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飯友關系在臺風天過后崩裂了,連續四天,只要一對上對方的眼,他們就會想到那天差點在黑暗中進行的事,心里多了炙熱的情愫,心臟快承受不住,只好相互回避。
但偏偏今天是江柏翼到醫院復診的日子,蔡哥沒空接送,蘇心頤得幫忙,兩人又不得不湊在一塊了。
“恭喜你,下星期就能拆石膏了!睆尼t院回來的路途中,蘇心頤一邊開車,一邊努力找話聊,不然跟江柏翼單獨待在車上氣氛很怪,不說話時更怪。
“嗯!”江柏翼很冷淡地應了聲,結束話題。
蘇心頤很是沮喪,她找不到話題了,算了,為什么找話題的人是她。
江柏翼瞥了她一眼,跟她同處在密閉空間里已經夠讓他想入非非了——從臺風夜那天想吻她,對她起了生理反應后,他就一直很敏感,所以他們最好別說話,才不會出差錯。
兩人心里都有鬼,都希望離婚日快點到,這樣就不用受到對方影響,不用變得那么奇怪了。
五分鐘后,車子駛入美滿大廈的地下室停放。
蘇心頤停好車后,真想馬上下車透透氣,不料扣在胸前的安全帶一時解不開,弄得愈久,愈讓她覺得身邊的男人存在戚更重。
江柏翼看不慣她笨手笨腳,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后,朝她伸來左手!巴掳淳秃,你不是有開過這輛車嗎?怎么還不會?”
他的男性身軀一靠近她,蘇心頤就整個人僵住了,不敢動彈。
江柏翼意識到她的僵硬,她白皙的皮膚染了淡淡的紅暈,還真是容易害羞!害得他一嗅入她女性的清香,看到她胸線的起伏,解起她安全帶的動作就變得十分不自在。
“好了!苯忾_了!他沙啞地說。以后不能再幫她做這種事了。
蘇心頤聽他聲音變啞了,心底更加失措,立刻下了車,看在江柏翼眼里可真是諷刺。
他有那么可怕嗎?會在車里吃掉她?
蘇心頤下車后,大大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正巧看到唐先生在另一邊停好車,她才熊熊想到一件事——她完全忘了唐先生向她求婚的事了。
“蘇小姐!”唐先生看到蘇心頤,朗笑地朝她揮揮手,走向她。
蘇心頤也只能硬著頭皮朝他揮手,禮貔性地朝他點頭微笑。
當唐先生走到她面前,他臉略微紅了,看起來也很緊張,顯然他把求婚的事記得清楚萬分。
“我昨天就回臺灣了,比預期早了幾天……”唐先生清了清喉嚨,試圖不那么緊張,“我應該找個更好的地方才對,但是,我現在很想知道……蘇小姐,可以給我答覆了嗎?”
蘇心頤看到唐先生如此慎重,真的覺得自己忘了這件事很不應該,也很認真地回答道:“唐先生,你人很好,可是很抱歉,我只能把你當成朋友看待。”
被發好人卡了,唐先生臉上有著失落,但也明顯松了口氣。他爬了爬發道:“唉,其實我早就知道結果了,你已經結婚了,是我太強求了,自以為你婚姻不幸福,想拯救你。我們以后能當朋友嗎?”
“當然可以啊!”說開了后,蘇心頤也輕松多了,能和他自在地對話。
“唐先生去美國做什么呢?”
“去參加我弟的婚禮,我爸媽也都在美國,我就順便把年假一塊休完……”
兩人氣氛和悅地交談著,沒發現江柏翼早就下了車,聽進他們所有對話。
居然有人向她求婚!他蹙眉盯著蘇心頤看,她本來就長得不差,打扮起來更有姿色,會被追求很正常,但她未免太沒有危機意識了,不都拒絕對方求婚了嗎?怎么還笑得那么甜美奔放,不怕對方想敗部復活嗎?
江柏翼未覺自忌里正發著酸意,那男人也讓他看得很刺眼,很想攆走他。
“咦,這位是你的丈夫嗎?”唐先生發現有個男人站在蘇心頤身后,問道。
那男人身形修長,神秘地戴著帽子、墨鏡,看不到他的上半張臉,但光是他那好看的下巴曲線,就給人英挺俊俏的感覺,同是男人的他硬生生被比下去了。
“什么?”蘇心頤轉過身一看,差點暈了,忘了還有江柏翼在,情急地道:“他是我表哥啦!”
江柏翼住在她家,也不是足不出戶,難免會引來鄰居的注目,她都對外宣稱他是她表哥,加上江柏翼偽裝功夫做得好,不主動跟住戶攀聊,目前都很幸連地沒被發現身分,但難保唐先生不會認出這個大明星……
江柏翼聽到“表哥”兩字便錯愕地看著蘇心頤,他不是沒聽過她這么稱呼他,但在一個對她有意的男人面前這么稱呼他,讓他心里莫名的不舒坦。
“原來是表哥。磕愫,我姓唐,是個電腦工程師,很高興認識你!”唐先生伸出手,客氣道。
呼……沒認出來。蘇心頤真是松了口氣。
“你好!苯匾眍㈨乜粗鴮Ψ礁吲e的手,勉強開口,沒把手握上去。
唐先生的手懸在半空一會兒,沒趣地抽回手。
蘇心頤知道江柏翼沒禮貌,也不能說什么,為了避免他露出破綻,她得快點將他帶走!疤葡壬覀兿麓卧倭,你剛回國,請好好休息……”
“我有好東西送你,等我一下!”唐先生快步走到車上拿了一袋酒,然后朝她走來,“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葡萄酒,請你務必喝喝看!
“謝謝你!”蘇心頤欣悅接受,遞來雙手,唐先生卻沒讓她拿,在瞥了眼吊著石膏的江柏翼后,熱心提議道:“我來幫你拿到樓上好了。”
江柏翼很肯定他被這男人瞄了一眼后,被看扁了,但他還有一只手!他大步走向唐先生,氣勢凌人地道:“給我!
唐先生被震懾住了,乖乖奉上。
蘇心頤看了真不好意思,頻頻跟唐先生道謝,在上了電梯后,忍不住數落江柏翼幾句!敖匾恚銓μ葡壬珱]禮貌了!他是個好人,對我一直很照顧,下次見到他要客氣點!”
江柏翼卻當耳邊風,說著不對題的話,“我敢肯定那家伙還喜歡你,還會來騷擾你,你應該直接說我是你的丈夫,讓他完全對你死心的!”
蘇心頤聽得有點頭暈,他怎么扯到這里了?還說得好荒謬!“可是,我們再三天就要離婚了……”有必要特別說他是她丈夫嗎?
江柏翼一瞼陰騖,“就算再三天要離婚,我們現在仍是夫妻!”
蘇心頤心里像卡了什么地盯著他看,終于看出他在陰陽怪氣什么了!敖匾恚阍诔源讍?”
江柏翼的回應是一臉驚措,不知如伺面對她丟來的問號。
蘇心頤不堪極了,她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他們該是單純、快要分道揚鑣的關系蒙上了一層曖昧糾纏。
該怎么辦才好?
電梯門一開,她立刻拔腿逃出,完全不敢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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