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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戲紅妝 第九章
作者:季潔
   
  消除了心中的芥蒂,真正與師叔們見了面后,她在眾人殷切期盼下,像個(gè)說書人,用了一整夜的時(shí)間,娓娓交代了這些年來他們一家人在雪山極境及長白山地生活的一切。

  那一晚,她在回憶過往點(diǎn)滴的同時(shí),也跟著敞開了心房,讓“步武堂”這個(gè)大家庭的愛,涓滴落人心田。

  心里所有苦澀與無奈,也在那一夜,得到宣泄的管道,迅速蒸發(fā)。

  而原本像顆尖銳石子的她,在一日一日滴水穿石的感動下,逐漸磨去身上的棱角,逐漸學(xué)會細(xì)細(xì)體會感受。

  在她倚在靠窗的臥榻前,沒來由地想起近日點(diǎn)滴,發(fā)起呆的同時(shí),屋外傳來一陣輕盈腳步聲,下一刻,“咿呀”推門聲落入耳底。

  她回過神,瞧見穆夕華端著補(bǔ)湯進(jìn)屋的身影。

  發(fā)現(xiàn)她孤零零的身影偎在靠窗的臥榻上發(fā)呆,穆夕華心頭生出一股憐惜之情!霸趺醋诖翱诖碉L(fēng)呢?”

  仿佛還不習(xí)慣她隨口一句話里深藏的關(guān)切,封梨雙怔了奸半刻才有些不自在地喚著!八摹⑺膵。”

  聽到她開口喚她,穆夕華給她一個(gè)鼓勵(lì)的笑!斑^來,四嬸幫你燉了盅人參雞湯,快趁熱喝了!

  封梨雙聞言,竟感到過意不去。“其實(shí),我的身子已經(jīng)休養(yǎng)得差不多了,您不用再費(fèi)心為我做這些!

  她常想,再這么繼續(xù)進(jìn)補(bǔ)下去,她可能很快會變成小母豬。

  穆夕華露出莞爾一笑,邊舀著雞湯邊說!巴低蹈嬖V你,這人參可是你十叔到北方特地買回來給你補(bǔ)身子的,他不好意思當(dāng)面對你說,硬是纏著我,要我?guī)湍銦踔褱。至于這野雞,則是你七叔今早到后山幫你獵的。所以充其量,四嬸我只不過是借花獻(xiàn)佛罷了。”

  聽著她柔軟真誠的語調(diào),封梨雙感覺到胸口因?yàn)楦袆游⑽⒖s著。

  她屏著氣,半晌才紅著臉兒,哽咽地輕聲說:“四嬸謝謝您,請您也幫我……幫我謝謝他們!

  穆夕華忍不住失笑地抬起眼看著她!坝行┰捰H自說會好一些,再說,你爹娘不在了,叔叔嬸嬸們多疼你一些,不為過吧!”

  “好!彼p輕應(yīng)了一聲,表情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在“步武堂”住了幾個(gè)月,封梨雙終于深深體會到,娘親臨終前那一句話的含意。

  除了當(dāng)日與她起沖突的第二代弟子,對她仍有成見外,“步武堂”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親情與愛。

  她不否認(rèn),這是一個(gè)充滿愛的地方。

  而此刻的她,感覺全身仿佛被一派和煦的陽光輕輕籠罩住,全身溫暖得不可思義。

  聽到她的回答,穆夕華心里歡喜,臉上的笑,簡直比花還要燦爛。撤去了心防,她這個(gè)徒侄哪里像江湖人士傳言的那般狠毒惡劣呢!

  “對了,你和塵兒什么時(shí)候回圣朝?”

  “圣朝?什么圣朝?”封梨雙不解地問。

  “怎么塵兒還沒與你提這事嗎?”穆夕華小心翼翼地問,心想自個(gè)兒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封梨雙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穆夕華不作多想,安撫地道:“那我想晚些時(shí)候他會提的,他找回你卻沒尋得解藥,總是要回圣朝覆命的。”

  由穆夕華的話中拼湊出了個(gè)大概,封梨雙有些震懾地問:“塵……他是圣朝的人?”

  好久以前她由娘親口中聽過三師姑與龐武圣朝宗主,那一段驚心動魄的愛戀故事,卻沒想到,司徒少塵竟是圣朝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認(rèn)知,突然間讓她的思緒有些紊亂。

  “難道沒人跟你說塵兒是圣朝少主?”這就有些夸張了!

  沉靜了會兒,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聲音清晰而穩(wěn)定地反問:“他是圣朝少主?”

  這下子她總算明白,為何司徒少塵身上那股出塵的氣質(zhì),會如此“異于常人”了。那一瞬,他們之間仿佛又多了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攀配不起的“云泥觀念”又不小心地悄悄盤踞在她看似堅(jiān)強(qiáng),實(shí)則脆弱的心。

  聽著封梨雙一句句擲回的問句,穆夕華翻了翻眸,沒好氣地說:“這小子,難道是幫忙堂里的事昏頭了,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也沒對你說!

  她心中一震,喃喃自語道:“他沒提過,我以為……他只是堂里的弟子!

  話落的那一瞬間,封梨雙的心打了個(gè)顫,在這個(gè)時(shí)刻她才赫然想起,她身上有著醫(yī)治艷無敵雙腿的解藥。

  見封梨雙低垂著頭久久不語,穆夕華笑容略僵地連忙打著圓場道:“你別惱,我想……”

  “四嬸,我沒生氣!

  若依她以前的性子,若知曉有人敢誆騙她,她決計(jì)不會讓對方好過,但這一回不同。

  因?yàn)檫@一回她面對的是心愛的男子……

  “嗄?!”

  封梨雙抬起臉容,唇邊綻出一朵頗有深意的笑花!捌鋵(shí)我好像也有些事,忘了對他說!

  穆夕華好奇地偏頭睨著封梨雙臉上耐人尋味的神情,心里漫著說不出的感覺。

  唉!希望她的無心,可別讓兩個(gè)孩子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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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夕華離開后,封梨雙獨(dú)坐在長榻上悵然良久,對于人生的際遇,更是多了層躲不過上天安排的宿命感。

  她從沒想過,司徒少塵會是圣朝少主。

  她的爹娘,窮盡一生心血,為的就是要幫司徒少塵的娘親——艷無敵治愈因毒而癱瘓的雙腿。

  曾經(jīng),她因?yàn)樾奶鄣锏囊簧,繼而恨起這一切,卻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她還是回到原點(diǎn),不得不面對。

  難道是因?yàn)榈锊辉仕绱,所以安排她與司徒少塵相遇、相戀,逼得她不得不拿出解藥嗎?

  封梨雙望著窗外那掛著一輪圓月的蒼穹,那如潮思緒已隨著寢屋里幾縷裊裊檀香而趨漸沉定。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天都黑了,怎么還沒把燈給點(diǎn)上呢?”

  忽然,男子微惱的嗓音隨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落入耳底。

  “今晚月色很美,我想看月亮。”她靠在疊起的軟枕上,若有所思的眸子落在窗外。

  今夜的月色明亮,即便不點(diǎn)燈,透窗直射入房的月光,還是將屋里灑落一地明亮。

  司徒少塵凝望她在月光下的窈窕身影,沒來由地感到心煩意亂!半p兒!”

  “唔!”她意態(tài)闌珊輕應(yīng)了一聲,眸光依舊落在窗外。

  感覺到她心事重重,他邁開腳步,默然地在她身旁坐下,竟跟著靜愣了半個(gè)時(shí)辰之久。

  “你沒話對我說嗎?”似乎忍受不了身側(cè)的寂靜無聲,封梨雙側(cè)眸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逸出一聲嘆息。

  司徒少塵輕擰著眉,仿佛極為懊惱地悵然低笑!熬褪怯刑嘣挼门c你說,千言萬語,一時(shí)間倒讓人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視線落在一臉沉郁的男子身上,她頓了頓,嗓音幽然地道:“無妨,這些事你慢慢再對我說就好了!

  司徒少塵有些愕然!澳悴还治?”

  她嘟著唇,艷美嬌容漫著稚氣!罢l教我太喜歡你,生不起氣來!

  心陡地一促,他不由得苦笑!澳俏以摳兄x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嗎?”

  封梨雙嗔了他一眼,伸手扯了扯他的袖,斟酌了好半刻才道:“塵,我有話對你說!

  他挑眉,因?yàn)樗煌谕5恼Z氣,神情跟著嚴(yán)肅了起來!霸趺戳?”

  她由懷里掏出一只青玉丹瓶,慎重地將其擱在榻邊的小方桌上。

  眸光追隨著她的動作落在那一只青玉丹瓶之上,司徒少塵頓了片刻才問:“那是什么?”

  她抿了抿唇,遲疑了半晌才道:“解藥!

  他的眼神倏地一沉!敖馑?什么解藥?”

  “治好艷姑姑雙腿的解藥!

  司徒少塵聞言一驚,也不管是否弄疼了她,激動地扣住封梨雙的雙臂問:“你說……你有治好我娘雙腿的解藥?”

  “塵,你捉得我好痛!彼就缴賶m那激動的手勁讓封梨雙疼得輕呼出聲。

  猛地松開手,司徒少塵愧疚地道:“對、對不住!

  自從得知大師伯與師伯母已經(jīng)過世的消息,他沮喪地以為娘親的腿再也沒有治愈的可能。

  卻沒想到,封梨雙身上竟然有解藥。

  她搖了搖頭,反而有些自責(zé)地說:“我早該告訴你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是艷姑姑的兒子,所以……”

  暗自調(diào)息抑下過分激動的情緒,他溫緩地道:“不怪你,這一陣子咱們都處在混亂當(dāng)中,我也有很多事都還沒和你說!

  雖然他們的感情在時(shí)間的催化下逐漸加深,但對于彼此的了解,卻還是貧乏得很。

  或許回圣朝后,日子單純些,他們可以更加了解彼此。

  封梨雙自然不知他內(nèi)心的想法,一思及他將離開,她不由得輕斂起眉,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那你什么時(shí)候要把解藥帶回圣朝!

  他忽地握住她的柔荑,靜凝著她問:“雙兒,你愿意陪我回圣朝嗎?”

  喉頭一咽,她眨了眨眸,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要我陪你回圣朝?”

  他頷了頷首,緊握著她的柔荑,再堅(jiān)定不過地開口:“當(dāng)然,只有你知道解藥的用法,你不陪我回去,怎么醫(yī)我娘的腿?”

  聽他這么一說,封梨雙心一凜,表情有些委屈,氣得想磨牙。“你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才打算帶我回圣朝?”

  眸底閃著促狹的光芒,司徒少塵嘴角揚(yáng)著怪異的弧度!爱(dāng)然!我沒理由不帶你回去,造成自己的困擾,不是嗎?”

  腦中“轟”的一聲燃起怒火,她臉色陡然一變,美眸冒火地瞪著他!拔視呀馑幍氖褂梅椒▽懡o你,我不想與你回去!”

  她雖然嘴里說得灑脫,可心里卻有千百萬個(gè)不甘心。

  一想到這個(gè)只想利用她、可惡至極的圣朝少主,她又氣又惱地想放聲尖叫。

  瞧著她氣得粉臉嫣然的模樣,司徒少塵斂下笑,有些無奈地推了推她的額道:“笨雙兒,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分辨不出,哪些是真話?哪些是逗你的話?”

  或許他骨子里并不如外表謙謙君子的模樣,每每看著心愛姑娘氣得臉紅耳赤、艷麗奪目的嬌顏,他就像上了癮似的,不斷想逗她、戲弄她。

  她一臉愕然,瞅著他問:“你說,你方才那些話是故意鬧著我玩的?”

  沒半點(diǎn)悔過之心地?fù)P了揚(yáng)唇,司徒少塵以深沉但溫和的眸光,溫柔望著她!拔以趺瓷岬冒涯懔粼凇轿涮谩,沒你陪在身邊,我會很悶的!

  一意識到被心愛的男子戲耍,俏臉一凝,封梨雙氣急敗壞地輕呼一聲!班蓿∧愫脡!”

  姑娘那久違的嬌悍性子一起,很“不小心”便賞了司徒少塵一記拐子和一枚粉拳。

  再度失算被襲,司徒少塵搗著眼,抗議道:“你、你怎么打人?”

  封梨雙聞言,表現(xiàn)出心痛得不得了的樣子,挨進(jìn)他懷里夸張地驚呼道:“天、天哪!我打到你了嗎?我真的好抱歉……”

  哼!要扮乖、裝可憐,誰不會呢?她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呢!

  “你好抱歉?那你要怎么補(bǔ)償我!彼羝鹈,趁勢張臂抱著她,把她困在懷里,霸氣地問。

  封梨雙想也不想,不假思索便將頭枕在他的頸窩處!拔依哿,罰你讓我抱著睡!

  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斑@是哪門子的處罰?”

  “‘步武堂’愛心泛濫處罰法!彼拥庙樋。

  司徒少塵聞言苦笑! 霸趺次覜]習(xí)過這一門功課?”

  “當(dāng)然!”她好驕傲地仰起下顎,說得理直氣壯!八膵鹫f,這是‘步武堂’的女子才能學(xué)習(xí)的功課,你是男子,只有認(rèn)命的分。”

  在穆夕華細(xì)說她與四叔在“步武堂”里,那一段與師兄弟姐妹間,有愛有笑的年輕歲月,封梨雙大有收獲。

  司徒少塵莫可奈何嘆了口氣,早知道恢復(fù)活力的她,必定是個(gè)小禍害。

  “難怪四叔警告我,別讓四嬸和你太親近,原來,這就是女人與女人咬耳朵的后果!

  “啰嗦!辈灰詾橐獾匾蕾嗽谛膼勰凶雍駥(shí)溫暖的懷里,封梨雙銀鈴般的嬌笑聲,流逸串成一段醉人的音符。

  在愛情與親情的滋潤下,她已完全銳變、成長,心里的陰霾與孤單不再。

  落得如斯田地,司徒少塵不知還能說些什么。他早該知道,在“步武堂”里,姑娘家一向比男子吃香。

  認(rèn)命些讓她在懷里覓著最舒服的位置,他的大手已情不自禁地落在姑娘的才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

  夜很美,皎白的月光輕輕灑落在緊緊相擁的人兒身上,呈現(xiàn)一幅美好靜謐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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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照耀在覆著琉璃檐頂?shù)拇蟮钌,勾勒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彰顯出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氣息。

  封梨雙瞇起眸看著眼前迷離、眩目的金色光芒,心頭隱隱顫動著。

  “塵,這里就是你們的圣朝嗎?”幾個(gè)月前,她與司徒少塵一同拜別“步武堂”的師叔們,踏上回圣朝的旅程。在經(jīng)歷幾個(gè)月的奔波,他們終于回到消失在歷史的王朝——龐武圣朝。

  打從她與司徒少塵由綠蜂甬道進(jìn)入圣朝,腳步落在由一地枯殘落葉鋪成的黃、綠色天然長毯后,封梨雙的驚嘆一路未歇。

  只見周旁綠林蓊郁,鳥聲啁啾、花香彌漫,遠(yuǎn)處依稀能聽見溪水潺潺流過的大自然氣息,讓生長在苦寒之地的她,無法不贊嘆圣朝的清新、美好。

  “此處比中原多了一種出塵的寧靜,但待久了,你就會悶得想找各種名目到外頭透透氣。”

  聽說他三歲那年初回圣朝,興奮得又叫又跳,整整在綠意盎然之間奔馳了一天之久。

  這一刻,司徒少塵不難理解封梨雙初入圣朝的震撼。

  “或許吧!”她輕聳肩,一雙水眸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霍地,她輕呼出聲!斑@是你肩上護(hù)甲的花紋!

  “那是‘龐武圣朝’的族紋!

  當(dāng)初見到他寬肩上的護(hù)甲花紋時(shí),她便覺那花紋極為特別,沒想到竟是失落王朝的族紋。

  莫名的,封梨雙的心一顫,真正走入司徒少塵的世界,她才深刻了解到,他的身分有多么尊貴、與眾不同。

  難得的是,他并無一般皇子睥睨一切、不可一世的傲氣,反而溫和謙恭得像個(gè)書香世家教養(yǎng)出的貴公子。

  “你在想什么?”

  隨著腳步落在青石冷玉砌成的長廊之上,兩人交握的手,如同她的心情,前后輕晃、擺動著。

  “努力消化你給我的震驚!狈饫骐p唉唉嘆著氣道。

  定下腳步,司徒少塵側(cè)眸瞥了她一眼,正聲道:“我不希望你因此改變對我的態(tài)度!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沒好氣地輕笑道:“你可以想像我對你卑躬屈膝的順從模樣嗎?”

  聽她這么一說,司徒少塵挑了挑眉,心頭漾開一抹笑意!笆菬o法想像。”

  語落,兩人不約而同笑出,那喜悅的聲調(diào),在長廊間回蕩著歡樂的節(jié)拍。

  聽到笑聲,一名頭上包著藍(lán)色帕頭的女婢由長廊一端急步而出。

  眸光一定,婢女驚喜道:“少主!您回來了?”

  司徒少塵頷了頷首,張口便問:“紫蘿,宗主和主母呢?”

  那名喚紫蘿的婢女思索了會才道:“這時(shí)候宗主和主母應(yīng)該在百行草原,要奴婢請宗主回來嗎?”

  “不用,我去尋他們,你去忙你的吧!”

  紫蘿福了福身,領(lǐng)命退了下去。

  封梨雙瞧著那遠(yuǎn)去的窈窕身影,有些恍然。

  “你在看什么?”

  “你們圣朝連婢女都好美,清秀雅致,氣質(zhì)出塵……”她輕聲喃著,幾乎又要自慚形穢了起來。

  司徒少塵玩味地瞥了她一眼,將她的反應(yīng)誤以為是在吃味!胺判,你比紫蘿美,你可以放心獨(dú)占我。”

  粉頰染暈,封梨雙沒好氣嗔他一眼!皼]半點(diǎn)正經(jīng)的,誰跟你說這些來著!”

  他聳肩,俊雅的臉上寫著不置可否。

  不讓他太過得意,封梨雙說出心里的想法。“我說,若讓中原的豺狼虎豹知曉圣朝這‘美人窟’的存在,定要狂性大發(fā)了。”

  “秉著先祖的遺命,我會誓死保護(hù)、捍衛(wèi)圣朝的恬靜美好。”他堅(jiān)定開口,溫柔的眉宇間此刻竟有一股凝重懾人的威嚴(yán)。

  暗暗將他氣勢驚人的一面納入心底,封梨雙發(fā)現(xiàn)心里對他的喜愛又多了一分。

  她慶幸自個(gè)兒愛上這樣一個(gè)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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