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到風(fēng)止關(guān),盛鐵軍親自提審叛國的伙夫,而他也答應(yīng)當(dāng)證人,指控尹泉書的犯行。
但光是人證及尹泉書命人拿給辛悅的毒藥,似乎還不夠證明他的惡行,關(guān)于伙夫這個人證,尹泉書大可說他是個通敵叛國之徒,其言不可信,甚至還能反過來指控盛鐵軍以免除死罪為誘餌,說服他誣陷自己。
至于物證毒藥,辛悅根本不認(rèn)識交給她的人,更別說找到他了,到時,尹泉書也可說她根本是胡亂栽贓。
就在他們苦惱之時,軍寨外有一自稱是祁鎮(zhèn)人的平民求見。
聽到此人來自祁鎮(zhèn),盛鐵軍立刻接見,并找來辛悅。
那人一進(jìn)到廳內(nèi),她一眼便認(rèn)出他來!澳悴皇钱(dāng)鋪的當(dāng)家?”
“正是,小人姓方名忠良,有一事非得求見將軍及夫人不可!
“方當(dāng)家,是什么事讓你大老遠(yuǎn)跑來風(fēng)止關(guān)?”盛鐵軍問。
“是這個!狈街伊紡难鼛Ю镄⌒囊硪淼哪贸鲆环接图,然后又從油紙里取出一個折得小小方方的紙塊,接著走上前,恭謹(jǐn)?shù)慕唤o盛鐵軍。
盛鐵軍接過并展開,竟是一張紙條,上頭密密麻麻的寫了十?dāng)?shù)行字,竟是尹泉書交代辛悅?cè)绾螌Ω恫⒄勰ナ㈣F軍的內(nèi)容。
他喜出望外,立刻將紙條交給一旁的趙學(xué)安。“悅兒,你看看!
趙學(xué)安看完,忍不住驚呼,“老天爺,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她看向方忠良,問道:“方當(dāng)家,這紙條你是如何得到的?”
“夫人將玉飾典當(dāng)之后,小人一直將其放在鋪子里,直到不久前才有人來買,可客人只要玉佩,不要串飾,所以小人就把串飾拆下,成了家中孩兒的玩意兒,沒想到玩著玩著,底下的紫檀雕飾突然分開,里頭出現(xiàn)了小縫隙,還藏了這張紙條!狈街伊碱D了一下,才有些艱澀地續(xù)道:“小人看過內(nèi)容之后,十分震驚,因為涉及相國公跟、跟夫人,所以一直不敢把這事說出來!
“既然如此,又是什么原因讓你又決定帶著這張紙條來到風(fēng)止關(guān)?”趙學(xué)安問。
“因為小人聽說了夫人的事跡!狈街伊嫉纳袂檗D(zhuǎn)為輕松!靶∪寺犝f將軍受困孤城,夫人使巧計擊潰巴赫人,使將軍能開城門出擊,齊力退敵,再加上夫人之前在祁鎮(zhèn)不辭辛苦地照顧將軍,小人想……夫人絕不可能如紙條中所寫的那樣,便想著將紙條送交給將軍!
盛鐵軍一笑!胺疆(dāng)家,萬分感激!”
“將軍不用謝。”方忠良也笑著。
“方當(dāng)家,謝謝你將紙條送來,將軍跟我都非常感激你!壁w學(xué)安衷心地道謝。
當(dāng)時離開祁鎮(zhèn)時太匆忙,沒時間跟認(rèn)識的人一一道別,就連祁府那兒她也只是寫了封信托人送去給祁老夫人表示歉意,說她有私人急事必須離開,沒辦法再替兩個孩子上課,沒想到祁鎮(zhèn)的居民這般有心,至今仍惦記著她。
“應(yīng)該的。”方忠良又說,“巴赫人侵?jǐn)_邊關(guān)多年,都是將軍在護(hù)衛(wèi)著疆土及百姓,我們能在邊關(guān)安居樂業(yè),全都要仰仗將軍!
“這是盛某的天職,愧不敢當(dāng)!笔㈣F軍抱拳一揖。“方當(dāng)家奔波至此想必也乏了,先在寨中休息一宿,明日再走吧!
“卻之不恭。”方忠良彎腰一欠。
邊關(guān)捷報傳回京城,文宗興奮不已,但在捷報之中,只簡單提及擊退巴赫人之事,并沒提到相關(guān)的細(xì)節(jié)。
半個月后,盛鐵軍返京面圣。
文武百官向他致意并賀喜,都說他立了戰(zhàn)功,皇上必有厚賜,當(dāng)然,相國公尹泉書也不忘賀喜他大捷歸來。
朝上,文宗贊揚(yáng)他輝煌的戰(zhàn)功,并對尹泉書道:“相國公,女婿猶如半子,你這兒子可真不簡單啊!
相國公笑著點頭,“這是將軍的本事,與老夫無關(guān),但將軍立此戰(zhàn)功,老夫亦與有榮焉!
“皇上與相國公過獎了!笔㈣F軍謙遜地道,“此次功不在我!
文宗難掩疑惑,“將軍成功退敵,何以說功不在你?”
“皇上,智退巴赫人的,其實是拙荊。”
聞言,皇上及滿朝文武都十分驚罰。
“將軍,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文宗好奇急問。
于是盛鐵軍將辛悅?cè)绾螏ьI(lǐng)邊關(guān)軍民制作巨型花燈,智退巴赫人并援救受困孤城的兩百多精騎之事,詳實道來。
聽完,所有人都驚嘆不已,尤其是尹泉書。
文宗愉悅笑道:“相國公,看來你不只有個不得了的義婿,還有個不得了的義女呢!
尹泉書笑著,但眼底卻泄露了一絲困惑及不安。
文宗又道:“將軍,明兒個早朝,將辛悅帶上朝堂來,朕要親自表揚(yáng)她。”
“啟稟皇上,其實拙荊現(xiàn)在就在殿外!
文宗欣喜地道:“快,宣她進(jìn)殿!
不一會兒,辛悅緩步進(jìn)入大殿,當(dāng)她走過面前時,文武百官都以驚訝又佩服的眼神注視著她。
她跪下,恭敬地道:“臣妾參見皇上!
“快起來。”文宗說完,盛鐵軍便伸手扶起了她。
“辛悅,你在風(fēng)止關(guān)的事跡,朕都聽將軍說了!蔽淖陔y掩驚喜。“你雖是女子,卻有如此才智及膽識,朕一定要好好賞你!
“皇上,這并非臣妾一人能及,而是齊邊關(guān)軍民之力!壁w學(xué)安謙虛地道。
“這奇襲之計,可是你想出來的呀。”文宗說,“朕一定要賞賜你,你喜歡什么?”
她目光澄澈地直視著文宗!俺兼裁炊疾灰幌M軐⒐H罪,以功代過!
聞言,文宗一怔!澳阌泻巫镉钟泻芜^?”
趙學(xué)安看了盛鐵軍一眼,他點頭微笑,彼此有著外人不知道的默契。
“皇上!彼袂槠届o地道:“臣妾曾想置將軍于死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驚疑之色,尹泉書最為明顯。
“你想置將軍于死地?”文宗難以置信!斑@是惡作劇還是玩笑話?”
“既非惡作劇,亦非玩笑話,指使罪婦犯此惡行的人,就在朝上!
文宗一震,所有人也議論紛紛。
“辛……辛悅!币獣袂轶@疑!澳阍诤f什么?!”
趙學(xué)安微笑以對,然后面對皇上,突然一跪,“皇上,指使罪婦謀害將軍的正是相國公!
聞言,文宗愀然變色。
“辛悅,你勿含血噴人,老夫為何要謀害將軍?”尹泉書驚急憤怒!袄戏蛘J(rèn)你為義女,讓你足以匹配將軍,如今你竟恩將仇報,老夫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趙學(xué)安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道:“皇上,請聽罪婦道出原委。”
“你說,快說!蔽淖诩绷。
她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辛悅,你胡說八道!”尹泉書憤怒的斥責(zé)。
“我沒胡說!壁w覺安神情若定!盎噬,人證在殿外,求皇上宣人證進(jìn)殿。”
文宗疑惑地看向盛鐵軍!皩④,你可知道此事?”
盛鐵軍點頭!叭俗C物證俱全,請皇上明查!
文宗神情凝重,沉聲道:“宣!”
張子龍和趙一虎押了一人進(jìn)入大殿。
“末將張子龍、趙一虎叩見皇上。”
“免!蔽淖诘男募比珜懺谀樕,他注視著被押進(jìn)來的犯人,怒問:“你是何人?”
伙夫畏怯疑懼!靶∪藦垐,是……黃刀鎮(zhèn)人……”他小心翼翼地將尹泉書收買他之事說了出來。
“皇上!這是詭計!”尹泉書激動又憤怒!袄戏蚰藘沙铣,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文宗眉心一擰!跋鄧,盛將軍何必害你?”
“這……老夫也不知其因,但……”
“皇上,罪婦還有一物證,足以證明相國公挾怨報復(fù)。”趙學(xué)安又道。
“呈上!
“是!彼饝(yīng)一聲,將紙條交給佟喜,再由佟喜交到皇上手中。
文宗看完,勃然大怒,“相國公!這字是你的字,印是你的印,你還推辭狡辯?”
其實看見她呈上那紙條時,尹泉書的心已涼了半截,他當(dāng)然認(rèn)得那紙條,因為那是辛悅要求他寫的,他真沒想到她保留了這張紙條,為的是在這時候反咬他一口。
“尹泉書!”文宗盛怒,直呼其名,“想不到你身為兩朝元老,朝廷命官,竟然只因為私人恩怨,便要謀害護(hù)國良將,你罪該萬死!”說罷,他喝令朝上侍衛(wèi),立刻將人拿下。
“皇上饒命!老夫是無辜的!皇上……”尹泉書不斷求饒辯解。
“押到大牢候?qū)!”文宗難忍怒意。
此時,趙學(xué)安又道:“皇上,罪婦有罪,請皇上降罪。”
“皇上!笔㈣F軍也立刻跪下!盎噬险埛ㄍ忾_恩,辛悅雖有罪在先,但她已脫胎換骨,甚至立了功勞,求皇上網(wǎng)開一面!
這時,見盛鐵軍也跪下求情,張子龍、趙一虎,還有文武百官都發(fā)聲為她求清。
文宗不發(fā)一語,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辛悅,朕問你,你對盛將軍可是真心?”
趙學(xué)安毫不猶豫的說:“真心!
“嗯!蔽淖诔烈黜汈,“你們都起來吧!
盛鐵軍起身,并扶起了一旁的辛悅。
文宗神情嚴(yán)肅,但已釋懷!靶翋,你雖與尹泉書合謀在先,但失憶后的你,真心誠意照料盛將軍,對他再無二心,說你是辛悅,但你已不是辛悅。此次,你為援救盛將軍脫險,展現(xiàn)過人才智及勇氣,足以將功抵過,朕就免了你的罪!
盛鐵軍和趙學(xué)安皆感激地一拜!爸x皇上開恩!
文宗免除其罪,滿朝文武都為她及盛鐵軍感到歡喜。
依照約定,盛鐵軍與趙學(xué)安也為張堯求情,使他免于死罪。
文宗判其發(fā)放邊關(guān),終身服勞役,直至病歿。
不久后,文宗親自進(jìn)行大審,尹泉書理應(yīng)滿門抄斬,但念在他是兩朝老臣,曾有功動,于是免于死罪。
不過活罪難逃,文宗判尹泉書及尹信秀父子倆發(fā)放冰封北地筑城三十年,亦將相關(guān)人等免去官職,判處不等刑期。
此事至此,告一段落,平安落幕,皆大歡喜。
將軍夫人智取巴赫人,成功營救丈夫的事跡早已在京城傳開,成為美談。
趙學(xué)安的燈籠生意也蒸蒸日上,但她不自私,經(jīng)常與其他制燈同業(yè)交換心得,互相切磋。
她不僅虛心向他人討教,也不吝于與他人分享技術(shù),她的才德兼俱,令所有人都對她贊嘆不已。
這些天趙學(xué)安在鋪子里里外外懸掛起各式各樣的燈籠及花燈,店里也時常擠滿了上門選購的客人,因為再過不久就是元宵了。
盛鐵軍來到店里,見她正招呼客人,他便在一旁安心的候著。
待終于得了個空檔,趙學(xué)安才發(fā)現(xiàn)他來了,她連忙走向他!霸趺赐蝗粊砹?”
“剛出宮,順道過來看看。很忙?”
“元宵就快到了,很正常!
“你可別累著了!笔㈣F軍不舍的輕嘆。“你還得替我生娃兒呢!
說是這樣說,但他也知道她聽進(jìn)不去,她根本就閑不下來,有時睡到半夜還會突然驚醒,特地起身到桌前畫下她在夢里看見或想到的燈籠款式。
“放心,我年輕,身體好得很。”趙學(xué)安俏皮的拍拍胸脯保證。
他無奈的蹙眉一笑。“反正我說了也是白費(fèi),你總不把我的話放心上!
“哪是?”她一把勾住他的胳臂,不管一旁還有客人及伙計看著,當(dāng)眾撒起嬌來!袄蠣?shù)脑,我全記在腦袋里了,沒敢忘記。”
盛鐵軍有點害羞靦腆!白詈檬恰瓌e人看著,別……”
“有什么關(guān)系?”趙學(xué)安咧嘴一笑!俺臣懿排氯酥,恩愛就要天下皆知啊!”
“這又是什么歪理?”
“是辛氏語錄啦!”她調(diào)皮的笑笑。
他好氣又好笑的睨了她一眼。“行了,你去忙吧,我到后頭等你。”
“嗯!彼砷_手,卻趁其不備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等我喔!”
盛鐵軍滿臉潮紅,在眾人的竊笑聲中溜走了。
稍晚,兩人離開了鋪子,剛返回將軍府,護(hù)衛(wèi)就稟告道:“將軍,良王來了!
良王是皇上最小的弟弟,今年二十,面如冠玉,美貌不輸女子,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
良王雖出身皇家,卻對政治不感興趣,反倒喜歡縫制設(shè)計衣服,他替自己做了許多華美琦麗的服飾,總是宮宴上的焦點。
良王對盛鐵軍十分熱情,每次盛鐵軍回京上朝,他總是主動邀宴,他最愛聽盛將軍說那些邊關(guān)的事,總是專注又崇拜的看著盛鐵軍。
可自從盛鐵軍大婚后,他幾次邀宴,盛鐵軍都不克前往,上完早朝,盛鐵軍也總是急著去校場或回府,少有機(jī)會跟時間如往常那般與他品茗長談。
盛鐵軍與趙學(xué)安一同來到大廳,良王及其隨從正候著。
“王爺,讓您久候。”盛鐵軍恭敬又帶著歉意的一揖。
趙學(xué)安見狀,也跟著有禮一福。
一見到他,良王立刻起身,笑咪咪地道:“將軍言重,本王只來了片刻!
他的兩只眼睛只看得見盛鐵軍,完全無視趙學(xué)安的存在。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盛鐵軍問。
“喔,是這樣的!绷纪跸蚴虖氖沽藗眼色,侍從立刻呈上一方錦緞!氨就跆鎸④娪H自縫制了一件新衣,將軍不嫌棄的話,還請穿至元宵宮宴!闭f完,他掀開錦緞,露出里面的華服。
盛鐵軍看見那華服,一臉尷尬,他向來衣著樸素,且華服也與他陽剛的氣質(zhì)不符。
“將軍請笑納!绷纪跤H自呈上。
盛鐵軍還未反應(yīng),趙學(xué)安已一個箭步上前,代他接下禮物!爸x謝王爺!
良王微頓,細(xì)眉一擰,皮笑肉不笑的睨著她,而她則是防備卻有禮的笑視他,四目交接的一瞬間,空氣里爆出只有他們兩人才看得見的火光。
“王爺?shù)暮檬炙,辛悅早有耳聞,今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壁w學(xué)安挨著盛鐵軍!罢埻鯛敺判模翋傄欢〞尫蚓┥贤鯛斢H手縫制的衣衫參宴的。”
良王沒說話,只是嘴角動了動。
而后,良王婉拒了她的茶敘邀約,帶著侍從離開。
良王前腳一走,趙學(xué)安便擱下那華服,表情丕變!笆㈣F軍,我警告你,不準(zhǔn)穿這件衣服!”
雖說他本來就沒打算穿這件衣服參加元宵宮宴,但她如此煞有其事的警告,倒是勾起他的好奇!霸趺戳耍俊
“你看不出來嗎?良王喜歡你!
“良王向來喜歡我,每回我返京,他不是到府里拜訪,就是邀我到王府品茗閑聊!
趙學(xué)安簡直傻眼,不過她倒不意外,盛鐵軍這么遲鈍,就算有個女人戀慕他,他都未必感覺得到,更甭說是個男人了。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也有不少同志朋友,她感覺得到良王身上有著跟他們相似的味兒,她絕不歧視同性戀者,但她也沒辦法接受良王看上的是她的男人,而且對她充滿敵意。
原以為走粗獷路線的盛鐵軍在這個朝代不吃香,沒有什么可疑分子會來搶她老公,卻沒想到看上她老公的居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皇族。
看良王細(xì)皮嫩肉,面如冠玉,身形纖瘦,比起女人毫不遜色,她不得不將他視為具有高度危險性的敵人。
雖說她非常確定盛鐵軍愛的是她,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絕不能讓良王接近她丈夫。
“老爺,你以為良王只是單純的喜歡與你品茗閑聊嗎?”趙學(xué)安不滿的微瞇起眼問。
“不然呢?”盛鐵軍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在意。
“什么男人會幫另一個男人縫衣服啊?”她一臉被他打敗了的表情!澳阄疵馓t鈍了!
“良王擅于縫紉已不是秘密,他那身行頭都是他親手縫制的。”
“他替自己做衣服就算了,怎么還特地幫你縫衣服?”
“他是好意!笔㈣F軍蹙眉一笑,他根本沒打算穿那件衣服,不懂她為何大驚小怪。
“哈哈,呆頭鵝!”趙學(xué)安咧嘴干笑。“你看不出良王有斷袖之癖嗎?”
他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難掩驚訝,“你說什么?你是說良王他……”
“沒錯!他在覬覦你!
盛鐵軍震驚到都結(jié)巴了。“你說良王他……可是我、我已經(jīng)娶妻了,他、他怎會……”
“誰規(guī)定他不能暗戀有婦之夫?”趙學(xué)安指著他的鼻子,耳提面命地道:“給我小心提防著,別讓他靠近你!闭f罷,她旋身回房,走了幾步路,她又回頭,嚴(yán)肅的再次叮嚀,“盛鐵軍,記住!
“……了解。”他吶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