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沁姑娘,你別走得太快,我跟不上呀。”桃兒嬌喘央求著。一大早陪阮子沁上街,現在都已接近午時,她的一雙腿都走到發(fā)麻了。
阮子沁在童玩攤前停下了腳步,一邊拿著陀螺把玩,一邊等她,“叫我子沁,別加姑娘兩個字,不親切。”
桃兒終于跟上了,“可是……”她可是主子的客人,她不能如此大小不分。
“再可是,我便走得更快些,不讓你跟上來了!彼鲅酝{。
“不行、不行,我真的走不動了。”桃兒揮手投降,“那加上姐姐行嗎?就喚你子沁姐姐!
她已經追得夠累了,再快,她豈不是要小命休矣。
“也行!边@樣就不生疏了。
阮子沁邊笑,眼角一掃,看見不遠前的客棧里有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二樓窗邊,她看的很清楚,于是她放下手中的陀螺,邁步往客棧走去,那腳步不自覺地輕快。
是莫燁!
“子沁姐姐……”桃兒跟在后頭,“不是說要慢點嗎?怎么更快了?”她好累哦!
阮子沁一路走進客棧里,繞上了階梯,朝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去。
“莫燁!”嬌顏上揚了笑,朝他喚了聲。
莫燁聞言轉頭,就看見她娉婷的身影,“怎么走得這么急?小心點!彼酒鹕恚哌^來的身影。
她走過去,身后還跟著一個喘吁吁的身影,“子沁姐姐……”桃兒輕喚,在看見莫燁后,終于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難怪阮子沁走得那么急,原來是心上人在這,想著,桃兒往一旁站,卻也忍不住輕輕揚笑。
同時間,宋原也注意到阮子沁,“她是?”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走來的人,看著那容顏,他頓時怔愣住了。
太像了,這個女孩和江雨歆竟有九成相似!
“她是子沁。”莫燁看得出宋原眼中的那抹訝異神情,和他第一次見到阮子沁時,是一樣的。
“子沁?”宋原輕念她的名字,然后點了點頭。
莫燁轉頭對阮子沁介紹道:“我的師兄宋原.還有師嫂!
“你們好!比钭忧叱麄凕c了點頭,然后站在莫燁身邊,羞澀地笑著。
剛才她只看見莫燁,便想都沒想的跑了過來,沒想到與莫燁對坐的竟是他的師兄,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覺得她唐突無禮?
“她和雨歆……”宋原忍不住開口。
“我還有點事,不能與師兄多聊了!眳s讓莫燁巧妙打斷,“改日再上鑣局與你好好敘敘。”
“也好,我們改日再聊!彼卧浪囊馑迹麑⒁暰由阮子沁身上收回,但心中不禁輕嘆。
莫燁身邊跟著一個和江雨歆有著相似容貌的女人,這是巧合嗎?希望莫燁不只是移情作用,否則對她不公平。
“那我先行一步!痹捦,他與宋原點頭告別,便拉著阮子沁的手腕往樓梯步去。
阮子沁也朝宋原點頭一笑后,便隨著莫燁的腳步走出客棧,而桃兒則跟在幾步之后。
“他剛才提到雨歆……”走遠后,阮子沁忍不住開口。
她果然聽見了!八怯觎У恼煞!彼,表情沒有變化,仿佛在談論無關緊要的天氣一般。
“?那剛才在宋原身邊的是?”
“雨歆過逝后,他再娶的妻子!
那是他師父默許的,畢竟女兒已逝,總不能要宋原就這么孤單一輩子吧。
“原來如此。”她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原來,江雨歆所嫁之人是莫燁的師兄,那么汀雨歆愛的,并不是莫燁了!
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為這個為情癡狂的男人感到心疼。
感覺她緊握的掌心,他笑道:“野丫頭,你想上哪去呢?”今天,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待在她身邊。
將她帶在身邊,他已經夠自私了,所以他要盡其所能的照顧她,就像當年對江雨歆一般……
這是移情作用,他明明知道,卻無法說服自己別這么做,現在的他,已經慢慢習慣她在身邊,他只想好好的待她,把那份對江雨歆的深情,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想去騎馬……”現下若能奔馳在草原之上,也許能拋開心中的煩悶。
她明白,此刻她從他身上得到的,只是他給江雨歆的溫柔,她卻只想陪著他,只想跟在他身邊,哪怕以后會萬劫不復,她都不怕……
剛入夜,阮子沁正沐浴完畢,讓桃兒替她拿過衣裳套上,才正套好衣服,扣子都還未扣齊,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誰?”桃兒走近門,出聲問道。
“是我!蓖忸^傳來莫燁的聲音。
一聽見他的聲音,阮子沁比桃兒更急,也不顧未扣好的衣物,直奔門前,替莫燁開了門。
“你怎么來了?不用到侯府教琴嗎?”此時他應當是在貴南侯府,還不到回來的時候啊!
莫燁走進門,步伐有點虛浮。
他一進門,在場兩人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桃兒,你去弄杯濃茶放涼,我待會兒過去端!比钭忧咿D身向桃兒吩咐,聽說濃茶有助于解酒。
“這……”桃兒望了他們一眼,此時放他們獨處不太好吧?
“快失去吧!比钭忧咭娝q豫,催促道,然后才將莫燁扶到椅上坐下。
“是!碧覂翰荒芫芙^,想想,便轉頭往門外走去。
“好疼……”莫燁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際,酒精起了作用,讓他的腦子泛疼著。
“來,我?guī)湍闳嗳!彼@到他身后,伸手在他額上輕揉。
他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一使,擁她進懷。
“!”她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嚇了一跳。
他溫柔地將她抱在懷里,讓彼此的體溫靠近,然后抬頭吻著她的額際。
“莫燁,你醉了?”她道,卻混著疑問,眼前的人似醒若醉,她無法判斷。
“我……醉了……”抱著她點著頭,聲音不穩(wěn),也有點疲憊。
“既然醉了,怎么不回房歇息?”她不解地問著。
“雨歆……”他卻答非所問。
只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被揪疼了,但還是輕淺地應道:“嗯?”就像他在喚她一般。
他閉上眼,靠在她身上,“師兄再娶,你不……不怨他嗎?”
聞著他身上混著酒氣的檀香味,她輕笑,原來這一直是他心底的存疑,他無法知道江雨歆的答案,更無法替她回答,所以梗在心底。
他這次醉,是為了和宋原的相逢吧?
表面上裝做無所謂,其實他很在意宋原背棄了江雨歆另娶他人吧?
“不怨!本陀伤娼觎Щ卮鸢桑
“為什么?”他不懂!澳隳敲磹鬯麉s……”
為什么?她輕嘆,“我愛他,卻無法陪在他身邊,我愛他,卻不能讓他也愛我,我愛他,就是希望他幸福,沒有為什么。”
就像她,即使知道在莫燁心中,她只是江雨歆的替代品,但為了愛他,她甘之如飴,不是嗎?
“為何不愛我?”這樣,大家都不苦了。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愛就是愛了,明知不對、不該,還是愛了!边@就是愛情的原罪。
聞言,他抬頭望著她,深邃的眼眸望進她悲凄的眸子,就像要探進她心底一般,深深的瞅著她,目不轉睛。
他真的醉了嗎?怎么他此時的目光好真實!
“莫燁……”她被望得不自在,低頭不敢再看他。
他卻輕抬她的下巴,將她紅嫩的雙唇看進眼里,再輕輕吻上。
這個吻,她沒回避,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能給,都能順著他,雖然心底替自己哀傷,卻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渴望他的擁抱、他的吻。
一吻后,他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走到床旁,然后將她輕柔放下,再低頭吻住那張錯愕的朱唇,混著酒氣,他更加狂妄地吸取她的芬芳。
“莫燁!彼孟锻屏怂话选
她能容許他將自己當成江雨歆而擁抱狂吻,但僅止于此,如果連男女間的歡愛,都得聽他喚著別人的名字,她不愿,也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
他依然緊擁著她的身軀,“子沁……”低眉望著身下的女人,他的眼眸間溢滿柔情。
“你……”她吞了口口水,滋潤了干啞的喉嚨,“你喚我……”
“子沁,你是子沁!彼俣鹊褪,吻著她的唇,然而這一次卻嘗到淚水的咸味,“別哭。”
她直點頭,“對,我是子沁,是子沁……”不是江雨歆。
她太高興了,他沒將她認錯,知道她是阮子沁,“燁!”她化被動為主動,伸手環(huán)緊了他的頸子,抬頭吻住了那喚著她名字的唇。
他回應她的熱情,大手一扯,扯下了那原本就沒扣好的衣裳,在那令他渴望的身子上揮灑壓抑許久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