婚就臉紅,要歐陽飛溟以身相許卻跑得飛快……果然是個蠢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