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從昏睡中清醒,才張開眼就驚見多爾夏正揚眉望著她。
“你——”她瞠大眼,又驚見自己身上一絲不掛,羞得趕緊找著自己散落四處的衣物。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昨晚發生的事是真的嗎?為什么她會軟化在他身下,被他給凌辱了。
而她居然沒有以死求得清白,怎么對得起冤死的師父?
“都是我的女人了,還害臊呀!”他勾唇低笑。
“你現在已如愿以償,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她眉心輕蹙。
多爾夏掛在唇邊的笑意瞬間凝結,“難不成到現在你還不肯軟化?別再硬撐了!
“我沒有硬撐,我們真的——”
“上回你說你有男人是騙我的吧?”他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堵住她的話,肆笑了聲。
“你——”她別開眼,“真或假都與你無關。”
“我說敏兒,雖然你的傲氣勾起我的興趣,但是如果不知收斂,仍一意孤行,我可是會生厭!彼谅暰嫠
“生厭?”她臉上泛起空洞的微笑,“這只是遲早的事呀!”
“看樣子你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是否會被我厭惡!倍酄栂牡捻男涑鲆坏拦庥啊
她掩下雙眸,不再回應這個讓她難受擰心的問題。
“那好,既然不在意,我也沒什么好說了,你好好待在這里吧!”
又望了她一眼后,多爾夏便無情地旋身就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崔敏的眼角徐徐滑下淚水,她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這里,離開讓她揪心的男人。
跟著一聲雞啼響起,她才發現天色已亮,走到窗邊看著初升的日陽,一顆心卻墜落谷底。
突然,門外傳來輕喚聲,“崔姑娘嗎?我是于嬤嬤!
崔敏轉身應道:“我是,請進。”
崔嬤嬤走進屋里,將早膳放在案上,“這是早膳,姑娘請用。”
“謝謝,請問我可以離開嗎?”她問著于嬤嬤。
“呃……我沒有得到命令,所以暫時還是得委屈姑娘了!庇趮邒邔λπΓ荒苓@么說了。
“也就是說我依舊得待在屋里了?”她苦澀一笑。
“對!庇趮邒呖闯鏊牡椎碾y受,但她一個下人什么也不能做。
“我知道了!笨磥硭粌H囚了她的心,還要奪取她的自由,讓她永遠被困在這里。
“崔姑娘,你萬萬別想太多,我們大人不是真心要將你關起來,否則他絕不會將你安置在房間的!彼参恐廾。
“謝謝你!贝廾酎c點頭,坐了下來,看著那精美膳食,“好香喔!
好像很好吃,那我用了。”
拿起筷子嘗了口,雖然微笑一直掛在嘴角,但她的心卻是痛的,身子也是冷的。
“喜歡就好,姑娘慢用,我先退下了。”于嬤嬤這才曲膝離開。
在府邸待了近十年的于嬤嬤,對于大人的習性可說是非常了解,也從沒見過他帶哪位姑娘回府,甚至還軟禁在房間,限制其行動,由此可見大人心里一定是有她的。直見于嬤嬤離開后,崔敏又拿起筷子繼續吃,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逃開、一定要報仇,為了這兩個目的,她必須填飽肚子,把身體重新養好。
“我問你,昨晚大人去哪兒了?”
一早玉雅郡主便找來一名丫鬟,咄咄逼人地問道:“我昨晚去他的寢居找他,竟然不見他的人影!”
“郡主,你夜里還去爺兒的寢居!”這簡直不可思議,她想這種事大概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玉雅郡主做得出來。
“沒錯,他昨晚出府了嗎?”她直接又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毖诀呖刹桓襾y說。
“你是爺兒的貼身丫鬟,怎么可能不知道!”玉雅郡主擺明不信。
“郡主,爺兒出府又不會告訴小的,那小的去問問門房吧!”丫鬟在心底偷偷抱怨著。
“不用了,我自己去問!闭f著,玉雅郡主便直接走向大門口,打算將多爾夏的行蹤探個清楚。
但是當她問過門房,得到的答案竟是大人并未離府,既然沒有離開府邸,又會上哪兒去?
對了,該不會是在那天頂撞她的女人那里吧?
玉雅郡主立即問出崔敏住在哪間客房,直接朝那兒走去,沒想到就在半路上遇見多爾夏!
“多爾夏……”遠遠瞧見他,玉雅郡主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他,撒嬌道:“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么不在寢居,害我擔心得一整晚睡不著!
“你昨晚去找我?”多爾夏瞇起雙目,表情變得難看。
“是呀!還不是因為想你。”玉雅郡主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件不合禮儀之事,仍一逕地往他懷里鉆。
“義王爺呢?”他技巧地推開她。
“我爺爺可能還在房間吧!”玉雅郡主直跟在他身旁,“你現在要去見他嗎?”
“對!彼氩刹赡抢霞一锏降自诖蚴裁粗饕,他太明白義王爺心里的想法,這次前來絕非臨時起意!翱墒侨思艺伊四阋灰梗懿荒芟扰闩阄?”她拉住他的手,驕縱的一跺腳,“你眼里有沒有我嘛?”
“我得去向義王爺請安,你別鬧了!倍酄栂哪瞄_她的手,直接步向客房。
到了那兒,他立刻上前敲門,“王爺……”
“是多爾夏嗎?”義王爺聽出他的聲音。
“是的。”
“進來吧!”義王爺遂道。
多爾夏走進屋里,面對義王爺,“晚輩昨天回來晚了,現在才來拜見你,還請義王爺海涵!
“沒事,快坐。”義王爺指著一旁的椅子,待多爾夏坐下后便問:
“最近在忙些什么?聽說你離府好些天了!
“沒錯,皇上下令尋找制作炸藥的能人后代,我這才循線去找人。”多爾夏知道就算他不說,義王爺也會進宮打探。
“找到人了嗎?”
“這不是簡單的事!倍酄栂钠财沧。
“但我聽說你帶了一位姑娘回來,她是誰?”義王爺白花的眉一揚,表情中帶著抹探究。
多爾夏聞言,忍不住哼笑出聲,“稟王爺,那位姑娘不過是我的一位朋友,關于她的身分,我不便多說!
義王爺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給他軟釘子碰,隨即板起臉色,“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的態度再正常不過。義王爺,你腳下可是我御史府,這個你該清楚才是。”他勾起一絲魅笑,還真是讓義王爺怒火中燒。
“賢侄,該不會你有意趕我離開?”義王爺的口氣也加重了。
“請王爺萬萬別誤會,我并沒有趕你離開的意思。”多爾夏勾起一抹笑,然后站起,“你好好休息,晚輩還得進宮,不打擾了!
“等等。”義王爺跟著站起,“本王隨你進宮,我也該去覲見皇上了!
多爾夏挑起眉,“是,晚輩立即命人去備馬車!
崔敏被軟禁在房里已整整一天了。
唯一陪伴她的就是窗外的景色,看著日升日落,她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偶爾,她會坐在床上試著運氣,企圖沖破被鎖住的內力,但往往都徒勞無功,幾回過后,全身已是冷汗涔涔。
“他到底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她不禁問道。就在這時候,于嬤嬤走了進來,“崔姑娘,喝點兒茶吧!”
“謝謝!贝廾魪拇扒稗D身對她一笑,“好香的茶。”
“這茶當然香了,這可是外邦進貢的好茶呢!我泡了壺想讓崔姑娘試試味道。”于嬤嬤笑說。
“什么?這么名貴的茶,我怎好用。”她搖搖頭。
“沒關系,皇上平日賜給咱們爺兒很多東西,爺兒大多會將這些賞賜給咱們,這茶就是爺兒賞我的。”于嬤嬤雖然不明白崔敏為何會被大人軟禁在此,但她知道大人昨晚可是在這兒待了一整夜,可見大人會這么做必然有其目的或隱情,但絕非真的拿她當犯人看。
況且,她非常喜歡崔敏的有禮與客氣,她和大人過去所寵愛的女人完全不同,不會目中無人,更不會對她們頤指氣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贝廾舳似鸩韬攘丝,“嗯……真香!這香沁入喉頭傳達鼻間、入喉回甘呢!”
于嬤嬤聽她這么說可佩服了,“我只知道香,卻沒辦法用這么好的詞兒形容。”
聽她這么說,崔敏不禁笑了,跟著喃喃自語,“看樣子多爾夏對下人似乎挺不錯的?”
“那是當然了,主子有時雖然很強悍霸道,但那通常是他生氣的時候,平時只要不犯錯,他都不會太苛責!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贝廾粞垌胙,若有所思。
“其實我覺得爺兒對你挺好,會限制你的行動應該有原因的!
于嬤嬤不舍見她這么頹喪,于是安慰她。
“我懂,謝謝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