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綿綿終于明白,為何唐天司將祖屋稱為大宅,顧名思義,就是大大的宅院,只不過它大的程度遠遠超乎她的想像罷了。
現(xiàn)下,她只有一個想法——好夸張,好離譜哦!
“怎么不說話?緊張嗎?”察覺她的沉默,唐天司溫柔地將她摟進懷里。
看來,她是被眼前的建筑物給嚇著了。莫怪她會有這種驚嚇的反應,一般的住家怎會有七十個房間、四十二套衛(wèi)?
杜綿綿輕搖著頭。
剛進大門,第一個迎接他們的是宅里的管家——嚴叔。
“我為你介紹一下,他是嚴叔,宅里的總管家,嚴叔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唐天司嘴角微揚,眼里有著暖意,明顯看出他跟嚴叔就像是自家人一般親近。
“少夫人你好,往后有任何事情待辦,只需交代我一聲就行了。”嚴叔人如其名,態(tài)度十分嚴謹,一張標準的教官臉,臉上線條無比僵硬,卻連點笑紋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愛笑的人。
那一聲“少夫人”,叫得杜綿綿渾身不自在,她一點也不愛這生冷的稱呼。
“叫我綿綿就行了,嚴叔!奔词箤Ψ侥樕先缏陌倌旰,但杜綿綿仍是露出陽光十足的笑靨,一點也不被凍著,嚴叔的嘴角似乎微扯了一下。
“爺爺呢?”唐天司問道。
“我這就去請老爺過來。”語畢,嚴叔立即消失在大廳內(nèi)。那無聲的腳步加上迅速的身影,一點都不是年近六十的人應該有的敏捷。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杜綿綿手指著嚴叔離去的方向問著。
真是怪咖一個!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管家就如此嚴謹不茍言笑了,那主人家呢?
唉……
“嚴叔只是不懂表達情緒罷了,他其實是一個軟心腸的老好人,而且他喜歡你。”唐天司輕聲說道。
“是嗎?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他剛才笑了,你沒看見嗎?”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有嗎?是什么時候的事?”杜綿綿皺著眉問。
嚴叔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甚至看不出一點私人情緒,沒道理他看見了,而她卻什么也沒看見。
見她滿是不解的神情,唐天司好心地為她解惑!跋禄匾且娭鴩朗遄竽槼閯,就表示他在笑。”
“哦!”杜綿綿心底忍不住暗自嘀咕:那哪是笑?是中風的前兆吧?
當嚴叔再次回到大廳,身旁多了一位老者及一名年輕女子。
“爺爺。”唐天司朝老者喊道。
聽聞丈夫?qū)险叩慕粨Q,杜綿綿也順從乖巧地跟著喊道:“爺爺。”
對杜綿綿的叫喚,唐磊充耳不聞,銳利的雙眸像在估量物品似地不斷打量著她。
而杜綿綿即不閃也不躲,甚至還抬頭挺胸迎視老人家不善的目光。她心想,要看就一次給他看個夠,她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小媳婦!
“這就是你挑的好女孩?太過瘦弱了,一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根本無法勝任唐家女主人的位置,我們唐家只允許強者生存,懦弱無能者只會是累贅,哼!”
這話擺明掀起杜綿綿不中看更不中用,最后他甚至從鼻腔內(nèi)重重哼了口氣,那態(tài)度可說是十分傲慢,非常地瞧不起人。
聽到唐磊的批評,杜綿綿有些錯愕,心里很替自己叫屈。
她是長得瘦小了點,但也沒有他口中說得那么不濟吧?這么以貌取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無辜遭受到批評,雖然很委屈,但杜綿綿抿著唇不發(fā)一語,端看唐天司如何回應。
唐天司緊握著她的手給予安撫,望著她的眸光更是柔情萬千,但當他的視線一個轉(zhuǎn)移,溫柔不復,取而代之的事冷冽凍人的神態(tài)。
“她無需勝任唐家女主人的位置,我只需要愛我及我愛的女人!彼目跉庀喈斃溆捕覉詻Q,他無法忍受任何人對于愛妻的批評,即使那人是自己的爺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反駁。
唐磊瞇起眼,對于孫子為了一個他不認同的女娃出言頂撞他感到相當不悅,卻沒有馬上開口斥責唐天司的不敬。
下一秒,銳利且不友善的審視目光,再次落到杜綿綿身上。
又看?
見唐磊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杜綿綿仍是挺直背脊迎向他的目光。
親親老公都出言挺她了,她豈有不挺自個兒的道理?她當然不能示弱,一定得抬頭挺胸才行,不能讓人給瞧扁了。
她的舉動引來唐天司贊賞的眼神,忍不住在心底稱贊她。
好樣的,很少有人可以毫無所謂地直視爺爺,光是他那不怒而威且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可是令不少大男人發(fā)顫,而她小小的身軀既然不畏無形的氣勢與壓迫,甚至挺著腰桿迎對?磥,他是撿到寶了。
唐磊原本是想嚇嚇杜綿綿,以為她會抖著手腳躲到唐天司背后,但他失算了,她的膽識看來正巧與她的表相成反比。
“哼!”唐磊氣得轉(zhuǎn)身離去。
而一旁從頭到尾靜默無語的年輕女子,轉(zhuǎn)眼飛快地看了唐天司和杜綿綿一眼,接著便隨著唐磊的腳步離去。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足以讓杜綿綿看清她眼底的思緒。
女子望著唐天司的眼里有著無比的愛戀,然而,看向她的眼光卻充滿了敵意。
原來是她老公的愛慕者,她懂了。
這下可好了,一個不承認她的爺爺,一個愛慕她老公的女人,再加上一個臉部線條僵硬的怪怪管家,看來她不該答應搬回大宅的。
“嚴叔,我們的房間都準備好了嗎?”唐天司一點也不在乎爺爺不悅離去的態(tài)度,徑自朝著靜待在一旁的嚴叔問道。
現(xiàn)在他又好多話想對他的妻子說,但大廳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是的,少爺,請跟我來!眹朗暹~開腳步走在前頭,領著兩人走向早以備妥的房間。
走在后頭的唐天司,立刻低下頭跟妻子咬起耳朵來了!澳憧匆娏藳]?”
“什么?”他要她看什么?
“嚴叔又笑了。”
真是夠了!
回到房里,唐天司立即將杜綿綿拉到自己身前,定眼直望進她的眼底說道:“你聽好了,這輩子我要定你了,無論爺爺抑或是任何人的反對都無效,我愛你的心不會因為任何元素而改變,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不會退縮,我要你也與我擁有一般的決心,你懂嗎?”
他慎重的說明,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們在一起,他也不在乎,他擁有愛著她的堅定勇氣,而她呢?她有嗎?
仿佛讀懂丈夫的心思,知曉他的擔憂,杜綿綿溫柔而堅定地向他說出保證!澳惴判模译m然看似柔弱好欺負,但我不會像傳統(tǒng)的小媳婦任人欺凌,更不會因為他人的反對而放棄彼此的!
她將小手放在唐天司的心口上,要他放一百二十個心,她從來就不是小可憐,更不會搶著當小可憐。
“如果你后悔和我搬進大宅里,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去!彼捻子兄僬J真不過的認真。
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委屈,一丁點都不行,因為事情不如她所想象的簡單,唐家的每一份子都不單純,不告訴她真相,為的也是保護她的安危,不讓她受到多余的干擾,他想給予她的事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平靜生活。
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想過的平靜應該是很難。
“不,”杜綿綿雙手主動攀上丈夫的頸背,在吻上他的同事,輕輕說出一句話,作為今夜的結(jié)論!笆虑榭傄鉀Q的!
他以為她意指爺爺反對他們的事,殊不知她言外有意。
翌日一早,唐天司帶著杜綿綿來到餐廳吃早餐。
餐桌上只有他們夫妻倆,唐天司告訴她,爺爺平時習慣在房內(nèi)用餐,所以非必要他們是碰不上面的,要她別擔心。
杜綿綿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低下頭用餐好掩飾所有的思緒。
真是習慣在房內(nèi)用餐嗎?抑或是根本不想看見她這顆極可能成為累贅的老鼠屎?
雖有疑問,但她可不會笨的將問題問出口,因為她不是老鼠屎。
用完餐后,她親昵地貼在唐天司胸前,體貼地為他調(diào)整領帶。
每一天他出門上班前,她最愛的就是為他調(diào)整領帶,那親昵地姿態(tài)就仿佛他們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一對夫妻。
“最近公司比較忙,但我盡量不加班趕回來陪你,宅子后方有座花園,無聊的話可以去走走,這一帶觸目所及全是我們唐家的私人產(chǎn)業(yè),宅內(nèi)守備森嚴,很安全,如果想外出,記得跟嚴叔說一聲,他會叫司機接送,知道嗎?”
臨出門前,唐天司不忘交代一切事項,仍是一心一意關切著愛妻。
難得見他如此多話,杜綿綿笑著調(diào)侃道:“大老板平時在公司也是這么啰嗦嗎?”
“只有你才值得我啰嗦。”他在她的嘴角偷了個香吻,一點也不在乎被冠上“啰嗦”兩個字,平時他可是惜言如金的。
“快去上班吧!司機在等你了!彼`開甜甜的幸福微笑催促著。
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莫過于擁有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而她何其幸運能遇上唐天司,并且擁有了想往的一切,上天真是太眷顧她了。
唐天司忍不住再次吻上那誘人的雙唇,有別于第一次的短暫偷香,這一記是實實在在的火辣熱吻。
好半晌,見她雙頰布滿紅潮以及迷茫神情,唐天司這才滿意地松手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