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她竟然說要分手?!
他們才交往多久?幾天而已!而且,他們甚至連手都還沒開始牽,結果她居然就說要和他分手?!
為什么?因為前男友的關系嗎?不可能單純為了她沒有懷孕這件事吧。他在提出和她交往時,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他說自己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想和她交往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現在到底是怎樣?就因為禿頭的男友出現,她就不想要他、想拋棄他了嗎?
還說什么“你自由了”,真是他媽見鬼的自由!
怒氣像火山在安辰鋒體內悶燒,令他七竅生煙,頗有要快要爆發的征兆。
他咬緊牙關、緊抿唇瓣,用力的回播電話給她,結果卻無人接聽,轉進了語音信箱。
他切斷電話,再打一次、打兩次、打三次,在打到第四次時,電話那頭的回應竟從無人接聽變成了未開機?!
這下他整個人怒不可遏,手一揚,“啪”的一聲巨響,手機瞬間被他摔個稀巴爛。
辦公室內同樣留下來加班的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全部噤聲,恨不得自己能夠隱形,免得掃到臺風尾。
不過說真的,他們好久沒看到老大如此情緒化的反應了,感覺還真是有點懷念。
“我先下班!崩洗笃鹕碜テ痂匙和外套說。
“好。開車小心點,老大!笨岛檩p松自若的接應道,然后和大伙一起目送他氣沖沖的大步離開公司。
賈姊姊,你要保重呀,猛獅出籠朝你撲過去了。
計程車在租屋處樓下停住,許東華扶著半醉微醺的賈菲菲下車,殷勤的說要送她上樓回到家里才放心。
賈菲菲依然清明的理智雖覺得沒必要,但苦澀孤寂的心卻不想將他推開,心想有人陪總比一人孤單寂寞要好,至少她才不會獨自在家里號啕大哭。
她一點也不想哭,不想在明天帶著一雙哭腫的核桃眼去公司上班,然后讓老板發覺她有多在意與他分手。因為這樣一來,以后他們在同間辦公室里上班會很尷尬。
她不想沒了男朋友連工作也失去,所以一定要硬撐住。
“許東華,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今天真的很高興遇見你,能和你一起喝酒聊天真是太開心了!彼D頭對攙扶著自己的許東華咧嘴道。
“有,說了好幾次了。”
“真的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醉,我清醒得很好不好?不然你問我,當初我們為什么會分手?因為你不肯和我結婚、還劈腿,真的有夠壞的,你這個壞家伙!”說著,她氣憤難抑的伸手捶他。
“你別動來動去的,這樣會跌倒。”
“壞家伙!壞家伙……”
她像沒聽到又像發酒瘋般繼續掙扎著槌打他,讓一邊想扶好她、一邊又想避開她攻擊的許東華差點失去平衡。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突來的力道霍然將她從他臂彎中拉走,他錯愕的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臉上表情在街燈下顯得陰森狠絕,同時正以冷厲無比的眼神瞪視著他。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立刻就認出這令他不寒而栗的男人正是賈菲菲的現任男友,那個看來有點像在混黑道的男朋友。
“她喝醉了,我只是送她回來而已,沒別的意圖!痹S東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急忙表明自己的清白。
但那男人卻繼續用令人膽寒的目光瞪視著他,逼得他再度開口,迅速告退。
“我先走了!彼麤Q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再一撞,賈菲菲原本微醺的腦袋暈眩程度瞬間加重十級,她暈得只能閉上眼,依靠在剛剛撞上的某人懷里暫時休息,慢慢等這陣排山倒海的不適感退去。
暈暈暈,雖然暈到不行,但她還是可以聽到許東華說話的聲音,然后聽到他說要先走了。
“別走……”她開口挽留,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怎知下一秒便有股力道猛地勒得她的腰差點沒斷掉。
“幾號幾樓?”
一個冷凝的聲音突然從她頭頂上響起,有點熟悉的嗓音,好像老板的……
怎么可能?他現在應該還待在公司加班,要不就是回家休息了,也說不定正呼朋引伴慶祝自己的解脫,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呢?
是她聽錯了吧?不然就是醉到出現幻聽了?扶著她的人應該是許東華,問她幾號幾樓的,應該也是他才對。
“許東華,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我剛才有跟你說過幾號幾樓呀,你這么快就忘了喔?”她閉眼靠著他,笑聲問道,然后感覺摟在自己腰間的力道又是一緊,讓她頓覺難過了起來。
“你不要這么用力,我不舒服!彼龗暝恼f,然后又想到——“你的手不要放我腰上,我有男朋友,小心你會被打!
“很高興你還記得自己有男朋友,賈菲菲!卑渤戒h咬牙切齒的說。
幻聽出現一次就算了,出現兩次就有點奇怪,賈菲菲終于睜開眼,抬頭看向身邊扶抱著自己的人,隨即被嚇得瞬間瞠直雙眼,醉意全消。
“老、老板?”她驚嚇的脫口道。
“很高興你還認得出我是誰!彼芍渑。“幾號幾樓?”
“我可以自己上去!彼龗暝脑噲D從他懷里退出來,他卻反倒將她摟得更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幾號幾樓?”他再次咬牙問。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看著一臉壓抑不住怒氣的他,她忍不住開口問。他來是為了要更確定她沒有懷孕這件事嗎?
“你說呢?”他鐵青著臉的反問她,第三次再道:“幾號幾樓?”
她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安辰鋒不想再浪費時間,嘴巴一抿,直接帶著她轉身走。
“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里?”她驚愕的揚聲叫道。
“我家。”咬牙切齒丟下這兩字后,他的嘴巴就緊得跟蚌殼一樣,再沒打開來過。
賈菲菲被他強行帶走又粗魯的塞進車子后,也學他悶不吭聲,只是一直在想他到底要干么。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她腦袋遲鈍得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之后在車子微晃加上酒精的催化中,她坐著坐著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車子已經停了下來,車內的頂燈開著,而他就坐在駕駛座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神令人感覺有點危險。
“下車!彼f,然后伸手把頂燈關了,逕自開門下車。
她沒勇氣反抗他,只能乖乖下車,發現自己的醉意已消退大半。
他繞過車頭,走到她身邊來伸手扶她。
“我可以自己走!彼庇X反應的推開他的手。
“你只想讓那家伙扶,不想讓我扶是不是?”他又發火了,咬牙道。
“什么?”她怔了一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沒有應聲,狠狠地圈住她腰身,大步將她帶往大廈電梯口。按下上樓的按鍵,電梯門打開后,他再將她帶進電梯,然后直達他位在十二樓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