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師事務(wù)所里,隨著旺季的來臨,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堆滿厚厚的數(shù)據(jù),埋頭苦干的拼命消化這龐大的工作量,驀地,一名女子將手中的鉛筆往桌上一丟,原本愁云慘霧的臉上,瞬間燃起了希望之光。
"天。√煲艚豁憳穲F要來臺灣開演奏會耶!"蘇惠芬欣喜若狂的看著報紙。
"真的嗎?什么時候?"其它人聞聲,忍不住丟下成堆的工作,興高采烈的問道。
"好像是在下星期的國家音樂廳。"
"有沒有人要一起去啊?"有人開始呼朋引伴了。
"喂,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文藝氣質(zhì)啦?古典樂你聽得懂嗎?"
"怎么會聽不懂?不過是貝多芬和莫扎特,有耳朵的人都會聽!"
一群女人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全然忘了此刻的她們,應(yīng)該是要繼續(xù)和桌上那堆財務(wù)報表抗戰(zhàn),而不是花時間在那些無謂的事情上面,至少季恩羽是這么想的。
原本想將手頭上的工作告一段落,然后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覺,補充完體力后,明天才有精神繼續(xù)和這堆報表長期抗戰(zhàn),可偏偏那群人的討論聲浪太過大聲,影響了她的專注力。
她眉頭微攏,清麗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不悅,她拉開椅子,雙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我說各位,你們是工作全做完了,才有那等閑情逸致在那里制造噪音嗎?"她沉著臉,顯然心情極度惡劣。
"恩羽,你別生氣,因為這是天音樂團第一次來臺灣表演啊!所以我們才會那么激動,吵到你真的很抱歉。"蘇惠芬忙不迭的道著歉。
享譽國際的"天音交響樂團",自英國發(fā)跡,成軍不過三年,憑恃著高超的演奏技巧,巧妙的將古典樂融合流行音樂,創(chuàng)造出屬于他們個人的獨特風(fēng)格,卻也因此風(fēng)靡全球,造成另一波的熱潮。
偏偏對于像季恩羽這樣全然沒有音樂細(xì)胞的人來說,一點興趣都沒有,若是要談?wù)撘魳,倒不如工作還比較實在一點。
"你們要討論我是不介意,不過總是要把工作完成,回去之后你們愛怎么聊就怎么聊。"她可不想一直干耗在這里。
"恩羽,你一點都不心動。"邱涓枝忍不住問道。
"我又不喜歡聽古典樂。"她聳聳肩,完全不感興趣。
"就算你不喜歡聽古典樂,里頭可有不少帥哥可以看喔!"否則她們又何必這么興奮?
"看帥哥?"為什么要特地去那里看帥哥?
"對呀!天音樂團里頭一堆俊男美女,賞心悅目得很哪!"方音音的雙眸,瞬間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就是。∥页矚g那個凱恩的!"一提到帥哥,眾女又開始激動起來。
"才不呢!魯特才帥啦!"
"亂講,那個團長才帥呢!"
"拜托!那個團長都四十好幾了,帥在哪里呀?"有人忍不住吐嘈。
"是你不懂欣賞成熟男人的魅力。"
熱烈的討論聲,在整間事務(wù)所里回響著,季恩羽瞠大杏眸,有些怔愕的看著眼前失控的一群女人,不過是一個交響樂團,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可以讓她的同事們一個一個陷入瘋狂的局面啊?
看著蘇惠芬桌上的報紙,她輕瞥了一眼,而后決定速戰(zhàn)速決,將手中的工作結(jié)束后回家睡覺,至于這群女人若想在公司過夜,就繼續(xù)討論下去吧!她一點也不介意的。
"準(zhǔn)備的如何了?"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偌大的辦公室里。
"報告總監(jiān),一切都很順利。"一名身穿黑色套裝的女子,必恭必敬的回道。
"團員們?nèi)嫉诌_(dá)飯店了嗎?"姚練析薄唇輕啟,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的,戴維先生在六點左右,已經(jīng)帶著團員們到飯店休息了。"
"很好,門票銷售狀況如何?"他看著桌上的公文,平淡的問道。
"銷售一空。"
聞言,姚練析唇角微揚,一旁始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秘書,看著上司難得一見的笑容,不禁看得出神,畢竟她是個平凡女子,面對帥哥總是難以抗拒。
"我明白了,你先下班吧。"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將桌上的公文闔上,而后起身打算離開。
"總監(jiān),如果你需要我?guī)闼奶幑涔涞脑,我可以…?quot;她自愿當(dāng)向?qū)В稽c也不想這么早下班。
"不用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他牽起唇角,直接拒絕她的提議。
為了籌辦"天音交響樂團"的世界巡回演奏會事宜,姚練析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不但得先打點好一切,甚至還得當(dāng)個空中飛人,在各國做短暫停留,而臺灣,則是最后一站,這也代表他忙碌的生活即將告一段落。
"姚氏娛樂事業(yè)集團"為全球知名的百大企業(yè)之一,"天音交響樂團"是由姚練析一手創(chuàng)立,不但網(wǎng)羅了來自世界各國的音樂天才,更在短短三年間聲名遠(yuǎn)播,為姚氏娛樂帶來可觀的收入,為此,姚練析功不可沒。
長年居住在英國,若不是這次跟著樂團來到臺灣,他差點忘了自己也是個土生土長的臺灣人,對于臺灣這塊土地,有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復(fù)雜情感,連他自己都難以形容這樣的感覺。
走出位于臺北的辦公室,他隨興的走在路上,搶眼的外表頓時成了眾人的注目焦點,不過他絲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習(xí)慣眾人的目光。
"練析,你怎么這么慢啊?不是說要帶我們?nèi)ス湟故袉幔?quot;一名褐發(fā)美女飛快的朝他急奔而來。
"你們不是才剛下飛機,不累嗎?"姚練析淡然一笑,自然的接受美女的擁抱。
"才不呢!好不容易能來臺灣,當(dāng)然要多把握時間好好的享受當(dāng)?shù)氐拿朗逞剑?quot;席娜漾起一抹甜笑。
"你這女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怎么還吃不胖?"一名金發(fā)男子有些嘲弄的哼了聲。
"死凱恩,你就只會扯我后腿!我告訴你,我就是天生麗質(zhì),怎么吃也吃不胖。"她朝他扮了個鬼臉。
"你這臭女人……"凱恩沉著一張俊臉,眼神兇惡的瞪著她。
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姚練析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這兩人算是他的青梅竹馬,從小和他一路玩到大,后來他們進了音樂學(xué)院就讀,知道他想成立一支交響樂團,便毅然決然的答應(yīng)加入,從此之后,他們?nèi)耸?quot;形影不離",感情自然是好到?jīng)]話說。
"好了,不是說要去逛夜市嗎?就離這不遠(yuǎn),走吧!"收起冷漠的表情,姚練析難得笑容滿面,試圖緩頰兩人之間一觸即發(fā)的火氣。
"太棒了,我就知道練析最好了,難怪我這么喜歡你!"席娜一把抱住他,熱情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喂!你這樣根本是在對練析性騷擾,不要用你惡心的口水親他!"看著她熱情的舉動,凱恩頓時感到不是滋味。
"你討打啊你!"居然敢說她的口水惡心,他才長得惡心呢!
兩人又開始一言不合的互罵起來,姚練析輕嘆了口氣,早該知道這兩人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看彼此不順眼,偏偏心里想的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理會他們,徑自往前走。
季恩羽拎著一個皮包,全身無力的走在人行道上,都八點半了,那群女人還討論的樂此不疲,還真的打算在公司里頭搭帳篷?
她不顧形象的伸了個懶腰,誰知竟打到行經(jīng)她身旁的路人,她忙不迭的收回手,頻頻朝對方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guān)系。"冷淡的語調(diào),自她頭頂上方傳來。
好不屑的口吻喔!就算是她的錯,他也應(yīng)該要有點風(fēng)度吧?如果真那么不情愿,大不了別回應(yīng)她就是了,干嘛那么不耐煩啊?
她抬起眸,看了對方一眼,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讓她的心微微一震,哪里來的極品型男,居然讓她隨便撞上,這男人長得可真賞心悅目。∮绕涫悄请p深邃的黑眸,保證會電昏一票女人。
"看夠了嗎?"姚練析眉頭微挑,沉聲喚回她游離的神智。
"呃……我不是……"她猛地回神,有些局促的搔著頭。
她手足無措的舉動,顯得有些笨拙,清麗的臉蛋上微微泛紅,更添一分柔美。
眼前的女子看來約莫二十歲左右,或許更年輕,應(yīng)該還是大學(xué)生吧?那張白皙粉嫩的瓜子臉上,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圓潤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有著一張粉色菱唇,總括來說,她算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
"練析,你在跟女生搭訕呀?"席娜從后頭追上,饒富興味的看了季恩羽一眼。
"沒有。"他收回打量的目光,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喂!你等等我們呀!怎么一直走個不停!"席娜手忙腳亂的追了上去,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這男人也未免太古怪了吧?感覺脾氣好像不太好的樣子,可惜長得那么帥,身高也夠高,真是浪費啊!
算了,反正不過是個路人甲,她關(guān)心再多也沒用,還是回家休息比較實在,將皮包一甩,她昂首闊步的往另一個方向走,一名金發(fā)碧眼的男子行經(jīng)她身旁,快步的追上方才那兩人。
原來是一伙的,全都是俊男美女呢!又是外國人,這樣走在路上似乎有那么點招搖,她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三人遠(yuǎn)去的背影。
驀地,一名健壯的中年男子,朝他們迎面而來,不躲不閃的牢牢撞上他,姚練析悶哼了聲,眉頭不禁微挑,只見那名中年男子頻頻朝他賠不是,他也不疑有他的揮揮手,那名中年男子這才倉皇離開。
"臺灣人是怎么一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凱恩忍不住怒罵著。
老早就聽聞臺灣地小人稠,若不是樂團要到臺灣做巡回演出,他根本不會想來這里,尤其是周遭驚艷的目光,看得他火氣更甚,看什么看?這些人是沒看過外國人?
"拜托!又不是你被撞,你在氣什么?"被撞的人都不吭聲了,他在那里鬼叫什么呀?
"我就是看不下去啦!"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神經(jīng)!"二人又開始一言不合的吵了起來。
前頭吵得火熱,方才那個撞人的中年男子,看似不經(jīng)意,但他動作熟練的從那男人身上偷了皮夾就跑的舉動,好死不死的全讓季恩羽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她是不想管閑事的,況且剛才那男人的脾氣又不太好,可是那個小偷誰不好偷,居然去偷個外國人,難怪臺灣的名聲會越來越臭,這樣以后誰還敢來臺灣觀光。
她長腿一伸,那名匆忙行經(jīng)她身旁的小偷,沒料到她會有此一舉,就這么跌了個狗吃屎。
"媽的!你這女人搞什么飛機?"忍著痛楚,中年男子狼狽的爬起身,兇狠的目光怒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