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的日本料理店里盡管高朋滿座,但隱密性高的包廂仍然替黎別葵等人提供了一個舒適而下受干擾的用餐環(huán)境。
“別葵,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嗎?我看你吃得好少。”
嬌滴滴的嗓音在包廂里輕輕響起,聽來就有一種酥麻人心的獨特魅力。
“我有嗎?”
淡淡地睇了對面的晏琳一眼,他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淡口吻仿佛對她兜頭澆下一盆冷水。
坐在她身旁的城仲熙向好友皺了皺眉頭,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生魚片放在她的盤子里!澳銊e理他,這小子晚上離開公司的時候就怪怪的了!
黎別葵,注意你的態(tài)度!城仲熙轉頭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那是你在意的女人,你關注她的心情,但我下是。慵懶地靠向椅背,他撇開了視線,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取出一根淡煙點燃。
抿抿唇,淡然回應城仲熙的殷勤,晏琳將全部注意力通通放在眼前這個目空一切的狂傲男子身上。
“別葵,你心情不好嗎?”
短暫的停頓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像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尷尬,她擠著笑容繼續(xù)開口,“是不是新工作進行得不順利?是因為沒有寫歌的靈感,還是你對于父子親情的描述仍然沒有概念?”
“我不是在想那些事情!
彈了彈煙,此刻的黎別葵顯然沒有多聊的興致。
因為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下午那一幕、那個對話上——“野豬,你為什么不回家?”
“這里就是我家啊!”這棟大樓、這里的最高層,就是他家啊!
為什么這個聽來非;闹嚨膯栴}卻仿佛對柳沅昊很重要?沒有理由的,他就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他看見那個小小的身軀緊繃著,更有可能是因為當柳沅昊聽見他理所當然的回答時,突然氣憤握拳、眼眶潮紅的畫面——
為什么他有做錯事的罪惡感?
這實在沒道理……
當然沒道理!他做錯什么了?!
“晏琳!
“嗯,什么事?”原本心不在焉和城仲熙閑聊的她立刻轉頭,妝點細致的臉龐露出盈盈笑顏!澳阆敫艺f什么嗎?”
這一幕看在城仲熙眼里下禁神情微微一黯。不該難過的,他提醒自己,這是早就知道也早該習慣的事情啊!下是嗎?
“晏琉有個想追求的女人,你知道嗎?”
“?”
看樣子是不知道。
一旁的城仲熙顯然也對這個消息感到好笑與驚訝,“認識晏琉這么久,我第一次聽說他有喜歡的人,我還以為那家伙不是想當和尚就是個同性戀呢!”
“城仲熙,他好歹是我弟弟!”笑惱的晏琳忍下住嗔了他一眼。
“這么說來,你們也都不曉得晏琉中意的對象還有一個小孩?”
這句話就像在這個包廂里投下一顆小小的震撼彈,炸得晏琳和城仲熙一陣驚訝怪叫。
“什么?他該不會是看上了一個已婚婦女吧?!”
“也許對方已經離婚了,只是身邊帶了一個拖油瓶……”
不理會他們的震驚,黎別葵皺著眉頭凝視她!澳阕罱懈塘鹇(lián)絡嗎?”
顰起的美麗眉心說明了她仍然處于驚訝中,講起話來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有,前陣子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問起了你的近況,我那時還想晏琉怎么忽然對你的工作感興趣?不過我還是告訴他你接了一個新CASE,是你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題材!
“怎么了?”城仲熙細細凝視好友的表情,“你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嗎?”
“沒有!
抽了口煙的他依舊神情淡淡地彈了彈香煙,接著瀟灑舉杯,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清酒。“可以定了嗎?”
他率先站了起來,卻被晏琳的喊聲給喚住。
黎別葵轉頭看她,見她一臉的嚴肅。
“別葵,晏琉不會害你的!”
噙起性感嘴角,他唇邊似有若無的弧度看來有點漫不經心,又有些不以為意。“我會想到任何可能性,就是沒有想過這一點!”
說完,他推開紙拉門定了出去。
他站在亭外等待他們結賬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皺眉,是個沒看過的號碼。
猶豫了幾秒,他按下接聽鍵,“哪位?”
“你好,我是柳沅昊的媽媽!
晏琉想追求的女人?“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號碼?晏琉給你的?”
“不是,是小昊給我的……@#$……”
“你等等,我這里收訊不好!弊叩酱斑,沒有多大改善的,雜音還是讓他蹙眉!坝惺裁词聠幔俊
“小昊今天回家之后好像很難過,一直縮在沙發(fā)里不肯跟任何人說話,所以我想請問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腦海里迅速浮現(xiàn)那個小小身影蜷縮在沙發(fā)上,將自己封閉起來的畫面。
這竟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心,那是一種類似……心疼的情緒。
是因為那個無厘頭到了極點的問題嗎?
在他臆測的同時,手機里又傳來略帶雜訊的輕柔聲音。
“小昊還小不懂事,不知道他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他很乖!”除了愛叫我野豬這一點很欠扁以外!
就是因為他很乖很老成,所以才會讓人懷疑你這個做媽媽的是不是不及格?不過當然這句話他忍著沒說。
“請問小昊在你那里打工,做的是什么樣的工作呢?”
“陪我聊天!
此話一出,手機的兩端都陷入短暫的沉默。
陪他聊天就給錢?這個人是什么怪叔叔?!
我怎么好像是個怪叔叔呀?!
就在這個時候,晏琳和城仲熙相偕走了出來。
站在窗邊的黎別葵趕緊開口,“沒有什么需要讓你擔心的事情,別忘了我們有共同的中間人晏琉,我不會虧待小昊的!
“是的,當然。”
再說,你是我好友想追求的女人,我就算不幫忙撮合,至少也不會破壞你們的好事!“這里收訊不好,我不多說了。”
“好的,那么小昊就拜托……照……顧了!
訊號真差!他皺了皺颯眉,收起手機。
城仲熙串先走了過來,朝他昂了昂下顎,“工作上的事?”
“不是。”
“晏琳先去停車場開車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你這個大明星被粉絲認出來就麻煩了!”
兩個同樣欣長的身形并肩走進電梯里,明亮的鏡子忠實的將他們倆出色偉岸的樣貌呈現(xiàn)出來。不像黎別葵在寫歌創(chuàng)作的同時還繼續(xù)拋頭露面發(fā)行專輯推出MV,城仲熙近幾年已經完全退居幕后,專職創(chuàng)作與制作人的角色。
“別葵,你說晏琉有中意的女人,這個消息正確嗎?”
“應該錯不了!
將手插放在口袋里,城仲熙笑得興味十足。“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不曉得!
鏡子里,黎別葵得俊臉酷酷得,尤其是他帶了掩飾身份的淺色墨鏡.展現(xiàn)出來的氣質更讓人難以靠近。
不過他突然間很想知道!
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柳沅昊的母親是誰?
剛才雖然手機收訊不佳,讓他們的通訊有雜音又斷斷續(xù)績,可是那女人的聲音還是讓他有一種耳熟的感覺。
小昊無厘頭的奇怪問題,他媽媽似曾相識的熟悉聲音和晏琉突然神秘怪異的行徑,這一切都讓他敏銳的直覺無限的被挑起。如果說這中間沒有鬼……
那才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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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了電話,柳絮兒忍不住瞪著手機皺眉。
電話里的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她轉頭凝視蜷窩在沙發(fā)上的兒子。
“小昊,老實跟媽媽說,你的老板到底是誰?”
小家伙仍然不言不語,將臉埋在雙膝里。
看著這一幕,她真是既心疼又好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覺得,小昊真的還是個小孩呀!
雖然他小小年紀卻總是表現(xiàn)得聰穎精明、機智過人,甚至到了有點自視甚高的地步。但在極少的時間里,他也會郁悶難過、封閉自我,反而是這個時候才能讓人深刻地感受到這個孩子脆弱與逞強的一面。
抿起寵溺微笑走向兒子,柳絮兒伸手摸了摸他可愛圓巧的頭頂,他還是沒反應。只見她突然一把抱起兒子將他抱離沙發(fā),在他還來不及掙扎抗議的時候她已經搶先坐了下去,再將這個縮成小球似的兒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媽,不要把我當小孩子!”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
她并不反駁,只是抱緊懷里這個溫暖嬌小的身軀,臉頰貼附在兒子柔順溫熱的頭發(fā)上,“當小孩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歡當小孩呢!”她笑了笑,忍不住寵愛的輕輕啜吻兒子圓潤的小臉蛋。
其實她知道,當她的小孩,是他辛苦了。
小昊才七歲,個性卻那么老成,全是因為她的關系,柳絮兒心知肚明。
就是因為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夠成熟,總是讓人擔心,所以她身邊的人才會被逼著堅強獨立。
她也曉得自己這樣不行,也很想改變,很想讓自己成為被依靠的那個,而不是等著依賴人家的人。
總而言之,身為她的小孩,是小昊委屈了!
不過雖然如此,她用鼻尖蹭了蹭兒子的臉頰,“真高興你是我的小孩!”
如果說每個小孩子的前身都是天使,那這個小昊天使還真會挑,選中了她的肚皮來誕生。
天使也許會感到后悔,下過她可覺得自己賺到了!
在她懷里的柳沅昊望了母親一眼,反身抱摟她的頸子!皨,你沒后悔生了我嗎?”
“當然沒有!”該后悔的是你吧?投胎的時候沒選個精明的肚皮。不過這句話當然不能提醒他嘍!
“那么爸爸呢?”
“?”柳絮兒愣了一下,因為這個極度陌生的字眼。
“爸爸是不是后悔生了我?”
摟著兒子嬌小瘦削的身軀,她眼神飄忽,仿佛突然間忘了如何說話。
“他一定是后悔了……”
柳沅昊的小嘴像金魚似的小聲開闔,沒讓母親聽見他自書自語般的呢喃。
“小昊,你怎么會突然提到爸爸呢?”
他沒有回答,只是更加抱緊了母親往她柔軟的懷里鉆。
他都知道了。
野豬不回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只是因為野豬不愛他跟媽媽。他在公司聽見其它阿姨說了,野豬已經另外交了女朋友!
“媽媽……”
柳絮兒溫柔地吻了吻兒子的發(fā)絲,這個小寶貝真的怪怪的。‰y道原因是出在他的老板?自己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見一見這個老板呢?
“媽媽,”將小臉埋在母親的頸窩,他幾不可聞的音量掩蓋了難過哽咽!拔覀兗揖椭挥形覀儍蓚跟外婆!
沒有野豬老爸,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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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跟你說我以后不會再來了!”
對于柳沅昊堅定強硬的宣示,正在修改曲譜的黎別葵并沒有多大反應,甚至沒有抬眼看他。
真是只沒禮貌的野豬!柳沅昊瞪了他一眼,轉身想走。
“你給我回來!钡统链判缘纳ひ舻懫稹
柳沅昊停下腳步。
“同樣的話不要我說第二遍,當我離開位子去抓你回來的時候,保證你絕對會比現(xiàn)在狼狽一百倍!”
小小的身軀仍然停在原地,不回頭也不往前走。
“聽懂我剛才說什么了嗎?七歲小朋友。”
嬌小而緊繃的身形霍地轉過來,踏向他的每一步仿佛都充滿了怒氣!
“你選錯職業(yè)了吧!你不覺得你當流氓比當歌星還要成功嗎?!”
“目前還沒有人這樣建議過。”
這個人居然還好意思聳肩,一點羞愧的表情都沒有?是因為野豬的臉皮比較厚的關系嗎?
“還有,你不要叫我小朋友!我雖然只有七歲,可是經過智商測驗,我已經可以跳級就讀國中了!”
黎別葵訝異地挑了挑眉。
他知道這個小家伙很聰明,卻不曉得那顆小腦袋竟然靈光到這種地步?“看樣子你爸爸很聰明!
柳沅昊警戒地看著他。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然為什么要這樣稱贊他自己?
“這很顯而易見吧?目前知道你媽的腦袋瓜并不機靈,既然你這么聰明,可見你爸爸的基因應該滿優(yōu)秀的!
這個人還真敢說!柳沅昊小臉冷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我爸有一顆豬腦袋!”
而且還是沒有家庭觀、沒有責任感的野豬等級!
黎別葵瞄了眼前的小鬼頭一眼,“你對你爸爸好像沒什么好感!
“很難對他有好感吧?”
說到這兒,那一雙鹿般圓亮的大眼睛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被瞪習慣了還是怎么的,對于自己被這個小屁蛋的視線狠刺了好幾下,他也沒反應。
“你媽媽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做什么?”
他繼續(xù)低垂著俊臉專注下邊的工作,“我突然想知道!
“我并不想告訴你!”
“你希望晏琉當你的爸爸嗎?”
柳沅昊原本戒備的小臉明顯愣了一下。
他將小男孩的表情看在眼里,“你不是腦袋很靈光嗎?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晏琉對你媽媽有好感吧?聰明的七歲小朋友!
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柳沅昊一時間不曉得該怎么反應,連回嘴都忘了。
“你想要晏琉當你爸爸嗎?”他捺著性子再問。
“我沒有想過……”
“現(xiàn)在想!”
他抬頭困惑地凝望黎別葵難得的咄咄逼人,“為什么?”
“因為——”
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辦公室門口,只見光鮮顯眼的晏琳踩著美麗的高跟鞋,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他討厭她!
“怎么了?”黎別葵淡淡掃了晏琳一眼,“來我辦公室有什么事嗎?”
“沒有,只是想來看看你工作的進度如何了?”她巧笑倩兮,眸光從他的身上轉向一旁的小男孩。
其實她已經稍微打聽過了,不過為了確認,還是默默地用視線詢問黎別葵——他就是晏琉想追求的女子所生的小孩?
靜默了幾秒,他微微頷首。
堆滿了笑容走上前,她主動伸手撫摸小男孩的頭。“你好,我叫晏琳,是晏琉叔叔的姐姐。我知道你叫柳沅昊,對不對?”
感覺到掌心下這個小身軀的僵硬和抗拒,她不以為意,只當是小孩子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所產生的自然防衛(wèi)。
柳沅昊不看她也不和她說話,只是捏著拳頭瞪著黎別葵。
干么?他挑了挑颯眉。把你當小孩子摸的人又不是我,瞪錯人了吧?
把你藏在野豬窩里的惡心女伴抓開!柳沅昊依然在瞪。
聽不懂你在鬼叫什么。索性撇開俊臉不理他們倆,逕自低下頭專注手邊的工作,神態(tài)十足的自我。
柳沅昊氣炸了,超想率性的一把揮開眼前這個女人自以為親近疼愛的觸摸,然后對著涂滿眼影腮紅的她大叫——把你這張油畫臉拿開!
可是他強忍住了。
因為要展現(xiàn)出他的良好教養(yǎng)!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的面前,他越是要表現(xiàn)出最好的一面,才不會讓人以為他媽媽不懂得教育小孩子!
只是她真的很懂得考驗人家的脾氣。
“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
“我聽說你從小就沒有爸爸,一定很沒有安全感吧!”
白癡女人!
你說夠了沒有?
“所以說嘍,如果能有個男人讓你們母子依靠,你們以后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更快樂、更幸福的!”
他無法忍受了!“你——”
“晏琳,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了?”黎別葵冷漠的嗓音迅速凍結辦公室里所有的空氣!“你可以閉上嘴,停止那些自以為是的論調了嗎?”
柳沅昊怔怔地看著他。
兀自整理著手中的樂譜沒有看向任何人,晏琳青一陣白一陣的臉龐也沒有阻止他繼續(xù)!靶£粵]有病,他只是沒有父親而已,所以你不需要用這種自以為憐憫跟了解的口吻來和他說話!
偶像!
不、不對,他怎么可以把這只野豬當偶像?!柳沅昊握著小拳努力抗拒心中那種被了解的激動。
一瞬間,他突然不敢看向黎別葵!
不想看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因為害怕自己會將這番撼動他心底深處的話語牢牢記起,更不想記得——
將自己長久以來隱藏在心里的話,一字不漏地說出來的人,正是他那個始終不回家的野豬老爸!
我沒有病,我只是沒有爸爸而已,所以不需要拿憐憫的眼光來看我!
為什么他會知道?野豬是真的了解他的心情和想法,所以才能把他的心聲忠實完整的說出來,對不對?
野豬是真的了解他……
“再說,晏琳,以你的年齡跟資歷,應該可以輕易的看出小昊的母親把他教育得很好很成功,即使他們母子的生活里沒有父親的存在!”
黎別葵原本慵懶的雙眼突然凌厲一掃,驀然釘在她氣虛慘白的臉龐上。
他的眼神里并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所以,請你不要把你那膚淺可笑的同情濫加于小昊身上,,他并不需要!”
“野豬!”
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激動,柳沅昊朝他跨近一步。
孰料黎別葵的動作比他更快,大掌一把抓住他的小手,將這個小身軀拉了過來,毫不留情的反手朝他頭頂拍了下去!
“好痛哦,野豬你干么?!”
“你的伶牙俐齒呢?我剛剛差點不認識你了,安靜的跟只乖貓似的,一點也不會反駁,你是中邪了是不是?”
“我——”冤枉!他只是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良好教養(yǎng)而已。
“就算再怎么怕事,你至少要替你母親反駁,要讓別人知道就算沒有父親的疼愛,你母親同樣能夠給予你足夠的安全感,這是你母親應得的!”
“野豬,我真的好感動哦!”
這個沒心肝、沒責任、沒家庭的野豬老爸居然還懂得要替他媽媽說話,他覺得自己激動得眼淚就要淌下來了……
結果又被他狠狠拍了一下頭!
“叫我野豬不需要讓你這么感動!”死孩子!
又打他?“我真的會去控告你家暴哦!”
家暴?小屁蛋用錯詞了吧?
“我快嚇死了!”盯著眼前這張情緒鮮活、表情生動的稚嫩臉龐,黎別葵忍不住捏了捏看似麻糯一樣柔軟粉嫩的臉頰!皬U話少說,你媽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
“別葵,出事了!”
晏琳突然驚惶的大喊,登時吸引了他們兩人的轉頭注視。
一瞬間,那兩張同樣瞇眼皺眉,表情幾乎并無二致的臉龐讓她有剎那間的閃神與錯覺。
這兩個人甚至連皺眉的角度都一模一樣,仿佛只有臉蛋Size大小的差別。
原本拿著手機正在通電話的晏琳當場看得傻眼,咽了咽口水,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直覺……
為什么沒有人想到要問這個小孩的父親是誰?
“出了什么事,你說!”黎別葵的颯眉皺得死緊。
“你別再捏我了啦!”柳沅昊趁機拍掉他掐麻薯似的邪惡之手。
她試著回神,卻仍掩藏不住驚慌的神色!耙艨厥夷沁厒鱽硐,聽說好像電線走火,引發(fā)火災了!”
該死!“這種事你要早說!”
俊臉沉晦的黎別葵霍地推開牛皮座椅站了起來,反手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就想跨步走出去。
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野豬,我還沒告訴你,我媽媽是——”
“晚點再說!彼p拍小男孩的臉頰,緩沖自己口吻里的強硬。
點點頭,柳沅昊猶豫了幾秒再開口,語氣里流露出害怕。“你們剛剛說的那個火災,會不會有危險?”
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捏皺的西裝,黎別葵噙起性感嘴角慵懶一笑。
“你擔心我。俊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黎別葵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耙艨厥夷抢锶撕芏啵饎菘隙ê芸炀蜁粨錅,沒問題的,否則大樓的警報老早就響了!只是我身為人家的老板,當然必須過去看一看!
遲疑了一下,柳沅昊點頭。
“你留在這兒等我,如果害怕的話,我叫外面的秘書阿姨先帶你離開這里——”
“我等你!你會回來嗎?”
這一雙牝鹿般坦率圓亮的眼眸瞧得他胸口溢滿了寵溺柔情,只見他抿起嘴角,疼愛地揉了揉眼前小人兒的頭發(fā),“我很快就回來!”
他從來不曾顯露的溫柔慈愛叫柳沅昊看得發(fā)愣,卻讓他身旁的晏琳瞧得心驚膽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