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層層探訪,侑希憑借著她的美貌與熱情,終于從天鎮(zhèn)大樓管理員口中追問出,奇跡科技的執(zhí)行長據(jù)說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帥哥,每天開著紅色保時捷911上下班,寡言嚴謹,工作能力十分受到肯定,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取得董事會的認同。
沒有意外的話,董事會將全力推舉他成為下一任總裁。
大樓管理員另外還說了好多八卦,大概是想藉機跟她攀談,但她的耳邊卻不斷回繞著關(guān)于奇跡科技執(zhí)行長的種種資訊,更篤定執(zhí)行自己暗中的計畫──
偷拍執(zhí)行長的照片,再將情報賣給雜志社,一定可以賣得好價錢,至少可以小賺一筆。
不過,奇跡科技執(zhí)行長開的車,讓她頗為介意。“不會這么巧吧!”侑希搖頭否定掉自己無謂的聯(lián)想。
有錢人喜歡的車都差不多,有這樣的巧合也不算太稀奇吧!
隨意買了面包和鮮奶裹腹,侑希來到大樓后巷,守在大樓停車場的出入口,既然今天特地來到奇跡科技,并且心中有所盤算,她就不可能半途而廢、空手而回。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今天的怨氣和金錢上的損失,一并討回來才肯罷休。
她呂侑希什么都吃,就是不想吃虧!
“好冷……”她縮著身子,頻頻摩挲雙手,藉以產(chǎn)生一些溫度。
直到傍晚六點半左右,她看見一部紅色跑車緩緩駛上坡道,很快的,她辨認出車子正是她鎖定的保時捷。
不管三七二十一,侑希掐準(zhǔn)了時間,然后“不小心”擋住車子的去路。
依照對方行駛的速度及跑車的性能,她大膽假設(shè)自己的行為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才決定采取這樣的行動。
在車子與自己的身體有接觸前,侑希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禱──
對方不要突然加速或者車子哪里故障失控,狠狠沖撞上來,否則屆時,她大概已經(jīng)血肉模糊,只能由家人獲得一筆保險金……
短短數(shù)秒,侑希的腦子里掠過數(shù)個念頭,卻始終沒有退縮。
她能感覺車子就停在她面前,下一秒,她倏地跌坐在地──當(dāng)然是裝的。
她以為對方會著急的下車,詢問她的狀況,一般人都會這么做,越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越重視這些小細節(jié)。
萬一因小事沒處理好,進而影響大人物的聲譽,可是劃不來的。
可是,等了好一會,車主并沒有如她所愿的下車關(guān)切她的狀況,甚至還朝她按了兩下喇叭,震痛了她的耳膜。
侑希猛地睜開眼,一組熟悉的車號赫然映入眼簾。
AC-888X?!
這下可好!她完全有了向?qū)Ψ剿髻r的理由。老天爺有眼!
她慢慢起身,站在原地,美麗的雙眸有火苗跳動,不悅的瞪視著擋風(fēng)玻璃,試圖讓對方感受到她的怒意。
車內(nèi),駕駛座上,徐要薰俊美的臉孔臭得可以,烏云罩頂。
突然有人跑出來擋住他的去路已經(jīng)夠令他火大,沒想到竟然是她?!那個得理不饒人的女人。
她眼中不馴的光芒,好像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徐要薰壓根沒有任何想跟她打交道的意愿,于是又輕輕按了兩下喇叭,催趕她讓出車道。
張狂的火紅車身、擾人的噪音,以及高傲的車主,在在都惹得侑希怒火高漲。
她走向前,用力拍打駕駛座的窗戶,彰顯出她不輕易妥協(xié)的個性。
隔著黑色玻璃,徐要薰攏著眉睨視著外頭那張氣呼呼的嬌美臉龐,好一會,因受不了她制造出的惱人聲響,他終于勉為其難的降下窗子,卻沒有正眼看她。
他的姿態(tài)倨傲淡漠。
當(dāng)車窗無聲落下,侑希看見駕駛座上的男人長相后,美眸迸射出強烈的憤怒火焰,似要將他燒毀。
新仇舊恨一涌而上,使得她完全難以冷靜!澳闶瞧孥E科技的執(zhí)行長?!”她充滿懷疑的口吻中,挾帶著不屑。“早上開車噴了我一身雨水,毀了我的新套裝,面試時為什么不敢承認?原來這就是一個大企業(yè)執(zhí)行長的處事態(tài)度!敢做不敢當(dāng),算什么男子漢!”
她的言談間盡是數(shù)落與嘲諷,對他的厭惡表露無遺。
徐要薰對她的觀感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始至終都繃著俊顏,沒有看她一眼!澳阌惺裁醋C據(jù)證明你的衣服是被我開車經(jīng)過時弄臟的?可能你早就調(diào)查過,我的車型和車號,擬訂了所有計畫,包括制造剛才的假意外,為的就是向我敲詐!
他道出他的推斷,口氣亦同樣夾槍帶棍,不懷好意。
侑希恨得牙癢癢的。“你真是我所見過最惡劣、最沒風(fēng)度的男人!”
“被我說中你卑劣的伎倆,惱羞成怒了?”徐要薰撇唇嗤笑。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還是有自大。俊辟2挥傻眯奶摿艘幌,隨即不以為然冷啐道。
“你敢說你出現(xiàn)在這里,沒有任何不正當(dāng)?shù)哪铑^?”徐要薰冷冷的反問。
瞬間,侑希有答不上話的窘困。
畢竟,她確實別有目的,但說什么也不可以坦承自己的心機。
說起來,她是受害者,替自己討回公道并不是罪過。
“怎么不說話了?”徐要薰的黑眸中,閃著勝利的光輝。“莫非,真如我說的那樣?以致于無法啟齒?”
“少自以為是!”侑希覺得他的笑容刺眼得不得了,倘若手上有針線,她絕對會縫上他可惡的自大嘴臉!笆抢咸煊醒郏敢业竭@里,把犯人帶到我面前!
“犯人?”徐要薰嗤之以鼻,感到可笑之至!拔覜]做過任何違法犯紀(jì)的事,倒是你,呂小姐,你很可能有敲詐的企圖,‘犯人’這個字眼,套在你身上可能更為恰當(dāng)!
他不相信她滿口迷信又無聊的言論,因為怎么聽都像是她在胡謅,更加深她的可疑程度。
侑希覺得跟他交談,只會降低她的格調(diào)、殺死她千千萬萬個腦細胞,跟這種人講話簡直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徐執(zhí)行長,我的新衣服是兩千三百元,請你盡快支付。”
“你最終的目的,不就是要錢?”徐要薰露出一副了然的訕笑,輕蔑的覷她一眼,繼而從皮夾抽出一張千元鈔遞到她面前!澳阋路系呐K污,只要送洗就能清除,一千元支付送洗費綽綽有余,我出手已經(jīng)夠大方!
他說的或許有理,但她就是不能忍受也不想接受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見她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徐要薰接著說:“你的套裝質(zhì)料粗糙,在我眼里,根本毫無質(zhì)感與價值,你竟開口要價兩千?呂小姐,你確定不是想乘機揩油?”他把話說得很難聽。
“揩你的大頭鬼!”侑希憋不住滿腔悶氣,咬牙怒斥。“你這個人真的病得不輕,勸你最好去看醫(yī)生!
徐要薰不打算再和她一般見識,把錢塞到她的手心,便關(guān)起車窗,準(zhǔn)備離開。
侑希一手捏緊鈔票,一手急忙壓住升了一半的窗戶,朝他大喊!澳氵欠我一千三百塊!”
“嗤!”徐要薰覺得她貪婪的模樣丑陋至極!澳銚踉谶@里浪費我的時間,怎么算?”他問,然后看了一下名貴的腕表!敖(jīng)過十分鐘左右,你知不知道,依照我的身價,這十分鐘折算成金錢,比普通職員一個月的薪資還多?”他的神情與語氣皆無比冷傲。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么?”侑希幾近齜牙咧嘴。他自視甚高的樣子,實在太令人作惡!
“原來你的頭腦不太靈光!毙煲拐业綑C會就損她!拔业囊馑际牵谀愎室庹椅遗收劦倪@十分鐘,等于害我白白損失數(shù)萬元,照你的邏輯,這筆帳該算在你頭上,這樣你聽清楚了嗎?呂小姐!
“誰故意找你攀談?你才腦子有問題咧!”侑希氣得七竅生煙,如果她空著雙手,恐怕會伸手掐他的脖子,替天行道。
“你看起來很舍不得讓我走。”徐要薰譏笑!安贿^很抱歉,我有要事在身,請你讓開。”語畢,他也不管她的手還擱在窗戶上就按下控制鈕,不在乎是否會傷了她,或者,根本是有意傷她。
幸好侑希反應(yīng)靈敏,連忙縮手,免于手指頭被夾傷的危機。
待窗戶閉合,徐要薰立即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留下“任務(wù)失敗”、快要氣炸的侑希,忍不住在心里詛咒他千千萬萬遍!
可惡!所以說,她討厭有錢人。超、級、討、厭!
天色已黑,侑希想起家人,再不高興、不甘愿,還是必須打道回府,下廚做晚餐,她才不想為了那種糟糕透頂?shù)某裟腥藲鈮牧松碜印?nbsp;
他欠她的一千三百元,這輩子若不還,下輩子勢必要為她做牛做馬,以償還今生的債。
呸呸呸,哼!她才不想下輩子還跟他有牽扯咧!
啊──討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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