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昂然身軀站在面前時,蹲在地上的孟荷瑋只能仰頭看他。
“蹲下來。”她再要求。
段淳庭依言照做。
“你想做什么?”他好奇的打量縮成一團(tuán)的她。想要來個近距離的勾引嗎?
孟荷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想做什么?她想要借他身上的西裝外套來遮丑啊,真是大豬頭一個!
“脫外套!毕M婺苷账脑捵,把外套乖乖脫下來借她。
但段淳庭卻沒動作,冷靜的眸內(nèi)只是微燃起一把火苗,不燙不熱。
“脫了有什么好處?”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從不做吃虧的事。
她呆了會,總算看出不對之處。他以為她在挑逗他?剛剛發(fā)生的事,是她故意設(shè)計(jì)安排?
天殺的,他可以再自作多情一點(diǎn)啦!
“沒啥好處!彼龜嗳坏恼f,只不過眼神仍是直溜溜的在他身上的名牌外套上打轉(zhuǎn),她需要它啊。
他輕扯動唇角,沒好處,那他就不需再和她多廢話下去了。
緩緩站起身,他就等著看她要怎么辦。
這些僵局由她而起,自然也就要由她來結(jié)尾。
“等等等等,剛剛是開玩笑的嘛,如果你把外套脫下來借我,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情!彼钡恼f,討好的堆滿笑,就怕眼前唯一浮木隨水漂走不再回頭。
重新蹲回她面前,他抬起一邊眉毛。
“噢,那是什么?”他可是很貪心的,她知道這點(diǎn)嗎?
他看出來了,她不是故意;ㄕ卸自诘厣喜黄鹕,而是真的起不來,若是她真要站起,恐怕全身的衣服也會四分五裂,屆時她可就要裸身站在自己面前了。
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她只能想到這個爛方法來求救。
“我……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但這條件你絕不能為難我!彼嫦霘⒘俗约,生平還是第一次低聲下氣的對個男人說話。
“聽起來不錯!倍未就ニ伎家粫蟮。
還聽起來不錯哩,分明就已經(jīng)是割地賠款了,他還擺出一副高姿態(tài)?孟荷瑋恨得牙癢癢,但又莫可奈何,臉上盡是干笑不停。
“既然如此,你要拿什么當(dāng)證明,我該如何相信你?”他得寸進(jìn)尺,像是最好能要個收據(jù),以免她到時反悔。
他要不要干脆叫她畫押算了?
“我說話向來算話。”她瞪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惡的人!
“那就好!彼πΦ拿撓峦馓缀筮f給她。
總算能拿到遮身之物,她感動得差點(diǎn)要哭出來。
“轉(zhuǎn)過身去吧,我要穿衣服!彼钡恼f,想要趕快脫離困境。
段淳庭配合的乖乖轉(zhuǎn)身過去,保持良好紳士風(fēng)度。
猛力站直雙腳,孟荷瑋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兩腿又麻又酸的直叫人忍耐不住,在大叫一聲痛后,身體不自覺往眼前的寬厚背膀靠過去。
‘嘿……”段淳庭轉(zhuǎn)頭,哭笑不得的抱住眼前軟香溫玉的身子,他早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藉此機(jī)會要偷偷挑逗他了,但眼前泛著淚光的女人仍哀叫個不停,讓他不得不止住這個看來很正當(dāng)?shù)南敕ā?br />
“我的腿好痛!倍脊炙麆幼髀掏,才害她在那邊蹲那么久。
“是嗎?”他順著她的話向下望去,大塊大塊被撕扯破裂的舞衣說明她現(xiàn)在已是衣不蔽體的狀態(tài),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胴體一覽無遺。
叫人遐想不斷。
“不準(zhǔn)看!泵虾涩|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抱住他,身體貼住身體,遮去他好奇的探索眼光。
他雙手高舉,一副我什么都沒看到的無奈表情。
“跟我說你什么都沒看到!彼云燮廴说恼f,明知道他有可能什么都已經(jīng)看光光了,嗚……
“該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段淳庭老實(shí)回答,分明就是與她大唱反調(diào)。
她愣愣的呆住。
“啊啊啊啊啊——我要?dú)⒘四!”孟荷瑋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小手在他胸前不住捶打。要不是顧慮現(xiàn)在離開他的身子,就有可能再度被看光,她非要拿菜刀追殺他不可!
雖然她在酒店當(dāng)陪酒小姐,但可是賣笑不賣身,十分珍惜自己的貞潔啊,如今全叫他給看光了,她非要?dú)⒘怂麥缈诓豢桑?br />
“我不會對別人說!彼那樯跫训恼f。瞧見她一臉氣炸的模樣,不禁讓他開懷大笑。
“你……”她拿眼前人簡直沒轍,心頭怦怦跳的仍舊想殺人。
他眼一緊,大手突然攫住她。
“除非你沒有過經(jīng)驗(yàn)?或者你沒讓人這樣對你過?”他邪氣的揚(yáng)起笑容。身與身緊連的地方,她感受到他下體漸漸灼升的欲望。
無賴、無恥,被精蟲攻腦的壞人!
“放開我!彼蠛。
“呵呵呵,看來我猜的果然都沒錯,你放心,我對處女向來沒興趣。”他才不要沾惹上未經(jīng)世事的女人。
“那你還不快放手。”又羞又愧中,她滿面通紅的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別生氣,生氣只是讓你更加好看而已。”他有些依戀地看著她的眼眸,里頭的七彩炫光照得人心神蕩漾。
頭一次,他看見她狐媚妖冶外的神情,竟如此讓人移不開眼,無邪的氣息叫人想親吻……
孟荷瑋氣呼呼的瞪著他,如果真能用眼睛瞪死一個人,那她絕不會客氣的就直接瞪死他!
段淳庭徐徐露齒一笑,迷人笑容足以讓所有女人尖叫瘋狂,但眼前的孟荷瑋卻完全視而不見,一心只想要快點(diǎn)逃離困窘處境。
慢慢閉眼、放開手,他轉(zhuǎn)過身,讓她趕快把外套給穿上。
呼,幸好幸好!她暗叫慶幸,但大眼還是直瞪眼前背影不放。
現(xiàn)在舞衣破了,她身上又只有一件男人外套可蔽體,如果就這么走回休息室換衣,肯定會被那些人看笑話。
“喂,你幫我買全場,順便帶我回家好不好?”她叫住眼前的段家少爺,反正他大爺有的是錢,定是不會跟她計(jì)較這個的,對吧?瞧瞧,她多聰明啊。
段淳庭轉(zhuǎn)頭過來,笑得莫可奈何,她要玩的話,可以早說,何必這樣故弄玄虛?
“不過你別想歪,我只是因?yàn)槭艿教蟠驌,想回家休息罷了!彼p手護(hù)住胸,惡狠狠的瞪人。
呵呵呵呵,她的話勾起了他幾許好奇心,過去都是女人主動倒貼他,含蓄地要他送禮物,沒想到今日竟有女人大刺刺的當(dāng)面敲竹杠,這還真是好玩的事。
望著孟荷瑋燦爛無比的討好笑顏,段淳庭不否認(rèn)她確實(shí)撩動了自己心底莫名的欲念,如果她想玩金錢游戲,他會很樂意配合的。
*
銀白保時捷緩緩開到暗巷巷口時,段淳庭踩住了煞車,將車停在路旁。
“到了?”他轉(zhuǎn)頭詢問鄰座女子。
“嗯,謝謝!泵虾涩|低應(yīng)了聲,再沒好氣的說了聲謝謝。
“巷子很暗,很危險(xiǎn)。”
“不會,等會我會用跑的沖進(jìn)去!彼孕毖勖樗,面容嚴(yán)肅,沒給救命恩人半點(diǎn)好臉色看。
她忿恨的掐緊雙手,第一次被人家買下所有鐘點(diǎn)并直接帶出場,就是被這可惡的家伙。依稀記得大家好奇又鄙夷的眼光不停打量她和身旁俊挺出色的段淳庭,當(dāng)場她真想一頭撞墻算了,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全毀在一朝一夕間。
該死該死該死的!
“讓我送你到門口吧!彼俣群眯慕ㄗh。
“不用了。”她冷哼了聲,一點(diǎn)都不領(lǐng)情,再說她也不想引狼入室。
“好吧,那么我后天晚上七點(diǎn)來接你!彼麌@口氣,沒溫度的聲音說著。
“接我?”孟荷瑋不解的皺起眉心。
“我后天有場宴會,你陪我參加!彼桓崩硭(dāng)然的樣子。
他在鬼扯什么,誰說要陪他去的啊?
“后天沒空,我要上班!
“我會包下你所有鐘點(diǎn),另外再給你一筆費(fèi)用,而且宴會結(jié)束后你可以直接提前回家休息。”沒把她的軟釘子放在眼內(nèi),他從不是輕易退縮的人。
孟荷瑋吞了下口水,認(rèn)為的確這是個好主意,但是……他會不會是只心懷不軌的大野狼,隨便一張口就可以吃了她?
忐忑不安的不停打量身旁的人,長得人模人樣不代表就是好人一枚,這年頭壞人都嘛長得一臉慈眉善目樣。
所以……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再說我有名有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豈不是要被你告到死?”段淳庭坦然的說。
嗯,他說得似乎也有道理,有頭有臉的人通常是丟不起臉的。
“為什么找我去?”她還是不解。
“你去了就曉得,晚安!彼Ⅻc(diǎn)頭,輕輕道了句。
就賭她眼中對錢的渴望,他就愛她這眼神,一切只向錢看,什么情愛都可以通通拋一旁的無所謂神態(tài)。
“晚安!彼[眼笑著,仿佛看到大把鈔票正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