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后,伊莉莎白在藍家人跟莫雨桐都在的場合中,直接對藍靖霆表示有話想單獨跟他說。
猜測得出她想說什么,他并不打算同意她的要求,除了是想借此讓她明白自己的拒絕,也是不想讓女友感到不安。
“就在這里說吧!”
伊莉莎白回頭看了莫雨桐一眼,固執(zhí)的道:“我想私下跟你談!
他正想再開口拒絕,“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
“這很重要!”她打斷他,“對你對我都很重要!币煌砩舷聛,她已經(jīng)快要沒有自信再撐下去,她必須馬上跟他談才行。
“伊莉莎白——”
藍靖霆也很堅持,要不是莫雨桐跳出來勸他的話,“就私下談吧,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雖然并不希望他們獨處,但是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也因為兩人這樣彼此相屬,才讓伊莉莎白如此的不安。
他沒料到她會這么說,藍家人也是。
而伊莉莎白雖然也感到意外,卻是不快的瞥了她一眼,并不感激她。
莫雨桐也不打算要她的感激,只是想讓男友跟她把話談清楚,因為這樣下去,不只他們感到困擾,對她來說也不是好事。
從女友的眼神里讀到對自己的信賴,藍靖霆決定就照她的意思做,并承諾道:“要不了太久!
她并不打算限制他,聞言只是點點頭。
倒是伊莉莎白在一旁看見他對莫雨桐的體貼,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走吧!”她帶頭要走出屋外。
兩人在玄關(guān)拿了外套后走出去,艾瑞克好奇的想跟上去,卻被藍母給制止了。
而走出屋外的伊莉莎白,則是直接往車子走,這讓藍靖霆意外,“就在這里說吧!”
“找個地方坐下再說。”頓下腳步,她頭也不回的道。
“不需要這么麻煩。”
“我堅持!彼f著再往車子走,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明白今晚勢必得跟她把話說清楚,他也不再堅持,算是對她的歉意。
屋里的莫雨桐意外聽到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從窗戶見到藍靖霆坐上伊莉莎白的車離開,藍家其他人同樣感到詫異,原以為兩人頂多是在外面談。
擔心她的反應,藍母走過來輕聲問:“沒關(guān)系嗎?”
看著兩人一塊離開,當然會感到不安,但她不打算因為自己的情緒而質(zhì)疑他。“沒關(guān)系,我相信他!
藍母聽在耳里,對她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一分。相較于伊莉莎白的強人所難與用盡心機,她真心覺得眼前貼心懂事的女孩更適合兒子。
“是啊,靖霆都特地帶你回來見我們了。”盡管也相信自己的兒子,藍母還是出言安慰她。
感受到對方話里的接納,莫雨桐忍不住勾起嘴角,算是回應藍母的善意。
明星約會通常會選擇隱密性較高的場所,但是今晚,伊莉莎白沒有心情顧慮那些,兩人在市區(qū)找了間高級的法式餐廳,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認出她的餐廳經(jīng)理親自過來服務(wù)。
“要再吃點什么嗎?”打開菜單,她詢問對面的藍靖霆。
“你點吧!背艘驗橥聿筒艅偝赃^的關(guān)系,也是因為接下來要談的話,可能讓彼此沒什么食欲,他實在不認為有必要在吃的上面多花心思。
雖然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伊莉莎白仍是不分理處聲色地向餐廳經(jīng)理點了紅酒跟魚子醬,跟著表示之后不希望被打擾。
餐廳經(jīng)理興奮的連聲表示理解后離去,稍后侍者將酒跟餐點送上時,顯然是受到經(jīng)理的指示也沒敢多加逗留,不過看向伊莉莎白的表情也帶著興奮。
“先喝杯酒吧!”
伊莉莎白主動為兩人倒酒,藍靖霆雖然沒打算喝,卻也沒有制止她,只等她準備好要開口談。
倒完酒,她舉杯要跟他干杯,可他并沒有舉起杯子,“你喝吧!苯裢韮扇酥腥绻姓l需要保持清醒,那個人應該會是自己。
她又勸了次,但見他沒有要舉杯的動作,也放下了手上的那杯酒,“為什么要拒絕我?”
不確定這話是指她對他的感情,又或者只是在單純的埋怨他拒絕她的邀酒,不過藍靖霆決定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要把自己的意思確實表達,“一直以來,我都清楚地向你表示過,我們之間——”
“我愛你!”她打斷他,不想再聽他說出拒絕的話,“一直都是,從來不曾改變過!
他因她的執(zhí)著而嘆了口氣,“你需要的是更耀眼的男人!
“你就是那個人!在我眼里,從來就沒有別人比你更加耀眼!彼壑幸恢币詠碇豢吹玫剿,即使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也一樣。
知道勸不了她,藍靖霆放棄勸說,強硬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早說過!毕M芾潇o下來接受。
“為什么不可能?我那么愛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得到我的愛嗎?”
他沒有回答,知道自己的答案只會讓她更受傷。
但是這樣的沉默同樣讓伊莉莎白感到受傷,所以她端起面前的紅酒一口飲盡。
“喝慢一點!彼囍柚顾
“你關(guān)心我?”伊莉莎白臉上立刻又染上希翼。
“我們是朋友!彼荒転樗A暨@樣的位置。
“不要是朋友!我在你身邊,從來就不是為了要當你的朋友!
他知道,早在七、八年前她就開始對他表示好感,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想過發(fā)展成男女之情。
此刻,藍靖霆只能看著她又替自己倒起酒來。
沒有再勸她,明白她確實需要喝點酒,她想要的他給不了,不過至少他可以清醒的為她善后。
伊莉莎白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堅持,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卻沒有料到他的一趟臺灣行,會粉碎她長久以來的期待。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她說什么也要阻止他去臺灣,或是放棄到西班牙拍片跟著他一塊去。
“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不是你堅持就有用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到現(xiàn)在對她依然沒有感覺。
“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那個東方女人,只要我繼續(xù)等,你早晚都會接受我,對不對!”她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要他承認。
藍靖霆并沒有試著擺脫,只是冷靜地看著她,“這跟桐雨沒有關(guān)系,你知道這不是根本原因!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沒有那個女人……”她臉上滑下淚來。
他卻無法安慰她,擔心她又因此繼續(xù)對他抱持希望。
“為什么不說話?”她以為自己的眼淚能打動他。
“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倍缫阎溃皇遣辉敢饨邮。
“誰說的?你可以愛我。”
見她又開始鉆牛角尖,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如何勸她。
伊莉莎白面對他的沉默,難受的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同時,再為自己倒上一杯。
“紅酒不應該是這樣喝。”明知道她不會聽勸,藍靖霆還是忍不住道。
“那就不要讓我心碎!”她看著他說。
他再次無言,而她也只能再灌下那杯酒,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直到一整瓶紅酒見底。
看她舉手要叫侍者再拿瓶酒來,藍靖霆趕緊制止她,“不要再喝了。”跟著起身要繞過桌子帶她離開。
“不要,我不要走!
不管她的拒絕,他嘗試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
伊莉莎白索性順勢纏上他,摟住他的頸項,“我愛你!苯又鴮⒛樫N近他。
藍靖霆雖然想避開她,卻因扶著她而無法做到,“你喝醉了!
睜著迷蒙醉眼的伊莉莎白只是吃吃笑著,然后強迫地吻上他。
他立刻將她拉開,扶著她要往柜臺結(jié)賬,可在等待結(jié)賬的時間里,她仍借著酒意纏著他不放,也不管旁人的眼光。
藍靖霆因為一邊要結(jié)賬,一邊又要扶好她,還得避開她的親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折騰了一會,總算順利帶著她離開餐廳。
離開餐廳后,藍靖霆送伊莉莎白到一間飯店暫住,又被她糾纏著不放許久,等她睡著,再吩咐飯店柜臺照顧,他才終于在深夜時分坐上計程車返家。
下車時他注意到,自己位在二樓的房間還亮著燈,暈黃的光線透窗而出,知道莫雨桐還沒睡在等他,他旋即揚起一抹笑意準備進屋里。
聽到外頭傳來車聲,莫雨桐到窗邊一看,發(fā)現(xiàn)一輛計程車準備離開,而藍靖霆剛從車上下來,也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她回到床邊坐下,卻沒有馬上就寢的意思,反而下意識地聽著外頭的動靜,像是在傾聽他上樓回房的聲音。
因為她今晚睡在他房間的關(guān)系,他會跟艾瑞克睡一間房。
可出乎她意料的,藍靖霆沒有直接回弟弟房間休息,而是來敲她的門。
莫雨桐心頭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心虛,因為她明明說要信任他,卻又一直沒睡在等他回來,擔心他會覺得她根本不信任他。
因此,她猶豫著是否要去開門,但心里實在又想知道,他跟伊莉莎白到底談了些什么?
最后,她還是敵不過心里的好奇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到藍靖霆面帶笑容的出現(xiàn)在門口。
不等她開口追問,他就先表明,“我想你可能會想知道我回來了!闭f明他來敲她房門的目的。
莫雨桐害羞得想否認,卻只是低下頭,什么也沒說。
以為她會否認的藍靖霆不免意外,但隨即明白她是真的已經(jīng)完全對他敞開心扉毫無保留。
“她呢?”以為他們會一塊回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時間晚了,他或許會再逗她,“我送她去飯店,自己再搭計程車回來!彼唵蔚慕淮。
“我知道!蹦晖┲庇X接口。
“知道什么?”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因為她的話等于是承認自己一直在等他,所以才會從窗口看到他搭計程車回來。
從她突然泛窘的神色,藍靖霆也會意過來,盡量保持愉悅,只是也不忍再逗她,溫聲說:“現(xiàn)在可以安心的睡了?”
“晚安!彼掖艺f道,像是要趕緊擺脫他的視線,她立刻要關(guān)上門隱藏自己的窘意,可他不由分說的拉住她,讓她一怔。
“這樣才對!彼话褜⑺M懷中,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記火辣的晚安吻,直到她臉紅。
摸著她酡紅的粉頰,藍靖霆粗重的吐了口氣。
“睡吧,否則可能就不只是個晚安吻。”
話里的暗示讓莫雨桐又是一窘,尤其是看到他眼里透著欲望時,更是心慌意亂的立刻別開眼,雖然也有絲遲疑,但還是帶上房門。
至于藍靖霆則是外不免失望的嘆息一聲?v然知道在家里確實是不適合,不他畢竟也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