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樂不是總窩在盛家的豪宅內(nèi),畢竟豪宅再大、再富麗堂皇,也總有她逛膩、看膩的時候,加上想盡量避開盛儒昊,喜歡冒險、新鮮的她,有空就會去豪宅的后山走走。
晃著、晃著,在小碎石步道盡頭有個頎長的身形,似乎是在寫生作畫,她本來不想靠近打擾,可是當她認真、仔細的看了下那個作畫的人……分明就是盛儒昊。
腳步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當然她可以在他發(fā)現(xiàn)她之前走開,可是好歹她現(xiàn)在演他的妹妹,她要敬業(yè)一些,藤原纓子那三十萬可不是白送她的。
盛儒昊常在這作畫,把這里當是自己的秘密基地,是一個他可以做自己,不理世事,讓心靈沉淀的地方,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并沒有使他回頭,反而是那停下不再前進的靜寂令他微微轉頭。
“是我!庇鄷詷酚H切的問候。
盛儒昊的反應是轉回頭,拿著水彩筆的手繼續(xù)做著他的事,連招呼都沒有。
這種對待,任哪個有理性、有自尊的女生都會掉頭走開,可是余曉樂沒有。
在她想識趣的走開之前,瞥到了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落寞、孤寂,好像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但明明他是天之驕子,是盛天財團的總裁,他可以擁有全世界!
“畫畫”連路上流浪貓、狗都會關心的她,是不可能狠心的走開。
“還需要問嗎?”她又不是瞎子,有眼睛可以看。
“畫得不錯!
“你懂畫?”
“我是門外漢!彼桃庋b不懂,這叫謙虛。
“那你是在奉承了?”他是無心的,但常不自覺叫人下不了臺。
“我這是禮貌。”她喊冤。
“可笑!”他低斥一句。
“你的字典里一定沒有‘友善’這兩個字!庇鄷詷啡滩蛔∨u!爱斎思艺f你畫得不錯時,你可以簡單回一句‘謝謝’!
“即使說這話的人是完全不懂畫的門外漢?”
“對,人很多時候都得說一些客套話、場面話,讓賓主盡歡、讓大家都面子十足,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人際關系,一句好話可以讓人心頭暖上一天,反之,可以叫人一天心情超差!彼槺阒v道理。
“你是在給我上課?”
“不,說幾句真心話!”
“多余。”
“我的話多余?”
“你以為我不懂這些無聊的事?”
“那你的反應可真叫人灰心!
“你太閑!彼溲浴
“你是在罵我多管閑事?”
盛儒昊在調(diào)色盤上換了另一種顏色,好像和她交談是一件他最不想做的事,他已經(jīng)讓她住了進來,能忍受和她一起同桌吃飯、住在同一個屋子里,可是在這里,他希望完全不受打擾。
真是面子掃地,余曉樂從來不覺得自己這么沒有人緣、這么沒有魅力,就算他不喜歡她的身份,但好歹她本人沒這么差吧?
“你常出來寫生?”她偏不走,在一顆突起的大石頭上瀟灑坐下!澳氵@個總裁很會安排時間嘛,很多總裁可是忙到過勞死哦!
盛儒昊平靜的掃了她一眼。
“你算聰明,懂得把工作和興趣分配好,既然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笑的好處,你臉上的笑容該多一些的!庇鄷詷纷灶欁缘恼f著。
“你很吵!”他的聲音沒有起伏,但聽得出隱忍意味。
“你光聽不說,當然覺得我吵!
“我有邀請你留下來嗎?”
“這里是公共空間!
“那你坐遠一點!
“不然你要叫警察趕我走嗎?”她并沒有被嚇到,至少他回話了!叭绻也徽f話,可以留下來嗎?”
“留下來做什么?”
“看你畫畫啊!
“沒有什么好看!”盛儒昊這下無心作畫了,當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看時,怎么可能靜下心下筆,她又不是有智能障礙,難道感受不到他的不自在嗎?
余曉樂當然看得出他生硬的反應和冷傲的表情,可她就是不走,要比耐力,她絕對沒有問題。雙手放在口袋里玩著,忽然摸到了一包口香糖,順手拿了出來。
“我有口香糖,要不要?”她很熱情的推銷。
“不要!
“嚼嚼口香糖可以讓口氣清新,臉部適度運動!彼环艞壍睦^續(xù)“魯”。
“我不要。”他多加了個“我”字加重語氣。
“別客氣!”
“你耳朵對純正國語有接受障礙?”
“我知道你一手拿水彩筆、一手拿調(diào)色盤不方便。”說著她主動拿出一?谙闾!澳阒灰獜堥_嘴巴,我放進你嘴巴里。”
盛儒昊臉上的表情大駭,好像她是在提議一件多大膽、多荒誕不經(jīng)的事似的。
“你的表情好像是見鬼了!彼恼UQ,跑龍?zhí)椎陌褢蛴殖鰻t。
“小樂,你一向這么……”
“怎么?”
“我行我素?”盛儒昊還算溫和的說。
“只是請你吃一顆口香糖!
“我說了不要!
“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好意被拒絕,哥哥。”余曉樂一副很有理由的樣子,其實她也不懂自己干么那么愛找他麻煩!凹热荒愣荚敢夂臀彝莱燥埩耍硎灸阌邪盐耶斆妹每,那么吃我一顆口香糖,和我和平相處有什么難的?”
盛儒昊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比她說上更多的話,偏偏他對她有滿肚子想法、滿腦子意見,卻不習慣也不想那么多嘴,不過,他起碼可以和她談條件。
“如果我吃了,你會離開?”
“好嘛!”她知道適可而止。
“別黃牛!彪m然帶著很勉強、很不悅、很想把她踹下山似的表情,但他張開了口等著。
余曉樂溫柔又滿意的把口香糖放進他的嘴里,接著對他嫣然一笑。
“藍莓口味的。”她好像怕他吃不出來似的強調(diào)。
“可以離開了嗎?”他邊嚼著口香糖,邊非常不自在的說:“走!
“祝你畫畫順利哦!”她揮揮手走人。
看著她守信離去的背影,盛儒昊的心意外的有股暖意,這就是妹妹嗎?有妹妹就是會這樣嗎?那或許有個妹妹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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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把唐叔當是自己的爺爺,余曉樂不只是陪他看回放的大陸劇,還會沏上一杯好茶給他,為他剝花生,這不是諂媚,而是唐叔果然就如她第二印象所發(fā)現(xiàn)的,是個面冷心熱的老好人。
“小樂,你真看得下這些大陸劇?”唐叔不希望她勉強自己。
“重溫歷史啊!彼兄献!按箨憚∑鸫a比臺灣的偶像劇有內(nèi)涵、有血有淚!
“那你可以看日劇或是韓劇!碧剖搴靡獾慕ㄗh!斑@家里面多得是電視,你不用和我耗!
“唐叔,你也覺得我煩嗎?”她有些受傷的反問!澳阆M粋人?”
“我是怕你覺得無聊!
“我不會啊!
以他的年紀和社會經(jīng)驗,看得出小樂不是那種言行不一的人,她真的是和每個人都處得來,真誠、率直、愿意主動付出關心,這屋子里有她,相信對每一個人都是好事。
“小樂,下個星期可能要麻煩你一整個星期了!彼麤Q定把少爺交給她。
“怎么了?”
“每半年少爺都會放家里的傭人們和我一個星期的長假,讓大家回去探視家人或是度個假,這一個星期……可能要麻煩你了!
“那盛儒昊之前怎么過這一星期?”
“他能自給自足!碧剖宕蛉さ馈!拔覇栠^他怎么解決吃的問題,他說都是叫外賣解決。”
“真不營養(yǎng)又不健康。”余曉樂嘀咕。
“我也是這么說。”
“交給我!”她自告奮勇。
“小樂,你可以獨當一面弄吃的?”
“如果你了解我的打工經(jīng)驗,你會相信我在弄吃的方面完全沒有問題。”她可是很驕傲的!拔以谖鞑蛷d打過工,也在中式自助餐館工作過,還有Pizza店、蚵仔面線店、油炸東西的小攤、快餐店……”
“你有這么多工作經(jīng)驗?”唐叔頗意外。
“命苦嘛!”她自嘲。
“但是你媽媽是纓子,她……”
余曉樂知道自己露了太多餡,于是馬上打岔道:“唐叔,我不會讓盛儒昊餓死的,如果你只是煩惱吃的問題,那么包在我身上,我不會讓他餓著一頓!
“這下我真的放心了!碧剖逍﹂_。
“我可以弄吃的給他,但是他最好要知道感恩,不要擺閻王臉給我看!”余曉樂趁機抱怨。
“小樂,別和他計較,多點包容。”
“唐叔,我已經(jīng)有夠‘慈悲為懷’了!
“想想少爺?shù)某砷L背景吧!”唐叔把她當自己人,無限感慨的說:“他雖然貴為大老婆的孩子,是唯一的盛天財團繼承人,但是他爸爸有那么多的女人,再加上媽媽又早逝,他心中的孤獨、失落,我想不是一個才成年的孩子能承受的!
余曉樂以輕嘆回應。
“少爺話不多不代表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我在盛家二、三十年,等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明明有一顆溫暖的心,是環(huán)境令他不得不以沉默來保護自己、安頓自己。”唐叔幽幽道來。
“他沒有女朋友嗎?”莫名的她想知道。
“沒見他帶女人回來過。”
“那多不正常!”余曉樂急著問:“他有三十歲了吧?他是正常男人吧”
“小樂,你可別這么直接問他。”唐叔連忙叮嚀。
“為什么?他不正常?”如果是真的,她很意外。
“他正常!碧剖灞WC!暗悄悴荒苓@么直來直往的問!
“我得拐彎抹角問?”這個她不能習慣。
唐叔搖頭,覺得小樂實在可愛,她似乎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那類女孩,不耍心機、不會工于心計,和她媽媽有很大的不同。
“小樂,少爺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應對方式,他其實不難搞,只要你了解他!碧剖鍖κ⑷尻恢挥泻迷。
“他肯讓人家了解嗎?”余曉樂覺得很棘手!拔叶贾v了十句話,只怕他還沒有說出半句!
“他慢熱!
“錯,唐叔,他根本是冷!”她沒有好氣的碎念。“除了他媽媽,我看他根本無法對任何人真正的敞開心胸,問題是他媽媽已經(jīng)作古。”
“所以他更需要懂他的人!
“唐叔,你就懂他啊!
“我算什么,我只是個老管家!碧剖褰o她一個暗示!八枰氖且粋好女孩!
“以他這德行……”余曉樂鼻子一哼。“別傻了,沒有女孩敢自找死路。”
“少爺很好。”
“希特勒也有人當他是偶像!”
“你是他妹妹,你可以多關心他,我看得出你和他其它妹妹們不一樣。”唐叔給了她一個打氣的笑容。“小樂,你不一樣!
當然!她嚴格說來算是騙子,是被雇來演戲的,當然不一樣,只是……她能全身而退嗎?她演技真有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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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儒昊開完每星期一次的會議回到家已近午夜,屋里靜得有些反常,因為平日再晚,唐叔都會等到他回家,打點好他之后才去睡,這靜悄悄代表……每半年一次的傭人假期到來。
他怎么會忘了
偏偏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從中午到現(xiàn)在,除了白開水和咖啡,他還沒有吃任何食物下肚,現(xiàn)在已近半夜,要打電話去哪叫外食,或許唐叔會在冰箱或是餐桌上放食物……
先換個衣服!他告訴自己,總找得到吃的,一幢大豪宅里,不可能沒有吃的。
余曉樂知道盛儒昊回來了,因為她很專心注意這屋子的任何聲響,既然答應唐叔,會把他打點好,她說到做到。
挑好了時間,當盛儒昊經(jīng)過她的房門前,她猛的把門打開,很有精神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盛儒昊沒有被嚇到,也沒有忘記這屋子里還有她,因為她不是傭人,不會有一個星期的假,一想到這一星期他和她得獨處……
他開始有點怕了。
“還沒睡?”他嘴上說著,但決定對她視而不見的朝自己的房間繼續(xù)走。
“你吃了沒有?”她喊道。
“我會自己解決!彼^也不回。
“你會變魔術嗎?”她對著他的背嘲弄。
“總有吃的!彼粨。
“有一鍋燉牛肉。”她的語氣帶點炫耀。
“很好!
“本姑娘燉的!
“你”盛儒昊在房間前站定,轉了個身,和她隔著一段距離對看,再次確認,“你燉的”
“你這一個星期要靠我了!”她沾沾自喜。
“靠你”他冒冷汗。
“我答應唐叔要負責你這一星期的吃喝!”
“我有很多外送店家的電話!笔⑷尻贿@輩子不想靠任何人,只相信自己!靶罚愕箅y不倒我,我不靠你!
“但現(xiàn)在都半夜了,你要叫什么外賣?”她的身軀斜倚著門框,好像貓抓到老鼠般得意!案绺纾瑒e和自己過不去。”
“一餐不吃不會死。”
“當然了,才一頓不吃頂多是餓到睡不著,不過我的牛肉整整燉了兩個小時,還放了洋蔥、蘿卜、馬鈴薯、獨門香料,不管你是要下面或是拌飯,都是好吃到不行,怎樣?想流口水了嗎?”余曉樂自己都快流下口水,她也餓了。
“你一定當過推銷員!彼f著,但口氣已經(jīng)放軟。
“你怎么知道?”她驚喜。
“你的口才令人贊嘆!
“是嗎?”她樂歪了。
“我要面!彼缓妥约旱奈高^不去,那違反人性,而且他讓她在這白吃白住,就算吃她親手煮的東西也不過份,合理得很。
“我馬上去弄!”余曉樂差一點跳起來,這表示他已經(jīng)可以接受她這個妹妹了嗎?
“我沖個澡就來。”他旋開房門。
“盛儒昊……”她卻突然叫住他。
他不解的轉回身,不知道她還有哪里搞不清楚,他已經(jīng)快要餓壞了。
“你忘了說什么?”她很認真。
“什么?”
“謝謝!”余曉樂糾正他!熬退阄沂悄阏埖膫蛉耍阋矐撚悬c禮貌,現(xiàn)在快十二點了,我好意為你準備吃的,你該知恩圖報,更何況我還不是你的仆人,我是妹妹。”
“謝謝!”盛儒昊沒有遲疑的說了,的確,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不客氣。”她心花朵朵開的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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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沒有夸大事實,她的燉牛肉真的好吃,入口即化,盛儒昊吃完了一大碗面之后,忍不住又要求她再下一些面條,他不知道自己有這么餓,還是她的燉牛肉有放什么開胃的東西。
余曉樂陪他吃了一些,當他要求再多下些面時,她的那個得意勁,真不是言語能形容的,難怪有些女人甘心把自己放在廚房里,想要以控制一個男人的胃來控制他的心。
“沒蓋你吧”她沾沾自喜,這會正一副高傲模樣的喝著咖啡。
“你令人刮目相看!彼坏貌徽f。
“我還會自己包水餃!彼滩蛔∽晕铱湟
“厲害。”
“自己做Pizza!
“很棒。”
“普通的家常菜色都難不倒我!”
“要我為你鼓掌嗎?”盛儒昊真心的問,如果她點頭,他真的會為她拍手,這年頭要找一個這樣十八般武藝都會的女孩,有些困難,纓子的女兒以前都在做什么?為什么如此多才多藝?
“鼓掌不用,感恩就好。”她忽然謙虛了起來。
“你為什么會這么多?”
“因為我四處打工啊!
“你真的是過四處打工的生活?”盛儒昊有點憐惜起她,難道纓子都不管女兒的生活?她應該有從他爸爸那里挖不少錢吧?
余曉樂一時忘了自己在扮演的角色!拔沂畮讱q開始就到處打工,你想得到的正當行業(yè),我大概都做過,連發(fā)海報、洗碗我也沒漏,吃的行業(yè)更是不管中式、西式、法式、歐式,我都略知一、二。”
“是嗎?”他聽得很專注。
“大一暑假時,每小時八十元的鐘點工人也做過,反正只是打掃、清潔,不用花什么腦力,晚上又可以累到倒頭就睡,沒有失眠的困擾!彼龢酚^道。
盛儒昊難得對她笑了。
“我從小就對錢沒有安全感,一直覺得自己要拚命努力賺錢才行,只要是課余時間,就會接很多工作,但偏偏我又是個喜歡及時行樂的人,所以并沒有存下太多的錢!彼脨赖膰@了口氣,很想揍自己的樣子。
“這有點矛盾!彼迳弦痪。
“超矛盾!”她毫不留情的罵著自己,“我只能怨自己,如果我可以省吃儉用,或許可以當個小富婆,但我留不住錢。”
“纓子阿姨沒有幫你分擔一些生活費?”盛儒昊問了,雖然不干他的事。
“她為什么要——”她猛的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余曉樂!拔也幌胱屗_,我擔心你爸爸會有意見。”
“只是錢而已。”
“我媽……或許不方便!彼е嵛。
“再怎么不方便,你總是她女兒。”盛儒昊站在她這一邊,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想為她爭取!安皇菃?”
“反正我很獨立!彼Φ。
“難怪她現(xiàn)在想要補償你!
“我不需要補償!庇鄷詷肪礃I(yè)的演下去,“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需要你為我做什么或是給我什么,我只是不忍違背我媽和你爸爸的好意。”
不想去扯到和他爸爸或是纓子有關的事,盛儒昊轉移話題。
“再說說你其它的打工經(jīng)驗!彼氖謸沃掳,一副自在的表情,全然不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半夜。
“你真的有興趣聽?”
“好聽!
“不會吧”余曉樂做出了個他耍她的表情。
但盛儒昊是真的很喜歡聽她滔滔不絕的說著新鮮事,一方面這讓不擅言詞的他不用找話講,一方面他開始覺得和她相處很自然,沒有壓迫感,這個女孩令他可以很自在的當自己。
余曉樂發(fā)現(xiàn)盛儒昊不像是在耍她,好像真的對她的經(jīng)歷非常好奇。
“和你的世界不同,對不對?”她對他抬抬下巴。
“我沒打過工!彼姓J。
“所以你是天之驕子嘛!
“我是嗎?”他感傷、落寞的問。
“好啦!”她馬上轉移這悲涼的味道!拔腋嬖V你我在‘制服店’打工的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