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言只是瞟了一眼她的動作,并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剛剛的雜志似乎很眼熟,好像是他設(shè)計的那款游戲,可是又不能確定,而這屋子的主人更讓他感興趣,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居然有些紅。
「你還沒有接受我的道歉。」唐笑言并沒有急著翻過窗戶去,倒是開了窗戶轉(zhuǎn)身說話。
「我現(xiàn)在接受了,你可以走了嗎?」陳希羽覺得他似乎有意在拖延時間,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明天早上會給你送點補(bǔ)償來,再見!」唐笑言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說什么,扶住窗沿手腳俐落的就翻回自己的屋子去。
陳希羽趕緊跑過去,看他消失的那么快,她還以為他是掉下樓去了。對面窗戶里是他帥氣的笑容,大手一揮,目光有些戲謔,「晚安,我的副主編大人!谷缓缶痛髶u大擺的回里屋去了。
什么他的副主編大人?陳希羽眨了半天眼睛,才反應(yīng)過來,臉頰淡淡的紅暈已經(jīng)變成緋紅,這個男人嘴還真貧,只是她從來沒想過唐笑言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她的腦海里,他應(yīng)該是個帶著眼鏡穿著西裝一絲不茍的人。
可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睡衣,光腳踩著拖鞋,莽莽撞撞的個性,笑容還像個大男孩。
「你站在窗口小心著涼。」唐笑言突然又出現(xiàn)在陽臺,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話。
被嚇的心跳都加快,陳希羽迅速的關(guān)上窗放下窗簾,跑回屋子里。
從晚上到現(xiàn)在,事情都變得好亂,到底她都做了些什么?等她回神走進(jìn)浴室,洗澡水都已經(jīng)涼掉,又需要重新再放一次。
坐在浴缸的邊沿,陳希羽揉著額頭,嘴里不自覺的自言自語:「唐笑言……唐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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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fā)有些凌亂,睡眼惺忪,周末的早晨被吵醒,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陳希羽睜著有些發(fā)腫的眼睛看著不速之客,腦袋里一片空白,昨夜她應(yīng)該是失眠了吧,腦子里想的都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
「還沒起床?我餅干都烤好了。」唐笑言端著一盤剛出爐的餅干樂呵呵的看著她,琢磨著原來她的頭發(fā)是直的,昨天的發(fā)型大概是特意去卷的。
唐笑言站在她的門前,說他烤了餅干?
「你怎么來了?」終于精神集中起來,陳希羽緊張的看著唐笑言,不明白他為什么大清早的來敲她的門,回頭看了看時鐘指向六點整,她真是眼角都在抽搐,他屬公雞的嗎?有必要這么早起床。
「你屬什么的?」她看著他手中的餅干,問題脫口而出。
「我?屬雞的,二十九歲!顾諏嵒卮。
她的嘴角明顯有些抽搐!
「問這個干什么?對了,我烤了一盤十二生肖的餅干,你看這只公雞是不是栩栩如生?」唐笑言挑出一塊餅干給她看。
「果真是栩栩如生,還會咕咕咕呢。」陳希羽覺得自己的笑容說不定比哭還難看,看著眼前這只早起的「大公雞」,她真是欲哭無淚。
唐笑言不客氣的擠身進(jìn)屋,放下餅干在客廳,拍拍手,大言不慚了起來:「我們需要溝通一下感情,以后就可以做一對好鄰居!
「有這個必要嗎?」陳希羽倒是興趣缺缺,他昨天以前或許還是她曾經(jīng)崇拜過的偶像,但是現(xiàn)在他的形象已經(jīng)被他自己毀的差不多沒有了。
「當(dāng)然有,絕對有,一定要有!」他很肯定。
「隨你便!勾_定他沒有惡意,又沒有很嚴(yán)重的破壞她的生活,她都是可以容忍下去的,這就是所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則,陳希羽打了一個哈欠,口中立刻多了一塊餅干。
好吃!口感真的還不差!陳希羽雙眼放出光芒,勉強(qiáng)抑制再去抓下一塊的沖動,她怎么可以被一塊小小的餅干收買了,再說這個人也太客氣了吧?他們的關(guān)系不過就是他害她沾了一頭發(fā)的冰淇淋,并且借用了她的陽臺,僅此而已。
「唐先生,我想……」
「叫我笑言就行了!
「唐笑言先生,我是想說……」
「這餅干好不好吃?」
翻個白眼,放棄溝通的可能,因為陳希羽向來不是一個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既然不能溝通的話,必要時刻可以用武力解決,她瞟了眼門后的球棒。
「唐……」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陳希羽要說的話,先轉(zhuǎn)身去接電話,好不容易的假期,還真是多事之秋。
「哪位?」抓起電話,口氣帶著絲絲的不耐煩,陳希羽還是帶著輕微的起床氣。
「希羽,糟糕了啦!」電話一端的口氣急得很。
「我不糟好嗎?到底出什么事?」她把電話拿離耳邊很遠(yuǎn),小林的嗓音真的可以穿腦。
「還不是那個氣死人的唐笑言,他居然臨時拒收了我們的訪談資料,還有三天就要交稿了,他不肯配合的話,我們的專欄到底該怎么寫下去!」小林嘰哩呱啦的抱怨著,也不管陳希羽是不是有聽清楚。
「他是以什么理由拒收?你不是已經(jīng)用Email和他約好的嗎?」陳希羽眨眨眼,僵著脖子。
過了半天才回過頭瞪著霸占她沙發(fā)的男人,這人是冒充的唐笑言?
「唐笑言說天氣轉(zhuǎn)好,今天要啟程去歐洲散心,所以就……」小林委屈的說著。
「今天去歐洲?別聽他胡言亂語!龟愊S饸獾念^頂冒煙,那個大言不慚要去歐洲散心的男人,現(xiàn)在正穿著圍裙坐在她的沙發(fā)上,難道他真的不是唐笑言,大驚之下,陳希羽有些緊張,她是不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
「什么?」小林在電話一段詫異萬分。
「沒什么,這事情我再處理,等我電話!龟愊S饞斓綦娫,不露痕跡的移動著,直到抓起門口的球棒。
唐笑言挑眉,這是上演什么戲碼?「你到底是誰?」她大吼一聲。
「我不是說過了!固菩ρ阅涿畹呐踔灨杀P子。
「唐笑言明明今天去歐洲了,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昨夜到隔壁去盜竊?」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她真是笨死了。
「哈哈哈……」唐笑言笑得渾身發(fā)抖,看她現(xiàn)在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很是佩服她的想像力。
「不準(zhǔn)笑,我要報警了!箵]舞著球棒,陳希羽緊張死了,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對付的了?
緩緩的從襯衫口袋拿出錢包,掏出身份證放在臉前做對比,讓她好好看個清楚,唐笑言第一次覺得身份證是這么好用的東西。
咳,好糗!
「你干嘛騙人!」陳希羽尷尬的放下球棒,臉不自然的發(fā)燙。
「你冤枉我了,我一直都沒對你隱瞞過!固菩ρ詿o奈了。
「不是說這個,是你為什么要推掉我們雜志的case,都已經(jīng)說好了的事情……」陳希羽說到這個有些氣憤起來。
「我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工作!顾蠈嵉幕卮,最近老媽抓他的手段越來越厲害,搞得他精力用去大半。
「你心情不好?真是見鬼了!龟愊S鸷喼贝箝_眼界,有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把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去的嗎?她看他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不然,你陪我散心,搞不好我心情一好,靈感馬上來了!顾扬灨沙缘目┛┳黜懀憙r還價。
「為什么要我陪你散心,我是需要上班的人,好嗎?」他是在說夢話嗎?她陳希羽像是一個會為了工作低聲下氣的女人嗎?
「你可以說不?反正國際展覽的會議開不成,可是名譽大受損失,還有你們已經(jīng)宣傳出去,這次專欄你們主要是做我的訪談吧?既然我們都這么熟悉了,我這算是幫你忙。」
男人臉皮厚起來,可以到什么程度?陳希羽真是嘆為觀止,如果不是他臨時罷工?她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麻煩?他還裝作好像大好人的樣子,真讓她氣的臉色發(fā)白,唐笑言曾經(jīng)帥氣的形象瞬間在心中瓦解,馬上替換成是不折不扣的無賴!
「唐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嚴(yán)肅一點,這是在談?wù)!」陳希羽忍住抓狂的沖動,她現(xiàn)在真的不能爆發(fā)出來,萬一他真得搞消失,就連人都找不到了。
「好,希羽小姐,請你一定要負(fù)責(zé)陪我開心!故掌疰倚Φ恼Z氣,唐笑言表情馬上變得嚴(yán)肅無比。
一雙美目圓睜,這男人是存心想氣死人是不是?
「不是語氣嚴(yán)肅,是對待事件的重點嚴(yán)肅!」無法溝通,陳希羽眼角開始抽搐,算他狠,平時自己一副冷淡的樣子,同事都不敢和她開玩笑,結(jié)果他就像是無視她的冷漠,還能把她惹到暴跳如雷。
「隨便什么都OK,總之你要負(fù)責(zé)讓我開心,這樣吧,不耽誤你周末休息,我晚上六點鐘我來接你,接下來的三天,請加油!」唐笑言咧嘴笑了,對,他就是故意的,她能奈他如何,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沒由來的覺得可愛,自然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帥氣的擺擺手,穿著他的愛心圍裙,唐笑言走的一路瀟灑。
「我會屈服?」陳希羽用手指指著自己,不斷的反問,順手拿起一塊餅干塞進(jìn)嘴里猛嚼,別開玩笑了,她陳希羽看上去是那么沒原則的人嗎?不過這個餅干還真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