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調(diào)高雅、價格昂貴的餐廳用過晚餐,侑希隨著男伴詹睿恩來到一家時尚夜店。
她知道這里常有公眾人物出入,附近經(jīng)常有狗仔隊隱身暗處伺機而動,等著拍下名人或明星們的八卦照片,好讓他們的雜志社大賺一筆。
“你也來這種地方?”侑希感到狐疑,但倒是很快平復(fù)訝異。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貌,寡言的人不見得不喜歡熱鬧的社交場所。
“不,我第一次來。”詹睿恩澄清,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涉足這種地方。
然而,電影也看了、飯也吃過了,本想直接上山欣賞夜景,不過卻接獲表哥的電話,表示無論如何都要見見他正在追求的女孩。
若不是之前聽取了表哥的意見、受到幫助,他也不會答應(yīng)到夜店來。
“有個人想介紹給你認識!彼蛩砻鱽泶说哪康。
“噢?你有愛泡夜店的朋友?”侑希意外的說:“很重要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大我兩歲的表哥!闭差6骰卮鹜戤,繼而對打扮時髦的服務(wù)生說出包廂代號,請對方帶路。
“你們感情很好?”侑希沿途東張西望,這才首度見識到原來夜店竟然可以這般鋪張奢華,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喧嘩嘈雜,超乎她的想像與認知。
有錢人喜歡以不凡的花費,突顯、哄抬自身的不凡。
“嗯,從小一起長大!彼拿總問題,詹睿恩總是認真謹慎的回答,足見對她的在乎與重視!安贿^,我們的個性南轅北轍,興趣喜好也不一樣!
“所以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侑希開玩笑的推斷。
“可以算是吧!”他答得算保守。
服務(wù)生在一扇紅色門扉前停下,得到允許后,接待身后的兩人入內(nèi)。
包廂里有三對男女,圍在撞球臺邊,一邊打球一邊聊天,氣氛相當(dāng)輕松熱絡(luò)。
“阿薰,我到了!闭差6鳑]有靠近球桌。
“哦!”正以完美姿勢進行出桿的男人應(yīng)了一聲,直到目標(biāo)球依照他的意思漂亮入袋后,又繼續(xù)瞄準(zhǔn)最重要的九號球!半S便坐,喝點東西。”出手前,他提高音量招呼。
傳來的聲音有點熟悉,跟某個心胸狹窄的自大男十分神似。侑希不由得敏感起來。
不可能這么巧吧!我的運氣不可能這么背。
隨后,她兀自否定這個可能性。
男人順利將九號球送入袋中,有人鼓掌,有人不服氣的埋怨根本打不贏他,也等于肯定他的實力,確實高竿!
男人笑了笑,放下球桿,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摟著迷人的女伴,朝沙發(fā)區(qū)緩緩而去。
侑希不經(jīng)意的抬頭,冷不防對上一雙狹長有神的黑眸,然后是一張她最最最不想看見的臉!
她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美眸即刻燃起熊熊怒火,狠狠燒向他。
男人也在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她,臉上愉悅的笑容剎那間隱沒,他攏起眉峰,迎向她冒火的瞪視,與她展開一場眼神的角力,頓時火花四濺!
明眼人都察覺出兩人的不對盤,似乎是結(jié)怨的仇人。
“睿恩,你要追的女人就是她?”徐要薰的眼神深沉,刻意壓低的聲調(diào)流露出不認同。
縱使他的意圖已相當(dāng)明顯,不過心意被直截了當(dāng)?shù)漠?dāng)眾宣布,詹睿恩的耳根子泛紅,仍舊感到不好意思!澳銈兒孟裾J識?”他不答反問。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認識你的部屬!毙煲购芸煺{(diào)整凝重的表情,不假思索的否認。雖然他早知道,他們已經(jīng)解除這層關(guān)系!安唤榻B一下?”他故意說。
即使詹睿恩還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不太對勁,不過,他也不能硬是要他們承認,于是仍充當(dāng)中間人,為兩人簡單介紹彼此的名字。
“呂小姐,很榮幸認識你!毙煲孤冻龆Y貌性的微笑,和緩的腔調(diào)吐出客套的社交辭令。
他敢說,她還不敢聽!
侑希怒視著他,連強迫自己擠出一抹敷衍的笑容都辦不到。
如果有史上最虛偽的人票選,她絕對投他一票。
她越氣憤,徐要薰就越刻意盯著她瞧,最好能激出她潑辣蠻橫的本性,讓睿恩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
“徐先生一直盯著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侑希拿他在面試時嘲笑她的話,皮笑肉不笑的奉還!坝腥诵蕾p,我是很高興,不過你漂亮的女朋友不會生氣嗎?”她試圖挑撥。
“呂小姐真是自信過剩。”徐要薰從容一笑,但語氣頗為尖銳!霸谖铱磥,你非但不適合我,更不適合睿恩。”
“阿薰,你在胡說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下定論?”詹睿恩的臉沉了下來,不太高興。
明明知道他正費心追求她,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扯他后腿?他全然摸不透表哥的想法。
身為集團接班人,他的表哥心思著實復(fù)雜、難以捉摸,可能是家中獨子、又被教育必須有擔(dān)當(dāng)?shù)木壒,甚至太過以自我為中心,忘了顧及他人感受。
一如現(xiàn)在的情況,害得他難堪又尷尬不已。
難得看他這么激動的護著一個女人,徐要薰明白,他這個表弟一開始便已投入過多的感情。
這不是好現(xiàn)象!
“抱歉!彼麛宽,為了避免兄弟倆為了一個不怎么樣的女人起爭執(zhí),徐要薰主動致歉。
侑希挑起秀眉,訝異他原來還會講一句人話。
“你該道歉的對象是侑希,不是我。”詹睿恩怒氣未消。
這家伙真為了一個女人跟他翻臉?!徐要薰心里不太痛快。要他跟姓呂的女人低頭賠不是,他無法照辦。
“要徐先生道歉,似乎比登天還難!辟鰶龅某爸S。
“你們本來就認識吧!對不對?”詹睿恩又問了一遍。
氣氛驀地陷入一片僵冷。
隨后,被質(zhì)疑的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否決。
他們莫名的默契,讓詹睿恩不太舒服,正想開口反駁,口袋里的手機卻恰巧地響起。
深吸一口氣又嘆了一聲,他掏出手機,瞄了一眼號碼,走到一旁接聽。
他走開后,徐要薰馬上拉下臉,不由分說地扯住侑希的皓腕,往另一頭走。
“你干什么?!”侑希驚呼,奮力想甩開他的觸碰,仿佛他身上有可怕的傳染病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呂侑希,如果你對睿恩沒意思,最好離他遠一點!毙煲挂悦畹目谖,沉聲說道。
“你以為你是秦始皇嗎?我跟誰在一起,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侑希不可思議的瞪住他!靶煜壬,你真的應(yīng)該去看精神科,看看你的被害妄想癥有沒有得醫(yī)!不過依我看,你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彼氤榛厥郑幢凰鄣酶o。
“睿恩肯定沒領(lǐng)教過你罵人不帶臟字的毒舌!毙煲沟难凵衽c聲音,和千年寒冰一樣冷。
“這么擔(dān)心我跟他在一起?”侑希不怒反笑,存心與他作對!斑@樣,我想跟他交往的決心就更堅定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玩弄他的感情!毙煲沟纳袂檎J真嚴(yán)厲。
侑希使盡全身氣力,掙脫他無禮的鉗制!叭绻徽辙k呢?你又要使出什么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對付我?”她無畏地直視他,憎惡地控訴。
“原來你知道了!毙煲箾]有打算隱瞞他的“罪行”,撇唇笑了。
“別把人當(dāng)傻子。”侑希唾棄地道。實在氣不過他囂張狂妄的言行,當(dāng)下用她七公分高的鞋跟,朝他腳背上狠狠一踩,以發(fā)泄心頭之恨!
“你這野蠻女!”徐要薰低咒,發(fā)怒的拽住她的手。
“想動手打人嗎?”侑希沒有閃躲,反而挺直胸膛,仰起怒氣騰騰的嬌顏,大有挑釁的意味。
徐要薰眸光冷冽,微微凹陷的兩頰,說明他正咬牙隱忍滿腔慍火!皡钨,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但愿你都有聽進去!彼粠Ц星榈纳ひ,是發(fā)自胸腔的深沉警告。
“真抱歉,你剛剛說了些什么,我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辟E涯娴恼f,極力與他作對到底,絕不屈服。
她盛氣凌人的模樣,猶如一團烈火,企圖將人逼退,然而他卻一意孤行,想要撲滅,往往卻不經(jīng)意的燒傷自己。
徐要薰不自覺加重勁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斷她的手骨。
“阿薰,你要干什么?放開她!”講完電話,詹睿恩一回身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不在原地,四下張望,最后才在室內(nèi)一隅發(fā)現(xiàn)兩人的蹤影。
徐要薰這才不悅的甩開侑希纖細的手臂,俊美的臉孔陰沉得嚇人。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她?”詹睿恩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好脾氣終于爆發(fā)!澳愕呐e動好奇怪,完全不尊重我!
徐要薰未搭腔,沒有與他爭吵的意思,不過他明白,被他護在身后的女人,將造成他們兄弟之間無形的小小裂痕。
對于既是表弟又是唯一的兒時玩伴,徐要薰由衷希望他能找到心愛的女人,盡快組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所以當(dāng)知道他有意展開一段新戀情時,曾相當(dāng)為他高興。
但為何偏偏會是這個姓呂的女人?無意中,好像是自己推了他一把,讓他深陷在情網(wǎng)中,無法自拔。
思及此,徐要薰的臉色更臭了。
除了告訴自己摒棄個人成見,試著接受事態(tài)發(fā)展外,別無他法。
遲遲沒等到他的解釋,詹睿恩的火氣自然無法平息!霸谀銢]慎重向侑希道歉之前,我不會原諒你。”
撂下氣話,他帶著侑希離開。
沒有一個男人,愿意讓喜愛的女人遭受委屈與欺侮,尤其是像詹睿恩這種不懂使壞的好男人,一旦認定一個女人,就不太會改變心意。
這一點,徐要薰再清楚不過,所以,才更覺棘手。
他吁了一口氣,取出煙盒,點燃一支煙。
麻煩的事,他決定暫且拋諸腦后,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