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辦公室內,此時卻出現了手機的聲響,耿維廉納悶的微皺起眉,一拿出手機,頓時一股寒意竄上心頭。
“唉……”輕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說實話,他還頗訝異那男人會忍了這么多天才開始有所行動。
“喂!笔菧@臣,故意不打內線電話,直接避過梅若蓉找上他了。
“維廉,我先提醒你一聲,別隨便招惹她!
語氣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一樣,但湖底下卻是暗潮洶涌,耿維廉很明白他的招式,這叫先禮后兵。
“感謝提醒,她那朵帶毒的曼陀羅花我可招惹不起!痹捳f回來,現在到底是誰招惹誰,明明被招惹的人是他呀。
“她想胡鬧你可別隨著她起舞,如果你不想遭殃的話!
“那是當然,我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我還沒娶老婆,還有大好的人生想過,所以不會這么早自找死路!
“你能有這種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痹捳Z中的威脅感少了幾許,算是暫時相信他了。
耿維廉無奈的輕揉太陽穴。聽好友這霸道的口氣,他需不需要喊個謝主隆恩?
“不過顯臣,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們倆,這樣一斗斗六年,有趣嗎?”
“是她自己執迷不悟還遲鈍得可以,我也不想。”
喂,這明明就是賭氣呀!
“她遲鈍,難道你就不能主動讓她明白你的心意嗎?你明明對她有感覺的,不是嗎?”
顯臣對她這么強的占有欲,誰看不出來誰是瞎子,不過梅若蓉例外,因為她是當局者迷。
“就算告訴了她,又有什么用?”
依她的個性,一定會大大恥笑他一番,然后繼續尋找她所認為的真命天子,只為了在他臉上揍下一拳。
她如果對他沒有感情,他說再多也是枉然,倒不如就這樣僵著。
那年兩家在餐廳立下約定的情形他可是記憶猶新,梅若蓉那一臉避他唯恐不及的模樣讓他非常不甘,所以才定下了這個故意整她的約定。
他不想放開她,既然放不了手,只好讓兩人繼續維持這種可笑的狀況。
湯顯臣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他有時也會覺得非常沒力,“總而言之,我和她的事你別插手,也別攪局!
“我知道,我會盡量閃遠一……”
“廉總!”
好死不死,梅若蓉突然挑在這個時候打開辦公室的門,一臉期待的沖到辦公桌前。“中午了,我們倆一起去吃午餐,怎樣?”
“耿維廉,你敢?!”湯顯臣的威脅馬上脫口而出。
他大翻白眼,“冤枉呀,大人。”
“維廉,你在和誰講電話?”梅若蓉雙眼微瞇,不容許有其他女人來搶她的目標。
“普通朋友!
“嗯哼,她居然直接叫你維廉,聽起來還滿親密的嘛。”某人已經開始狠狠咬牙了。
耿維廉很想干脆一昏了之。媽呀,這是什么情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顯臣你……”
“是湯顯臣?”梅若蓉原本的笑容馬上褪下,賭氣的伸出手,“我要聽!”
湯顯臣當然也不甘示弱,“讓她聽!
“唉……”
耿維廉還能說什么呢?只好乖乖貢獻出自己的手機了。
一拿到手機,梅若蓉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重點,“沒想到你這次一剛開始就想搞破壞了?這么怕耿維廉變成我的男朋友?”
“你又還沒釣上他,又哪里來的開始?況且我就不能打電話給我的朋友?”
“誰都知道你居心叵測!
“你也一樣!
“我……”被人給回堵一句,她真是氣死了,“總而言之,我就是不準你來搞破壞!”
這不叫賭氣叫什么?一旁的耿維廉連連搖頭,拿他們倆沒辦法。
湯顯臣不屑的哼笑一聲,“不需要我搞破壞,你也不會得手的!
“哼,你等著看吧,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真的?他剛才還形容你是朵帶毒的曼陀羅花,他可不敢招惹!
“什么?”
梅若蓉瞪了一眼上司,只見他拿著公文避得老遠。
他們小倆口吵架,可別拖著他一起下水。
“我不信,一定是你威脅他,他才不得不說出這種話!”
“要不,你自己問他,如果你想自取其辱的話。”
“你……”
“時間到了,我要去吃午餐,你要一起走嗎?”
“鬼才和你一起走!”
她憤而掛斷手機,只差沒把手機摔到地上而已,一旁的耿維廉一直擔心自己的手機就會這樣報銷,不過她看起來還算自制,只是死命的掐著手機,沒真的痛下殺手。
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心情,讓憤怒的情緒平撫不少后,梅若蓉才僵著笑容將手機還給耿維廉。
“廉總,謝謝你的手機!
“不……不客氣。”
“對了。”
在他收回手機的同時,梅若蓉笑容一冷,涼聲開口,“我真的是朵帶毒的曼陀羅花?”
“嗄?”
那個該死的湯顯臣,竟然這樣出賣他!
。
“氣死了,真是氣死人了!”
坐在百貨公司附設的下午茶店內,梅若蓉從一進來就拚命數落某個臭男人的不是,聽得坐在她對面的梁郁秋哈欠連連,只恨自己不是聾子。
“郁秋,你評評理,他這樣講是不是很過份?”
“是是是,的確是過份!钡坪跻矝]好到哪去。
梁郁秋是梅若蓉大學同班同學,也是感情深厚的好朋友,更是她專屬的垃圾桶,每次她一吐苦水,絕對三句不離湯顯臣。
梁郁秋真的不懂,每次都是好友先開戰端,故意招惹湯顯臣的呀,他會有所反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蓉,既然你一直找不到真命天子,那干脆嫁他就算了呀,何必這樣自討苦吃、自找氣受?”
“我為什么要嫁他?”她不屑的哼了一聲,“諒他也不想娶我,只想破壞我的姻緣而已。”
“為什么這么說?”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兩家在訂婚約時,他那個欠扁的嘴臉!
梅若蓉刻意拿起咖啡杯,學湯顳臣那淡漠的表情,“‘我嘔什么?對我來說沒有差別!尤贿@樣回我,你說氣不氣人?”
梁郁秋微皺起了眉,“那你前面一句問什么,他才答出這種話?”
“湯顯臣,你莫名其妙多出一個未婚妻來了,難道你都不嘔嗎?”她毫不猶豫的倒背如流。
梁郁秋暗暗感到佩服,六年前的事她還記得道么清楚,可見得她的怨念有多么深厚。
“若蓉,可是……他這句話有很多種解讀法耶!
解讀法之一:他誰都不愛,娶誰當老婆對他來說都沒差,所以就算老婆是若蓉,他嘔什么?
解讀法之二:剛好他就是想娶若蓉當老婆,這下兩家家長順手幫他們倆送作堆,他嘔什么?
解讀法之三:他是同性戀,早已在外有戀人,又不打算讓家人知道他的真正性向,剛好家人塞個未婚妻給他,可以當障眼法,他嘔什么?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種解釋,湯顯臣的話說得不明下白、不清不楚,若蓉又怎么能肯定他一定不喜歡她呢?
聽了好友的說法,梅若蓉還是寧愿拚命往死胡同里鉆,“我就是覺得他不想娶我!
“為什么?你憑著哪點能確定?”
“這……”
她這這這了老半天,最后干脆喝咖啡裝傻,想要蒙混過去。
“唉……”每次問到這種問題,她就開始逃避,梁郁秋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若蓉,你真的很像縮頭烏龜耶。”
“我哪里像了?”她還是死不認錯。
“全部都像,我看你們斗了六年,真的有一種很深的感觸,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你一直在耍任性,他干脆就由著你耍,等著看你什么時候才會厭煩而已!
聞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是不想承認。
“還有,他很縱容你呀,難道你不覺得嗎?”
“一點都不覺得!
“他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沒什么表情,但他很關心你的,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
“他如果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早在六年前他就會有所行動的,你以為依他的個性,真這么容易被他家女王乖乖牽著鼻子走?”
她不滿的反駁,“我就被我家女王乖乖牽著鼻子走了!
“那是你道行不夠高,他那個早已成精的心機鬼你哪比得上?”
“……梁郁秋,你什么時候被他給收買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說出我這六年來的觀察心得而已!
梅若蓉困惑的皺起眉。真的是這樣子嗎?
她不知道,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不能這樣說,至少六年前那場聚會之前,她和湯顯臣還算是相處融洽的。
對,就是那場莫名其妙的聚會,讓他們之間瞬間變了調,她急著想要擺脫兩家女王雞婆幫他們訂下的婚約,因此一頭栽入革命大業,與湯顯臣之間的相處也越來越火爆,越來越詭異。
這樣說來……在那場聚會之前,她對他……到底是什么感覺?
正當她還想努力把記憶拉回比六年前還要更前面的時間時,梁郁秋突然拚命搖晃她的肩膀,徹底打散她的回憶。
“若蓉你看,那不是湯顯臣嗎?”
隨著好友的指示,她在手扶梯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然而之所以讓郁秋這么訝異的原因,是因為他身旁還站著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一股酸氣突然襲上心頭,讓梅若蓉非常不舒眼。
“若蓉,那女人是誰?”
“這間百貨公司董事長的掌上明珠,夏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