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你好!」何亦非淡淡地點了點頭。
「何先生,你好!」程若石也禮貌性地回應。
「難得聚在一塊兒,我們一起坐吧!」葉心一手挽著何亦非,一手拉著程若石,找了一個較偏僻的角落落座,準備展開今晚的重頭戲。
她特意安排兩個人坐在一塊兒,而她則坐在兩個人的對面。
「葉心,你為什么坐那里?我希望你坐我旁邊!箤τ谒陌才牛我喾怯行┪⒃~。
「我坐你對面,才方便和你說話!谷~心沒好氣的說。
這個人真是不可愛,不但不感激她的苦心,還說出這么無禮的話來。
面對何亦非的抱怨,程若石忽然間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不但不是同性戀,而且他還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葉心,不過當事人似乎渾然未覺,要不然她怎會叫自己來色誘他?這是第一次她發現自己如此沒有魅力,從進門到現在,何亦非竟連正眼也沒看她一眼!
「何先生,如果你不想我坐你旁邊,我和心心換位子好了!顾膊皇悄敲床蛔R相的人,即使引不起人家的注意,也不該讓人家討厭。
「不必了!你就坐著吧!」何亦非的話里不帶一絲情感。
由于何亦非一直繃著一張像僵尸的臉,一句話也不吭,只是低著頭喝悶酒,葉心的計劃當然宣告徹底失敗了,原本的好心情也瞬間跌落谷底。
為了怕氣氛太過于尷尬,葉心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程若石閑聊,但又為了顧及何亦非會懷疑,聊的話題始終脫離不了天氣、時事,枯燥又乏味,教人直想打呵欠。
她真沒想到何亦非果真對女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管是其貌不揚如她,亦或是美若天仙如程若石,他都是這副不感興趣的模樣,看來要恢復他對女人的興趣比登天還難,因為他根本天生就愛男人,沒法子愛女人?磥硭菃静黄鹚哪袃罕旧,難道任務真要宣告失敗嗎?
真不甘心!
「我沒有醉,我還要再喝!」在回家的途中,葉心整路大喊大叫,一分鐘也靜不下來。
「好好好,我們回家再喝!」何亦非只得耐心哄著她。
沒想到她酒量差、酒品更差,不過喝了兩杯調酒,酒精成分少得可以,她竟也會喝醉,最離譜的是她喝醉了不但不安安靜靜睡覺,反而大吵大鬧的,害得他不得不把她拖出PUB,免得他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白眼殺死。
今天的事,明眼人一看根本就知道是預謀;雖然人生充滿了巧合,不過這么巧合的事實在無法取信于他。他不相信葉心頭一回找他出來,就會那么剛好碰到她的老朋友,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美麗、性感的老朋友,分明是刻意的安排嘛!他心中原本的喜悅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只剩滿腔被擺了道的憤怒而已。
難道她以為幫他找了個美女,就能讓他脫離同性戀的行列,放了黎和和她雙宿雙棲嗎?她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何亦非一想到她的目的,心不由得就痛了起來,但轉頭一看她的醉態,眼光卻不自覺放柔。
本來回家后要和她算帳的,這下子恐怕也沒辦法了,她整個人已爛醉如泥,罵她,她還不是不痛不癢,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干脆省下力氣來,以免白白浪費。
不會喝酒,學人家喝什么酒!早知道她會醉得這么離譜,該叫果汁給她喝。
「何亦非,你不要動嘛!」葉心努力想看清楚何亦非的樣子,可是卻覺得他一直在晃動,晃得她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我沒動!是你喝醉了!」真拿她沒辦法,連喝醉了都還這么多話,如果她嘴巴有拉鏈,他一定要把它拉上。
「你胡說!我哪有醉?」葉心非常不高興何亦非說她醉了,都是他一直在晃動,才晃得她頭暈、想吐,她不要他再晃動了,于是她伸手去抓何亦非,卻沒料到沒抓到他,反而抓到方向盤,使得車子突然失去控制,在公路上蛇行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何亦非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踩煞車,但車子仍滑行了一大段路才停住。
這一個緊急煞車,由于搖晃過于劇烈,葉心的頭也因此和車窗打了個非常大的Kiss。
「哎呀!好痛!」她痛得淚眼汪汪,原本很痛的頭結結實實挨了這么一下更痛了。
「你……」看她那副樣子,教人想罵也罵不出口,何亦非只得把已到嘴邊的惡言硬吞了回去,換成溫言軟語:「別哭了,回去之后再幫你檢查傷口。」
「嗯!」他的溫柔讓葉心也一反常態的柔順,不再亂動。
「乖!」看她這樣子,他只想問一句——為什么他得變成一個大小孩的保母呢?
這一個夜晚真是亂七八糟、荒唐搞笑!
「葉心,到家了!醒醒!」何亦非把車駛進車庫后,才搖醒不知何時已歪在一旁熟睡的葉心。
「喔,到家了!」葉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奮力想起身,但由于酒醉仍未褪,因此全身無力、軟綿綿的,爬也爬不起來,掙扎了下,又倒了下去。
「你真是麻煩!」看到這種情形,何亦非不免直犯嘀咕。
搞什么!為什么他得伺候她呢?簡直搞不清楚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傭人了?
盡管何亦非叨念著,卻還是繞過車頭,幫葉心開了門,扶她出來。
「小心,別撞到頭了!」她已經夠笨了,再撞到還得了,剛才路上撞那一下那么大力,想必已腫了個大包,待會兒還是得幫她瞧瞧才行。
「嘻嘻嘻,沒關系!沒關系!」葉心腦袋中的東西全糊成一團了,只知咧開嘴猛笑。
她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就像要飛起來似的,好舒服。
「別亂動!」從車庫到客廳雖然是非常短的一段路,卻是何亦非走過最艱辛的一段路,因為葉心不但腳步蹎躓,要他緊摟著她,她才不會摔跤,而且她還把他當成玩具在玩,一會兒扯他頭發,一會兒捏他鼻子,玩得不亦樂乎,根本不知何亦非的忍耐度已瀕臨崩潰邊緣。
葉心女性的體香不斷刺激著他,使得他體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騷動,而她柔軟的身軀依偎著他,更逼得他豆大的汗珠如雨直下。
「別亂動!」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但葉心醉得七葷八素,根本不知她好玩的動作,對何亦非而言竟是一大酷刑,她猶把手指當畫筆、何亦非的臉當畫布,在上面作畫,一筆一筆細細描繪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何亦非再也克制不住內心奔騰的□,他畢竟不是柳下惠,軟玉溫香在抱,還能坐懷不亂,更何況他自己很明白他對于葉心其實早已情愫暗生,情苗深種了,只是他一直嘴硬、不愿承認而已,但這一刻他實在無法再欺騙自己的心。
他一手抓住葉心正準備進行下一筆畫的手,一手穩住她的后腦勺,忘情地吻上他一直很想品嘗其味道的那兩片嬌艷紅唇。
相對于何亦非的情不自禁,葉心對于她的雙手被箝制住,不能繼續她的游戲;嘴巴被封住,不能暢快呼吸,則十分生氣,牙齒便往那討厭的「入侵者」大力咬了下去。這一下使得何亦非的唇瓣滲出一滴又一滴的鮮血,但他毫無所覺,仍拼命想要汲取她嘴里的芳香與甘甜。
他逐漸加深他的吻,吻得葉心全身虛軟無力,原本暈眩的頭更暈了,人也從初期的激烈反抗到后期的配合順從,只能任其予取予求。
他們吻得難分難舍,何亦非像要將她融進身體般,不但緊緊擁住她,而且一遍又一遍狂吻著她,將舌頭探進她嘴里與其火熱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