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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水 第二章
作者:寄秋
  “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向你保證絕無下一次!毕M!

  心虛中。

  “保證?”哼!

  “我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嘛!你看我連手肘擦傷都沒喊疼,是不是值得獎勵了。”裝乖的笑臉好不燦爛,媲美迎妃大典上燃放的煙花。

  可惜不領情的人依然不領情,臭著臉連哼三聲,非常無禮地給了個冷背讓人噍,絲毫不曾動容。

  “別生氣啦!我以后一定會改,絕對絕對不惹是生非,也不好奇別人發生什么事,就算隔壁冒煙大喊失火,我依然不動如山地等著大火燒到我,你信我這一次好不好?”先拗過這次,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頭顱低垂的凈水裝出可憐兮兮的神情,雙手合掌十分真誠地懇求背著她的男人,小臉兒帶笑想蒙混過去,故技重施好博取同情。

  通常這一招用在別人身上相當有用,長得裊娜多嬌的柔美女子總是討人憐愛,有誰不心軟三分。

  可是遇上熟知她為人的神獸麒麟,所有的千嬌百媚、嫣然一笑全然無效,他有人的外表卻存一顆獸心,再美的女子往面前一站依舊不為所動。

  各花入各人眼,獸的眼光可是很挑的,光是不同類這點,凈水的柔媚和清麗還稱不上極品,他喜歡的是搔首弄姿的母麒麟。

  “滾遠點,不要擋路!毙潘娜藴适谴赖埃佬圆桓牡募一镉肋h在犯錯和懺悔中。

  被推了一把的凈水毫無受傷神色,小嘴彎彎笑得好不開心,“阿猛,只沾到一點點血而已嘛!多搓個兩下下就潔白如新,你不要一直跟我計較。”

  “這叫一點點?”怒極的男子揚高半邊裙擺全染上血跡的雪白衣裳,拔高的語氣近乎咆哮。

  “呃,能者多勞,你就多費心點,我煮紅豆湯慰勞你……”她興匆匆地準備生火煮湯,一道氣沖沖的身影連忙往她身前一擋。

  “你給我離任何食物遠一點,不要碰火,不要碰柴米油鹽醬醋茶,安安分分坐著不動!彼刹幌朐谑⑴旑^還得收拾她搞砸的爛攤子。

  “人家只是想幫忙嘛!”別當她是什么都不會的廢物,起碼她會撿柴火……

  看了一眼身旁怎么也燒不出火焰的濕木頭,十分羞愧的凈水不自在地赧然甜笑,抱以慚愧的歉意。

  由于她和青蓮、綠柳、瓶兒她們約好不使用仙法,除非為了保命和逃生,來到凡間就要當個尋常女子,以免被他人識破仙子身分,徒增困擾。

  這些年來她始終謹守這個約定,若非真的逼不得已絕不出手,她施法的次數不出十根纖纖蔥指,以刻苦勤儉的方式游走各處。

  她和阿猛都不重視物欲,得過且過不貪求舒適享受,野菜野菇是一餐,山珍海味也是一頓,在外的生活一切從簡,不用分什么葷菜素齋,有得吃、能填飽肚子就好,累積財富從來就不是他們的目標。

  所以大部分的情況下他們會在野外打尖,隨便弄個簡陋的房子便能安身一、兩個月,等玩興沒了再離開,兩袖清風、阮囊羞澀大概指的就是他們吧!

  不過有時也會想打打牙祭,挖兩根百年人參和上等何首烏便能換得一筆銀兩,那時就挑間大酒樓住個三、五天,百饈嘗遍再過清貧日子。

  兩人目前住的地方是獵戶留下的破草屋,屋頂破了個大洞暫時用茅草蓋住,空無一物的四壁不時有冷風滲入,抹了軟泥還能撐上一陣子,至少夜里安睡時不致冷得直打哆嗦。

  其實當初打翻盛放寶珠的寶盒,她是第一個贊成下凡尋珠的仙子,早在好些年前她就向往人間的生活,老聽呂道長和何仙姑他們提及昔日的趣事,就巴不得能身歷其中,東施效顰地也來八仙過海。

  “不必,你有多遠滾多遠,少在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省得煩心。”她只會越幫越忙,闖更大的禍讓他背。

  “阿猛,你說得好無情,我心里好難過喔!”她受傷了,好需要加了雪蛤和山藥熬煮的竹筒黃金米粥療傷。

  凈水的“無能”眾所皆知,舉凡仙界都曉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除了性情活潑、好奇心重外,簡直一無是處。

  不過不自知不是她的錯,上至王母娘娘下至大圣爺頭上的跳蚤,一致為她掩護這見不得人的毛病,對外的口徑一律稱她迷糊成性。

  多難為了諸位神佛呀!言不由衷地只為遮掩仙界丑聞,以免貽笑天地人三界。

  有誰會在第一眼見到黃澄澄的稻子時,竟欣喜萬分要煮來享用,渾然不知稻要去殼才成米,加水烹煮方成為端上桌的香米飯。

  而她高明處是煮破十只鍋子,非常不解它們為何不耐煮,地瓜削皮居然只煮皮,其他丟棄不用,栗子敲扁等它自己掉栗仁,等了半天只有栗屑往下掉,卻被花鼠吃了……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

  “樹在你身后三步,撞得倒它就百憂俱消!辈恢档脼樗速M半絲憐憫心。

  “不會吧!真這么狠心。”凈水驚心地仰望高聳入云的千年老樹,咋咋舌。

  “對你:心不狠不行!狈駝t她永遠知錯不改,這般錯到仙壽終止那日。

  對她太仁慈只會讓她更加不長進,他就是活生生的慘例,十幾年來為她憂心又勞心,而且得不到一絲感激,她視為理所當然。

  要不是大士一再囑咐他要好好照料她,早在她一把火燒光他半邊毛時他就逃回天庭,寧受責罰也不陪伴這位叫獸氣結的糊涂仙子。

  “哇!聽起來你對我積怨甚久是吧!那些血又不是我的,大不了我幫你洗嘛!”她委屈一點,用她凝脂股柔荑搓洗衣物。

  他一瞪,怒氣更盛!安槐兀闼氵^你一共洗破多少件衣裳嗎?”

  她以為他愿意屈就當個洗衣工嗎?絲綢的布料有多貴呀!她什么都肯委屈從簡,唯獨穿著方面要求不傷水嫩肌膚,除卻織女所裁制的天衣外,任何比絲硬、比綢緞粗的布匹她全都穿不慣。

  而賺錢的事居然由尊貴的神獸負責,她兩手一翻故作柔弱,找草藥她能找成毒藥,一走山路便扭了腳,風大頻喊冷,纖指一伸指指足下繡花鞋表示穿壞了,他還得辛苦背她下山。

  “阿猛,你嫌棄我!彼桓便挥哪樱穷^猛抽好不凄楚。

  “是,我不只嫌棄你,還唾棄你,你根本不配當個女人!焙迷谒翘焐舷膳,不用面對人間俗事。

  這是唯一可喜之處,起碼她的仙術還算不差,能用凈水凈世,免除災劫和苦難。

  “我……我……”她本來就不是女人嘛!聽說女子生育之痛可會要人命。

  幸好幸好,再過一年約定期限到后她就回去了,不用再袖手旁觀難產孕婦死在自家床上,血流滿地一尸兩命。

  凈水有些不舍凡間美景地撫撫懷袋中一粒凸出的圓物,表情微露飄忽地似有些失落,雖然她已游遍三山五岳,看遍湖光山色,但心中總有種空空的感覺,好像有某種遺憾尚未填平,叫她不甘心空手而歸。

  “你說夠了沒,盡說些傷人的話語,嬌寵自己的妻子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何來怨言!弊屓藷o法視若無睹。

  “什么,妻子?!”他在說什么鬼話?

  “呃,誰的妻子?”好納悶喔!

  一旁粗壯的大樹后走出一道俊挺身影,鷹目如灼的瞪著濯洗女人衣裳的麒麟,目不斜視地露出正直男子的氣勢,為受辱婦女一伸不平。

  風妒惡不解為何會尾隨兩人其后而來,那一吻之后本該分道揚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無暇顧及兒女情事,何況她表現得比他更云淡風輕。他實在不應掛記在心。

  可是那只欲邁開的腳實在走不開,不知不覺地跟著那道雪白影子越走越遠,錯過了官道,錯過了宿頭,錯過了將采花淫賊逮捕到案的時機。

  當他看到他們雙雙走進破舊的茅屋時,他驀然驚覺自己在做一件蠢事,同住一屋除了夫妻外,還能有別的關系嗎?他們看起來可不像一對兄妹。

  不過他還是沒辦法走遠,在瞧見飯桌上單調的菜色,他簡直難以相信他們竟苦到沒一餐好食,簡單的菜根和葉蔬便湊合著當是一頓。

  為此,他又多停留數日,為他們砍集柴火,挑滿一缸水,獵殺山禽野獸囤積糧食,好豐富兩人的菜肴。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是為了報答女子相救之恩,若非她適時解了他體內的毒,這會兒他早就是荒野中的一具殘尸,任憑鳥獸啄食骨肉。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身為“丈夫”的男子竟冷漠至此,為了一件臟污的衣服責備“妻子”,將她的示好和求和當無物,一味的冷言責怪。

  人如其名的風妒惡妒惡如仇,最看不慣強欺弱、長凌幼,性子剛直的他不允許有此等事情在他面前發生,就算旁人說他多事也要出手干預。

  “為夫之道首重夫妻同心,妻弱夫強本該憐惜,勞其力以養家口,鍛煉筋骨好護衛家園,而非終日無所事事的游手好閑,不事生產地違背為夫者該負的責任……”

  有如衛道人士,說得口沬橫飛的風妒惡越說越激動,振振有詞地怒斥“丈夫”的不是,像是愛說教的地方耆老,一開口便不知節制,一古腦地不曾停歇,足足念了一刻鐘。

  聽得滿頭霧水的凈水和麒鱗十分呆愕,完全聽不懂他到底在激動什么,人家夫妻的事關他們何事,怎么莫名其妙飽來一個怪人,說些連神仙也無法理解的天語。

  原本兩人還頗有耐心的想聽出端倪,畢竟他那么費力的“調解”,好歹要給點面子,讓他暢所欲言的紓發怨怒,人要說出心底話才不致積郁成疾。

  可是風妒惡的滔滔不絕似綿綿無期,耐不住饑餓感的凈水只好扯扯他的衣角,用極其委婉的神情小聲出言,中斷他宏偉抱負。

  “呃,請問一下,你從頭到尾說了一堆,拉拉雜雜的,重點究竟在哪里?”算她駑鈍,真不解其意。

  盯著殷紅小口,風妒惡莫名而起的怒火驟消。“有此且人并非你的過錯,你勿苛責過深,他若不懂珍惜你,那又何必眷戀于他……”

  “等一等,你口中的良人指的是丈夫吧!”怎么她越聽越古怪,一片茫然。

  他眼神為之怪異的移開,不看那張如花的嬌容!耙苍S你會怪我多管閑事,插手你們夫妻之間的家務事,我……”

  一陣柔膩的笑聲突地揚起,讓他錯愕地怔立當場,神情微僵地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么,引人發噱。

  但是看到如芙蓉般綻放的花顏,他的心頭浮動得厲害,好像胸口有什么東西快進裂開來,酥酥麻麻地,搔弄著內心最深處。

  這就是天樂吧!縱使仙女下凡也難有此樂音,一下子擄獲世人的心,洗去所有的煩憂和不堪,回復原有的平靜和祥和。

  風妒惡的深眸轉柔了,幽黑的看不出思緒,他看著別人的“妻子”,油然而生的妒意竟是如此強烈,晃動的道德觀正一步步消減。

  如果她是他的妻子,他定會全心全意的呵護,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即使無華屋美服可養嬌花,至少遮風蔽雨不是問題,不至于落個破草屋棲身……

  等等,他胡思亂想什么,別說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以他目前的狀況根本沒法成家立業,長年在外奔波忙碌,緝捕逃犯,哪有空閑安頓家。

  他自惡的沉下臉,眼眸深沉的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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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是夫妻?”

  “不是。”

  “那是兄妹嘍?”怔忡、驚愕,和一絲絲莫名所以的釋然。

  “你看我們像嗎?”仙、畜殊途,真要相像可糟糕透頂。

  “外在不足以判定一切,同胞手足亦有肖父肖母之回異,何況你們也有可能是異母血親。”一夫多妻所生之子女自是有所不同。

  裝不來大家閨秀的凈水掩嘴低笑,“我們既非親也非戚,若硬要扯出一個因果來,充其量是結伴而行的異鄉客。”

  “因果?”

  不信佛、不道怪力亂種的風妒惡僅抬眉一揚,未去深思她口中的玄妙說法,但他已明白了兩人非親非故,非他以為的結發夫妻。

  從那一刻起,他原本快消失的道德觀又猛地抬頭,開始管東管西地嚴禁兩人同處一室,若無外人在場則不得接頭交耳、竊竊私語,依禮而行不可逾矩。

  在問明兩人并無久居之意,他非常大方的陪同上路,不論他們想去何處,總有他的身影常相左右,以相當嚴苛的態度不許兩人過于親近。

  他看不見自己的私心,只認為做了一件好事,姑娘家的閨譽不容毀損,他的用意是保全女子的名節,不受流言所傷。

  不過大多時候是由他決定去處,兩人并無多余意見,他走到哪里就把他們帶到哪里,并且時時刻意分開他們,不使兩人有機會壞了男女有別的紀律。

  “我后悔了!

  “哼!”活該,自作自受。

  “千金難買早知道,我終于體會這句話的深意了!倍钍芷浜Α

  “話多的后果。”誰也救不了她。

  纖弱女子怨慰地睇向落井下石的獸,“我哪曉得會落到這種地步?要是先一步預見今日的情景,我打死也要一口咬定我們是夫妻關系!

  至少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不必處處受限于人。

  “呿!誰要跟你湊成一對,瞧瞧你的姿色多平庸,我又不是瞎了眼會看上你!眲e害他吃不下飯,丑女多作怪。

  “喂!你說得太過分了吧!我可是天仙下凡耶!”多少人為求得見仙子一面,不惜傾家蕩產,折腰屈膝。

  “看多了!

  麒麟一句看多了,當場氣弱的凈水說不出半句反駁言語,人間仙子難求,天宮處處可見麗姿奪人的美仙玉佛,仙人之姿不虞匱乏。

  見得多自然麻木了,美丑在他們眼中只是表相,少見多怪的人才會嘖嘖稱奇,身處其中的他哪有什么感覺。

  人說神仙好,無憂無慮到天盡,不愁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是吃喝玩樂跑跳蹦,悠哉悠哉云里游,不問世事。

  可是……唉!她一定是做人最失敗的仙子,才會把自己弄得凄凄慘慘,平時不太管她的大士放任她為所欲為,誰知到了凡間她反而自找了個人來管自己。

  “你們靠得太近了,又在嘀嘀咕咕說些什么,人言可畏的道理要我說幾遍才聽得進耳,世人的嘴是殘酷的,他們不會因為你們什么都沒做而輕饒過你們,言語可殺人……”

  平空多出的大掌隔開低聲交談的兩人,手心一張一握便將秀美佳人拉近身邊,渾然不覺此時的舉動有何不妥,完全與他滿口的訓言背道而馳。

  風妒惡根本沒想到言行不一的舉止才令人困擾,他一面要兩人謹守禮教,一方面又不自知地逾越禮數,兩樣標準用在自己和他人身上。

  所幸凈水和麒麟不是世俗中人,他人的眼光如何從未放在心上,縱使他做出眾多無理要求,他們聽過就算了,依然我行我素的做表面工夫,讓喋喋不休的催魂聲穿腦而過。

  “風二哥,我們接下去要去哪里?”嬌柔的嗓音適時揚起,止住穿耳魔音。

  一聽見柔細的女音輕喚,風妒惡的眉眼染上暖意,“小凈,你冷不冷?要不要披件外衣?早秋的風帶點涼意,容易受寒!

  風妒惡在家中排行第二,即使不知長兄生死,他仍是以老二自居,要凈水喚他風二哥。

  而麒麟!就像沒人要的孩子,無人管他死活,只要別和凈水相處太“融洽”,通常會被忽略得很徹底,久久不出聲也不會有人問候一聲。

  “我的身子骨還算強健,有勞風二哥的關心了,我不打緊!彼頍岬煤,感覺他一身的熱氣全傳到她身上。

  這算不算于禮不合呢?他一手搭放在她腰際,一手為她理理衣裳,怎么看都像凡間所言的登徒子行為,比之前她和阿猛的打打鬧鬧還要不得體。

  凈水彎起唇角突覺好笑,對他的噓寒問暖只當是過于正直的天性作祟,并未細想是否有別的意思。

  “姑娘家的身子不比身強體健的大男人,染上風寒是承受不住的,你要聽話別逞強,人若病了哪兒也去不了。”他非常固執地為她披上薄裘,遮住纖細的玉肩。

  聞言,她輕笑出聲,“風二哥,莫非你把我當成你妹子了?”

  瞧他言談之間多呵寵呀!好似她是家中幼妹,兄長的態度一擺,便要她溫馴乖巧,順服他所說的一言一句,不認為她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呃,這個……”他表情一尷地微紅了耳根,吶吶的說道:“我是有一個可人的妹妹,可是家變后便不知去向了。”

  是死是活,至今無從得知,他會進入六扇門當名捕頭,為的就是想找回生死不明的手足,以及追查出當年滅門慘案的幕后主使者。

  一晃眼都十幾年,家人的下落如同沉海的大石,不見一絲浮起的跡象,他焦急在心也做了最壞的打算,畢竟在當年情況下,想逃出生天何其困難。

  他是忠心老仆拚死從火海救出的遺孤,當時的兇險不容他們多加逗留,在風夫人倒下后,他們才絕望的往后門逃脫。

  至于風家那之后的事就不清楚了,為了怕仇家追至斬草除根,他們連夜逃出城,遠避千里外的小鄉鎮,直至他有能力自保才又返回故居。

  但已人事全非,樓頹屋垮,與當年的磅礴氣勢不可同日而語,除了鄉里間偶提的鬧鬼傳聞外,已沒幾人記得當晚的慘案,隱約得知有幾名家眷逃出,面目全非的焦尸中并無孩童尸體。

  得此線索,他抱持微弱的希望循線追蹤,鍥而不舍地找出失散各地的血親,期盼有一天老天開眼,他們一家能再團聚。

  “家變?”凈水隨口一問,為他眉間的惆悵感到不忍。

  “沒什么,只是家中出了一點意外,已經過去了!彼栎p寫的帶過,不愿提起不堪回首的過去。

  “要是真過去了,你眼中就不會帶著淡淡愁緒和痛苦,好像才一想起來就有如刀割……”不該再問了,他的事與自己無關,千萬不要太過好奇。

  她努力說服自己別付出太多關注,有好奇心不是壞事,可是若多事的介入其中,那就絕對會被唾棄到無顏見仙,她發過誓要改的,絕不再招惹是非。

  但是……但是……好難喔!一見他兩眉間化不開的皺痕,她就好想問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不能出手相助也能一解心中困惑。

  “夠了,我的痛你是無法體會的,不要再撕開我心頭的傷痕,它的確痛如刀割。”至今仍未痊愈。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嘛!有疑惑不解開,她比他更痛苦。

  “冷眼觀世情,不擾天道行,你忘了這一點嗎?”果然是笨仙子,迷糊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受不了她的蠢的麒麟冷冷揚言,一把拉開她,不讓這一人一仙傷春悲秋,衍生不該有的男女情愫。

  他被冷落久了,倒也習慣遭漠視,多個人分擔他肩上的重擔也算是件好事,但他不免擔心這笨仙女會被人間男子拐走,搞丟自己的心。

  “啊!阿猛!彼铧c忘了他的存在。

  羞紅臉的凈水突地跳開,干笑不已的捧著微燙的雙頰,一副作賊被逮的心虛樣。

  “嗯哼!你最好不要隨便動心,小心菩薩放龜咬你!庇^音大士腳底下那只神龜可兇惡得很,牙尖嘴利。

  “我……我……我什么都沒做喔!乖得像嫦娥娘娘身邊的小白兔,沒有惹是生非。”到現在為止還沒是非找上她,應該沒事吧!

  人不能太篤定,就是神仙也一樣,就在麒轔嗤哼的同時,不遠處又有事情發生了,只是他們現下還不知曉。

  “阿猛,你口氣和善點,別嚇到小凈!憋L妒惡又將人搶回懷中,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她一絲一毫。

  “阿猛是你叫的嗎?”不屑的黑眸斜睨,流露出鄙夷和蔑意。

  “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如何方式相處,一旦有我在,你休想再用言語羞辱她!彼Z氣堅決,不做任何讓步。

  神獸的躁脾氣被挑起了,他眼一沉的冷視,“你管得未免太多了,我們的事幾時輪到你開口。”

  也不稱稱自己的分量,學得跳梁本事就自以為能升天,他爪子一伸就能將他打趴,撕成四大塊不是難事。

  人就是蠢在無自知之明,和糊涂仙子一樣不自量力,一分力氣想做七分事,以卵擊石猶自沾沾自喜,以為螢蟲之光足以和日月爭輝。

  蠢,呆、笨,人之三大弊病,比死還可憐。

  “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見不平自當拔劍相救,俠義中人自是不落人后,一掃天下不公冤屈!边@是他身為衙門中人應盡之職責。

  風妒惡義正訶嚴的指責,錯以為他對凈水的關心出自人之常情,若換了其他受辱女子,他照樣會挺身而出,為其喉舌。

  殊不知暗生的絲絲情縷已扣住他的心,盤根發芽地長駐心間,難以拔除,自以為以大公無私的心態維護佳人,未曾探究悸動的心為何全然偏向一人。

  情一入心,人就不再是自己,他,不想動情,卻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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