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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之嫁 第2章(1)
作者:月惜
   
  “那個殺千刀的家伙!”一陣暴風(fēng)卷進(jìn)坪數(shù)不大的小公司,眼前美景令在場男男女女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安安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男性的特大號襯衫,美腿又白嫩又修長地晾在外邊,根本是引人犯罪嘛!

  “哦哦,贊啦!”吹著口哨,凌刀·灰修楚的口水只差沒流了一地。

  “對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安安你就屬今天最漂亮了。”搭著凌刀的肩膀,身為男性同胞的事務(wù)部部長連彥翔,聽到門口的騷動,也趕過來湊一腳,笑著觀賞她難得的性感。

  至于公司里另兩名女性,蕭思容和楊芹,只是張大了嘴巴,不曉得該做何反應(yīng)才好。

  “閉上你們的狗嘴,闔上你們的賊眼,否則本姑娘不擔(dān)保你們吃得到今天的晚餐、看得到今晚的月亮!”安安火氣騰騰的殺人目光一掃,大家趕緊低下頭,抹桌子的抹桌子,找東西的找東西,裝出很忙碌的樣子。

  開什么玩笑。堪舶膊粍优瓌t已,一動怒起來,那只能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想保住小命的人,絕對不會在此時捋虎須。

  又不是不想活了!

  “安安,你——”愣了好半晌,蕭思容才窘紅著臉,尷尬問道:“你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出門來……”

  “還不是那個姓江的混蛋!”從辦公桌底下翻出一套上回買的,忘了帶回家的休閑服,安安一面撕標(biāo)簽,一面咒罵:“姓江的,下回你就不要給我碰到,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該死的性無能!”

  “安姊,誰這么帶種敢欺負(fù)你啊?”躍上桌面,楊芹好奇的問。

  平安安美則美矣,個性卻比頭獅子還火爆,惹惱她的人,通常不會有太好的下場,無論安安口中的那個“性無能”是誰,楊芹都為他默默哀悼。

  “別說了,先換衣服吧!”推著她進(jìn)廁所,安安不羞,蕭思容一張俏臉反倒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

  沒辦法,蕭大美人天生面皮薄,今天安安暴露的程度足以媲美泳裝模特兒,她看著、看著都忍不住臉紅心跳了。

  “該死的、該死的……”隔著一扇門,外頭的人依然把安安精采絕倫的咒罵聽得清清楚楚。

  “我猜呀,安安大概被哪個男人給——吃了!”做了一個男女燕好的手勢,凌刀嘴巴癢想八卦,又怕讓安安聽見,于是很“俗辣”的降低了音量。

  “不會吧?誰有本事‘駕馭’她這匹脫韁野馬哪?”兩個男人比八卦,比俗辣,連彥翔的音量更小,不過該要強(qiáng)調(diào)的字眼也沒忘記。

  “嘿嘿!”專屬于男人的默契,女人是永遠(yuǎn)不會,也不想要理解的。

  夠惡心了他們!楊芹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扯著喉嚨大聲說:“安姊,有人在說你的壞話唷!”

  “是誰。俊睅T登時打開,換裝完畢的安安瞇著眼,危險(xiǎn)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是我!笔捤既萋氏乳W開,完全不管凌刀在她背后拉拉扯扯,逕自先落跑。

  “只有男人,才會趁著女人落難的時候,在背地里大放厥辭!”楊芹義憤填膺的斜睨著凌刀、連彥翔,然后揚(yáng)著得意的笑走回辦公室。

  “你們!”利眼一挑,安安冷冷吐吶氣息,頗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架式。

  “嗚……”哀怨的望著楊芹,凌刀真后悔昨兒個扣了她五百塊的薪水!

  談到錢,楊芹算得可仔細(xì)了,他平白無故扣她五百塊,她一逮到機(jī)會,非得他見識她報(bào)復(fù)的厲害。

  嗚嗚,這么多次的經(jīng)驗(yàn)了,他們怎么還學(xué)不乖呀!

  “安安,沒事、沒事,我們什么都沒說。”諂媚地替安安捶背,連彥翔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瞬間就變成個楚楚可憐的小媳婦。

  “才怪!”連彥翔那天也污了她三十塊的早餐錢,楊芹豈會善罷甘休?“安姊,他說你被男人搞了!”

  哇!意思是一樣沒錯,不過,楊芹小妹妹,你說這種話太麻辣了啦!

  “楊芹!”別說是那兩個大男人了,蕭思容都聽不下去。

  “冤枉。∥覜]說過你被……被……”安安步步逼近,眼中聚集的殺氣好不嚇人,連彥翔光在氣勢上就輸她一大截了。

  “被怎樣?你盡管說沒關(guān)系!彼致冻鎏焓拱愕男θ荩诠净炝诉@么久,凌刀和連彥翔還沒天真到以為那是和平的象征!

  “說呀,被怎樣?”緞纖玉手滑上連彥翔的脖子,再滑過凌刀的,安安嬌嗲著撒嬌:“說嘛,人家好想知道你們剛才說的話吶!”

  兩個身高都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同時打了個冷顫,端著笑臉賠罪!澳阏`會了,我們是關(guān)心你,怕你被人欺負(fù)了,沒人幫忙!”

  “確定?”

  “確定!眱扇它c(diǎn)頭如搗蒜。

  公司大小事情都由安安一手掌控,凌刀若不想看見公司倒閉,連彥翔若不想失業(yè),最好讓安安開心一點(diǎn)!

  “哼!卑舶卜砰_他們,口氣仍是很差。“本小姐我正缺打手,你們都給我記住,少不了你們一份。”

  要是讓她在路上碰到江炫燁,她不叫人揍得他滿地找牙,她就不姓平!

  “是是是。”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凌刀、連彥翔互看一眼,暗暗責(zé)備彼此的長舌,無端惹來這場是非。

  “沒戲唱啦?”拍拍手,楊芹將解決干凈的五香乖乖扔進(jìn)垃圾桶,十分風(fēng)涼的說:“這樣就結(jié)束太沒意思了。”

  她以為至少會有一場血腥暴力的小電影可看,想不到安安這么快就饒了他們。

  “閉嘴!卑舶沧呋刈唬樖仲p給楊芹一顆爆栗子。“你吵得我頭好疼!”

  “安安,你需不需要去看醫(yī)生?我可以陪你去。”見她脫下高跟鞋,努力揉著稍微有些紅腫的腳丫子,表情很痛苦,蕭思容不放心的問。

  “沒必要,走太多路而已!苯艧畹姆孔忧安恢澹蟛恢,好聽一點(diǎn)的說法是郊區(qū)高級別墅,難聽一點(diǎn)的說法是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她足足走了一整個鐘頭的山路,才攔到一輛計(jì)程車,那名司機(jī)看她衣衫不整,把她想成是特種行業(yè)的女子,一路上沒有毛手毛腳,可在言語上也占盡了她的便宜。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當(dāng)時她不吵不鬧不發(fā)火,圖的是順利離開那座大得離譜的山頭,等到車子繞進(jìn)市區(qū),停在他們公司樓下,她就老實(shí)不客氣的賞了一記左勾拳給司機(jī),當(dāng)作是鈔票以外,微薄的“小費(fèi)”!

  安安最恨男人看扁她了!

  “真的沒關(guān)系嗎?”收起嘻鬧的笑臉,連彥翔揉著她的發(fā)頂,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地?fù)?dān)心起她來了。

  安安的柳眉一揚(yáng),賊兮兮的說:“問得好!去,幫本小姐端盆熱水來!”

  “我?”不會吧?

  “不然還有鬼啊!”指使連彥翔成了習(xí)慣,她半點(diǎn)不客氣。

  眾人同情的拍拍他,也習(xí)慣見他被安安呼來喚去,當(dāng)成廉價勞工在使用。

  共事兩、三年了,連彥翔對每件事都漫不經(jīng)心,隨便得可以,但每次只要安安彎彎指頭,隨口下道命令,立刻便能讓他服服貼貼的聽話。

  這就叫作一物克一物!

  可不是嗎?只見連彥翔垮下肩膀,相當(dāng)乖巧的拐進(jìn)了廁所。

  反正——女人家在用的衛(wèi)生棉,他都曾替安安跑腿到便利商店買過了,端洗腳水算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碰上她這個大魔女,他認(rèn)栽!

  滿意的勾起一抹淺笑,安安再次低下頭審視自己腫得難看的肥腳,咬咬牙,從編貝般的美齒間進(jìn)出一句話——

  “姓江的,你最好是耐心的給我活著!”君子報(bào)仇三年不晚,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室內(nèi)的空調(diào)突然間變得好冷,睇見安安那道拚死也要復(fù)仇的眼神,明知她不是針對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大伙兒還是嚇得縮著頸子,輕手輕腳干活去。

  噴火龍正在氣頭上,少惹她為妙!

  ※※※

  幽靜的社區(qū),剛放學(xué)的學(xué)童們背著書包,聚在小公園里喂食鴿子。

  孩子天真的臉龐,鴿子優(yōu)閑的步伐,看上去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咻——”一陣車聲呼嘯而過,鴿子受到驚嚇,全體振翅齊飛,孩子們咯咯笑著,不忘向馬路上探看是哪家的大人,開車速度這么快。

  喔,是校長的小女兒。

  見怪不怪的繼續(xù)喂食鴿子,孩子們完全不意外。

  這個社區(qū)唯一的一所森林小學(xué),歸他們校長平凡所有,平家人在附近還算小有名氣,而校長的兩個寶貝女兒都是出了名的怪人。

  平平平是學(xué)校的體育老師,運(yùn)動項(xiàng)目樣樣得心應(yīng)手,卻寧可一年四季頂著艷陽或寒風(fēng)走路上班,抵死不肯學(xué)開車。

  好在她那超級有錢的老公疼她入心,不僅捐了大筆的錢增添學(xué)校設(shè)備,還派了一個司機(jī)專門接送愛妻上下班,讓已婚的、未婚的女人羨慕到眼紅。

  至于平安安更甭提了。

  她是孩子們心目中最崇拜的“雙面嬌娃”。

  在長輩面前,在正式場合,平安安永遠(yuǎn)是那么的優(yōu)雅大方,比中古世紀(jì)的公主還美上一百倍,可是私底下嘛——她比較像大姊頭,飆車又狠又快,罵人又毒又辣,多少蹺課、蹺家的少年仔都曾經(jīng)被她修理成了豬頭。

  “嗄嗄——”尖銳的煞車聲再次驚嚇了鴿子,孩子們不需要回頭也曉得,安安大姊姊又在她家巷口表演特技,從時速一百降到龜速二十了。

  “小安,你回來啦!”紅色轎車緩緩駛進(jìn)平家的車庫,平媽媽邱若眉第一個就沖出門,急著問道:“昨晚你不回來怎么不說一聲?害媽整個晚上睡不著!”

  一輛原本應(yīng)該是帥氣有型的轎車,經(jīng)過主人長久以來的凌虐,如今已呈現(xiàn)會隨時休克的狀態(tài)。

  安安鎖好車門,摟著媽媽嬌小的肩進(jìn)屋,安撫著說:“媽,對不起啦,我喝太多了,忘記要打電話了!

  “你這孩子!”寶貝女兒平安歸來,邱若眉也不忍苛責(zé),捏捏她的臉頰,就算處罰了。

  “嗨嗨!”客廳里只見平凡在看報(bào)紙,而另外一個女人則躺在沙發(fā)上,大啖蘋果。

  “你怎么在這里?”安安驚詫的看著姊姊。

  平平才剛訂婚,不會這么快就被康孟學(xué)掃地出門吧?

  “高興回來不行唷!”平平嘻皮笑臉的,挪出一個位置給晚了她幾秒鐘出生的妹妹。

  “姊夫沒空陪你?”甩開皮包,安安學(xué)她倒臥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姊妹倆背靠著背,回到家后可謂是軟骨動物,比豬還懶惰。

  “他接通電話,臨時有事先走了!笨得蠈W(xué)哪能放心讓她下班后到處亂跑啊?他黏她黏得可緊了。

  “是喔!睋屵^平平手上的蘋果,安安把剩下的那半顆迅速地吞進(jìn)肚子里。

  “你們都餓了吧?”疼愛女兒的邱若眉綁起圍裙,朝老公下達(dá)指令。“平凡,你來幫我!

  “又是我!?”他養(yǎng)這兩個女兒到底是干嘛用的?平凡火大的站起來,知道抗拒無效,只會惹老婆生氣,但心里仍然是老大不爽。

  平平與安安無辜地笑了笑,看著老爸乖乖走進(jìn)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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