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貞瑋在厲碩巖的家里晃著,無事可做。
其實有歐巴桑打掃,加上交往后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使喚她,她根本不需要再來做打掃女傭,只是公司出了問題后,厲碩巖常常下了班就去找解決的門路及和可以幫他的人應(yīng)酬,所以她往往就在他的家里等他回家。
等人通常是愈等愈焦慮,因此為了打發(fā)時間,她去買了做海綿蛋糕的材料。做這種蛋糕方法并不難,再配上黑咖啡非常的搭,她希望他在吃的時候心情能夠放松一點。悲哀的是,在公司危急之際,她能為他做的居然很有限。
快午夜時,厲碩巖終于回家了,神情看來一臉的疲憊,可是一見到樊貞瑋,他馬上給了她一個微笑,似乎是在叫她不要擔(dān)心。
“餓了嗎?”她迎向他,語氣關(guān)心而擔(dān)憂。“我做了海綿蛋糕!
“那快切一塊讓我吃吃看。沒想到你居然會做蛋糕?”他故作輕快,口吻訝異的道。
“我還煮了咖啡!
“好,我正需要一杯。”
在樊貞瑋準(zhǔn)備的同時,厲碩巖則去換個家居服并洗把臉,雖然事情還沒有眉目,但是一看到她,他就覺得又有了力量。
在吃完第一塊蛋糕后,厲碩巖又要求了第二塊,這令樊貞瑋芳心大悅!澳闶钦娴囊俪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手藝這么好!安粫鹩炙伤、綿綿的,很好吃。”他非常捧場的說!澳悴挥X得嗎?”樊貞瑋自己也吃了,倒沒覺得有這么好吃,但既然他愛,她當(dāng)然又切了一塊給他。
“以后我可以考慮去開烘焙店了!彼凑醋韵驳男χf!斑怼悄愕迷俣鄬W(xué)習(xí)做幾種蛋糕才行!
“開玩笑的啦。我是你的萬能秘書,怎么可能跑去開烘焙店?”她表示自己絕不會棄船自保!艾F(xiàn)在……
情形如何了?”
“不太好!眳柎T巖直言道,并沒有粉飾太平。“銀行那邊呢?”
“態(tài)度保留,要求擔(dān)保品或工程合約。一下子要他們借出幾億元,他們也會考慮風(fēng)險!彼⒉还帚y行這么現(xiàn)實,在商言商,要怪只怪他自己在海外的投資虧損太驚人。
“朋友的話……”
“幾千萬還可以,幾億的金額要他們一下子借出來……”他揉揉自己的額際!坝悬c困難。”
“你父親那邊呢?”
“我沒有開口!
樊貞瑋沉默了,她了解他不想讓老父煩憂,也不想給太媽刻薄落井下石的機(jī)會。
當(dāng)鋪……有家秘密當(dāng)鋪。
腦中突然想起它的存在,她直覺當(dāng)鋪也許可以幫他們,但……
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她沒有忘記,如果將當(dāng)鋪之事透露出去,一定會有什么令人難以招架的后果。
她不想冒險。
看著她那張憂慮的臉龐,厲碩巖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堅毅的安慰,“小樊,別擔(dān)心,我可以應(yīng)付!
“你又不會自己印鈔票。”她怎能不擔(dān)心?一旦錢扎不過來,公司可能就會破產(chǎn)倒閉。
“我還有一些人還沒去找。”
“有希望嗎?”
“總要試一下!
“你一定……看了不少臉色吧?”樊貞瑋可以想見。這年頭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大家都是墻頭草。
“如果能解決問題,看點臉色算什么?”
“我很抱歉……我不能幫上你什么忙。”她自責(zé)道。
“小樊,你待在我身邊,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忙了!彼H昵地捏了捏她臉頰!肮镜氖戮陀赡腥私鉀Q吧,你們女人在我們背后當(dāng)精神支柱就好!
樊貞瑋點點頭。
“你也該回去了,不然你父母八成會以為你現(xiàn)在就打算和我同居!眳柎T巖還有幽默感,還有心情開開他們倆的玩笑。
“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開車來!
“已經(jīng)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
“我會小心開!彼o他保證的一笑!澳阋舱垓v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開始,我相信一切會有轉(zhuǎn)機(jī),公司絕不會被擊倒的!
厲碩巖被鼓勵了,他點點頭。“有你在,我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guān)!
如果不是無計可施,卻又那么的想要幫上忙,樊貞瑋也不會主動找上屠忠炫。他看起來財力雄厚,開的車、穿著行頭都不是一般上班族買得起的品牌,她雖不是拜金女,但她也看得出來什么是好東西。
因此,她決定把面子、自尊丟在腦后,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只要有可能幫到厲碩巖,她都要試一下,都不能放棄。
屠忠炫當(dāng)然不會以為樊貞境想要玩劈腿、腳踏兩條船,她會約他,一定有其他的用意。他更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想對自己投懷送抱,有厲碩巖那樣的男人在身邊,若沒有意外她應(yīng)該是會從一而終。
令他訝異的是,她沒有請他吃大餐,而是請他到很一般、平民價位的自助餐店。
“這里有三、四十種菜色,你想吃什么別客氣。”她豪爽的表示。
屠忠心炫的神情有些尷尬,因為即使是學(xué)生時代,他也不曾和女生在這種傳統(tǒng)的自助餐店吃飯過。他是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你可以拿點茄子,這里的魚香茄子不錯吃!彼ㄗh他。
“我對節(jié)子……”敬謝不敏。
“那么,麻油豬肝也不錯!
“豬肝……”他盡量克制住自己作惡的表情。
“不然也有宮保雞丁或各類的魚和青菜,反正你隨便拿個三、四樣都行,湯是免費(fèi)的!狈懍|不知道他在猶豫什么,有這么多的菜任憑他選欸。
“能不能……換個地方?”他委婉的說。
“是我請客喔。”她一副“客隨主便”的姿態(tài),擺明他不吃拉倒。
屠忠炫一個深呼吸,仍是妥協(xié)了。
即使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自助餐店吃東西是多久前的事,但是既然來了,又是和樊貞瑋……他認(rèn)了。
于是他拿了一片白帶魚、兩份不同的青菜一花椰菜最安全,還有開陽白菜,至于肉類……白切豬肉勉強(qiáng)可以,他拿了幾片。
“湯我來拿吧!狈懍|滿意的說!拔医Y(jié)帳,你去找一張桌子!
屠忠炫照做了,這個女孩真是特別。其實就算是她約他,再貴他也會付錢。一頓飯吃得有點安靜,不過屠忠炫把他拿的食物都吃完了,他知道這樣可以討好樊貞瑋。明知她很難變心,他終是無法完全不在意。
樊貞瑋一直到喝完了湯,才擺出要談?wù)碌谋砬,神色一整?br />
“吃飽了?”她問著他!班。真的還不錯!
“這家自助餐店如果你是在平日用餐時間來,一定沒有座位,我特別約你在七點半,就是為了讓我們不必排隊等空桌子!毕M芨惺艿剿恼\意,雖然便宜,但她挑了間自認(rèn)為最好吃的餐廳,可沒有虧待他!澳愫湍愕睦习鍋磉^這里嗎?”
“沒有!
“那么……還真是我的榮幸!蓖乐异判﹂_了,點點頭。好吧,吃什么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找他的目的。
“貞瑋,有什么事?說吧!
“可以借錢給我嗎?”趁勇氣沒有消失前,她以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一口氣問。
“多少?”他也不羅唆的挑明了問。
“幾千萬或……幾億……”她艱難的開口,知道自己有事才想到他,一開口又是借這么多錢,實在很自私,可她真的別無他法了。
“幾千萬或幾億?”屠忠炫特別重復(fù)了一次,怕是自己聽錯了。她真的說出了“幾千萬或幾億”?!
“我捫一定會還,還可以付你利息!
“我們?所以這……”
樊貞瑋接著馬上說出厲碩巖所碰到的困境!啊娴模覀円幻X都不會欠你,現(xiàn)在只是需要周轉(zhuǎn)一下。你知道我們工作上班的辦公大樓在哪,我們不是空殼子詐騙集團(tuán),所以,如果你可以……”
屠忠炫沉默著,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向她,她是為了她的老板、她的男人才會向他求援,她是為了她的愛情。
“他同意你這么做嗎?”他淡淡的問道!拔覜]有讓他知道……”
“那如果我把這筆錢借了你,你要怎么跟他說?他不會火冒三丈?”
“你……有沒有這么多錢?”這才是樊貞瑋想知道的,她已是不計一切后果。
“我考慮一下!
“拜托你,我們很急!”她強(qiáng)調(diào)。
“我聽到了。”
厲碩巖大發(fā)雷霆,當(dāng)著樊貞緯的面便摔上電話。他不是暴力型的男人,除非他氣極了——就像現(xiàn)在。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背著他去找屠忠炫,明知那個男人對她有意思,但她卻找了他?!
樊貞瑋被嚇得退后一步。
因為是總機(jī)小姐轉(zhuǎn)進(jìn)來的電話,所以她不知道打來的人是誰,但看他這么生氣,她心著實涼了一大半。她現(xiàn)在有如驚弓之鳥,又有更糟的事發(fā)生了嗎?
厲碩巖把她整個人朝自己面前一拉,不曾對她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此刻卻氣得像是要吃了她似的。他想把她壓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抽她一頓屁股。要不是他勉強(qiáng)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她的屁股早開花了。
“樊貞瑋……”他連名帶姓的叫她,好像這樣她才會知道他有多生氣。
“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居然去找那個家伙求援?”
原來是這件事。
“那是因為……”
“你不知道他在追你嗎?”他打斷她再問。
“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