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親嘴了吧?」戴巖靜怔住!改莻……他練球很忙,我們獨處的時間很少,而且每次去看他練球,他的隊友就一直虧我們,害我們都不敢靠太近,很尷尬。」等一下。
聽起來怪怪的喔,看樣子鄭仁凱的質(zhì)疑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有人這樣戀愛的嗎?「你要爭取獨處的機會啊。」戴守禮放下雞腿,抹了抹油膩的嘴。「吳志遠也是,該不會一回球隊就把你忘了吧?就算練球再忙也要空出時間跟你約會吃飯啊,你算是他的恩人唉。」
「他好不容易才回球隊,他現(xiàn)在要全力沖刺,我不要讓他分心,放心啦,吳志遠很重感情,他會對我很好,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會用生命守護,他就是這樣的人一一」
「他有每天打電話給你嗎?」
「沒事干么每天打?而且我們常見面啊,我都會去看他練球……」
「他有沒有說我愛你?」
「厚,你以為他是那種輕浮到可以每天把愛放嘴上的嗎?他感情內(nèi)斂,又受過那么重的情傷,才剛走出來而已……不過,他有說我是他很重要的人!
「噢!惯@是男人愛上女人的狀態(tài)?守禮硬是把疑問都吞回去,鄭仁凱一句揶揄已經(jīng)讓姊氣成那樣,要小心,千萬不要再刺激姊姊。
「怎么了?」戴巖靜看妹妹欲言又止的樣子。
「唉,沒有!勾魇囟Y微笑!告ⅰ@是你第一次交男朋友吧?」
「唔!
「開心嗎?」
「開心。」
「那就好,快吃啦,炸雞冷掉很難吃唉。」
戴巖靜又抓了一只雞腿啃,又拿一只雞翅給妹妹!高,你最愛的雞翅!勾魇囟Y笑著接下雞翅,跟姊姊吃得滓滓有味,戴守禮打量姊姊,不管怎樣,姊的氣色好多了,這是戀愛的魔力嗎?啊,單純的姊姊頭一回戀愛,雖然愛得生澀奇怪,但戴守禮決定默默觀望,不掃姊姊的興。
女人,不管愛得好壞,終究會透過戀愛成長,戴守禮想到自己的初戀,比姊姊早十年,那時她也是傻乎乎地,像姊姊這樣一頭熱,把愛上的男人當(dāng)神,他做的一切都有合理解釋,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別人的質(zhì)疑跟建議根本聽不進去。
戴巖靜掰開雞腿,熱氣往上沖。
「唉呦,姊!」戴守禮摘下姊的大眼鏡。「鏡片都霧掉了!
「看起來很呆吧?」戴巖靜嘿嘿笑!阜判,我跟吳志遠見面時都戴隱形眼鏡,他不會看到我這么矬的樣子!勾魇囟Y哈哈笑!甘茄剩阋仓酪⒁庑蜗筻!
「當(dāng)然!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很注意的好嗎?」月亮隱藏在深藍與黑兩色交錯的天空里。
時間是凌晨三點,床上的人還睜著眼。
戴巖靜瞅著窗外那片暗空,看不見懸掛于上的月亮,幾片黑云緩緩飄移。
口矣,她睡不著,唉,無法停止思考,唉,患得患失,焦慮不安,以為跟妹妹臭罵過鄭仁凱,訴完苦,心情會輕松起來,但是不,心口像有塊石頭堵著>悶著?
男朋友不會亂吃醋,這是好事吧?
但是,有件事戴巖靜偏偏記得緊緊。
大四時,有一回,吳志遠參與大學(xué)間的籃球友誼賽,那時,他跟黃圣雅正處于曖昧期,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友誼賽進行到一半,吳志遠突然沖向場邊,掄起拳頭揍一個男人。
當(dāng)時那個男人坐在黃圣雅旁,跟黃圣雅聊得開心,情不自禁地將手搭上黃圣雅的肩膀……吳志遠竟因此丟下賽事跑來揍人,結(jié)果被禁賽兩個月。
「阿靜,你們慢慢吃,我要過去了……」
「你們在吃什么早餐。亢贸詥?」
什么嘛……她嘆息,撞見她跟鄭仁凱吃早餐,只是這種反應(yīng)?
雖然感情是不能比較的,雖然戴巖靜一遍遍如此安慰自己,可是道理是一回事,真正的感受卻是另一回事,好失落、好沮喪。
對吳志遠來說,她畢竟還是不如黃圣雅吧?
戴巖靜記得吳志遠跟黃圣雅剛開始交往時,到哪都手牽著手,很多人撞見他們在校園里親昵的搭肩勾臂,摟按抱抱,當(dāng)旁人是空氣的黏膩親熱。
對照現(xiàn)在跟她的互動?在太冷淡了。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這時,她不得不看見自己的恐慌。
就是感覺到吳志遠對她冷淡,所以當(dāng)鄭仁凱揶揄她時,她才反應(yīng)那么大,失控落淚,鄭仁凱刺中她要害,那正是這段時間以來,她極不愿面對或細(xì)想的恐懼。
吳志遠,有多愛我?
越是不確定,跟吳志遠互動時,越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努力想取悅他討好他,注意他的種種反應(yīng)。
戴巖靜問自己,跟吳志遠交往,開心嗎?
怎么可能不開心?怎么可以不開心。窟@是她努力很久終于得到的男人啊,曾經(jīng)像明月般,遙不可及的男人,終于來到身旁,她緊握這失而復(fù)得的緣分,緊緊握住感覺還很脆弱的緣分,她小心保護用心鞏固,不相信期待已久的事終于成真后,會是錯的。
她是幸福的,是開心的,她現(xiàn)在這樣沮喪的情緒,只是暫時的,設(shè)錯,面對受過情傷的吳志遠,只要她更有耐性,然后,終有一天,守得云開見月明,一切會漸入佳境,現(xiàn)在的累跟不安,只是因為都還在適應(yīng)彼此。
她深吸口氣,安慰自己。她跟吳志遠的愛情,和吳志遠跟黃圣雅的愛情是不一樣的,她不要去比較。
她跟吳志遠的愛,是細(xì)水長流的,不是那種短暫的激情。
戴巖靜想清楚了,把心里隱微的不安狠狠埋掉,不要去看了,在對他付出那么多心力后,她相信,她會幸福。都吃過那么多苦了,這次,會幸福的周六中午,按照約定,戴巖靜帶著鄭仁凱來爬另一座山了。「這是山嗎?你在搞笑吧?」鄭仁凱雙手插腰,瞅著眼前一片的煙霧裊裊。
是云霧嗎?是山嵐嗎?否也否也,周邊煙霧裊裊,是香客們焚燒的煙柱,他轉(zhuǎn)頭,覷著矮他一個頭的戴巖靜。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龍山寺,有『山』啊!顾仆票橇荷系拇笱坨R。
「元本山也有山!顾档溃骸复餍〗銓ι降亩x還真寬!乖谒麄兠媲爱a(chǎn)立著萬華著名的古跡「龍山寺」,有兩百七十五年歷史,年代悠久,香火鼎盛。寺廟周圍,人潮洶涌,流動攤販販?zhǔn)壑腊萦玫幕跋闫,鄭仁凱對戴巖靜說:「我沒宗教信仰,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叫我進去燒香拜拜。」
「是喔,我想也是,」戴巖靜不屑道:「你怎么能進去呢?你怎么可以拿香拜拜呢?風(fēng)流又放蕩的男人是會被神佛唾棄的……」
「喂一一」還在記仇喔,人身攻擊了喔,鄭仁凱打開手機,搜尋起來!肝也橐幌赂浇惺裁吹巧讲降馈共豢梢耘郎!「嘿!勾鲙r靜的招牌假笑又抬出來了!覆蝗R里沒關(guān)系,我還有安排別的節(jié)目,很精彩,絕不會讓你無聊,而且對強壯身心很有幫助。」
「什么節(jié)目?」
「跟我來!
戴巖靜領(lǐng)著他穿過馬路,到對面公園,朝通往龍山寺地下街的街道走。
「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灌嵢蕜P一路嘀咕,覷著她,忍不住劣根性犯了,又逗著她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深受女性歡迎嗎?」
「不想知道。」
「那是因為一一」突然拽住她的手,將她扯到胸前,她差點跟那堵胸膛撞在一起。
戴巖靜氣得抬頭開罵:「你搞什么一一」她頓住話,因為他突然靠近她,目光炙得像要將她吞掉,眼色狂野又熱情,令她顫栗,渾身緊張的戒備起來。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話,熱氣拂過她的耳根,她有點最眩。
「那是因為我知道怎么滿足女人,讓她們在我這里得到養(yǎng)分,渾身充飽電的離開,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讓她們快樂的?」他壓低聲,威脅性地更貼近她耳邊,熱燙強悍的身體更貼近她,粗糙的大手撫過她手臂!敢灰胂笠幌,讓我這么強壯又性感的男人擁抱、愛撫……親吻……赤裸裸的……」啪!
鄭仁凱臉上一記熱辣。
戴巖靜揮出一大巴掌。
「搞清楚,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垢劫浺挥浐莸伞
鄭仁凱撫著臉,挨揍了也不生氣,只是無賴的聳聳肩笑著,對她盛怒的目光蠻不在乎。
「OK,息怒,開開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很下流。」
他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在你眼中沒上流過。」
「真是……」她握緊拳頭,像在看個無可救藥的男人!改阏媸恰皭河謮櫬!勾鲙r靜轉(zhuǎn)身走,他跟上去,忍不住又損她一句,「看你反應(yīng)這么激烈……沒經(jīng)驗?」
戴巖靜翻白眼,厚,想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