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就可以了,謝謝你!”
到達家門口,童晞云由衷地向炎焱道謝。
瞧,這一折騰都快兩點了!占用了他的睡眠時間,她很過意不去。
不過,這么好心的人已經很少見了!不只帶她去看醫生、堅持要她打點滴,更從頭到尾陪著她,看診過后,還依照約定送她回家,讓她備感溫馨。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那日無情的他,今日卻變得如此溫柔?她深覺,自己還是不了解他。
“這沒什么!倍⒅惶每吹臍馍,炎焱心情一直無法舒緩。
她突然忸怩起來!斑,你幫我代墊的費用,晚點我會還你的……”
“不必,你那天的‘服務’我很滿意,就當作是‘小費’吧!”他邪笑。
又來了,又變了一個人!“不要再提那天的事了!”她漲紅臉。
“為什么?”他頓了頓,眸帶促狹!澳阃宋铱赏涣!需要我提醒你,你那天是多么熱情的挑逗,讓我頻頻失控嗎?”
“啊!不要再說了!”她捂住耳朵,臉紅得像蘋果。
通常這時候應該要捂住他的嘴才對吧?炎焱心中失笑。她天真的行為讓他堅毅的臉龐出現少有的溫柔線條。
倏地,腦中不禁閃過她打點滴休息時,醫生悄悄跟他說的話,眉頭不覺攏緊。
“先生,你女朋友沒什么大礙,只是長期過度操勞,加上感冒才會引起身體不適!贬t生叮嚀著!澳阋嘧⒁馑,要不然,再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搞垮身體!
難怪抱她時,覺得她似乎變輕了,嘴唇也沒有上次見到的紅潤,甚至有些蒼白無血色。
究竟,她過著怎么樣的生活?
問她,她回避,叫她請假在醫院多休息,她卻搖頭表明自己好多了,早上得工作不得休息。
是生活困頓?還是有其他原因?
任憑他怎么問,她仍是不吐出半句,并要他別想太多,她一切很好。
看似怯弱,實則堅強;她本性應該只是內向了點,并不是故作矜持——閱人無數的他,第六感的準確率高達八、九成。
只是他對自己不禁疑惑了起來。
現在的她并非那日狂野的她,為何他的心仍止不住悸動?
又是新鮮感嗎?但他真的忘不了那日令他銷魂的她……
“先生……”發現他又閃神了,為免在此站上一晚,童晞云不得不出聲喚著。
“叫我焱!三個火字組合一起的‘焱’!”他眼露兇光。“這是我第二次告訴你我的名字,你最好永遠記住,下次若再叫我先生,你就試試看!
她究竟招誰惹誰?這男人根本就是惡魔吧?!
而她有預感,他似乎會跟她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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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晞云以為,這位“焱”先生半夜兩點多才睡,早上一定爬不起來,甚至無法準時七點來接她,因此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早起半小時的她,正準備搭公車到工作的地方,邊打呵欠邊打開自家大門時,整個人隨即僵掉。
“嘴巴張那么大,小心蚊子飛進去!毖嘴托靶,仍不改逗她的本性。
瞌睡蟲早已被眼前的男子嚇跑,童晞云連忙閉上嘴,漲紅著臉!拔乙詾槟悴粫䜩砹恕
糗死了啦!這舉止無疑是在說他“一定不會守信”。
還好后母跟妹妹還在睡夢中,若是看到有男人來接她,一定逃不過她們“碎碎念”的疲勞轟炸!
“幸好我來了!”他口氣有點不好。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咦,怎么了嗎?”她發現他皺著眉。
炎焱坦承她的溫馴在“某些時候”讓他很迷戀,但卻不是用在這種時刻。
這會令他覺得眼前的她,只是一尊沒有靈魂的娃娃。
“為什么不辯解?”雙手環胸,他挑眉。“是因為不想惹麻煩,還是本性?”
難道她就那么容易妥協?情愿委屈自己也不替自己申辯?
炎焱這么一說,倒讓童晞云頓時語塞。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
跟后母、妹妹相處時,她幾乎只能選前者——只因不想沾惹麻煩。
是否因為這樣,才會讓她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凡事都“忍氣吞聲”?
“我不知道。”最后,她選擇閃爍其詞,不想讓人看透她的內心想法。
炎焱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的下巴,雙眼凌厲地看著她,不讓她躲避。
“我無意讓你那么困擾,但是,”炎焱語氣轉柔,眸漾深情!霸谖颐媲埃阈枰稣嬲淖约!
噗通噗通,童晞云覺得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要跳出心口一樣,尤其他的動作又曖昧到讓她以為他想吻她……天。
背抵著門板,她無處可閃,只能睜著驚恐的雙眼無措地看著他。
那像只受驚的小白兔般的舉止,將原本柔弱的氣勢點綴得益加楚楚可憐。
“你以為我會強吻你?”他大笑。她真可愛!
“我才沒那么厚臉皮呢!”她嘟嘴跺腳,只是那紅咚咚的臉頰沒什么說服力就是了!安粶市Α⒉粶市!”縱使在生氣,也不具威脅性,聲音小得像蚊子。
炎焱故意笑得更大聲,豈料下一秒驀地僵住。
“啊,你有小虎牙耶!好可愛哦!”她瞇眼微笑,神情顯得興奮。
他一愕!澳阆肫饋砹耍窟是……你本來就故意裝蒜?”墨瞳瞬間犀利無比。
“想起什么?裝蒜什么?”晞云不解地偏首,她只是出于自然反應呀!
呿!現在又變成是他念念不忘“那一夜”的事了!真他媽的@!纾ァ
“沒事!蓖滔乱欢阎淞R,驚覺自己顯露過多的情緒,他不禁生著悶氣。
向來只有他炎焱能“帶”著女人走,沒有女人可以“牽”著他,絕不!
“走吧!”未料,就在炎焱轉身欲先到車上時,后頭響起了柔柔的聲音。
“為什么?”
“嗯?”他挑眉,像是對她的詢問感到驚訝。
“為什么?”她再次問道,往前踏出一步,雙眼直視著他。
本應柔順的她,不知為何下意識地開口問出疑惑,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什么為什么?你聽不懂‘國語’,需要我解釋‘走吧’是嗎?”笑了笑,隨即添抹促狹!斑是,你想蹺班跟我到某個地方去‘重溫舊夢’?早說嘛……”
“我不是說那個!”她紅著臉直跺腳。這人怎么老愛捉弄她!
“不然呢?”仍是一副邪魅的模樣。
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她還是決定問道:“為什么要我在你面前做我自己?”
很好,她的勇氣讓他很滿意,至少,她不是完全甘于受他支配。
他喜歡的,向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娃娃”。
“你很想知道答案嗎?”他緩緩靠近她,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噴拂在頰邊的氣息教她心跳漏了半拍,放大特寫的俊臉更是攪亂她的思緒,偏偏他那雙有魔力的墨瞳像黑豹看見獵物般直鎖住她的水眸,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
“很想。”或許是受氣氛的影響,她的手不自主地攀上了他的頸項,貼近他的臉說著。
誘人的甜美香唇近在眼前,只消他微微一傾便能如愿,頓覺心癢難耐。
明明是一樣的面貌,但不知為什么,他覺得眼前的她比那日狂野的她更美……不!該說狂野的她適合在床上,此刻純凈如百合的她,綻放在清晨顯得益加嬌嫩。
讓他很想……親手摘下她,品嘗她的美味。
“如果我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我不相信!
是啊,她怎么會相信?他老是欺負她,這次說不定又是存心的。
“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轍!彼八烈恍,刻意將臉移近了些,大手早順從渴望地環上她的腰際。
氣息交纏已分不清彼此,薄唇與香唇微微觸及,只待某方更進一步,便能雙宿雙飛。
曖昧氛圍再上一層樓,男人的用意昭然若揭——勢必要她臣服在他之下。
童晞云頓覺口渴,她下意識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干澀的唇——這是個不自覺的動作,但就因這不自覺的動作,她的唇舌不小心滑過了他的唇畔,她卻渾然不覺。
失算,誘人者反倒被誘!
炎焱氣息有絲紊亂,全拜那只小妖精所賜。
“你在誘惑我嗎?”他有些惱怒。
自然,炎焱不甘被影響,隨即“反擊”回去。
“什么?”他那雙大手不安分地隔著薄衣料四處游移,讓她怔忡不已。
“我說,”他壞笑,當撫上她的肌膚,感覺到她微微顫抖了下,那令他有反將一軍的快感!澳愫芟胛俏覍Σ粚?”
“對……啊,不不不!”回過神的她旋即漲紅了臉,想離開卻被他摟得死緊。“你……你放開我,我要趕著去上班……”要不是怕吵醒后母和妹妹,她早就大喊了。
“說謊,你明明很想的!”他仍不放手,還故意伸出舌舔了她的唇,一副品嘗著美食卻舍不得一口吃掉的陶醉模樣,又像戲耍花朵的調皮蝴蝶般逗弄著她。
觸電般的感覺自四肢百骸擴散,有一種奇異的騷動竄上心頭,很像被人以羽毛輕搔,又彷若吃了過甜的糖。
或許是被那奇妙的感受征服,她頓時被他牽著走——
他溫熱的舌舔遍了她的唇,照理說,他人的口水沾上自己的唇,感覺應該是不舒服的,但不知為何,隨著他舔舐的動作加上輕碰他嘴唇的觸感,她的心跳不禁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甚至還很期待那吻能停留久一點,別只是蜻蜓點水……
“啊!”驀地,那甜美的感覺遠離了她的唇,她才知道是他停止挑逗的動作。
這男人好可惡!撩得她心癢癢的,又不給她糖吃,討厭!
“怎么樣?唇不干了吧?”他故意問道。
“謝謝……”她赧道,為自己有如“色女”的姿態感到臉紅。
“不用謝,有需要可千萬別客氣!闭f著說著,還意猶未盡地以猝不及防之姿傾身舔了下她的唇,惹來她倒抽一口氣,紅云再次映滿雙頰。
偏偏她愈害羞他就愈想逗她——這是個危險的警訊,炎焱卻沒察覺。
什么叫“有需要”?分明就是想再看她出糗嘛!這個壞心的家伙!精力過盛是吧?
“咦,為什么你精神那么好?”
炎焱不承認是因為見到她的緣故。“我有神力護身!币桓焙芮繁獾嫩J樣。
“少來!”她嘟嘴!耙欢ㄓ质潜持淹低怠涌汀,哼!”
她可沒忘記他是“絕色”的男公關!瞧他那么俊帥,“女人緣”一定非常好!
怎么突然有點心酸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他對其他女人做著對她做的事,她就很難受。
一定是那次的“一夜情”留下的后遺癥,一定是的!
“我沒女朋友,OK?”他好笑的說道。
不知為何她松了口氣,但仍不想放過他,誰教他壞,老愛欺負她。
“算你還有點良心啦!不過,再四處亂采花,小心性病上身!”她吐舌。
“怎么覺得空氣中有股超濃的酸味?”他邪笑。“再說,若不是我四處亂采花,怎會那么好運,正巧摘到一朵超級誘人的‘王爺葵’,至今還忘不了她甜美誘人的味道……”
王爺葵系屬秋冬野花,像小型的向日葵,開滿一整片時美得放肆狂野,它的芳姿總綻放在野外。
就因為他遇見她時,已過花期,才會只感受到一閃而逝的驚艷。
但他不介意,她的狂野他領教過,他會再度將她從沉睡中喚醒,魅惑群眾。
“不要再說了!”她捂住耳朵,不敢看他。
這小妮子怎么那么愛臉紅?跟他以往遇見的女人都不同。
不過,有時候他會覺得保有她的純真也不錯,至少不愁樂趣,呵!
“好了,該走了!”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將她帶至車內。
若不是她趕著上班,他跟她耗一整天也不覺得厭倦。
“唉!”為什么他老是這樣?有時愛捉弄她,有時卻又對她好得不得了?
“怎么嘆氣了?”他挑眉。“坐我的車那么痛苦嗎?”
“沒事!彼龘u頭。
炎焱將跑車關上了篷蓋,阻隔清晨的涼風,而后替她將座椅往后傾放了一些。
“你睡吧,就算只有短短十分鐘車程,補眠一下也好!彼奶鬯巯碌暮谘廴。
“嗯。”
也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因為他的陪伴讓她很安心,便放任自己放松的閉上眼休息。
這么放心他?不怕他把她載去賣?炎焱失笑。
貪戀地多看了她的睡顏一會兒,他戴上墨鏡系好安全帶,手才正放在排檔桿上時,童晞云忽地又睜開眼。
“到了要叫我哦!”她不忘叮嚀著。
“有沒有人說你很啰唆?”他笑看著她。
“人家只是怕你忘記了嘛!”又笑她?討厭啦!
再逗下去她大概會想跳車吧!畢竟,炎焱還懂得“見好就收”的個中涵義。
“放心吧!”他淡笑,眉宇言詞間盡是寵愛!摆s快睡!
時間還夠,再加上她早起了半小時,他打算慢慢開,讓她多睡一會兒。
她臉微紅,乖乖點頭,隨即閉上眼,打算找周公下棋去。
只是,最后閃過童晞云腦海中的,是一個令她疑惑卻又非常在意的問題。
那一夜,他們可有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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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你不用上班嗎?”
童晞云看著最近出現在她身旁過于頻繁的男人,止不住疑惑地問道。不過好奇歸好奇,她仍乖乖上他的車,讓他載下班的她回家——這似乎變成一種習慣。
“絕色”營業時間從晚上到凌晨,她是知道的,但是,時間對這位“焱”先生而言,似乎不具意義,白天有時會見到他,晚上他甚至常扮演司機角色前來接她下班。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他為什么常來找她?甚至還對她那么好,塞了一堆吃不完的補品給她?不過礙于臉皮問題,她只把這些話放在心里面。
“今天不用!毖嘴驼f道,隨后失笑。“我并沒被老板fire掉好嗎?別想太多!”
這小妮子的心思真容易猜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童晞云臉紅。“誰教你這借口說了那么多次,任誰都會懷疑!
“是嗎?那么……”他突然欺近她,露出惡魔般的笑容。“為什么你都不相信那一夜的你……”
“不要再說了!”她這次學乖了,改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得逞。
她直覺,這人之所以常常接近她,目的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他拉下她的手,唇邊有著贊賞的笑意。
“不簡單,你終于變聰明了!不過如果改用另一種方法,例如這個……”說著說著,傾身偷了個香吻,惹來她的驚呼,繼而得意的笑。“用這種方法來堵住我的嘴,那我會更高興!表槺銚渖纤脑,他今晚可能會飛上天。
“想得美!”她漲紅臉,將他又欺近的俊顏推回。“開你的車啦!”
“沒問題,我開車載你去‘絕色’灌酒!彼俸僖恍,踩下油門。
童晞云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只當他發酒瘋。
“不理你了啦!”她沒好氣的說道!罢f到‘絕色’……先說哦,我沒有什么負面的想法,只是……不解你為何要從事這種行業?”支支吾吾地問出她的疑惑。
想他“焰火”也是“絕色”的鎮店之寶,這小妮子居然不識得他?
還一直誤以為他只是“絕色”的普通男公關,真讓他哭笑不得。
“那只是娛樂!彼柭柤,也不澄清。
“娛樂?”她蹙眉。
“我一向把工作稱為娛樂,人生嘛,何必認真?”
“是啊,有得喝又有女人陪伴,誰會把它當工作?”她咕噥,心有不滿。
“嘖嘖,又聞到酸味了!”炎焱笑得可得意。“就跟你說我的眼光很高,你可是我在‘絕色’里,第一個讓你包出場的客人?窗!你讓我滿意到只想從此巴著你不放……”
其實炎焱常接近童晞云,只是想卸除她的心防,讓她不再那么怕他。
不過,怪了!似乎跟她相處,他除了變得愛逗她之外,語氣也會不由自主地放柔……呿!要是讓韓堯他們看到這副景象,一定又會奚落他。
“影響力”果真不能令人小覷。
“騙人!北M管心里很高興,口頭上仍拒絕承認。
“騙你我有什么好處?”他失笑。這該解釋成她沒自信嗎?
她頓時語塞。
對厚,騙她對他也沒好處?
她既沒家世也沒美貌,更只是個在餐廳工作的窮酸丫頭,這些他都知道。
那么,他又能騙得到她什么?
“誰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說不定……說不定是想騙我上上上……”那單單兩個字要臉皮薄的她說出口還真困難。“總之,你一定有企圖啦!”她負氣的說。
“上床就上床,干嘛一直在那邊‘上上上’個不停?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在暗示什么!彼柏恍,讓她又羞紅臉!班,我還沒想到這個,多謝你提供我一個目標,那好,以后我會朝著這個目標來邁進……喂喂,我說笑的,你可別跳車!”心驚了下,趕緊減慢速度,就怕一個不小心,讓作勢要開車門的她給滾了出去。
“下次再亂開玩笑,我就不坐你的車了!”她氣嘟嘟地抱手環胸。
天知道她干嘛沒事找事,自動入虎口讓他揶揄她?
瞧!單純的小丫頭居然懂得威脅他了?這是他教導有方嗎?
“那我可能得換開飛機來接送你了!”他大笑。
“哼哼,我一定會記得準備降落傘的。”她朝他扮鬼臉。
“我的老天!”他差點笑趴在方向盤上,還險些擦撞別人的車。“你跟她還真是南轅北轍,不過你比她有趣多了!”恐怕就是這個因素讓他食髓知味而離不開她吧?
以前跟“她”相處,他也沒那么快樂過,看來,他可能被某種東西附身了吧?
“‘她’是誰?”童晞云的心揪了下。
炎焱似乎沒料到童晞云會這么問,瞬間一愕。
“曾經,有一個我深愛的女人……”他的眼眸現出一絲哀傷,神情添抹憔悴。
此時的他,讓她非常心疼;他看來浪蕩不羈,但,背后是否也有個感人的故事?
“不要難過,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你要節哀……”
“誰說她死了?”他覺得嘴角在抽搐。
“啊,是我誤會了嗎?真抱歉!”她臉紅。但不知為何知道后卻憂喜參半。
“沒差,她在我心中,跟死了沒什么兩樣!彼行⿶。
怎么了嗎?童晞云很想問,卻問不出口。
也許是因為她懂得察言觀色,見到對方不愉快,會很識相地不在傷口灑鹽;又或許是因為,她害怕獲知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她”的事……
“怎么突然變悶葫蘆了?”他挑眉,趁空檔偷覷她一眼。
“我在沉思不行嗎?”她突然生起悶氣來。
“行!彼膊坏箅y!绊槺闼伎既绾无o掉工作吧!”邪氣模樣又出現。
這“順水推舟”他最在行了!
嗄?現在是在演哪出?“為什么?”童晞云偏首看向他,不解對方突然轉換的話題。
“這種工作根本不是人做的,薪水又少得可憐,何必要讓老板這般壓榨?”他微慍。“要是我就會趁早離開,錢很重要沒錯,但健康更重要!
說真的,他對她是存有興致沒錯,但他不喜歡她生活的枯燥乏味……不,該說不愛她這“乖乖牌”的個性,凡事逆來順受!
雖然經過他強迫的進補,她臉色、唇色都好看多了,可他不明白,一個受人雇用的職員,有必要那么拚命嗎?
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又得準時上班,將自己搞得疲憊不堪,讓他心疼得半死……是的,就是心疼!
他根本無法想像放任她的后果會是怎么樣?
過勞死?然后再讓自己自責?
無奈這小妮子壓根兒將他的話當耳邊風,他火了,決定教她何謂“反抗”!
“不是我不想離開,我只是個灰姑娘,無法決定我的人生!彼击。
“是不能還是不想?”他干脆停在路邊,眸帶犀利地質問著她。
缺錢?未必吧!
她住的地方雖稱不上高級,但好歹也算次等住宅,何況她還有母親和妹妹。
就他所知,她工作的餐廳是她過世的父親所擁有的,既然如此,有必要那么拚命嗎?
她的媽媽和妹妹在干嘛?
炎焱坦誠他去接她時會避開人群,主要是為了避免麻煩,本以為她會不高興,沒想到她卻很樂意的配合……呿!他們是在偷情嗎?搞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依他看,她應該不是害羞,而是怕被母親及妹妹發現吧?
難怪她會說自己是灰姑娘,若要他下注解,應該是很“笨”的一個灰姑娘!
童晞云霎時啞口無言。
“知道嗎?灰姑娘就是因為逆來順受的個性,才會教人爬到她頭上去,如果她主動去爭取她想要的東西,又何需冀望別人來相助?”他放柔了聲音。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這并非她所能改變的,因為,外在環境束縛了她。
“可是……”還想再辯解什么。
“既然你講不聽,那么,我就要用我的方法來治你!彼麎膲囊恍Γ谕瘯勗茮]防備之下突然急踩油門駛上道路,猛一個急轉彎往小巷拐去,讓她差點飛出去。
“這不是我家的方向,你要做什么?!”回過神的她瞬間一愕。
迎面而來的風雖不冷,卻教她直打哆嗦——只因在身旁的他,完全變了個人。
跑車優美的線條在璀璨的星空下以高速奔跑著,似一道美麗的流星,而炎焱俊朗的五官及露出虎牙的邪笑,在美麗的夜色下彷若撒旦般邪魅又惑人。
“我剛不是說了嗎?我要載你去‘絕色’灌酒,將你灌醉之后,接下來就好辦事了!”
對上童晞云那張慘白的臉,炎焱笑得可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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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停在“絕色”前,童晞云才知道炎焱不是說笑的。
炎焱快速扯掉安全帶,健壯的手臂往車門處一使力,學著體操選手優雅且俐落的動作,翻離駕駛座并穩當的落在地面;他噙著一抹笑,繞過車頭來到童晞云的身邊,替早已嚇呆的她開門。
“沒那么恐怖好嗎?你不是嘗試過一次了!”他忍不住揶揄。
“不要!”她死命拉著安全帶不放,讓他哭笑不得。
“聽我一次,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在訓練你的勇氣!表槺憬虊乃俸!
童晞云仍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狐疑地盯著他。
“要我扛著你還是自己乖乖走進去?”
炎焱可沒那么好的性子,索性下最后通牒。
童晞云自是選后者,她提心吊膽地在炎焱監督下進入“絕色”……
不遠處——
“媽,你看,那不是晞云嗎?”
停好車,正準備進入“絕色”的童樂樂眼尖的發現。
“對耶!她來做什么?還跟著男人?”方歆也有著訝異。“樂樂,我們跟去看看!
雖然只看到男人的背影,不過由挺拔的身影來判斷,應該是個俊逸之人。
那枚丑丫頭,怎么會攀上那種優質的男人?
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