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孟梨和樊爾軒十分恩愛,第一糧行重新開張后也上了軌道,生意蒸蒸日上,好像沒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事,要說的話,就是她的相公精力旺盛了點,那么致力于閨房之樂,讓她有點吃不消。
她至今仍然很難相信,她的相公外表看起來是個斯文人,內在竟會如此孟浪,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只能怪他太愛她了,才會無法克制自己,所以汪孟梨打定主意要把身子練得強壯一點,才有體力配合他,若是能盡快懷上孩子就好了,小龍一定是個好爹爹的!汪孟梨內心充滿期待。
他們說好了,第一個孩子將是第一糧行的繼承人,小龍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從母姓,但他卻不希望女兒繼承糧行,說女兒是用來疼的,舍不得讓女兒像她一樣辛苦學習,她想想也是,但又不認為女人只有嫁人一途,所以她決定若是生女兒,就由這個孩子自己選擇是否繼承糧行。
此外,汪孟梨也將樊府管理得很好,和鄭氏處得不錯,反正她們都知道彼此的真面目了,不用再虛偽以對,可以坦承相待,加上汪孟梨有不懂的地方,都會謙虛的向經驗豐富的鄭氏討教,這陣子她忙于糧行的事,更提出兩人一起管理家務的提議,讓鄭氏頗為感動,婆媳倆感情因而變好,有空閑時還會一起打葉子牌呢。
日子過得和美順遂,直到這一天,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聽到下人們在傳一個消息——日新商行的合伙大老們都積極的想把女兒塞給樊爾軒。
汪孟梨起初不以為意,她的相公人長得俊,又是手握大權的年輕當家,大老們會想借著攀上親事來換得好處也是正常的,她聽聽就算了,不用太在意。
可接下來,她竟聽說有大老直接帶女兒到商行向樊爾軒毛遂自薦,也聽說有大老私下抱怨她那么忙碌,應該要有雅量讓丈夫納妾才對。
這話讓汪孟梨聽得一肚子火,但她又不好直接找樊爾軒問,為了探查事實,她便找上鄭氏商量。
“二娘,這件事你有聽說嗎?可是真的?”
鄭氏面有難色,一會兒才回道:“確有此事,而且據我所知,那幾個大老的女兒對爾軒都存有愛慕之心,都想嫁給他。”
汪孟梨本不想表現得太緊張,卻忍不住多問一句,“那些大老的女兒都長得很美,又很溫柔嗎?”
鄭氏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心想她和樊爾軒成親那么久,竟不知她相公……她嘆息的搖頭。
要不要告訴她實情呢?鄭氏忖度著,但一想到樊爾軒那森冷的眸光,膽子又縮了回去。
鄭氏這遲遲不說下去的表情,卻讓汪孟梨誤會她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她雖然確定樊爾軒很愛她,但也是有危機意識的,不想被外面的野花比下去,便想來挑戰廚藝,煮個麻油雞幫樊爾軒補補身子,好展現她溫柔婉約的一面。
想煮麻油雞得有酒,她在小廚房里找了又找,沒看到米酒,倒是看到一瓶夢月樓賣的酒,認出那是上回她買來灌醉孫帳房用的,可她明明記得還有一半呀,怎么只剩下一點點……
這時有個在院落里做打掃工作的粗使丫鬟也在,說起那一晚她剛好肚子餓,到小廚房想找點吃的,看到樊爾軒在廚房煮燒酒雞的事。
“這瓶酒是當時二少爺煮雞湯時用去的,奴婢看到二少爺一直猛倒酒,倒了很多呢!”
聞言,汪孟梨腦袋瓜子一震,想起她吃了那鍋燒酒雞后,整個人醉得糊里糊涂的事……她干笑了一聲,應該只是倒錯酒吧?
沒多久,樊爾軒回來了,聽聞她到廚房做菜,大驚失色的趕來,忙將她手上的菜刀搶下。
“娘子,你這雙手要撥算盤要記帳,很珍貴的,要是弄傷怎么辦?”
汪孟梨想想也是,要是弄傷手就麻煩了,而且她對自己的廚藝也實在沒信心,要是害他吃了鬧肚子怎么辦?
“讓我來煮吧!狈疇栜帨厝岬恼f。
被自己的丈夫迷得團團轉,汪孟梨想著她一定要相信相公,但她還是不免擔心有狐貍精會勾引他。
她決定宣示一下主權,隔天找了個時間就要出門。
“二少奶奶?”香香一臉驚嚇,繼煮麻油雞后,二少奶奶又想做什么了?
汪孟梨直接殺到日新商行,在大門口遇上小叔樊爾棋。
“二嫂,你怎么來了?二哥他剛好出去了!狈疇柶逡蚩婆e失利,被樊爾軒帶到商行里學做事,也因而知道樊爾軒的雙面人個性,以砥礪為由折磨著他,簡直像個惡鬼。
汪孟梨神秘兮兮的將他拉到一旁,“那個……我問你喔,是不是有很多大老的女兒愛慕著你二哥?”
一聽,樊爾棋表情頓時變得古怪,“呃,確實如此,二哥他很受女人歡迎,我想想有幾個姑娘喜歡他……”
他扳著手指數了起來。
汪孟梨看他十根手指都數滿了還不停歇,不禁倒抽了口氣,“竟有那么多個!”
“二嫂,其實……”樊爾棋很想說出實話,但想到二哥那陰冷的目光,他就什么都不敢說了!皼]、沒事!”
“娘子,你怎么來了?”
一聽到樊爾軒的聲音,樊爾棋馬上恭恭敬敬的道:“二哥,你回來了,嫂子來找你!
汪孟梨看到丈夫回來了,有些欲言又止,最終仍是沒勇氣問出口,“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樊爾軒溫柔微笑道:“那就順便逛逛吧,我介紹商行里的人給你認識!
結果,她仍然不知道是哪些大老想將女兒嫁給樊爾軒,也沒看到什么大老的女兒,無功而返。
香香知道她在意這件事,努力安慰道:“二少奶奶,你放心,二少爺對你很專情,他絕不會花心的。你知道嗎?其實當初你查夫人的帳時,二少爺他都是知情的,還默默的幫著你,你才能這么順利的查帳,要不你想,怎么查藥材庫房時會剛好在地上看到鑰匙,想查廟里的捐贈時剛好奴婢有熟人,其實這都是二少爺讓人去查的,二少爺對你真的很用心……”
汪孟梨聽得目瞪口呆。他不是對她說不知道二娘做假帳的事嗎?還夸她是個賢妻,幫他守住樊家的財產,可原來他一直都知情?
“對了,我還聽護衛說,這次二少爺為了從李瑤月手上救出你,一人對上七、八人,速度極快地打倒了李瑤月聘用的武師!
“他武功很厲害?”她更是吃驚,那他為什么騙她說他只會輕功?
汪孟梨感到很大的違和感,但她又不禁想為他說話,認為他會騙她或許有理由,等有時間她再問問他好了。
過了幾天,糧行忙得差不多了,她便提早回來,知曉樊爾軒晚上沒應酬,便讓石總管吩咐下去,要廚房晚膳煮得豐盛一點,晚上想一家人一道吃個飯。
派人去通知公公后,她轉往鄭氏的院子,要對她說一起吃晚膳的事,剛走到廳外,便聽到樊爾棋的怒吼。
“看到二嫂被二哥吃得死死的,我真看不下去!”
“你小聲點!编嵤馅s緊制止兒子亂說話。
誰知樊爾棋卻愈說愈大聲,“是二哥太過分了,居然要我們一起騙二嫂!二哥早就言明不會納妾,大老們這一年多來和二哥共事,都知道他表面上笑笑的,其實跟狐貍一樣陰險,誰敢把女兒塞給他!可二哥居然故意要二胡和幾個下人放假消息給二嫂,耍著二嫂玩,到底存什么居心?以前我都以為二哥斯文好說話,現在才知道我錯得離譜!”
鄭氏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這些指控。
樊爾雅也忍不住埋怨,“二哥說我一年后若找不到婆家,就要把我嫁給賣油郎……二哥好差勁……”
鄭氏嘆了口氣,“都別說了,他沒將我們趕出府已經算不錯了!
“娘,你怕他不成?”樊爾棋很不服氣。
鄭氏怒拍桌面,“還不都是你!要不是為了幫你還賭債,我也不必動到那五百兩,被威脅交出掌家權……”
“你們在說什么?”汪孟梨踏入廳里,一臉錯愕的問。
其實她早就隱隱察覺到樊爾軒不是只有她看到的那一面,他偶爾會讓她覺得有點狡詐,有點邪氣,他也會逗著她玩,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單純無害,但她總是對自己說那是錯覺、幫他找理由,難不成……他真的跟她想的不一樣?
汪孟梨看鄭氏母子三人露出措手不及的慌張表情,更認定樊爾軒身上肯定有著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全都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
三人瞧她氣勢十足,只好硬著頭皮對她說出實話。
汪孟梨聽完后簡直快要暈倒,大受打擊。她一直都當小龍是個善良老實的人,原來他竟那么壞!在她面前扮豬吃老虎,她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傻傻的被他耍,真是太過分了!
“娘子,原來你在這里……你怎么了,一臉氣呼呼的?”樊爾軒剛好從商行回來,沒在房里看到她,便直接來到鄭氏的院落,但瞧這氣氛怪怪的,梨兒看到他又很生氣,讓他覺得有點怪異,不動聲色的問道。
汪孟梨沖過來,氣得用力打他,“樊爾軒,你居然一直在騙我!騙我很好玩嗎?”
樊爾軒被她這舉止給嚇了一跳,扣住她的雙手安撫道:“娘子,我騙了你什么?”
還在扮無辜!汪孟梨瞪他,咬牙切齒的道:“你讓下人放出大老們要你納妾的流言,害我成天煩惱會有女人在覬覦你,原來根本沒有這回事!”
聞言,樊爾軒冷冷的目光輕輕瞟向那三個人,大有要跟他們算帳的意味,鄭氏母子三人害怕地縮了縮。
汪孟梨沒想到他完全不認錯,氣怒地道:“你做錯事還敢瞪人!”
真面目都被自家娘子看清了,他也無須再裝溫文無害,直接坦承道:“娘子,我會這么做是想看到你吃醋的表情,那會讓我很愉悅!
汪孟梨傻住了,張著嘴,想著愉悅兩個字的意思,好不容易才擠出話,“那你明知道二娘做假帳,為何在我面前要裝作不知道?”
原來這事她也知道了。樊爾軒漾開笑容,“那是因為我想看你為我打抱不平,那可以讓我更加的愉悅!
又是愉悅……汪孟梨怎么覺得他腦子里的想法她無法理解?
“那你在燒酒雞里加了烈酒,灌醉我的事呢?”
樊爾軒說得理直氣壯,“你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對我說實話,我只好下狠招了,我是不得已的!
好一句不得已!
“你還威脅二娘,逼她把掌家權交給我!”汪孟梨又問。
“這是當然的,我怎么可能讓她還有機會欺壓你!”這句話樊爾軒說得狠絕。
“那你明明會武,卻騙我說只會輕功呢?”
“這樣你才會想保護我啊!
汪孟梨雙手捂著胸,表情難以置信。“小龍,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樊爾軒在她耳邊低喃道:“梨兒,因為你一直把我當成乖小孩,于是我忍不住就……我也無法控制,誰教你那么可愛,看到你傻乎乎的模樣,我就想騙你,這怪不得我!
“你……你……”汪孟梨氣得七竅生煙,用力推開他,轉身跑走。
“娘子!”樊爾軒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在生氣,登時慌張地追上去。
“二少爺……真是這樣的人?”香香看到樊爾軒的真面目,驚駭的瞟向二胡。
二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二胡尷尬的爬了爬頭發,二少爺這下真的慘了!
這時,樊重剛好往院子前來,看到兒子追著媳婦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走進廳里,“爾軒和他媳婦是怎么了?吵架了?那今晚還有沒有要一塊吃飯?”
鄭氏母子三人都苦著臉,他們都怕極了被樊爾軒報復,哪敢多提一個字。
汪孟梨一生起氣來可不得了,完全不理樊爾軒,不跟他說話,當他是空氣。
樊爾軒起初還以為只要耐心哄哄就好了,但當汪孟梨要跟他分房睡時,他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中嚴重多了。
另外,他也怕汪孟梨會趁到糧行做事的時候,就這么住在娘家不回來了,所以從那天起,他每天都勤奮的到糧行接她回來,幸好她還肯和他一起回家。
他也試著做菜給她吃,想讓她原諒他,可汪孟梨壓根不吃這一套,把他做的菜全都分給下人們吃。
樊爾軒打從成年后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這次他真的很仿徨。
樊重不知道他們吵架的原因,以為只是尋常的夫妻吵架,幫他說了點話,鄭氏等人也努力為他美言,下人們當然同樣輪番為他說情,但似乎都不管用,汪孟梨還是生氣,樊爾軒也想過請舅舅、舅母幫忙,但想到自己騙了人家女兒,也只能摸摸鼻子另想法子了。
汪孟梨不原諒他,樊爾軒過得不好,商行里的人便受罪了,有人打聽到跟汪孟梨有關,特別來拜托汪孟梨快點與他和好。
這天,汪孟梨沒有去糧行,待在樊府里處理一些事務,樊爾軒也難得的沒出門,一路跟在她后面。
被跟了半天,汪孟梨終于忍不住了,回頭斥道:“你不用到商行嗎?”
樊爾軒見她愿意和自己說話,笑容滿面地道:“我今天無事。”
汪孟梨看他笑得那么好看,一下被他迷住了,等回過神,她羞惱的道:“隨你!
于是,今天一整天汪孟梨走到哪,樊爾軒就會跟到哪,就像個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開。
“二少奶奶,你還不打算和二少爺和好嗎?”香香忍不住問道。
“你也成為他的說客了?”汪孟梨涼涼的道。
“因為二少爺看起來很可憐嘛……”香香心虛的道,雖然她也覺得二少爺對二少奶奶很過分,可是都好幾天了,也差不多了吧。
汪孟梨想起他那個樣子,就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只要她回頭看他,他就會朝她盡情微笑,像是在用力對她搖尾巴,確實是有點于心不忍,長長嘆了口氣。
今晚天氣變冷,她還要他繼續睡書房嗎?
到了晚上,樊爾軒原本認分的要到隔壁書房睡,汪孟梨卻把他叫進來。
“今晚在房里睡吧。”
“梨兒,你不生氣了?”樊爾軒受寵若驚。
“我們是夫妻,我能氣多久啊!蓖裘侠鏇]好氣地道,自顧自整理著被褥。
“我真怕你一輩子不理我。”他眸底漾著一層溫潤的水氣,汪孟梨看得心都揪緊了。
“我怎么可能一輩子都不理你……等等,你沒有事情瞞著我了吧?沒有我才原諒你。”
樊爾軒嚴正申明道:“沒有了!梨兒,你相信我,我會算計別人,但獨獨不可能害你。”
“我知道!蓖裘侠婵隙ǖ狞c頭。
氣完之后,這幾天下來她想到的都是他對她的百般呵護,還有他為她做的菜,他這個丈夫無可挑剔。
她也知道,他對家人并沒有那么壞,爾棋說爾軒是存心折磨他,可她了解后發覺是爾棋太沒定性了,又愛偷懶,做事丟三落四的,爾軒才會那么嚴格,他幫爾雅挑夫婿都是看品德的,偏偏爾雅只重視外貌和財富,也難怪他會生氣了。
其實,他真的很保護這個家,想要一家人和樂的住在一起,要不他早就揭穿二娘做假帳的事了,不會幫二娘守著這秘密,所以想了想后,她也就不氣了。
樊爾軒見她說了一句話便沒說下去了,討好的追問道:“梨兒,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汪孟梨看向他,想了想,“好,我原諒你,但要是你以后敢再騙我,或打什么壞主意,我就馬上回娘家!”
樊爾軒馬上承諾道:“我答應你,以后我若想做什么壞事,我都會直接告訴你!
她圓睜著眸瞪他。該不會這么做,也會讓他很愉悅嗎?
“你這種個性到底是怎么養成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她哀嚎,為什么那個可愛又善良的小龍會變成這副德性呢?還她原本的小龍來!
“或許我本性就是如此吧,只是小時候個性軟弱不明顯,后來是舅舅教會我堅強,加上大哥死后,我不得不逼著自己成長,又跟著我爹學做生意的手段,原本的個性就展露出來了。”樊爾軒拍著她的肩,要她別太失望。
汪孟梨聽了不由得嘆氣,她的相公個性就是這樣,她也只能認了。
“那娘子,我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不行!”汪孟梨一聽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馬上拒絕。
樊爾軒露出惋惜神情,退而求其次,“那我可以吻你嗎?”
“這個嘛……”汪孟梨思考著。
“只是親一下也不行嗎?”他又露出那種無辜的表情了。
明知他骨子里是狡詐的,但只要被他用這種神情看著,她就是會融化,就是拿他沒轍,只能無奈的答應了,“那就親一下吧!
樊爾軒滿足一笑,捧起她的臉,靠過來吻她。
汪孟梨閉上眼睛,她其實也是期待的,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親吻了,還真想念他的吻。
然而,當兩人的唇要貼上時,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咕嚕!
“哈哈!”樊爾軒大笑。
汪孟梨撫著饑餓的肚子抱怨道:“都是你啦,害我得把菜分給下人吃,沒吃你煮的菜,我總是吃不飽!
“那為夫為了彌補你,現在就煮宵夜給你吃!彪m然不能吻她,但是一起吃宵夜也是不錯的。
汪孟梨贊同的點頭,“好主意,走吧!”
小倆口離開房間,手牽著手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
樊爾軒注視著妻子的側臉,回想起一件往事,那是年幼的他還住在舅舅家,舅舅一家為他慶生辰時候的往事——
“小龍,今天是你的生辰,來許愿吧!”汪孟梨笑著說。
他低低看著舅母為他煮的長壽面黑,馬久久不語。
“你許什么愿?”她睜大晶亮的大眸問道。
他臉紅,要他怎么有辦法說希望她當他的娘子呢……
從回憶中抽離,樊爾軒勾起笑。
如今,他的愿望實現了,她已經是他的娘子了。
這輩子,他有妻足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