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又到市集日,凌馥雙帶著筆兒、紙兒,張叔趕車、霍平護衛,一行人來到鎮上。
馬車經過改裝,分成兩個車廂,車廂比一般馬車小,但好在可以人貨分開,茶葉蛋雖然很香,但聞一路也夠嗆的。
且馬車的兩輪中間裝了鐵制彈簧、減震筒和連桿,雖然粗糙,但為了做出這個裝置,凌馥雙讓喬豐跑了好幾趟,才勉強滿意。
這一裝上,當然遠遠比不上汽車,但是足夠了,這讓她的暈車狀況大幅改善。
只是她不曉得,圖樣并不是送到京城鐵鋪子里打造的,而是送到寧熙研手上。
堂堂的五皇子剽竊別人的智慧財產權,剽竊得理直氣壯,而這項技術大大造福了軍中兵將,大轅朝有了避震效果絕佳的兵車。
凌馥雙更不知道,如果這張圖樣簽了名,送到皇上手里,她要封個郡主都不是難事。
到鎮上后,他們找到位置開始擺攤。
老規矩,張叔賣藥材、賣繡品、照單子shopping,紙兒、筆兒和凌馥雙負責叫賣,霍平則是最稱職的門神。
凌馥雙嗓子一開,生意開始了。
只是聽說再過幾日這里會舉辦廟會,許多大媽們都在家里忙著,沒法兒到街上逛逛,因此多數攤位前面停留的客人不多,他們的攤子也一樣,紙兒叫喊了老半天,才賣出兩束筍干,不免感到擔心。
凌馥雙不禁調侃道:“生意本來就有好有壞,哪能一帆風順?”
“筍干就算了,茶葉蛋若是賣不掉,會餿的!
“大不了送給佃農吃,咱們到莊子那么久了,還沒送過禮呢!贝迳嫌惺畮讘羧思,一家送個十顆,很快就能送完了。
“小姐說啥呢,都是佃農給管事送禮,哪有管事給佃戶送禮的道理?”
“佃戶生活不容易,還得給管事送禮?”凌馥雙不太認同的皺起眉頭。
“咱們莊子的佃戶算是好的了,吃飽穿暖,每年還能攢下銀子,有些佃戶碰到惡管事,那日子才叫難過啊,小姐可知道,有多少人搶著想租爺的地?不少人都向我打聽小姐喜歡什么呢!
“千萬別……”
“知道知道,都是窮苦人,何必相互為難,夫人講過了!
筆兒問道:“小姐,筍干賣完后要賣什么?”
“我正在想呢,今年摘曬了不少木耳,或許可以賣個涼拌木耳,家里的存量可以撐上兩個月,只是利潤肯定不多!
“要不,我們多做些繡品吧。”
“做繡品傷眼睛,放心,你家小姐我會找到法子的!
紙兒悄悄覷了霍平一眼,低聲道:“要不然咱們讓霍平賣藝吧,我見他練劍挺有模有樣的。”
紙兒一說完,筆兒馬上噗的一聲笑出來。
霍平內功深厚,當然把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肩膀微微一抖,后悔莫及,當初死活都應該跟爺一起離京的,淪到當護院已經夠委屈了,現在人家還把主意打到他頭上,讓他在街頭賣藝,這要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
“你要死啦,笑這么大聲,不怕他生氣,一劍把你捅成馬蜂窩!奔垉哼B拍了筆兒好幾下。
筆兒緩了口氣道:“首先,一劍只會捅一刀,捅不成馬蜂窩,再者,霍大哥不是那種人,你別把他形容得像強盜。”
“你怎么就不害怕霍平。俊
紙兒不懂,每次讓筆兒給霍平送飯送菜的,她不但一臉無所謂,還能同他搭上幾句話,不像她,每次都嚇得想跑茅房,真不曉得筆兒的膽子是什么做的。
“為啥害怕?”筆兒戳了紙兒的額頭一下。
“你沒看見他臉上的刀疤,那么長一道,誰曉得他以前是不是強盜,和人打架才會受傷。”
紙兒把聲音壓得極小,卻不曉得一字一句全落入霍平的耳里,他的眉頭倏地拉成一道黑線,面容更添幾分猙獰。
“就算他以前是,放下屠刀,立地就能成佛了啊,何況人的心善不善良,不是看臉或身分背景就能分辨的。小姐不是說過,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從外貌評斷一個人太膚淺,何況霍大哥人挺好的,沒有他,咱們三個姑娘家在這里做生意,能不被人欺負?”
聽到筆兒替自己說話,霍平的表情放軟了些,竟也展現出幾分俊俏。
這時,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朝攤位走近,他背著手,一派的自在悠閑,雖然臉上笑意盈盈,但一雙眼睛卻帶著精明,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灰色布袍的小廝。
凌馥雙看著他,微揚起眉,這人,會是她在等的人嗎?
她對紙兒低聲吩咐道:“好生招呼!
紙兒點點頭,堆起笑臉,連忙用竹簽叉起一塊筍干,向中年男子道:“大叔,要不要試試咱們的筍干,味道可好了!
男子沒有拒絕,接過筍干放進嘴里,微瞇起眼,細細咀嚼,過了一會兒問道:“小丫頭,可以再試一塊嗎?”
“當然可以!奔垉毫⒖逃植媪艘粔K給他。
把第二塊筍干放進嘴里,男子用舌頭攪了攪,像是在享受什么似的。
紙兒奇怪的朝小姐望去一眼。
凌馥雙對她搖搖頭,讓她有點耐心。
男子終于開口了,卻是要求道:“小丫頭,大叔可以嘗嘗肉嗎?”
又來了!沒想到這人穿得人模人樣的,居然和那地痞一樣,只想占便宜,紙兒心里不滿,鼓起腮幫子,就要罵人。
不料凌馥雙走了過來,用叉子割下一小塊肉,有肥有瘦,遞到男子手上。
小姐這是怎么了,害怕又被人砸場子嗎?可是有霍平在。〖垉翰幻靼,只好安靜的站在筆兒身旁。
凌馥雙看著男子用一樣的方式品嘗,耐心等待著。
男子把肉吞下肚后,說道:“小姑娘,你這道菜是怎么做的,可不可以教教大叔的廚子,大叔會付你銀子!
早在一個月前,賈;劬吐犉蘧苏f這個小市集有姑娘在賣筍干,那滋味是說不出的美妙,可惜他買了幾束回去,卻怎么都做不出那個味道。
賈;塾X得奇了,吃筍,圖的不就是一個鮮字嗎?把筍子曬干了,能有什么好味道?況且把菜曬干了吃,是窮人家的做法,大館子怎么能學?
但妻舅是他們福滿樓的大廚,能得到他一句稱贊,東西自然不會太差,重要的是,連他自己都做不出這個絕妙滋味,這讓賈;鄹信d趣了,于是這天一大早他就往鎮上趕。
如今他自己試過了,這才明白妻舅所言不假,這筍干和肉真是好吃得沒話說。
“大叔說笑了,我得靠這個手藝把我家滿地窖的筍干給賣出去呢。”凌馥雙欲擒故縱,給自己的手藝抬價兒。
睜眼說瞎話,剩下的也就百十斤,哪來的滿地窖?霍平在心里輕嗤一聲,不過他可沒拆穿她,因為這丫頭是爺心尖上的人,阿喬都叮囑好幾次了,要他仔細再仔細。
“小丫頭,你想多啦,大伙兒都不會你這種鹵法,回去煮個幾次,發現不像試吃的這么好吃,回頭客就少了,你那滿地窖的筍干賣給誰去?不如大叔連你的筍干全買了,行不?”
這下子凌馥雙可以確定,大叔確實是開館子的。
耶!終于讓她等到了,誰會賣四十文的筍干,卻花三百文的五花肉來作嫁,她等的就是這位大客戶!
不過她可不能讓對方輕易看穿她的意圖,于是她故意擰著眉,假裝猶豫,許久后才問:“大叔打算出幾兩銀子買我這道菜?”
“二十兩如何?你家的筍干另計。”
奸商!凌馥雙暗罵一聲。
她早讓張叔去打聽過了,酒樓飯館買下一道菜的食譜,從三十兩到一百兩都有,雖然那與食材也有關,珍稀的當然貴一點,不過這人居然只喊出二十兩的價,是欺她不懂事呢。
凌馥雙搖搖頭道:“爺爺說過,沒有五十兩,絕對不能賣!
“你爺爺?”
“是啊,我爺爺是宮里御廚,這做法是我和爺爺一起琢磨出來的。”
聞言,霍平心中一悚,這丫頭說謊都不必打草稿的嗎?
“御廚?是哪一位?我和宮里御廚熟得很!辟Z常慧熱情的道。
他可是京里知名餐館福滿樓的東家,宮里不少御廚還來向他請益呢。
牛皮撐破了吧,看你多會吹!霍平很想看她出糗,但想起阿喬的話,他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還是上前一步替她解圍,“祖父姓霍,前年剛從御膳房退出來!
“是霍菱師傅?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不錯,現在天天在家里練五禽戲,身子倒比在宮里時好得多!
凌馥雙瞪著一雙圓眼瞅著霍平,不會吧,隨便亂編都能讓她編出真故事,她也太強了。
賈;凵舷麓蛄炕羝剑娝拿佳坶g確實有幾分霍師傅的樣兒,點點頭,難怪丫頭能做出這道菜,只是霍家怎會讓個小姑娘拋頭露面,在外頭叫賣,莫非是磨練?霍菱想培養個女御廚?
嗯,有道理,這丫頭才多大年紀,就能燒出這樣的菜,假以時日,肯定不同凡響,而且霍師傅這不是讓孫子在一旁守著嗎,哪個沒長眼的敢欺負她?
“原來是霍師傅的孫子、孫女,行!一口價,六十兩銀子!
三倍?果然是奸商!凌馥雙再次腹誹。
“小丫頭,這茶葉蛋可不可以也請大叔吃一個?”
“沒問題!绷桊ルp剝了蛋殼,用油紙袋包著,遞上前。
賈;垡Я艘豢冢窒穹讲拍菢佑蒙嗉饧毤毱肺。
凌馥雙心想,他的舌頭肯定很靈敏,若是在現代,他想必也是個美食家。
不久,賈;厶а鄣溃骸靶⊙绢^,這茶葉蛋的方子可不可以也用六十兩的價兒賣給大叔?”
“這可不行,茶葉蛋我要留著自己賣,大叔是開酒樓的吧?”
“是,我是福滿樓的賈;!
“賈老板?賈掌柜?”
“你叫我大叔行了!辟Z常慧滿面堆笑。
凌馥雙道:“茶葉蛋適合當小吃,不適合上桌,我有另一道蛋的料理,很適合做冷盤,我做好后,給大叔送去,如果大叔喜歡的話,咱們再談!
“什么料理?”
“三色蛋。”
“蛋有三個顏色?”是加肉加菜的蛋羹嗎?聽著名字倒是新鮮,賈;畚⑽⒁恍Φ溃骸靶校礁M樓來,咱們琢磨琢磨,別忘記,把你那滿地窖的筍干也帶來!
瞧,牛皮又破了吧,霍平鄙夷的睨了凌馥雙一眼,不過他心里念歸念,還是得跳出來解圍,沒想到英雄尚未出頭,人家小姑娘已經自己出招了——
“不,我還打算用剩下的筍干再琢磨新菜色,頂多只能賣給大叔一百斤!彼首鳛殡y的道。
果然不是為著賺錢,賈常慧理解地點點頭!爸懒耍聊コ鲂虏松,千萬別忘記也讓大叔嘗嘗看!
“只要大叔童叟無欺,合作的機會多得是。”
“這倒是實話。給你五天的時間夠嗎?五天后到店里來簽約,大叔請你吃一席。”
“五天?可以!
“記得,帶你爺爺過來,我許久沒見到霍師傅了,許多事想同他討教呢!辟Z;壅f完,不給她機會拒絕,人就走了。
他一離開,霍平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等著她反應。
凌馥雙笑彎了眉眼,反問道:“干么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我變不出一個霍爺爺?”
“小姐變得出來?”又想偷拐朦騙,她當大家全是傻的?
“當然變得出來?”
“容在下提醒,那位大叔是福滿樓的老板,他見過真正的霍師傅。”
“你以為我打算弄出一個假貨蒙人?放心,我會請出真正的霍師傅!
“你認識霍師傅?”霍平不信。
“不就是霍大哥的祖父嗎?你姓霍,霍師傅也姓霍,剛剛好你又認識他,知道他天天在家里打五禽戲,關系肯定淺不了,再加上剛才賈老板打量霍大哥老半天,才肯定咱們的身分,想必霍大哥和霍師傅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這樣也能讓她推敲出來?看來喬豐沒說錯,這丫頭確實聰明刁鉆,不好對付。
“就算是,又如何?”
“有霍大哥這層關系,你居中牽個線,霍爺爺肯定很樂意幫我!
“我倒不清楚自己和你有什么關系!被羝嚼淅涞木芙^。
“傅爺是我們的主子,我們都是被他壓榨的勞工階級,你不幫我要幫誰?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同是天涯倫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同是天涯倫落人?被壓迫?他就不信她敢當著六爺的面說。
“我家祖父不外借!被羝皆俅尉芙^。
“誰讓你外借了?”
“他沒有孫女。”
“收個干孫女,不過分吧!
“他有九個孫子,干么收干孫女?”這年頭,男的比女的矜貴。
“一個聰明伶俐、可愛活潑又會做菜的孫女,誰都想收的,何況又有霍大哥幫忙敲邊鼓!
“我為什么要敲邊鼓?”
“因為霍大哥的主子……”凌馥雙狡詐地朝他擠眉弄眼。
上回紙兒可是偷聽到,喬豐三叮嚀四囑咐,要他好生照顧自己的,還說主子很看重她。
“主子不會勉強屬下做這種事的!睉B度擺正,他絕不會把自家爺爺擺出來讓人利用。
“看不出來霍大哥原來是小雞腸肚,你這是嫉妒吧,擔心可愛天真活潑聰明伶俐的我,獨占你爺爺的寵愛,別,都長這么大了還爭寵,很沒有男子氣概耶,霍大哥這是媽寶還是爺寶。俊彼痪渚涠碌没羝秸Z塞。
筆兒見狀,走到霍平身邊,輕扯一下他的衣袖道:“霍大哥,要不你帶小姐去見見霍爺爺,收不收干孫女,讓霍爺爺自己做決定,如何?”
筆兒這話在理,霍平也認同,說不定凌馥雙就投了爺爺的眼緣,可是他為什么要讓這個丫頭如意?
“筆兒,算了啦,霍大哥的爺爺是御廚,可不是咱們這種低三下四的人能夠攀上的,人家這是看不起咱們呢!绷桊ルp換了一招,既然請將不行,只好激將。
“霍大哥,你是這樣想的嗎?”筆兒無比澄凈的目光望向他。
霍平急急解釋,“我沒有!
凌馥雙痞痞地勾住筆兒的肩膀,故意又道:“人心隔肚皮,嘴上說沒有,心里怎么想的誰知道,否則怎會打死不幫忙,不就是怕咱們丟他的臉嗎?行了行了,以后大家保持距離,免得污了霍大爺的眼!
“我沒有!”看出筆兒眼底的失望,霍平更急了。
“放棄吧,這丫頭巧舌如簧,你講不贏她的!
橫插一句話,眾人同時轉頭。主子回來了?!
傅子杉站到兩人中間,目光往下對上凌馥雙的視線,短短三個月,她養出一身奸商氣質,厲害,環境果然養人吶。
“主子。”霍平低頭退到一旁,和紙兒、筆兒站在一塊兒。
紙兒發現霍平站自己身旁,連忙挪腳,和筆兒換位置,此舉是趨吉避兇,她就是害怕霍平啊,只是她沒注意到自己動作太大,害得筆兒撞上霍平的胸口,頓時,兩人的臉都微微泛紅。
“回來了?”凌馥雙看著傅子杉,直覺問道,可是話一出口,她感覺到心臟猛烈狂跳。
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居然很高興他回來,居然很開心看到他的帥臉,居然覺得心窩暖暖的,居然……
難不成她一直在等他回來?不會吧,不是吧,不可能吧,她超忙的,哪有時間去惦記著他。
就在她急著撇清自己的心情的同時,傅子杉也直覺回答,“是,我回來了!
莊子不是他的家,他一年難得來一趟,可是這么回答,彷佛這里就是他的家,在外頭飛得倦了、跑得累了,他就該回來。
望著她,他的表情依然無波,心卻先笑了。
再一次,他對自己說,回來了真好。
北上多日,他趕早趕晚,心急著把差事給辦好,沒想到事情比預期的更不順利。
幾次反復,令他心情起起伏伏,過去這種狀況也不是沒碰過,可他心定得很,不受外界半分影響,每次碰到難關,他總會提醒自己,這是種歷練。
可是這一回,他從沒這樣煩躁過,而且差事一辦妥,他便連夜趕回京城復命。
按照慣例,父皇心喜,卻無法大賞,父皇為五哥安排的所有布局,都不能教人知情。
父皇無賞,他卻不能不賞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每一次他都會親手把賞賜送到兄弟手上,但是這回,他卻吩咐阿喬去辦,因為他心急著要回到莊子,看看這個丫頭。
“打算住多久?”
“一、二十曰。”
“是抓到江洋大盜,有銀子進帳,可以放長假?還是四方升平,業績不佳,想休息休息,以便走更長的路?”
她的形容很有趣,讓傅子杉忍不住笑開,更有趣的是,她怎么就認定他是大轅朝神捕?
五哥認為神捕這個身分不錯,往后他在外頭行走,便用上這個名頭,鏟奸除惡、拔除貪官,為朝廷立功、為百姓建業,種種功勞全歸到來無影、去無蹤的神捕身上。
寧熙明和寧熙靳對神捕恨得牙癢,卻拿他沒有辦法,尤其這回的盜用軍糧案,神捕親自查案,逮出一個大頭后,順藤摸瓜,抓住七、八個寧熙明得用的暗棋。
罪證確鑿,全給砍了,寧熙明憋了滿肚子火氣,卻無法宣泄,只能日日買醉,讓寧熙靳暗暗高興不已。
不過,要是寧熙靳曉得神捕接下來要做的事,恐怕再也樂不起來,反倒想買條七尺白綾,直接了結自個兒。
這會兒五哥應該已經開始讓說書人在各大小館子里夸大神捕的事跡了吧,不曉得會不會讓兩派人馬人心惶惶?
想著想著,傅子杉望著凌馥雙的表情越發溫柔,笑容也逐漸擴大!笆乔罢撸砰L假。”
這么厲害的家伙,如果是在現代,美國FBI肯定會派他去對付ISIS.
“恭喜恭喜!”
“客氣客氣!”
“加油加油!”
雖然傅子杉不明白加油是什么意思,還是回道:“盡力盡力!
這時,張叔神情慌張的從大街那頭領了一對夫婦往這里過來,似乎發生什么大事了。
凌馥雙認識他們,他們是莊子的佃戶,為人挺熱情的,她馬上問道:“怎么了?”
“王老弟的兒子不見了!睆埵褰辜钡幕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