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睿修!于睿修--”
他循聲回過頭,映入眼市的是一輛帥氣十足的重機,瀟灑跨坐在上頭的人正是關品妍。
低頭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對于她現在出現,他玩味的挑了挑眉,心里暗嘆一聲奇跡。
他吹了聲口哨叫回狗兒,握著狗兒的牽繩慢條斯理地走向她。
“就知道你在這里;厝チ,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給你吃!标P品妍道。
于睿修歪著頭,故作納悶,“該不會是天要下紅雨了吧?”
“喂,什么態度嘛?好好好,我道歉,我這幾天是有點忙,可我還是沒忘了你啊。瞧,今天不是一忙完就趕緊回來了?”
說來汗顏,那天她還對著娘親夸口說會好好照顧他,結果除了出院那天的晚餐帶他上館子小小慶祝一下外,接下來她就很沒良心的用名片照顧他了。
早餐店他是知道地方的,他自己去吃,剩下的午餐、晚餐,她就在家里的餐桌上擺了不同餐館的名片,讓他自己選擇。
沒辦法呀,突然多了一堆討厭的勤務,她時間都快不夠用了,幸好今天終于得空,這不是就采買了很多好東西,打算來向他賠罪了。
她拚命指著吊掛在車上的新鮮食材,籍以證明自己的誠意。
“你先回去吧,我們用走的。”于睿修蹲下來,把手中牽繩扣上狗兒的項圈。
“嗨,布布,玩得開心嗎?”關品妍拍拍這只幾年前被于睿修檢回家的秋田犬,忽然發現他還忙著給一旁的兩只狗狗扣牽繩,不解的問:“這不是隔壁的大丹嗎?布布旁邊這只米格魯又是哪來的?”
“我帶布布出門對正好遇到她的主人……林太太?對,林太太說她腳痛,請我順便幫她遛狗,剛好李太太看到了,她急著去幼兒園接生病的小朋友,就把汪汪也一并交給我了。”
“哼,又是那個林太太!”關品妍雙手盤胸,不以為然的發出一記冷哼,“她還是那樣,一天不占人便宜就一天不舒坦!睔鈵赖耐瑫r,她也心疼這男人怎么老是被人家占便宜。
別跟她說什么要打好鄰居關系,有些人可以打好關系,但像那些存心占人便宜、把好人當作笨蛋的家伙,根本用不著打關系,最好關系糟透了,還省得麻煩。
“就當是給咱們家布布作伴,反正也順路。好了,回家吧,我很期待今天的晚餐喔,于睿修拉拉她的手安撫。
關品妍嬌嗔的睨他一眼,這才騎著摩托車先回家去。
“走了,我們也回家吧。”牽著三只狗兒正要離開公園,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于睿修覺得很古怪,就連布布也朝前方吠了幾聲,只是他看了半天,還是沒發現什么異狀。
是他太疑種疑鬼了嗎?但若連布布也覺得不對勁,又該怎么解釋這情況?
帶著心里的那團迷霧,于睿修牽著三只狗兒,往家的方向移動。
在他離去后,一輛黑色廂型車駛近公園側邊的林蔭隱密處,一個男人還來不及回頭,旋即被擊昏拖上車,前后不過幾秒鐘。
廂型車上,汪大力第一時間回報--
“老大,一切搞定,Fox連根狐貍毛都沒掉。”
座位旁的伙伴戲禧調侃,“大力哥,你好猥褻嘎,難不成你都會檢查Fox哥身上的毛發?”
“Wolf,你給我閉嘴啦!”
回到家后,關品妍單趨單手的就把那些裝著新鮮食材的大包小包拎進廚房,將部分食材留下后,剩下的她就一古腦兒先往冰箱塞。洗洗手、喝杯水,枯量了解睿修應該抵達的時間,她推開大門走了出來,果然看見夕陽余暉里,一個斯文俊雅的男人牽著三只小狗從巷子彼端悠閑而歸,嘿,畫面看來還真是不賴。
她笑著迎上前去,牽過布布和李太太家的米格魯,于睿修則牽著大丹來到林太太家門口,按下門鈴。
嚇咚!嚇咚!
他們足足等了五分鐘才聽見有人穿著高跟鞋,喀嚏喀嚏的往大門來。
一開門,打扮光鮮亮麗的林太太就不耐煩的說:“怎么這么晚才把大丹送回來,還挑我在化妝、涂指甲油的時間,也不知道假睫毛有沒有粘好!泵晁愕募俳廾S手一指,“喏,把大丹的牽繩解了,再順便幫我倒一下狗食吧!倍筘W詫χ种干闲峦康闹讣子兔痛禋狻
于睿修沒說話,淡淡淺笑,倒是關品妍火了,越過他直接站到前頭來,儼然是保護者的姿態。
“林太太,你還真是好命啊,使喚人從來不手軟,連我家少爺都得來幫你遛狗了,嘖嘖嘖……你很敢唉。”她冷笑諷道。
看見關品妍,剛剛還一臉拽兮兮的林太太臉上浮起尷尬,心中暗罵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難得使喚一下于睿修,居然就被關家這個母老虎逮到。
“原、原來是關小姐,稀客啊!彼ばθ獠恍Φ恼f。
“客?”關品妍尾音揚得老高,“我好像沒聽到你邀請我進你家客廳吧,怎么稱得上是客呢。再說,會那么沒禮貌指示別人幫自己遛狗、喂狗的人,我也不敢上她家當客人,免得待會被當成移動寵物美容沙龍,還得留下來幫她家的愛火洗澡美睿修指甲呢!闭f完她挑釁的也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你、你說什么?你說誰沒禮貌?”林太太精心繪制的眉毛挑起。
“你聽不懂國語?你不是老說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嗎,如果是耳垢積太深,就去清一清,免得塞住了聽不見別人說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關品妍--”林太太妝容開始出現龜裂。
“怎樣?”關品妍不甘示弱的反問。
她那張臉蛋,盡管素顏卻無敵漂亮,連嬌悍時也無比動人,完全把林太太的精心打扮給比了下去。
“你不過就是個管家的女兒,囂張什么?”
“哈哈哈……”她狂笑后斂容正色,“那你該檢討了,一個管家的女兒都知道禮貌,不隨便占人便宜,你居然不知道?!這下囂張的人到底是誰呢?我很納悶,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腳,受傷了不能去邃狗,現在竟可以穿六寸高跟鞋也不怕跌個狗吃屎,算是長了我的見識!彼室饩瞎饕荆员須J佩。
林太太臉上無光,只能學小孩子意氣回嘴,“幫我遛狗的是于睿修,又不是你,他都沒吭聲,關你什么事?”就是吃定于睿修是顆好脾性的軟柿子。
“天下人管天下事,而我關品妍還特愛管于睿修的事。你知道幫你遛狗的人是他,居然連句謝謝也沒有,還敢嫌他把狗送回來太晚!你未經我同意就敢指使我老公,我都沒跟你論時收費了,你還敢啰哩巴嗦!”
“……你、你老公?!”
關品妍拉過于睿修的手,驕傲地秀出兩人同款的婚戒。
“天啊,娶到一只河東獅,于先生也真是前世沒修好!绷痔吲d反擊。
關品妍倒也從容,搖頭嘆氣的射出暗箭,“那林先生肯定是現世報了!
現世報?林太太一聽,氣得表情猙獰。
關品妍笑咪咪,對猛搖尾巴的大丹說:“大丹,快去安慰一下你的主人吧。記得順便要東西吃,別餓著了喔,乖寶貝!
她纖指唰的往林太太一比,大丹旋即熱情地撲上穿著華麗禮服的主人,當場惹得林太太尖叫連連。
“笨狗!下來!你知不知道我這件禮服有多貴……不要舔我--。∧憔尤辉谖业亩Y服上流口水……”
見出了口氣,關品妍開心轉頭,準備回家去,不經意對上于睿修深沉的目光。
“看什么?沒看過獅吼功。 毕乱幻,她回避他的眼神,心虛地快步回家。
她在心里暗叫。糟糕,他不會被她嚇傻了吧?
唉,誰教她就是看不過他被欺負,嚇到也是他活該。他這么大一個人還老是被人占便宜,一點都不知道社會險惡,太遜了。
豈料于睿修大掌冷不防的握住她。
“我是沒看過吼起來還這么漂亮的母獅子!彼麖澠饍灻赖拇骄道。
關品妍愣住,抖晚笑容滿面的男人一眼,竊喜嗔道:“貧嘴!”然而臉部線條早已跟著往上揚。
身邊的兩只小狗也對于睿修吠了幾聲,像是在呼應關品妍說他貧嘴。
“走吧,趕快把汪汪送回李太太家,她住哪?”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
她杏眼圓瞪,“啥?不知道你還幫人家遛狗?!我的大少爺啊,你真是個天才欵,等不到我們把狗狗送回去,你就不怕對方反過來告你誘拐?”她簡直要暈了。
“因為考慮到她時間不定,我讓她忙完回來再到我們家接汪汪,所以也就沒問她住哪。李太太是去接生病的小孩,接下來肯定還要跑醫院,你想,看病需要耗費的時間本來就有長有短,與其讓她擔心回來太晚或我送狗回家對沒人在,還不如等她忙完了再來我們家接汪汪!
“那她知道我們家在哪吧?”她擔心這天才少爺忘了說。
“知道,我還提醒她記得找有種桂花樹的!
關品妍松了一大口氣,“那就好!彼刹幌M欢竞眯模詈筮反過來挨告。
“咦,這次怎么不發飄了?”于睿修揶揄問。
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當我是什么黑心婆嗎,我不是不允許你幫人,但是要幫值得幫的人,免得讓有些不知感恩的家伙視為理所當然,覺得地球都該繞著他們轉。李太太是因為小朋友生病了,我們暫時幫她看著汪汪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你只是太正直。”
“……這樣不好嗎?”她征了下,忽然有些怯怯的問他。
“做你覺得對的事有什么不好,我喜歡這樣正直又善良的你!
又來了,又在對她灌迷湯了,這家伙的甜言蜜語還真多。嘴角剛上揚,突地想到什么,她微殊著美目,略帶殺氣的瞪著他。
“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前一秒明明不是還笑著?
“是瞪著你。剛剛林太太那么不禮貌,你還傻乎乎的對她笑,現在活路走回來也逢人就笑,是怎樣,牙齒白。!”
“微笑是世界共通語言啊,不然我又想不起來她們是誰,視而不見也不禮貌。都是附近的都居,總要打好關系嘛!
“全、都、是、女、生!”她這雙火眼金睛可是統統都注意到了。
這男人肯定還不知道,這年頭像他這種干凈斯文好脾氣的男人最吃香,加上最近“大仁哥”這么火紅,女人們可是恨不得把他這款“類大仁哥”的男人打包帶回家,他沒有半點危機意識還到處亂笑是什么意思?想趁機把妹?
“布布、汪汪,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的酸味?”于睿修懂了,故意笑問身旁的狗狗。
聽見兩只狗狗仿佛回應的吠叫,關品妍當場臉色一僵。
“看來得好好的酸堿中和一下了。”酸堿中和?
還沒意會過來,他帶著薄荷氣息的微涼薄唇已經一口街住她的唇瓣--
他、他、他……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