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到來,整個臺北市都像是放在熱爐上蒸著,梅默靜才剛踏出機場,便被那熱風(fēng)吹得暈眩。
怎么會這么熱呢!她輕輕地以手作扇,無力地扇動著。
一到了夏天,這脾氣也跟著溫度上升了,她不耐地看著遠方。
艷麗的五官風(fēng)采四射,纖秾有度的身材,纖細的腳踝踩著五寸高的細跟高跟鞋,高挑得猶如模特兒般。
深深地做了幾個吐納,她終于受不了地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才一通,她便柔著嗓子問:“小林,你什么時候過來呀?”
一陣陰風(fēng)吹過正在開車的小林,他嚇得冷汗直冒,“老板,我在路上呢,剛剛?cè),現(xiàn)在正前往中。”學(xué)姐越是溫柔,越是讓人害怕。
梅默靜冷冷地哼了哼,“你再不過來,我就……哼哼……”
“是,是,是!”小林哭笑不得,知道老板現(xiàn)在心情不好,準備拿他開刀,可他又知道這個名義上是老板,實際上是他喊了三、四年學(xué)姐的女人不會這么狠心,“我馬上到!
不管怎么說,是他接機晚了,他哪敢在準備發(fā)威的老虎嘴邊拔毛。
梅默靜氣悶地掛掉電話,頭一轉(zhuǎn),正好看見也坐同航班的男人,因為同是頭等艙,所以她記住了這個男人,不過這種男人應(yīng)該是見一次就難以忘記。
因為撇開他高大體型不說,這男人墨玉般的眼眸才是最吸引人的,深刻的雙眼好似最精細雕刻的作工,與他凝視時,就好似在看一幅看不懂的名畫。
看不懂,卻不由得想看,而這個男人便是如此。
她看見男人有型的薄唇微微揚起,突然意識到自己看著他的眼神太專注了、太唐突了,可她是梅默靜,才不會有害羞這種事情。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她就光明正大地看,反正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在看他,余眼瞄去,老的少的,看他的還不少呢。
從臉部緩慢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以下,大熱天的,他穿著簡單的白色素面短袖上衣,一條淺色的休閑褲,腳上一雙白色球鞋。
如果他的氣質(zhì)不要這么沉穩(wěn),站姿不要這么的直挺挺,梅默靜會認為他是一個大學(xué)生,起碼他的氣質(zhì)很像,很清新、很陽光。
將他上上下下看了遍,梅默靜才緩緩地收回眼光,可沒過幾秒,她的眼睛又瞟了過去。
怎么辦呢?她真的是越看他,越覺得他賞心悅目,巴不得帶回家供著,心情不好,拿出來看看也好。
不過大帥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臉色越來越黑了,梅默靜沒有意外地看著幾個辣妹走過去搭訕,她的耳朵敏銳地豎起來。
“帥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辣妹發(fā)出邀請,還不忘展露她火辣辣的曲線,聲音甜美可人。
“謝謝,不用!
喲!這個男人還挺正直的,沒上鉤?
梅默靜的眼神停在了辣妹的身上,在她們的S曲線上停留一會兒,又默默地收回視線。
要是她,她肯定要把這幾個辣妹!她在心里嚷嚷著。
一輛商務(wù)車停在了梅默靜的身前,小林將頭鉆出了車窗,“學(xué)姐……”私下里他還是喚梅默靜為學(xué)姐。
“嗯。”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梅默靜難過地上了車,有些不舍男色。
“學(xué)姐,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等等,往后退!
小林疑惑極了,卻還是聽命地往后退。
“停!泵纺o搖下車窗,對著外頭的男人說道:“帥哥,要不要載你一程?”
男人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晃了晃,看見她裸露在外“白泡泡”的肌膚,禮貌地別過頭,“謝謝,不用。”
梅默靜臉上有一瞬間的懊惱,轉(zhuǎn)眼又恢復(fù),明白地點點頭,“小林,開車吧!
一旁小林早已下巴脫臼了,他沒看錯吧!他心目中那個把工作當戀人的學(xué)姐在搭訕一個男人?
“看什么呀!還不開?”梅默靜惱羞成怒地說。
“?是,是!”小林趕緊啟動車子。
望著那輛車開走了,楚夏思才緩慢地扯動了嘴邊的笑容,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
她不是第一個向他搭訕的女人,卻是第一個以一種要吞了他的眼神直望著他,一點也不含蓄、不做作。
他雖然沒有理會她,拒絕了她,不過她那有些過火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個女人還開口要送他。
她可不是一個讓男人想避開的女人,相反的,這個女人像團火一樣,熱情洋溢,足以燃起男人的熱血,只是……他在等人。
他向來說一不二,不過那個人也讓他等得太久了吧!
一輛紅色亮眼的敞篷跑車,帥氣十足地停在他的身邊,一個帶著墨鏡的俊男爽朗地喊道:“阿思!
“你遲到了。”楚夏思語氣中沒有不滿,只是淡淡地指出這個事實。
“呵呵。”蕭吟風(fēng)傻笑道。
“我會記得跟弟妹說一聲的!背乃济鏌o表情地坐進車子內(nèi)。
“!別!咱們兄弟一場,你不要跟我老婆打小報告!笔捯黠L(fēng)最怕自己這個兄弟在老婆跟前,“不小心”透露了一些他的陳年往事。
“也行。”他好商量地點點頭。
蕭吟風(fēng)放心地吁了一口氣,“那……”
“我要辭職!
“辭職?不行!萬萬不行!”少了這個好兄弟幫他,他真的會累得像頭牛一樣,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話,他就少了很多時間跟老婆相親相愛了。
“沒得商量,二選一。”
蕭吟風(fēng)一聽他這口吻,心里就知道他是去意已絕,可他還是不想輕易放棄,“可公司怎么樣也有你的股分!
“我出過力了,現(xiàn)在我要坐享其成。”
楚夏思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出了不少力,不僅出資,又幫蕭吟風(fēng)做了不少的事,可這么好的一個人才,他舍不得放呀。
蕭吟風(fēng)怨念地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我今天遲到了才這樣吧?”
“你說呢?”楚夏思也不點明。
“路上塞車呀!彼矝]有辦法。
楚夏思安靜了一會兒,“阿風(fēng),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假了!睋Q言之,他累了。
“那你可以休假,不需要說辭職什么的!笔捯黠L(fēng)緊張兮兮地說。
“我要的是真正的休假。”
蕭吟風(fēng)知道楚夏思一旦決定的事情,他便不會再改變了,無奈地嘆了一聲,假裝柔弱地央求道:“有空回來幫幫忙!
楚夏思優(yōu)雅地笑了笑,“當然。”如果他有空的話。
蕭吟風(fēng)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明白他的言不由衷,冷哼了一聲,“剛剛我好像看見有一輛車停在你前面,怎么回事?”
“沒什么。”他搖搖頭,閉上眼睛休息。
“不會是又有女人向你搭訕吧?你的桃花也開得太多了!爆F(xiàn)在的女人可真是積極,看上眼的,也不管對方意愿,先把了再說。
本以為楚夏思不會響應(yīng)他的話,卻沒料到竟開口了:“爛桃花不要也罷。”
車廂內(nèi)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傳來蕭吟風(fēng)的爆笑聲,“哈哈,你真是毒舌!”
楚夏思不由得又想到剛才的不是爛桃花的桃花,那豐盈紅潤的小嘴,閃爍著狡黠的晶亮水眸……
“你在想什么?表情這么的……”蕭吟風(fēng)曖昧地笑著,“淫蕩!
楚夏思正經(jīng)地反問:“有嗎?”
好吧,他也只是隨便問問的,楚夏思這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模樣,真是開不起玩笑,蕭吟風(fēng)無趣地別過頭,低喃道:“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個無趣的兄弟呢!
正好紅燈,蕭吟風(fēng)停了下來,發(fā)現(xiàn)楚夏思睜著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于是蕭吟風(fēng)也跟著轉(zhuǎn)動眼眸看了過去,還未瞧清楚,楚夏思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提醒道:“綠燈了!
蕭吟風(fēng)只能無奈開動車子。
楚夏思的目光從旁邊的車子移了回來,真是巧了,還能在馬路上看見她,不過她好像是睡著了,她似乎很累。
真想知道,她如果看見他,她會是什么樣的舉動,是看著他發(fā)呆,還是再一次的搭訕?
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該死的!梅默安,我是你姊姊,我讓你回來幫我有什么不對!干什么要待在美國那個鬼地方當什么鬼會計師!”
梅默靜不耐地在偌大的、干干凈凈的公寓里走來走去,走到客廳的落地窗時,停了下來,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窗戶上倒映出她一手叉腰的囂張氣焰。
“你……算了算了,反正活該我二十幾歲要活得像個老太婆……屁!你姊姊當然漂亮……不跟你說了。”梅默靜掛了電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誰讓她是梅家的長女,誰讓她該死地寵壞了自己的弟弟呢。
看見旁邊的箱子,心里的不滿稍稍降低,雖說弟弟很不貼心、很不可愛,可是還是記得他老姊的生日,給她買了禮物,特意千里迢迢地寄過來。
她開心地像個小女孩似的焦急地拆開生日禮物,在看見箱子里只躺了一個望遠鏡時,她的臉色都黑了,再看看梅默安留給她的生日卡片,她想活活扭下弟弟的頭。
“這個混小子!”梅默靜不開心地拿著那看起來很高級的望遠鏡,小嘴不滿地嘟著,諷刺道:“給我這個,還不如給我買個芭比娃娃得了!
她又不是天文愛好者,不看行星,不看什么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文奇觀,他給她買這個做什么!
最氣人的是生日卡片上寫著,偷窺無罪。
她沒事拿個望遠鏡偷窺誰?
于是,不顧時差,梅默靜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梅默安,“你送望遠鏡干什么!”
劈頭就問的雷厲風(fēng)行作風(fēng),可沒把梅默安給嚇著了,只是懶洋洋地回道:“姊,你都一把年紀了,每天只知道工作,別說是泡哥哥,我是連弟弟也沒見哪。我給你買這個呢,沒什么意思,就是催催你,別七老八十了,才想到要找男人!
話又繞回了一開始的話題,“我沒時間找男朋友,我沒時間休息,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子,把公司丟給我一個人……”
她都做了這么大的犧牲了,弟弟竟然還這么不上道,買個望遠鏡暗示她韶華已逝,讓她早日找男朋友!
她像只噴火的恐龍,滿肚子的火,“你這個……”
“停!”梅默安揉揉了自己迷迷糊糊的腦袋,“好吧,你今年結(jié)婚呢,我就回去接手公司!
他還真是敢小看她,梅默靜想也沒想,“好,一言為定!”
好,搞定!老媽大概不會再來煩他了,目標轉(zhuǎn)移,他暫時安全了,梅默安狡詐地一笑。
“那就這么說定了!惫芾砉竞捅焕蠇屇钸,那還是管理公司比較幸福。
梅默靜氣沖沖地放下電話,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