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舊情復(fù)燃,戀火比初戀時還熾烈!
一連好幾天,他既不過問公司的事,也不打算回家去報到。
關(guān)于后者,喬艷是不肯任他為所欲為的,她逼他,無論如何他得回去過夜。
“你知道,對我而言,那里沒有一點(diǎn)家的感覺,除了有龍龍叫我一聲爸爸之外,那座房子只是一間住膩了的旅館。”他告訴她。
他們躺在沙灘上的遮陽傘下,曬著初夏黃昏恰到好處的陽光。
海灘上的游人不多,畢竟這不是假日,能夠偷空來消遙竟日的人少之又少。
他半裸著趴在沙灘上,她穿著比基尼,半壓在他身上,慢條斯理地為他按摩肩膀。
“就算為了龍龍,你也得回去。”她對他說,用手指撫弄他脖子上的自然卷發(fā)。
“龍龍的爸爸究竟是誰?你知道嗎?”她又問。
“我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那個答案對我沒有意義!
他咕噥幾句,一心享受她指尖的溫柔。
“也許我們可以幫她做點(diǎn)什么,比如把那個男人找到?這也許是皆大歡喜的惟一辦法!笨磫唐G沉默不語,他討好地表示對喬敏的關(guān)心。
“只是也許吧。第一、我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更不知道他在哪里?第二、也是最嚴(yán)重的狀況,她真正愛上了你,把你當(dāng)做她的丈夫!她已經(jīng)依賴你習(xí)慣了,感情和依賴不是說收就收,說放就放的……”
“你就是對她念念不忘!
他翻過身來,正對著她的臉告訴她。
“你真的沒有必要讓她變成我們之間的陰影,告訴我,我們在一起,你快不快樂?”
她笑笑,低下頭沒有回答。
“這件事情總要解決的,我們總不能為了那一段消防隊(duì)式的婚姻救援而把剩下的半輩子都放棄了。小艷,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什么都可以放棄,就是不能放棄你,我再也顧不了別的。”
說罷,他把她拉下來,壓在他身上,熱烈地吻她。他們交纏在一起,直到喘不過氣來為止。
“我們該走了,羅梵那個胖子還在等我呢!”
她從他身上站起身來,將一把長發(fā)甩到背后去。
“好,我也得回公司去看看。晚上在PUB見。”
他拍拍身上的砂粒,甜笑綿綿地對她說。
白天比翼雙飛翱游,夜晚在城東巨星聽她唱歌,一起廝磨到打烊,這就是他們舊情復(fù)燃以來的神仙生活模式。
把喬艷送回了酒店去梳洗,莫非一逕回到了他在中山路的總店。
“總經(jīng)理,喬小姐和EB的姚小姐請您回電。”
一進(jìn)門,門市經(jīng)理小江就以一副任重道遠(yuǎn)的盡職姿態(tài)提醒他。
“知這了!
他有點(diǎn)不耐煩,筆直往二樓的辦公室走去。
他十分清楚,所謂喬小姐就是喬敏,EB的姚小姐就是東區(qū)B店的姚娟,這兩個把他當(dāng)做通緝犯的女人。
進(jìn)了辦公室,職員全下班了,倒是他座位旁邊的小留言板上貼了密密麻麻的留言字條,更令他心煩的還有那閃動個不停的電話留言紅燈信號,千篇一律的,不是姚娟請回電,就是喬小姐有找。
他原本打算什么也不理,一屁股坐下來,又看見桌上壓著一張超級大便條,上面是助理刻意放大的醒目字體寫道:
總經(jīng)理:
EB的姚小姐有急事找您,說是業(yè)務(wù)有狀況,請務(wù)必回電。
莫非把那張紙迅速揉成一團(tuán),空投進(jìn)了紙簍筒。然后,大致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又匆匆離開總店到姚娟的EB店去。
店面貨品都上了架,一切看來已準(zhǔn)備就緒。姚娟果然很有效率。
莫非還沒走進(jìn)去,就已了解九成狀況。但是真正的狀況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等著他。
姚娟一看見他進(jìn)來,勉為其難先招呼了一聲。
“哎喲,終于出現(xiàn)了。我以為你坐幽浮到外太空去游行了!
“什么事這么緊張,下十二道金牌找我?”
他掏出煙來點(diǎn)燃,只顧瀏覽貨架,似乎看也不用多看屋內(nèi)共處的人一眼。
“什么事找你?請你來看看你的店啊?什么事找你?難道你一點(diǎn)也不想看看我?”姚娟忍著怒氣,裝腔作勢撒嬌問他。“你能力很強(qiáng),我很放心,有什么好看的?”
“是嗎?我沒有什么好看的?那你告訴我,哪里有更好看的貨色,我去把它補(bǔ)回來給你看。”她鐵了心咬住不放。
“說什么笑話?我忙得很,還以為這里被打劫了!彼姿谎,皺起眉頭。
“你忙什么?忙著風(fēng)流?忙著曬太陽?”
她走近來,伸出擦著鮮紅指甲油的一手指輕刮他的手肘,挑釁又挑逗地問他。
“這么多天不見人影,我以為你到夏威夷渡假了,曬得像個印度阿三似的。告訴我,你去伺候哪個女王了?”
她繼續(xù)說,指尖順著他的手肘劃下來,劃到他的大腿上去。
他動也不動,好像對這種挑逗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于是,她的手指轉(zhuǎn)了個彎,縮了回來,正所謂點(diǎn)到為止,見好就收。
“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替客人準(zhǔn)備了全市最豪華、漂亮的更衣室!
她裝作一本正經(jīng)走向那間更衣室,打開了門。
“來呀,你怕什么?莫總經(jīng)理?我只是要你驗(yàn)收我的工作效率。”她頑強(qiáng)地催促他。
而他很清楚,她想在那個四面都是立地大鏡的小房間里勾引他。
他走了過去,看她打算怎么做。
“老板,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敬業(yè)!彼胙谏祥T,狐媚地用視線勾住他,對著他說:“現(xiàn)在,我試用這間更衣室的效果給你看,我可演練過好多次了!
莫非笑了起來,笑得肩膀抖顫顫的,還帶著大男人看不入流表演的那種輕蔑和優(yōu)越感。
姚娟暗中咒罵,不能相信這一次會叫他不肯就范,對于引誘他,她可從來沒有失過手。于是,她估量著她的勝算,估量在下一秒鐘就要二話不說把他吃了的同時,他卻出手推開了她,嫌惡地走到外面去。
她愣住了。
這舉動證實(shí)了她多日來的猜測,他已經(jīng)不要她,玩膩了她,他有了別的女人。
“莫非,你站住!
她追了出去,搶到他面前!澳愕侥睦锶?我不準(zhǔn)你走!
“你不準(zhǔn)我走?可是我也不想和你玩。”
他站定下來,兩手插在褲袋里,愛理不理地告訴她。
“你想把我甩了?想玩就玩?想甩就甩?”
她一副潑辣樣,兩眼透著兇光。
“你最好不要忘了自己是誰?我給你這個店,你還不夠?”
“嗤,你想這樣打發(fā)我?”她冷嗤一聲,雙手抱在胸前,開始繞著他踱方步。“我姚娟的胃口要是只有這樣,早讓別的男人喂飽了。莫非,你竟然這么小看我。”
“你要怎樣?怎樣把我生吞活剝?”
他覺得很有趣,愿意再犧牲一點(diǎn)寶貴的時間看她表演下去。
“莫非,你不要神氣,總有這么一天,你會遇上對手,你想過沒有?你把我當(dāng)免洗筷,用完了就甩,我不會讓你好過!
“姚娟,你明明知道我是哪一路貨,何必和別的女人一樣想不開?大家合則聚,不合則散,何必這么不上路?比我莫非有本錢的男人滿街都是,我算什么?”
“你的確不算什么,但是我的大浪子,我姚娟向來不被男人甩,而是男人只有被我甩的分,你想甩掉我,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你看著辦吧,我不奉陪啦!”
她說得咬牙切齒,他卻是只顧著他的手表,然后起步便往外走。
“別再到處找我,好好經(jīng)營你自己!彼鹗种钢杆,交代這么一句。
“站住,莫非,你聽好,現(xiàn)在向我認(rèn)錯、道歉還來得及,你不許再走一步,不然我會叫你后悔莫及,叫你踩到地雷!
姚娟大吼大叫,莫非卻是頭也不回。
“好,好一個浪子莫非,我就不信,我姚娟治不了你!
她按捺下怒氣,準(zhǔn)備依照原先計(jì)劃行事。
她是那么聰明,不必拐彎抹角用盡力氣就能發(fā)現(xiàn)真相,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她知道莫非很難再回頭。
撥下一組號碼,她屏息靜氣等待。
“喂,是莫公館嗎?”電話終于接通,她立即說:“我找莫太太,喬敏小姐,我有重要的事告訴她!
詭異的笑紋在她眼梢和唇角同時漾起。她知道要收拾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什么是最直接了當(dāng)?shù)姆椒ā?br />
莫非喜歡直接了當(dāng),他必定相當(dāng)能習(xí)慣這種風(fēng)格,接受這種風(fēng)格。
姚娟忍不住大笑,直到喬敏來接電話那一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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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每天在城東巨星泡到打烊,和喬艷同進(jìn)同出,火熱的戀情完全公開。
一個富商和一個歌手戀愛,根本毫不足奇,而只有羅梵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可是喬艷的妹婿。
他一直想對喬艷提出忠告,但苦無機(jī)會。今天晚上,莫非難得沒有陪喬艷同行,正是他向她勸進(jìn)良言的好機(jī)會。
“莫非呢?怎么你今天落了單?”他先問她。
“回公司去看看,等一下會過來。怎么,這么想他?”她笑笑,心情很輕松。
“原來是回去喘一口氣是吧?是不是粘得太緊了?”
“胖哥,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剛才這些話似乎都沒有什么營養(yǎng),你是不是想趁著莫非不在,有話要對我講?”
她瞅著羅梵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地問。
“小艷,雖然你正在熱戀的水深火熱之中,看來還沒有昏了頭!
他先夸贊她一句,然后在她身邊坐下來,清清喉嚨,才又說:
“你和莫非,就這樣下去?”
喬艷聽了,笑容頓失,沒有說什么。羅梵再說:
“喬敏那邊怎么辦?你們是親姐妹,這個三角關(guān)系怎么打理?小艷,我不愿意看你受到二度傷害,然而,到最后受傷最深的可能還是你!
喬艷無言以繼。
總不能把喬敏的隱痛昭告世人吧?更何況,是由她這個身為親姐姐的人把它揭露出來。
她的沉默難言,在羅梵看來,理所當(dāng)然成了愧疚和心虛。
“小艷,我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樣勸你,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重蹈覆轍,你不應(yīng)該再和莫非在一起,沾上他的女人,沒有一個……”
他含蓄著沒說完,她替他接下去。
“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難道不是?你和喬敏,難道都不是活生生的例子?當(dāng)初是你一個,現(xiàn)在姐妹倆一起下地獄。小艷,為什么你不能看通透——”
“羅梵,你不了解,你真的并不了解!彼K于迫切地想表達(dá)自己的感受,激動地告訴他:“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莫非和我,這么多年來,風(fēng)里來、雨里去,我們都改變了,也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人是先讓自己迷失,然后才能找到方向,是不是?胖哥,也許你認(rèn)為我是個頭號大傻瓜,但是,我沒有別的路可走,我心里,只有一個莫非!
“這么說,你是為了他回來的?”羅梵痛心極了。
喬艷堅(jiān)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拔覐膩頉]有忘記過他!
“即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妹妹的丈夫?”他不得不再一次狠心提醒。
她也不得不痛苦地告訴他!斑@件事情我會處理,胖哥,有一天你會了解的,F(xiàn)在,你不要逼我,也不要為我擔(dān)心……”正說著,羅梵臉色一變,告訴她:“莫非進(jìn)來了,我們不再講這個!
于是,兩個人很有默契地?fù)Q上一副愉悅笑臉迎接莫非。
“你們親熱吧,我閃人了!绷_梵立即站起身。
“做什么?你看起來就像在轉(zhuǎn)臺似的?我來了,你就溜?”
莫非咕噥著,一把坐下來摟住喬艷。
“比你想象的還齷齪多了,我趁你不在,吃吃你女人的豆腐!
羅梵撂下這么一句,自顧走了。
莫非不理他,低下臉對喬艷親了一把才問:“那個豬頭三對你說了什么?你臉色不太好!
“沒什么。你呢?公司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會這樣說,是因?yàn)樗麃淼眠t了些。
“告訴你,你別介意,我去擺平一個女人。”
“?是誰,不會是阿敏吧!我說過,現(xiàn)在你千萬別去傷害阿敏!
她脫口而出。剛才羅梵的忠告所引起的罪惡感還在她心中余波蕩漾。
“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另外一個女人,在你回來以前,我和她混了一段時間!
他苦笑著向她解釋,懷著許多負(fù)疚的感覺。
“這個我見怪不怪。”喬艷訕訕回答:“我只怕你傷害阿敏。莫非,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們在一起,在我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之前,你絕對不能承認(rèn)!
“我不是都答應(yīng)你了嗎?你還這么不放心?”還是羅梵那個豬哥對你說了些什么。小艷,相信我,外面那些女人都不是真的,她們會愈來愈少,然后完全絕跡,只要你給我時間!
“我介意的不是這個,我擔(dān)心的是,阿敏已經(jīng)因?yàn)槟泔柺苷勰ィ俨荒芤驗(yàn)槲叶┥霞铀。?nbsp;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小艷。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也希望她知難而退,早一天對我死心。我必須得這樣做才不會誤導(dǎo)她,讓她愈陷愈深,你說對不對?”
他撫弄她如云黑發(fā),盡力地安慰她。
“莫非,你也許沒有一點(diǎn)錯,但是,一想到阿敏的處境,我就很難過……”
她攀著他的頭,無助地靠倒在他的肩膀,喃喃低訴。
“你不需要自責(zé)的,小艷。也許我們沒有一個好上帝,所以磨難比任何人都多!
“也許,我根本不該回來……這種苦惱,比寂寞空虛還令人痛苦!
“這是真的?我的愛都不能補(bǔ)償你?”
“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要對阿敏太殘忍,不要讓她那么難過!
“我答應(yīng)你,這樣,你放心了吧?”
他滿溢愛憐地哄著她,為了讓她減輕一點(diǎn)負(fù)疚的罪惡感。這一晚,他聽了她的話,在PUB還沒打烊之前就提早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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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敏在家里已箭拔弩張了一整夜。她拉著一張黑臉,以山雨欲來的姿態(tài)守在客廳等著他。
而莫非對于這樣一個狀況也是司空見慣了,沖著對喬艷的承諾,他擺出笑容走近她,向她打招呼,“還沒睡,我給你帶消夜回來。”
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朝她晃了晃。
“噢?是消夜嗎?不是早點(diǎn)?太陽都快出來了,我還要看看它是打東邊出來?還是從西邊出來?”
喬敏滿腹怒火找不到出口,這下總算可以開始盡情往外吐。
“小姐,難道我提早回來,也惹你不高興?那你要怎樣才開心?”
他不予計(jì)較,把袋子放在茶幾上,討好地對她笑著。
他的笑容反倒是勾起了她的火氣,又是充滿攻擊性地責(zé)問他。
“要我高興,可以,你告訴我,為什么要提早回來?是不是良心不安?”
“我一直是這個樣子,良心不安什么?”他壓抑著不耐,又忍不住長嘆一聲。“沒有用,反正我們一向是什么都談不攏!薄澳阋恢倍际沁@個樣子?沒有必要良心不安?”喬敏低吼:“看你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全天下的男人如果安分守己就是對女人最大的恩惠和施舍。莫非,你真無恥!
“除了無恥,你還認(rèn)為我有什么嚴(yán)重到可以判一百個死刑的罪狀嗎?你干脆一次痛快告訴我!
莫非再也沒好氣,五官猙獰起來。
“無恥、無恥、無恥,除了無恥,還是無恥。只有無恥,在你身上,除了無恥,找不到別的!
她雙手亂揮,用盡力氣臭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