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剛剛喝了點酒,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對不起,老板,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聽著沈蔚藍急忙改正的稱呼,望著她慌張道歉的神色,那股長久以來一直存在于培武心中、想觸碰她的沖動忽然強烈到難以克制。
于是在于培武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他便已經伸手攬過她后頸,重重地在她的雙唇上烙下親吻——
明明就只是一個簡單的吻,情況卻發展得難以控制。
于培武猜測他在觸碰到沈蔚藍雙唇上的柔軟時便已經失去理智,他將沈蔚藍拉進那間無人的包廂,踢上門板,便將她抵在墻上熱烈親吻。
她身上有著與他相同的淡淡溫泉硫磺味,幾根拊在他頸畔的發絲撓得他好癢,于培武伸手撥開那幾綹發,大掌轉而輕觸她臉頰,指尖感受到的絲鍛般柔滑觸感不禁令他更情難自已地加深這個吻。
他想要她很久了嗎?不然怎么會如此迫不及待?
他的舌尖霸道強勢地侵入她齒關,卷裹探索她的舌,毫不遲疑且毫不憐惜。
沈蔚藍將雙手環上他頸項,如果,于培武的吻當中,有一絲一毫的勉強與猶豫的話,她便會退縮,但是,幸好于培武并沒有,于是她便能以一個比他更為激烈的姿態回應他。
她的雙唇毫不保留地為他綻放,迎進他每一寸熱烈糾纏。濕熱、溫暖、好聞的男人味道竄入她鼻間,方寸之間全都盈滿他陽剛熾熱的氣息。
她沒有拒絕于培武在她腰際游移的大掌,緊貼著他掌心的嬌軟馨香女體默許且歡迎他的碰觸愛撫,甚至是占領。
她早就是他的,只要他愿意的話,她的心、她的身體、她的新生活、她的一切,早就是他的;從他當年拉了她一把之時,她早就屬于他。
沈蔚藍熱切積極得令他無法招架,于培武幾乎要融化在她的吻里。她熱情生澀、芬芳甜美且無比誘人,纏裹著他的舌無辜且努力地吸吭吞嘸他,令他忘了自己之前曾想抗拒些什么。
……
他們兩人同時到達那個接近天堂的頂點!
于培武的身體一陣戰栗,背脊僵直,趴伏在眼神半暈迷的沈蔚藍身上粗喘,而他們兩人相連之處濕粘一片,室內蕩漾著春意盎然的動情yim靡氣息。
于培武撐起上身,拿過桌上的衛生紙,緩緩地離開沈蔚藍體內,清理他,也清理她。
他看著沈蔚藍乖順地為他張開雙腿,讓他為她擦拭他在她腿間留下的痕跡時,真真正正地覺得自己剛才瘋了。
他眼神沉定定地盯住沈蔚藍的雙眼,心中五味雜陳。
她說他是他的恩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喜歡他,那么,她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與他做愛?為了報答?為了她喜歡他?或者是,她的喜歡根本就建立在她的想報答之上?
那么他呢?他自己呢?他又是為了什么與她做愛?為了他對她的憐憫與同情?
為了他喜歡她?又或者是,他對她的喜歡根本就建立在他的憐憫、同情與舍不得之上?
沈蔚藍忽而傾身向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個毫無雜念、單純嘴碰嘴的淡淡親吻,朝他笑得綿軟淺甜,像當年的女孩。
于培武心中忽然漾起一陣柔軟,寵溺地揉了揉她發心,還沒對她說些什么,方才一陣混亂之中落在地墊上的手機倒是先響了。
他拾起一看,那泛著藍白光芒螢幕上的人名同時映入他與沈蔚藍的眼底——是連嘉莉。
于培武望著那人名,遲疑了兩秒,才按下通話鍵。
「喂,嗯,好,我知道了,我等等就回去了……蔚藍?」于培武忽而偏頭,停頓,沈蔚藍驚撓的目光投向他。
也對,她離開包廂太久了,嘉莉姊會問于培武有沒有看見她也是應該的,但是……好尷尬……于培武會怎么回答呢?她突然覺得好緊張。
于培武若有所思地睞了她一眼,視線落向她身上那件被他扯破了領口的洋裝,沉默了會兒,才又接著開口說道:「蔚藍……嗯……我在走道上遇見她,她身體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等等再回去聚餐,你們先吃吧,就這樣,Bye!
沈蔚藍望著于培武掛上電話,整理好衣著的模樣,說不上來此時心中的感受究竟是什么?于培武當然不可能跟連嘉莉說他與他的領班在做愛,而她現在的樣子也的確不適合回到包廂跟大家一起聚餐沒錯,她為什么要因此隱約感到失落?
她應該要覺得她的老板很聰明、反應很快,及時化解了一場尷尬才對吧?
「我送你回去,換件衣服再過來吧。」明明這里離沈蔚藍的住處不遠,于培武卻不知道他此時的心虛是因為他方才說的謊,還是因為他方才的失控?
「我不餓!股蛭邓{朝他微笑,笑得坦然甜美,像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的包包還放在包廂里,晚一點,聚餐結束之后,再請嘉莉姊幫我拿好嗎?或是明天直接帶到店里也可以?」
她希望,她可以永遠都不要是于培武的負擔。她只是想令他快樂,如此而己。
于培武眼神幽深地望著她,黑眸倏地轉沉。他不喜歡沈蔚藍這么溫馴甜美、逆來順受的楚楚可憐姿態,好像一副可以任意隨他輕賤的樣子。
一直以來,他知道她都因為欠了他一筆錢,難免有著些微自卑感,但這份自卑感千不該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刻,那會令他覺得,他好像是個以此為由,逼迫她百依百順、甚至與他上床的恩客。
「嘿,蔚藍,別露出這種表情,我這么跟嘉莉說,沒有別的意思。我想,我們得好好談一談剛才——」于培武的電話又響了,他低頭一看,是陳經理。
于培武聽見自己嘆了一口氣,正想伸手按下通話鍵時,沈蔚藍輕拉住他的手,盈望著他的眼,笑得溫柔。
「培武哥,大家都在等你,你別讓大家等太久了,不如你先送我回去吧!你想跟我談什么,等聚餐結束,你為我拿包包來時再談,好嗎?」
沈蔚藍總是這么貼心,但是……這樣真的好嗎?于培武丟給她一個不信任的眼神,惹來沈蔚藍一陣好笑。
「我的包包是淺藍色的,就放在座位上,你找不到的話可以問嘉莉姊,我等——」你。沈蔚藍未竟的話語被于培武一吻封堵。
這個懂事、溫柔,總是害怕為別人帶來困擾與麻煩的女人啊,就連他莫名其妙地與她上了床之后,她仍然沒有選擇先質問他的心意,反而還處處替他擔心。
他想,他應該真的是很喜歡她吧?否則她怎么會挑惹得他如此沖動難耐?等聚餐結束、應酬結束,他得告訴沈蔚藍,他也很喜歡她才行;他與她做愛,不是只因單純的獸性大發、精蟲沖腦,他對她有感情。
只是……他雖然不反對員工們談戀愛,但是老板與領班高調地墜入情網似乎不太妙?總之,他得好好地想一想,等員工聚餐結束,他會與這個一直以來都令他心憐又心疼的小女人好好談一談。
「蔚藍,等我。」一個既深且長的吻結束,于培武輕撫了撫沈蔚藍的臉頰,對她這么說道。
結果,于培武并沒有出現。
當晚,沈蔚藍的包包是住在同一棟大樓的連嘉莉拿來的。連嘉莉為她打包了食物,笑著對她說,于培武被整間笑鬧不止的員工們灌醉了,
大家玩得好瘋,問她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明天能不能上班?
「可以!我當然可以上班。嘉莉姊,謝謝你。我沒什么,你別擔心。我只是剛才頭有點昏,瞇了一下,現在已經好多了!股蛭邓{這么簡單地回答,然后與因為懷孕而哈欠連連的連嘉莉道謝及道別。
其實,她也不是挺意外于培武會被灌醉的。
老板很平易近人,員工聚餐被起哄灌醉,沒有出現在她家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心里難免有些失落罷了。
明明很想云淡風輕,卻很難做到。方才在車上時,于培武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令她覺得好難受。不知道,于培武原本想與她說些什么呢?早知道自己會如此牽掛,她剛剛應該在車上聽他說完話才走的。
他也跟她一樣被嚇了一跳嗎?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還是被他的失控嚇了一跳?是不是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們兩人都一樣感到驚愕與難以預料?
于培武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也如同她喜歡他一樣喜歡她嗎?還是,他會跟她說,他只是一時沖動,希望她當作今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明明希望自己體貼懂事不要胡思亂想,偏偏腦子里浮現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念頭,教她想睡也睡不著。
啊!好煩喔!就算是一時縱情又怎樣?她現在得到的,已經遠遠超乎她的預期太多。她已經很幸福了,像現在這樣,纏裹在被子里,都還覺得自己被于培武的親吻擁抱與強悍氣息牢牢包覆,她應該要知足。
沈蔚藍將臉埋進枕頭里,強迫自己睡覺。
夜,深沉。
第五天。
今天,已經是從員工聚餐之后,她完全沒有見到于培武的第五天了。
她待的地方是Chez Vous本店,而她上的是正職全天班,于培武連續幾日都沒踏入店內,這實在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雖然沈蔚藍很不想朝于培武在躲她的這個方向想,但她的確這么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