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名哲簡直氣炸了!
身為一個女人,居然上青樓與其他的花娘搞曖昧,還當場被他“捉奸在床”!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她還有臉見人嗎?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歐陽名哲嚴正警告翠嬤嬤,喬依人來過暖香閣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會要暖香閣再也做不了生意,之后他就拉著萬分狼狽的喬依人迅速離開,坐馬車回耀王府。
在回王府的路上,歐陽名哲寒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強烈怒火,嚇得喬依人噤若寒蟬,根本不敢開口說半句話,怕自己這回真的死定了!
他怎么會知道她到暖香閣去了?到底是誰出賣她?快把她害死了!
從暖香閣回王府的路程并不長,但她卻覺得莫名的難捱,與歐揚名哲同坐一車,車內凝重的氣氛都害她快喘不過氣來了,真想馬上逃之夭夭。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歐陽名哲一下車就拉著喬依人往她的院落疾行,表情陰寒,所有下人見了都不敢靠近,他的步伐大,喬依人追得有些辛苦,卻不敢吭半聲,就怕他會更加氣惱。
在進到她的房里后,歐陽名哲才松開手,放她自由,再猛力將房門關起,不許任何人靠近,嚇得院落內的其他丫鬟避得遠遠的,就怕被怒火波及。
喬依人雖然自由了,但她沒有半點松口氣的感覺,甚至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最后一刻寧靜,接下來他就要大爆發了。
歐陽名哲深吸一口氣,努力要自己冷靜,開始詢問:“你不是回娘家探望岳父,怎會改扮男裝到暖香閣內,還做那么奇怪的事?還有,聽說是另一個男人與你一起進暖香閣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他去暖香閣時沒見到下人說的男人,如果讓他看到了,他非得將那個男人抓起來不可,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我回去探望爹后,想說出門見見舊友,順道聊聊近況,他是為了排解我的困擾,才會拉我去暖香閣看看,并非故意要去做奇怪的事!眴桃廊嗽囍苤鼐洼p地回答,不想把事情越鬧越大。
“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能成什么友?少用這種可笑的話我!”見她試圖狡辯,歐陽名哲壓不住激動,語氣也跟著沖了起來。
“為什么不能?”喬依人也忍不住開始浮現火氣,氣他居然不相信她。“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要久,兩人始終都是好哥兒們,以禮相待,沒你想的那么齷齪!”是誰規定男人與女人就不能單純是朋友的?她問心無愧,當然無法容忍他誣蔑他們多年來的情誼!
“我齷齪?如果真是好哥兒們,始終以禮相待,他怎會帶你上青樓那種不正經的地方?這男人分明有問題!”歐陽名哲更惱了,她居然幫另一個男人說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身分?
她可是耀王妃,是他的妻子!就算兩人有名無實,她也不該不顧身分,與其他男人有曖昧!
強烈的妒意瞬間被激發而出,氣得他快要失去理智。該死的各過各的、該死的井水不犯河水,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會蠢得作出這種決定,現在也就不會氣得半死了!
“有問題的明明是你!要不然他也不會帶我到青樓去見識……”喬依人心驚地一愣,趕緊打住,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差點將實情脫口而出了。
“我有什么問題?與青樓又有什么關系?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說清楚!”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她的說詞完全不合理!
喬依人被歐陽名哲咄咄逼人的態度氣得豁出去了。
“說清楚就說清楚,還不是你……你明明有碰我的大好機會,卻總是將我推開,正經得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到底還行不行,他為了幫我,才會帶我上青樓向花娘討教……討教勾引男人的招數,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他這個沒心沒肝連脾肺腎也都不見蹤影的可惡家伙,將她誤會得如此徹底,枉費她還為了何時才能與他有名有實而憂心苦惱,真是太不值了!
他要是再敢誤會下去,她絕對要他好看!才不會再像個小媳婦般將所有委屈都吞下肚,苦死自己!
歐陽名哲瞬間由怒轉愕,腦袋也突然空白一片,腦中只不斷響著剛才喬依人所說的話。
她之所以會上青樓,是因為懷疑他……不行?才會去向花娘討教……勾引男人的招數?
他愣了好一會兒,其間沒有再說半句話,等到終于回過神來,才忍不住失笑出聲。
“噗——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喬依人錯愕地睜大眼,憤怒強調:“我是很認真的,不是在與你開玩笑!”
“哈哈哈哈……”歐陽名哲笑得更是大聲了,胸中原本積累的怨怒頓時間一消而散,終于放下心來。
去向青樓花娘學勾引男人的招數?他到底該拿她的異想天開怎么辦才好?真是個傻丫頭!
喬依人見歐陽名哲笑個不停,又氣又不解,真不懂這哪里好笑了?“你到底在笑什……呃?”
歐陽名哲突然向她靠近一步,在她尚未反應過來前一把將她抱起,并往內房走去,之前渾身是火的態度也已經消失無蹤。
喬依人心慌意亂地瞧著他,不懂現在又是怎么一回事?看著他逐步靠近她的床鋪,她的心跳得更是飛快,臉蛋也跟著紅艷起來。
難道他……他是想證明他到底還“行不行”嗎?要不然……他那么靠近床鋪是想干什么?
歐陽名哲先將滿臉通紅的喬依人放倒在床,緊接著坐在床邊,俯身向下,將她困在自己的臂膀間,眉眼皆帶笑意。
喬依人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又羞又驚慌,怎么覺得他似乎突然變回過去那一個“渣王爺”了?那風流倜儻的氣質、能迷死一票姑娘家的高貴俊笑,只有在過去的歐陽名哲身上才出現過!
“傻丫頭,那種事情,你哪里需要舍近求遠,跑到青樓去向花娘討教?”歐陽名哲笑得迷人,散發著無邊誘惑力。“雖然我已經“從良”了,但該懂的事情可沒一件忘了,不必她們來教,我也可以教你,而且絕對不會比她們差!
他已經決定了,管他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管他什么“誘拐未成年少女”,他再也不在她面前當什么該死的正人君子了!他會讓她徹底明白,她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大到她再也沒機會小看自己。
她早就牢牢抓住他的心了,為了她,他老早便改變以往對“大魚大肉”的喜好,獨戀上她這一張娃兒臉。就算她性子沖,有些不受控制,常做出一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他也認了,無論她的優點或缺點,他都包容。
喬依人瞧著他繼續低下頭,臉蛋朝自己越來越靠近,已經有種被他迷得昏頭轉向的感覺,又羞怯、又緊張、卻又忍不住期待,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們倆即將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了?如果他只是做做樣子、刻意逗弄她的話,她絕對不會饒過他的!
“至于我到底還“行不行”,等會兒……你就會明白的……”
他終于吻上她嬌嫩的紅唇,開始了親身的教導,熟練地挑逗她、勾出埋藏在她體內的情欲之火,取悅了她,也取悅了自己。
這一道“清粥小菜”,他終于能開動了,也絕對會細細品嘗,吃到碗底光光為止……
喬依人強烈懷疑,歐陽名哲根本就是“餓”太久了,才會連她這道清粥小菜也吃得這么起勁,完全顛覆了她的想像!
雖然餓很久了,但他卻一點都沒有狼吞虎咽,反倒細嚼慢咽,但這樣才更是折磨人呀,一場“親身教導”下來,她的氣力都被他榨干了,筋疲力盡,也得到了一個非常大的教訓,那就是——
千萬別質問男人到底“行不行”!因為男人絕對會為了面子,使盡渾身解數證明自己的能耐,最后男人滿足了,苦的卻是女人自己!
“我不行了……好累……”
歡愛結束后,喬依人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窩在歐陽名哲懷里,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動也不動的。
沒想到挑釁他的“代價”這么大,接下來的幾天她大概都下不了床了!
歐陽名哲瞧著她紅潮未退的嬌顏,滿足地輕揚笑意,他的心房已經許久沒有如此充實的感覺,就只是單純地瞧著她,也覺得無比的幸福。
原來這就是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時、才能感受到的甜蜜滋味,不單只有情欲上的發泄,更多的是身心都滿溢著圓滿喜樂的充足,真正能夠感覺得到,彼此的身心真的合而為一了。
雖然兩人終于成為有名有實的夫妻是一件好事,但歐陽名哲可沒有因此忘了其他事情!耙廊,所以帶你到青樓去的那一個“好哥兒們”,到底是誰?”
“呃?”喬依人睜開眼,有些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怪他破壞氣氛!澳氵想繼續誤會我與他的關系?”
“好,我承認,我不該因為他是男的就心存偏見,我也答應你不會再誤會你們的關系,這樣你總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了吧?”他好聲好氣地哄著。
剛才他的確氣昏頭了,才會被嫉妒沖昏理智,她向來是個特別的姑娘家,開朗外放有主見,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行事就算有些“出人意料”,他也該以包容的心來理解才是。
況且他前世受過男女平等的薰陶,更該有度量一些,不該如此古板守舊,要不然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好吧!眴桃廊颂鹛鹨恍Γ瑳Q定相信他!拔业暮酶鐑簜兘杏诹,我十二歲時就認識他了!
“于凌?”歐陽名哲訝異地微蹙眉頭。“是市井里那一個有名的于凌?”
“就是他!
歐陽名哲之前與狐群狗黨廝混時,三教九流的事情都聽說過,自然很清楚于凌這一號人物。據說他是個亦正亦邪的人,讓人難以捉摸,且在道上很有勢力,喬依人會認識這種人,真的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你怎會認識他?”
“說來話長,反正就是不打不相識,就這么結下不解之緣了!
歐陽名哲的眉心又緊蹙了些,他不是禁止她有任何交游,只不過于凌與她的背景差異過大,的確是不適合太常往來,就算他不說話,旁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有不少難聽的話語出現。
他有些苦惱,打算試著用婉轉的方式要她離于凌遠一些,這樣對她來說也比較好!耙廊,你現在的身分不同以往,一舉一動都有人時時刻刻盯著,以后若非必要,還是盡量少與他見面比較好!
喬依人馬上一臉的不依!翱墒恰
“我不是阻止你繼續交這一個朋友,只是要你顧慮一下其他人的觀感,畢竟你現在是耀王妃、是我的妻,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的一舉一動也得考慮到我、考慮到王府,這也是身為一個好主母必須考慮周詳之處,不是嗎?”
喬依人頓時有些沮喪,因為他說的是對的,她反駁不了,但她也不想因此舍棄一個多年好友,這種感覺就好像她一飛黃騰達了,就把沒什么身分的舊友拋棄似的,挺勢利眼的。
猶豫了許久,大勢所趨,最后喬依人還是妥協了!昂寐,往后非有必要,我不會輕易去找他的!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她只是不會再像過往般輕易去找他,并不是不要他這個朋友了,這兩者間還是有差別的。
“依人別難過,我想他應該也能體諒你的處境,不會怪你的。”一見她難過,他的心也跟著隱隱泛疼,但該有的距離還是得拉開,所以他只能狠下心來,用安慰代替退讓。
反正日子過久了,或是等她懷上孩子了,自然就會變得沒時間出門,再等孩子生下來后,她忙著照顧新娃兒,也就沒心思再想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