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攝影師和助理驅車來到一處公園,公園里有個水池,池上架著座拱橋,池里的綠頭鴨優游自在的游著,池邊環繞著垂柳,另外,還有古色古香的涼亭和回廊,以及綠油油的草坪和阿勃勒花。
在攝影師的指示下,他們擺出各種不同的Pose拍照。
有一組動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攝影師故意想惡搞,竟然叫常雙祿背石煊淳。
為此,他遭受石煊淳投來的一記冷眼,凍得他在大熱天里背脊泛過一陣寒意,原本打算作罷,不料常雙祿竟然沒有反對,還興匆匆的一口答應。
她蹲下身,轉頭催促,“煊淳,你快上來,我背你!
“我不輕!彼嵝阉。他看起瘦,但實際上他肌肉結實,加上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體重至少也有七、八十公斤以上。
“沒關系,我背得動!
石煊淳略一遲疑,見她似乎興致高昂,這才趴上她的背。
唔,他果然很沉,她的腰都被壓得直不起來。
“看這邊!睌z影師指示道。
她抬起頭,卻冷不防撞到石煊淳的下顎,痛得他微微瞇起眼,攝影師急忙在那一瞬間按下快門。
見拍完照,她急忙放他下來,回頭關心的問:“剛才撞到你了,痛不痛?”
他搖搖頭,接著蹲下來,“到我背上來!
“啥?”
“換我背你!
“可是我很重!背kp祿猶豫了下。
“我背得動!彼叽,“快上來!
看他堅持,她小心地爬上他的背,石煊淳托著她的臀背起她,站直了身子。
“很好,新郎走到阿勃勒花下面,新娘要笑,新郎看鏡頭。好,下一張,新郎回頭,新娘親吻新郎,很好,接著新娘抬起手,仰起臉,輕輕撫著花串!睌z影師接連指示了幾個Pose,拍下了數張照片。
剛開始拍照時,兩人都有些拘謹,不過拍到后來,兩人已經不用攝影師交代,開始自己擺出不同的Pose拍好后,回去的路程,助理與攝影師在車里討論今天拍攝的情形。
“宋哥,他們兩人體型差這么多,回去片子恐怕要大修吧。”
攝影師搖頭,“剛開始我也想說他們兩人外形那么不搭,拍起來的畫面會很不協調,沒想到竟然越拍越覺得他們很般配,尤其是后面那幾張兩人自然互動時,連相機都能捕捉到他們之間那種甜蜜的感覺!彼X得這次拍出來的照片效果應該會很好。
助理臉上露出一抹困惑,“他們之間真的有感情嗎?可是那男的怎么一臉冷冰冰的樣子?”他認為他是女方養的小狼狗,否則那男人那么帥,怎么可能會喜歡那種胖女人?
攝影師白了助理一眼,“你瞎了嗎?那新郎雖然冷冷的,但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含情脈脈,而且新娘也一臉柔情,怎么沒有?”透過鏡頭,他將兩人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
“有嗎?”助理撓撓頭。
那天拍的婚紗照石煊淳全要了,整整四大本相簿,沒有遺漏任何一張。
“有些照片把我拍得很丑,實在沒有必要全部都挑。”翻看著那些照片,有幾張常雙祿很想直接抽出,但攝影公司已將照片粘在上頭了,不好取下來。
“你拍起來不丑!笔哟驹诜块g里掛上了特地放大的一張照片,就是他背著她,回頭吻她的那張。
聽見他的話,常雙祿嘴角露出甜甜一笑,“你每一張都拍得很好看!
掛好照片,他將一張特別加洗的照片遞給她!斑@給你!
“干么?”她不解的問,低頭看了眼照片,就是掛在房間里的那張,“你是要我隨身攜帶嗎?”
“不是,你拿去送給李志彬!崩钪颈蜻@陣子常來找雙祿,如果他對她還有什么奢想和期待,自己希望借著這張照片讓他明白,他已經無望了,不準再覬覦她。
常雙祿愣了愣,“干么特地送給他這張照片?”
他淡淡的說:“這張拍得很好,分享給朋友也是應該的。”
那為何獨獨只送給他?
下一瞬,她想到一個可能性。莫非……他是在吃李志彬的醋、想向他示威?她忍不住莞爾的看著他。
石煊淳沒有回避她沒來的目光,直截了當的表明一件事,“我不喜歡李志彬常來找你!笨匆妱e的男人不時用愛慕的眼神看著她,令他覺得很刺眼,有種自己的領域被侵犯了的感覺。
常雙祿甜笑的頷首,“我知道了,我會跟他把話說清楚的!彼芨吲d他吃李志彬的醋,因為這代表他很在意她。
“我們去拍了婚紗照,加洗了一張送給你!痹诶钪颈蛴謥碣I包子時,常雙祿奉夫之命,將那張照片送給他。
接過照片,李志彬看了一眼,強壓下涌上胸口的苦澀,微笑著稱贊,“拍得很漂亮!
聽出他語氣里的那抹不自然,她沉吟了下,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其實你可以跟馬翠芬再一--”
話還未說完,他便斬釘截鐵的打斷她,“我跟她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你當初會跟她……至少是有些喜歡她的吧。”她不相信他對馬翠芬沒有感情。事過境遷,自己現在與煊淳生活美滿,加上她從來也沒怨恨過馬翠芬,若是他們兩人能在一起也很好。
“我承認我是被她誘惑了,但那只是對性方面的迷惑,并不是情感上的喜歡。我知道這么說你可能會不以為然,但是男人真的跟女人不一樣,我們可以因為性欲的需求而跟不愛的女人上床!
“你這么說對馬翠芬很不公平!彼惶澩@種想法。
“當初她明知我跟你交往,還主動來引誘我,我并不覺得我有虧欠她什么。”他對不起的人是她,而不是馬翠芬。
“你如果對她無意,就不該接受她的誘惑。”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常雙祿替馬翠芬抱不平。沒錯,馬翠芬是第三者,但該對她負有責任的是李志彬,而不是馬翠芬。
所以她當初最氣的是他,并不是馬翠芬。是他把持不住自己,才給了第三者機會。
聽見她的斥責,李志彬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愧疚和自責。
“沒錯,當初是我自己意志不堅,抵抗不了她的誘惑,可我真的沒有愛過她。大哥開除她之后,而她來找過我幾次,希望能跟我在一起,但我沒有答應!
然而馬翠芬卻還是常常纏著他,要他對她負起責任,令他很困擾。與她的事是你情我愿,且當初又是她主動誘惑他,他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對她負責。
聽見他的話,常雙祿有些感嘆。男人對于自己不愛的女人總是很無情,他和馬翠芬之間的是是非非不是她能理清的,她還是不要再過問好了。
低頭再看了一眼她給的照片,李志彬臉上的神情很復雜,“石煊淳看起來似乎對你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提起買的包子,他轉身離開,剛好石煊淳迎面走來,兩人點點頭,錯肩而過。
來到常雙祿前,石煊淳開口便問:“你把那張照片送給他了嗎?”
“送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
她微笑的遞給他一個剛蒸好的小籠包,“我剛做的,你吃吃看好不好吃?”她知道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說什么甜言蜜語的情話,但見他這么在意她,比說一千句情話更讓她高興。
石煊淳吃了一個后,又再要了幾個,一連吃了六個,他還覺得意猶未盡,要她打包兩籠給他。好不好吃不需要再多問,他已經用行動直接表示了。
常雙祿眉開眼笑的為他打包了五籠,分裝了兩袋,“另外三籠拿給你們公司的同事嘗嘗。”
提著兩袋小籠包準備離開,石煊淳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來。
“你再拿幾個包子和小籠包分裝成兩盒,我讓人送去給爸媽嘗嘗!
“好。”她立刻親手裝了兩盒遞給他。她明白他這么做是希望他們嘗過她做的包子后,會喜歡上她做的包子,進而接納她,她也希望一切能如期望的那樣。
下午三點多,剛開完會的石振雄收到兒子讓人送來的一盒包子,剛好有點餓,他拿起一個包子吃了口,神色有些驚艷,便一口接著一口,吃完芝麻包,再吃竹筍包,接著小籠包,很快的他就吃光了那盒包子。
拍拍吃得飽飽的肚皮,他拿起電話打給兒子。
“煊淳,你今天讓人送來的包子很好吃,是在哪里買的?”難得兒子有這個孝心買包子來給他品嘗,他很高興。
“那是雙祿做的!
“雙祿在哪里?”他再追問。
“爸,雙祿是我老婆!
“你是說那只蛤蟆?”石振雄有些訝異的脫口而出。
石煊淳皺眉,語氣罕見地透著不快,“爸,我不希望你這么說雙祿!
“是你媽這么叫她的。”他連忙澄清不是自己嘴巴壞。
自從得知兒子結婚后,妻子便以蛤蟆來形容那女人,不時的罵她是癲蛤蟆想吃兒子這只天鵝肉,才會讓他聽著聽著被洗腦。
“雙祿不是蛤!”石煊淳難得動怒,接著又補上一句話,“她是招財貓。”不希望父母再以那種不堪的稱呼來形容雙祿,他將她天生帶財,以及當初她是為了幫他才嫁給他的事告訴父親。
“天生帶財?真有這種人嗎?”石振雄很狐疑。他不是很相信命理之說,但也不至于全然不信,對這種事,他一向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自從娶了她之后,我公司先前低迷的業績便提升了很多!焙唵蔚囊痪湓,表明了他認可雙祿對他事業具有無形中的幫助。
之所以說出這件事,是為了改變父親對雙祿的看法,因為他還沒見過她,若是能讓父親先對她留下好印象,以后見面也不至于讓她太難堪。
石振雄知道兒子不是迷信的人,會這么說必然有他的依據,不由得對常雙祿產生了好奇。
“哪天我得見見她才行!比羲嫒鐑鹤铀f的是招財貓,那可得好好利用利用。
而同一時間,崇明集團旗下的慈善基金會董事長辦公室里,張露琴也接到了兒子讓人送去的包子。
收到包子時,她先是很高興,正要吃,卻突然想到常雙祿開的那家包子店,她立刻臉色一沉,放下包子,整盒丟進了垃圾桶。
以為憑區區幾個包子就可以讓她接納那女人?休想!
她會趕走這只覬覦她兒子的蛤蟆。
思忖片刻,她想到一個借刀殺人的辦法。
既然他這么想要自己找對象,那她就讓他挑的對象去狗咬狗,弄得兩敗俱傷,這樣煊淳就會發現她們的真面目,進而對她們感到失望,最后他就會知道只有她為他安排的陳雪伶才是最適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