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么不知情識趣,也難怪小花消不了氣。”尹水滸嘆氣,對好友的無可救藥直嘆氣,說道:“女人啊,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她們是感情的動物,講究的是感覺……”
“你要那么行,施施姑娘還讓你吃閉門羹?”金平忍不住反擊了。
尹水滸面色一沉。
“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真要那么管用,你還用得著陪我喝悶酒?”金平嗤他。
尹水滸冷著臉,只問他一個問題:“你現在是要追回你的小花,還是要追求施施姑娘?”
“我追施施姑娘做什么?你喝多了是吧?”金平沒好氣。
“那我在跟你說小花的事,你跟我扯施施姑娘做什么?”尹水滸比他更沒好氣。
“……”金平皺著眉,想著這幾句話的關連性在哪?
尹水滸卻先他一步地告訴他分別之處。“小花對你有感情,施施對我,一樣的嗎?”
沒等金平回答,尹水滸再接著訓斥:“我要是有你這種狗屎運,還需要追求得這么累?我還需要放棄,安慰自己天涯何處無芳草嗎?兩碼子完全不同的事,扯在一起做什么?就一定要提我的傷心事嗎?”
“抱歉。”金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只是直覺地就說了。
“念在兄弟一場,就不跟你計較了!币疂G倒是大方。
金平有些困惑;現在是怎樣?他還要說謝謝嗎?
“但方才跟你說的話,你一定得牢牢記著——哄!姑娘家就是要哄!她們講究的是‘感覺’,只要讓她們感覺對了,天大的錯也變綠豆般的事!币疂G將重點再三強調。
金平聽是聽了,正在思量這話的可信度。
“所以你只是方法不對而已,真要想追回小花的話,就得想不同的方法,依不同的狀況去哄,哄到她開心,哄到她愿意原諒你,那么最后的勝利就是你的了。”
金平并不覺得事情有尹水滸所分析的這般簡單,但是仔細想想,這套理論確實可以成立,而且其中有個很大的重點——
討梅花的歡心!
只要他能討得梅花的歡心,那么求得她原諒的機會自然是大增,接著自然就有重修舊好的機會……念頭一繞,金平的腦子里已自動開始勾勒起梅花的所有喜好,想著該采買什么來討她歡心才是。
“說起來你也該是要振作的時候了!币疂G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一反這些日子的沉默,隨興地聊道:“你就勝在小花對你總是還有舊情,只要加把勁兒把她追回來,孩子可以再生,日后生他個十個八個的,孩子一多,鬧翻了天,哪有空讓你凈想著這時的痛。”
哪有這么簡單的事!
金平不以為然,卻是不想多說。
“至于西游跟你家小兔妹子,你也甭操心了!币疂G中立地道:“先前不管如何,究竟是西游使了手段,或單純是你個人的誤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小夫妻現在好得很,你妹過得開心比較重要,不是嗎?”
金平無語,因為無法反駁。
“真要有什么不放心,也等事情發生再說,現在什么事也沒有,更何況當中很可能純粹是你自己誤解了,結果你自顧自地對西游翻臉不認人,咱們幾十年的兄弟情讓你這樣搞掉了,值得嗎?”尹水滸問。
到了這個節骨眼,金平要再摸不清他的意圖,那腦袋真的就是裝漿糊了。
“說到底,你還是要當和事佬就是了!逼财泊剑鹌讲鸫┧囊鈭D。
“難不成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兩個因為一點小誤解,就這樣壞了二十多年的交情?”尹水滸反問他。
金平沉默。
“咱們可是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混在一塊兒向大人騙糖吃的,為了沒發生的事鬧到兄弟沒得做,值得嗎?”尹水滸再問。
“知道了,你別再啰嗦了。”金平幫他斟了酒,希望這話題就此打住。
尹水滸倒也沒那么不識趣,雖然金平語氣有些不耐,但他知道對方把話聽進去了,沒必要再繼續拆臺。
哥兒們的這點默契要是沒有,那還做什么兄弟!
相對又是默默,但這時品酒的心情卻與方才截然不同。
人生就是這樣子,有時好似走進死胡同,萬念俱灰,覺得再也找不到方向。
但隨著心念一轉,卻又是一番新風貌與新希望……
希望是存在的,它一直就在,純粹就只是能不能換個角度發現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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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樓的八寶珍包、迎客來的燒鴨、奇珍閣的當季珠寶,還有明記的胭脂水粉……
金平惦著尹水滸提供的攻略照做,因此這是一個很忙碌的早晨。
首先是去訂了兩籠珍包,還有那風味獨特的燒鴨,不消說,這都是梅花平日愛吃的東西。
接著是上奇珍閣一趟,想看看這一季進的新首飾有無適合的小玩意兒可以用來當陪罪禮。
才正在挑選,金平已經忍不住分神計劃,等等可得上明記看看,幫他的小花兒采買一些胭脂水粉……奉金兔之命前來通風報信的家仆是在這時找到他,告訴他一個令人驚慌失措的消息——
梅花要走了?
這怎么可以!
顧不得珍包、燒鴨或挑首飾了,得知妹妹已經在設法拖延、為他爭取時間,金平哪敢耽擱,趕緊前往霍府攔截。
但……攔得住嗎?
還沒上馬,金平已有足夠的理智判斷,就算他趕到了也無濟于事。
可這并不表示他要就此放棄!
一樣是快馬加鞭,但這時的出發卻已換了心境,而且信心十足地重新擬定討歡心策略……好吧,目前是沒什么好點子,但無妨。
金平已經領悟到討歡心這件事的精要,就是要隨機應變。
所以先追上再說吧!
駕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