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又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立淳對他反倒疏忽起來,“只是單純有事出動處理一趟罷了。”
“真的?不時在別院金屋藏嬌,流連在美人窩里,不務正業?”
立淳神色一凜,怒氣在胸口慍釀,“大哥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蘭馨的存在大哥已經知道了?他并不想讓大哥知道他買下蘭馨的用意,因為他絕對會阻止。
他們兄弟雖然都厭惡誠郡王府的人,但大哥更在乎的是?ね醺穆曌u,當年父親奪人之妻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是會被人拿出來作文章,拋都拋不開,所以他不準睿王府的人再和誠郡王府有任何瓜葛,就算報復也不行,免得節外生枝,沒完沒了。
“我只是關心你,適時提醒你一下,別做出不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立淳冷笑出聲,明顯和他杠上了,“怎樣的事情叫不合自己的身份,還請大哥指點!
“還需要我指點嗎?”立哲冷瞥了他一眼,“與其讓你再和來路不明的女子廝混下去,敗壞王府聲譽,倒不如我馬上替你挑一椿門當戶對的婚事,讓你能夠收收心!
“然后像和大嫂一樣,只因為門戶當對,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便成了親,最后始終相敬如冰?”
立哲的表情終于多出一絲難堪,隨即又被他給掩飾過去,“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必多管。”
“既然如此,我也請大哥不必多管我的事,該成親時我自然會成親,但絕不是現在,別院的那個女人我自己會處理,不勞大哥擔心!
“你以為我特地回來一趟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你!”立哲拿起茶杯,僵硬地說著,“?ね醺恍枰魏蝸砺凡幻鞯呐藬穆曌u!
立淳握緊拳頭,他們畢竟是兄弟,他馬上知道立哲會因此做出什么事來,“大哥,你——”
“你該知道,我討厭任何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免得這種不確定最后轉變成威脅,替?ね醺腥锹闊!
“該死!”
沒時間跟大哥爭論下去,立淳轉身跑出大廳。
大哥一定是趁這個機會對蘭馨下手,想要將她滅口!
。
前院鬧烘烘的,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站在窗邊,蘭馨內心突然出現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座別院從未如此吵鬧過,她也已經好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
“蘭馨小姐!”惠嬤嬤急急忙忙沖入她的房里,拉住她就住后院跑,“你快點跟我走!”
“惠嬤嬤,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是王爺派出的侍衛,他對小姐的存在非常不滿,這些侍衛非常有可能對小姐不利!
別院只有幾名護院,現在正擋在門前試圖拖延侍衛們的腳步,惠嬤嬤只能趕緊帶著蘭馨能夠多遠就跑多遠。
聽到立哲要對她不利,蘭馨嚇得臉色刷白,完全不敢放慢步伐,“立哲郡王為什么容不下我?”
“這事情一時半刻根本無法說清楚。”惠嬤嬤將她帶到別院后門,趕緊打開門將她推出去,“蘭馨小姐,往后頭的竹林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除非貝勒爺出現,要不然你暫時別回來!
“那惠嬤嬤你呢?”
“我留在這混淆他們搜尋的方向,你趁這個機會快走!
“惠嬤嬤——”
惠嬤嬤毫不猶豫地關起后門,把蘭馨隔絕在外。
她為了保命,只能咬牙往竹林里拼命跑,就怕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貝勒爺會來救她嗎?還是放任她被殺也不痛不癢?她不敢想,只能死命的往竹林深處跑。
她有多久沒這樣跑過了?胸口拼命起伏的喘息,奔跑的雙腿開始漸漸覺得吃力,然而她才一有放慢腳步的念頭,后方就出現雜沓的腳步聲。
“發現了,她在那里!”
那些侍衛最后還是追來了,她心驚膽戰的繼續逃命,卻只聽到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那聲音就像來索命的勾魂使者一樣,嚇得她腦袋空白,只知道沒命的跑。
“哎呀!”
慌忙奔跑之際,一個不注意,她踢到一塊隆起的大石頭,踉蹌的跌在泥地上,痛得幾乎無法起身。
“你再跑呀!背弥怪H,那些侍衛已經逼近她,亮出白晃晃的刀,“已經跑不動了吧,那就別再浪費體力,留著一點走到閻王爺面前報到吧!
她眶中泛起淚,全身開始忍不住的顫抖,“不!別殺我……”
“咱們只是奉命行事,你就認命吧!”
看到侍衛高舉長刀,她嚇得馬上閉眼尖叫,“啊——救命——”
“住手!”
突然之間,一抹快如閃電的身影竄入,狠狠踢飛侍衛正要砍下去的利刃,長腿一掃瞬間踢倒眾多追來的侍衛,并趁機逼近蘭馨,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靠近她。
“誰敢動本貝勒的人,我就要他在這竹林里丟了性命!”
聽到熟悉的嗓音,蘭馨錯愕的睜開雙眼,抬頭一瞧,忍不住哽咽出聲,“貝,貝勒爺?”
真的是他,他真的來救她了,她不是在作夢吧?
子冀擋在立淳面前,讓侍衛們無法再靠近,他們看到立淳那隱隱散發著怒火的冷歷神色,不敢造次,只能趕緊跪下,“貝勒爺請恕罪,咱們……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行事罷了。”
“帶著你們的人馬上給我滾出別院,不準再踏入一步,回去轉告我大哥,別再對她動任何歪腦筋,要不然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是的,屬下馬上撤退,貝勒爺請息怒!
確定自己真的脫離險境之后,全身緊繃的蘭馨終于痛哭出聲,還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放。
“嗚……貝勒爺……”
她好害怕,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幸好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出現,他救了她第二次,她除了感激之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他……
懷中人兒的顫抖及哭聲讓立淳心中奔騰的怒火不由得降了下來,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討厭女人哭哭啼啼,但此刻的他卻無法討厭她,反倒覺得……有種不忍從心底冒出,讓他想哄她,要她別再哭泣,別怕再有人會威脅她。
或許是因為她會遭遇到今日的危險,全都是他的緣故吧,所以他才會對也多了容忍,沒有叫她閉嘴,而是讓她在他懷中心情發泄,直到她心神平定一些為止。
她是屬于他的,就算是他的兄長,也沒有資格未經過他的同意而對她做任何事,甚至是讓她受到丁點的傷害!
“沒事了,咱們回別院去吧!
他哄她的聲音難得輕柔,并且隱約有種淡淡的情感浮現,不是從前那種不帶感情的虛假安撫,這樣的輕微轉變他自己并沒有察覺,但子冀卻聽出來了,并且感到非常訝異。
他的主子,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不小心動情了……
。
回到別院里,先前闖入的侍衛都已經離去,別院被破壞的地方并不多,因為他們的目標全在蘭馨身上,所以其他人也沒受到傷害。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已是晚上,立淳第一次留在別院過夜,一方面是以防再有任何意外發生,另一方面就是故意跟立哲作對,兄弟杠上了。
經過一日驚魂,蘭馨換下臟兮兮的衣裳,安靜的坐在床邊,讓惠嬤嬤處理她手掌的擦傷,雖然傷得不重,但還是讓她在上藥時忍不住皺眉,非常不爭氣的哀叫著,“惠嬤嬤,好疼……”
“你的命好不容易才撿回來,這一點疼算得了什么?再忍耐一會兒,藥快上好了!
她無奈的扁著嘴,只能乖乖回答,“是……”
“惠嬤嬤,她才剛從生死關頭走一遭,魂都還沒完全定下來,你就別太苛責她了。”
“貝勒爺?”
只見立淳居然帶著淡笑站在房門外,像是在看好戲一般,蘭馨馬上羞紅了臉,又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薄薄的單衣,更是顯得手足無措,要不是惠嬤嬤還抓著她的手,她早就拿被子把自己給包成春卷。
“好了,蘭馨小姐,你這雙手暫時不要碰水,我會定時幫你換藥的。”
惠嬤嬤收好藥箱,在向立淳行完禮后便告退離去,像是他出現在蘭馨房里是再正常不過一樣。
此刻房內只剩下兩人之后,蘭馨更是感到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貝勒爺,已經入夜了,你……還不休息嗎?”
“惠嬤嬤剛才沒告訴你,這一陣子你得跟我共睡一房?”
“什么?”她錯愕的瞪大雙眼,旋即結結巴巴的問:“為、為……什么?”
“你放心,只是做個樣子,想氣氣某人!
這話不假,既然大哥不樂見他和蘭馨在一起,他就故意這么做,大哥越禁止什么,他就越是要去碰。
蘭馨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禁止立淳做任何事情,因為他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主人,所以她只好羞怯的縮到床內側,背對著他躺下,趕緊閉上眼,逼自己快點睡著。
悉悉卒卒,背后先是出現脫衣的聲音,緊接著被子掀起一角,她感覺到床旁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這讓她的心跳動得更快,腦袋亂烘烘的,根本無法靜下心睡覺。
立淳躺在蘭馨身側,看著她僵直的背影,就感到好笑,他就是不信這樣繃昆全身,她還睡得著。
他的眼神流連著她纖細的肩,光滑的后頸,還有披散在兩人之間的秀發,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讓她的瞳眸黯下,腦海里開始產生一抹想法。
把她留在身邊這么久,他沒碰她的原因是為什么?
因為她認為她只是顆終究要丟棄的棋子,不想跟她多有牽扯,也別讓她對他有任何妄想,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成為?ね醺囊环肿。
但現在的他改變主意了,他應該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不管是身和心都給了他,只要她對他死心塌地,不管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會心甘情愿去做工,不是嗎?
只要一碰到愛情,大多數的女人就是這么傻,這正是他能夠好好利用的地方。
是私心也好,是對她產生了欲望也罷,他逐漸深邃的眼眸盯著蘭馨的背影,嘴邊勾起邪氣的笑容。
他要她,想好好的品嘗她,讓她在他的疼愛之下從青澀的姑娘蛻變成女人,只專屬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