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往胸前交叉。“你都知道了,文生告訴你的?”
“嗯,我很遺憾她傷了你的心!
“你很遺憾什么?”他像是沒聽清楚她說的話,要她再說一遍。
“我很遺憾她傷了你的心。”
“她沒傷我的心……你為什么跟文生打聽我的事?”
“不為什么!彼D身要走。
“沒告訴我為什么以前,別想走!”他一把攫住她的臂膀,用力將她拉向自己懷里。
“快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她拼命掙扎,一對粉拳隨之落在他的胸口。
“野貓!”他抓住她的雙手,并扳向身后,她便緊緊地靠著他的胸膛。
身體的接觸,無異是再生電流,從他心底響起一絲細小的聲音,警告他快松開她,讓她走開,像這樣接觸是危險的,但是他卻置若罔聞。
她抬起頭瞪著他,看進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就像黑洞吞噬著她。
空氣中充塞著一彈即破的緊張,楚歌屏息注視他游移的眼光,緩緩的、緩緩的落到她微啟的唇瓣。她有預感他將會吻她,她的雙唇禁不住微微顫抖著。
他的吻那么長、那么深,一波又一波如排山倒海般淹沒她的理智。
她像是浸潤在一池溫水里,水在回旋、她在漩渦里轉著、轉著。她覺得這輩子再也轉不出這漩渦了。噢,多么美妙而醉人的旋轉啊!
這時——
“楚歌,你在哪里?”
“噢,該死!”他低咒一聲,然后放開她。
楚歌隨即出聲,“文生,我在這里!彼X得臉發燙,不敢正視廉星樵的眼睛。
“原來你……”文生看到廉星樵,表情有些驚訝,“你怎么在這?”
“我來找你們的!彼逯樥f,“文生,我希望下次你與楚小姐私自行動前,最好先跟我講一聲!
“哦,好的。”文生恭敬的說。
“走了,還愣在這干什么!”廉星樵粗氣的說,然后轉身邁開大步。
文生和楚歌尾隨在他身后。走著走著,文生突然掩嘴而笑。
“你在笑什么?”楚歌不解地看著文生。
“有人陷入情網而不自知。”文生眨眨眼。
楚歌指了指廉星樵,“你是說他?”
“對啊,你看不出來嗎?他給我那種臉色看,分明是在吃我的醋!
感情的事,往往旁觀者看得比當局者清楚。廉星樵是喜歡楚歌的,甚至他很可能也愛她,只是他不肯聽從內心的聲音罷了。
“有嗎?我還真看不出來!背枳炖镞@么說,心里卻有一股甜蜜。
◎◎◎
傍晚時分,楚歌沮喪地坐在沙地上。她生了半小時的火,一直生不起來。
唉,她比浩劫重生里的湯姆漢克還不如,人家在荒島上用兩根木頭就可以生起火,而她有火柴和報紙,卻生不出個屁來!
楚歌拿起木頭,繼續奮斗。
沒多久,那群男人們回來。
廉星樵走向她!拔覀兊耐聿湍?”
“還沒好,火沒生起來!背璋欀碱^!拔叶际怯猛咚範t做飯,沒生過火!
“阿布,你過來教她生火!彼D看她,“我希望以后我們男人辛苦工作回來時,桌上已有熱騰騰的萊!
喲,真像電視上演的那種一下班,回到家就要吃飯的先生。楚歌心里嘀咕著。
“木頭不能這樣放,你擺得太密了,這樣木頭沒有足夠的縫隙讓空氣流通,火就不容易點著。”阿布重新將木頭疊好。
火一生起來,楚歌手腳利落的做出五樣菜,雖然用的還是罐頭食品,但在她的調味下,相信味道不差。
在交誼廳用餐時,大家很快就將盤里的食物一掃而光。
“還有沒有?這是長久以來,我吃過最好的一餐了。”凡斯博士稱贊道。
楚歌站起來,拿走凡斯博士的盤子,“菜是沒有了,但牛肉羹還有一大鍋!
“我也要!蔽纳驯P子遞給楚歌。
“要的話,自己去盛!绷情缘闪宋纳谎。
“沒關系,我很樂意為大家服務。”楚歌笑著說。
“我還是自己去盛,可以多撈一些牛肉!蔽纳眠^楚歇手上的盤子走了出去。
“我看到有袋面粉,如果阿布能用石塊搭出窯的活,明天早上我烤面包給大家吃。”
“待會我試試看。”阿布說。
“誰娶到楚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凡斯博土說。
“沒有啦!背璨缓靡馑嫉恼f。
三生有幸——廉星樵悶哼一聲,只要領教過她的脾氣,就知道什么叫三生不幸。
“你要不要再來一碗牛肉羹?我一起盛過來!背鑶柫情。
“我真不敢相信……”他喃喃地說,突然站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以為他又有什么意見,結果他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人。
楚歌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從頭到腳被布罩住,只露出眼睛的女人。
那女人褪去裹著伊玲瓏身段的罩袍,里面是一套粉紅色薄紗的古埃及傳統婦女服飾,手上飾物叮當作響,十分清脆悅耳。
看廉星樵的反應,楚歌立刻知道伊是誰——他的前任女友!
文生說伊是法埃混血兒,還混得真不夠徹底。
伊的外貌十分埃及化,一雙迷人閃爍的大眼,睫毛又濃又長。埃及血統在伊豐滿紅潤的雙唇和兩頰突出的顴骨上最為顯著,一身深橄欖色的皮膚,使伊深具東方神秘的美感。那襲輕柔的紗麗,將伊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曼妙無遺。
在她打量伊的時候,她知道伊同時也在評估她有沒有威脅性。
一個穿著襯衫牛仔褲,頭發凌亂地垂在肩上,臉上又沾滿沙土的女人,任誰都分得出高下。
只是伊的眼神透露出的情緒似乎是敵意,難道伊竟會認為她夠格對伊的美麗形成威脅?她現在可是煮飯婆耶!真是怪了。
“你沒想到會見到我吧?”美女的聲音沙啞迷人,像法國影后凱薩琳丹妮芙。
“你來做什么?”廉星樵的表情冷冽。
伊咬了咬下唇,一臉受傷的神情!拔襾碚一匚业膼邸!
此時文生走進來,他一看到她,臉上只能用大驚失色來形容!癘h,myGod!”
文生朝她急忙走過來,“你還站在這里干嘛?”
她本來不想出去,可是文生硬把她拉出交誼帳篷,凡斯博士和米勒先生也隨后出來,在營火旁吃牛肉羹,而她和文生則一高一低地靠在帳篷入口處,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她是廉星樵的前任女友?”楚歌心想八九不離十。
“嗯,她叫蘇安娜!
突然帳篷內傳來一陣激烈的交談聲,說是交談聲其實有點失真,應該說是炮火隆隆聲才對。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劉話。
“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
“沒有過去,我知道你還愛著我!
“你別天真了!绷情缘穆曇羰乔八从械睦淇帷!拔乙呀浻信笥蚜耍瑒偛旁谶@里的那個女人。”
“唉,他說你是他的女朋友。”文生附在她耳朵邊小聲說。
“算了吧,他只是在利用我氣她而已,文生,他還愛她嗎?”她屏息以待答案。
“我不知道耶,我只知道他以前很愛她。”
“哦……”楚歌內心一陣絞痛。
帳篷突然被掀開,她和文生反應不及,兩人跌成一堆。
廉星樵拉起她,“蘇安娜,我給你介紹,她是我的女人,楚歌!
什么他的女人,好像他們上過床了……楚歌心里嘀咕著。
突然,廉星樵一扯,她像跳華爾滋般跌進他的胸膛,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不……”楚歌眼睛因驚訝而睜得老大,兩手齊用,推抵著廉星樵的胸膛。
“不要抵抗,只是演給蘇安娜看!彼淖靿鹤∷淖煺f。
他只是因為蘇安娜在看,所以才吻她。楚歌嘴唇緊閉地任由廉星樵親吻。
“該死,你的嘴巴是蚌殼啊,麻煩你張開,配合演出好嗎?”
“呃……好……”她的手圍住他的頸項,張開嘴迎接他的舌尖。
“很好!彼驼Z,深切、饑渴的吻著。
他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的,楚歌一顆心飄飛了起來,意識朦朧一片,渾然不知身在何處。她的雙膝因顫抖而癱軟,如果他沒有這樣抱住她,她一定已經滑落至地上。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他才放開她,然后在她脖子和臉頰的接壤處吻了一下。
“好癢喔!背鑻舌林缓笏吹轿纳鷮λA苏Q,兩片彩霞倏地飛上雙頰。而那個女人一臉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的樣子。
“你看到了,我現在和我女朋友正打得火熱,你可以走了。”廉星樵冷冷的說。
“我不走,我現在的身份是埃及政府代表,我是來監督你們的!碧K安娜昂起下巴。
“你還真有辦法。恕我不能陪你,我要陪我的女朋友。文生,你陪蘇安娜,并安排她的住宿。”說完,他拉著楚歌的手走開。
而她傻傻地任他牽進他的帳篷里。
在帳篷里,廉星樵對楚歌說:“謝謝你沒有在蘇安娜面前拆穿我!
“不謝,不過你想氣走蘇安娜的計劃并沒成功,她似乎非要挽回你的心不可!
他雙手抱胸,盯著她看,“所以我還需要你幫我!
“我為什么要幫你?”
“看在我救了你兩次的份上,你就幫我這個忙!
“幫你是可以,但是我們先講好,你不能亂吃我豆腐!
“只是演戲而已,又不是真的吃你的豆腐。”
“我又不是真的女演員,何況我也不會為你的戲而犧牲色相!彼D身要走出去。
“你還不能出去!”他把她拉回來。
“為什么?我要去收拾餐桌和洗盤子!
“阿布看到桌子沒收,自然會幫你收。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們要在這里待到久得足以令蘇安娜相信,你真的是我的女人!
楚歌蹙了一下眉頭,“好像我是個很放蕩的女人!
“又不是真的,我們只是不能讓蘇安娜知道這一點罷了!彼浪屗萑胍环N很難堪的情況,可是現在他沒有別的方法來逐退蘇安娜。
“我們現在要做什么?”她問他。
“脫衣服!彼S即脫掉上衣。
“我不脫!打死我都不脫!”楚歌緊抓著自己的上衣。
“不要那么緊張好不好,我說脫衣服是說給我自己聽,不是說給你聽。”他告訴她,“等一下我要光著上身出去,制造我們好像做過激烈運動的假象!
“剛吃飽飯就做激烈運動,不怕把吃的東西吐出來!
“溫飽思淫欲,你沒聽過?”他沉吟了一下,“你不能這副模樣出去,看起來好像我連一根手指也沒碰過你!
他朝她靠近,她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拜托,我不是要強暴你,你站著不要動好不好?”他嘲笑她的不安。
她僵直地站著,他的手指沒進她的頭發里撥了撥!澳惚仨毧雌饋硐袷歉易鲞^愛的樣子!
“那是什么樣子?”她不自覺地問。
“快樂……滿足……渴望得到更多……你怎么會不知道!難道你沒和你男朋友做過?”他詫異的問。
“我們是發乎情,止乎禮。”當說了第一個謊話,就得不停地說謊下去。
“沒有男人是柳下惠,男人都是惠下柳(會下流),你男朋友極有可能是男同性戀!
“他不是!彼摂M的男朋友就近在眼前,她肯定他愛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不是,那他就是性無能!笨蓱z的女人。
“也不是!彼催^他的“零件”——性能看起來蠻好的。
“你又沒跟他做過,怎么知道他不是?”
“你管我怎么知道!”她臉微微紅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還不可以!彼焓纸忾_她襯衫最上面的幾顆鈕扣,然后他無法控制自己地抬起手,撫過她柔細的臉頰!艾F在你看起來才像被好好愛過的女人!彼曇魸鉂岬卣f。
楚歌怔怔地注視著廉星樵,心里希望他沒聽到她拼命加快的心跳聲。
隨著一聲不穩的呼息,他的手沿著她的臉頰垂落下去,插向褲子后面的口袋。
“我們要趁你還保持這個樣子的時候,讓蘇安娜看到。”說完他轉身離開帳篷,臉上帶著大大的微笑。
蘇安娜盯著廉星樵看。他那結實的胸膛令她喉頭發緊。
然后沒幾秒鐘,楚歌走出帳篷。蘇安娜眼里閃著足以焚燒一座森林的妒火。她才該是跟廉星樵一起待在帳篷里的女人!應該由她來取悅他才對!
這女人搶了她的床位!
※※※
“該死!”廉星樵咒罵著。
他躺在床上好幾個小時,拼命想睡,但卻無法成功,因為他的腦子里全是A片畫面,本來這也沒什么,哪個男人不性幻想,但可怕的是他A片里的女主角不是飯島愛,而是楚歌。
他是怎么了?就算兩年多沒碰女人,也不能母豬賽貂蟬……
好吧,他承認這么說楚歌對她不公平,她其實長得蠻漂亮的。
去,想那女人做什么,睡覺、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廉星樵慢慢閉上眼睛,楚歌的臉又緩緩浮現……她讓他進入她的私人花園……
該死!他懊惱地睜開眼,赫然看見蘇安娜站在床邊。
“你半夜不睡,跑到我這來做什么?”他掀開毛毯,坐起身子,身上只著一件內褲。
他真是性感極了!蘇安娜深色的眼眸凝睇著廉星樵強健壯碩的軀體。
噢,她怎么會離開他,而跟那無能的拜倫公爵跑了呢?蘇安娜痙攣的心在詰問。
“我想跟你做愛……現在……”她的眼神迷離。上帝,她多么想要他!
“抱歉,我現在只想睡覺,不想做愛!
“你恨我,是嗎?”
“我不恨你,也不愛你,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
“我們可以一起把感覺找回來!
看著看著,不知怎地,他竟把蘇安娜的臉看成楚歌!雪特,廉星樵用力搖晃腦袋,他到底著了什么魔?
“趕快把衣服穿好出去,要是給我女朋友看到……她的醋勁可是很大的!
又是那個叫楚歌的女人!“她看起來就像顆干梅子,我不認為她知道怎么取悅你!
“她是不懂,不過這才有教她的樂趣!
“何必舍近求遠,我能讓你馬上享受到置身于天堂般的樂趣
廉星樵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錯誤的,這個女人不是他想擁在懷中的,她不是楚歌!
最后一個想法令他震驚。楚歌?難道楚歌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
迷惑中,他像吃到什么難吃的東西一樣離開她。
“廉,你怎么了?”
“什么也沒有,蘇安娜,或者是什么都不對勁!
“我不懂你的意思?”蘇安娜瞪大眼望著他,好像他突然長了兩顆頭。
“意思是我不會和你做愛!彼氖址旁谒,然后把她提了起來,放到旁邊。
“為什么不?你明明有反應……”
“你那樣,只要是男人都會有反應,不過我現在已經冷卻了!
“不要,廉,讓我們做愛吧……”
她撲進他懷里。
他拉開她!皼]有用的,蘇安娜,我不能給你什么,我不愛你了!
“我又沒有要你給我愛,我現在只要你給我性,給我一夜情!
“你那么想要,外面還有其他男人。”
“你好差勁!”
“我要睡覺了!彼麓,然后把賴在床上的蘇安娜抱起來,丟到帳篷外。
蘇安娜在經過楚歌的帳篷時,心中兇殘地想,如果沒有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