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歡,什么舊愛?但杜妍玉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耗下去了,一整天的工作已經(jīng)讓她夠疲憊了,此刻的她只想盡快回去,舒服地沖個澡,然后睡一覺,風(fēng)花雪月不適合她這樣的人,她也沒有興趣再和別人玩這樣的游戲。
“無聊,讓開。”她試圖去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捉住手。
“兩年的時間還沒讓你反省清楚嗎?這么快就忘了我的調(diào)教,嗯?”他的語氣里暗含調(diào)戲,讓她不禁又羞又怒。
杜妍玉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痞子樣的男人,和大眾面前那個高貴、冷漠、優(yōu)雅的王子形象搭在一起,真是一個虛偽的男人。
她努力甩開他的手,“你難道不明白兩年前我們就結(jié)束了嗎?顧先生你多的是女人,何苦來招惹我,不就是我讓你沒面子、我讓你丟臉了嗎?”
顧旭冷冷一笑,“我以為你都忘了,沒想到還記得,不錯不錯!
她莫名心虛,沒有自信,可是一想到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小型錄音機,她就又覺得自己是對的。
“走開。”她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蠢女人,難道你只會去推開別人嗎?”他怒道。
“痛……”那樣的力道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似嘆了一口氣,顧旭終究松開了她的手,沉默地立在一旁。
杜妍玉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水充盈了眼眸,兩年來,即使再困難、再難過都沒有掉過眼淚的她,此刻卻軟弱得如同一個孩子,她轉(zhuǎn)過身去,不想被這個男人看出來。
“郝澤靖是你什么人?”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什么?”杜妍玉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笨蛋。”他輕斥,即使是黑暗里,可是藉著路燈也能看到這個女人的眼里水光蒙朧,不知不覺,心就軟了。
“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倍佩襁是老實地回答他。
“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彼穆曇艉芾溆。
這種冷硬又激怒了杜妍玉,憑什么現(xiàn)在還管她,他以為他是誰?
“我更希望以后和你不要有交集!彼托Α
他緊抿著唇,烏黑的眼眸里有沉沉的情緒,似釀著狂風(fēng)暴雨,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杜妍玉不自覺地退后幾步,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任性不起來、撒嬌不起來,剩下來的唯有躲避。
“如你所愿!彼淅涞財D出幾個字,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直直地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的夜色。
來時那么毫無預(yù)兆,連走了,也那么的毫不猶豫,這個男人!
杜妍玉的小手按住心臟的部位,嘆了一口氣,靠著墻壁緩和了心神,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么一鬧,時間已將近午夜,陳舊的社區(qū)里只剩下幾盞燈亮著,也就是那幾個租住在這里的上班族。
回家后在浴室里,杜妍玉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似乎剛才那個人也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可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頰紅暈,唇色紅腫,口鼻間似乎還留有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這一切都證明,那個男人真的來過。
可是,那又如何?他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難以逾越的時光歲月?
杜妍玉將蓮蓬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蓋過了一切,也蓋過了哭聲。
何必呢?何苦呢?明天,又是一個艷陽天吧。
◎ ◎ ◎
顧旭其實并沒有真的一走了之,直到杜妍玉回去,上了樓,所在的公寓亮起了燈,他還是沒有走開。
盛夏夜晚的涼風(fēng)難得讓人舒爽,風(fēng)中還有似有似無的花香氣息,靜謐美好。
顧旭打開車窗,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一只手上還捏著一根煙,垂在車窗外,也不吸,就看著那煙明明滅滅,越來越短。
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味剛才的情景,滿是那個女人的羞、怒、冷,以及決絕。
他似著魔了一般,只想著和她再次相見,即使她冷言冷語也罷,即使她冷嘲熱諷也無所謂。
苦笑一聲,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當(dāng)時在一起的時候,心中雖然對她喜愛憐惜,可也不至于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沒想到被她甩了之后反而還對她念念不忘,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自虐型還是被虐型的人了。
夜,越來越深,直到杜妍玉所在的公寓熄了燈,直到整座社區(qū)都陷入黑暗之后,顧旭還坐在車上,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雙烏沉沉的眼眸融入了黑暗的夜色,分不清是夜色渲染了他,還是他加重了夜色。
丟掉手中已熄掉的煙蒂,顧旭掏出行動電話,清晰低沉的男音回蕩在夜色里,“郝澤靖的資料,明天我就要!甭犕昴沁呎f了些什么,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抬頭看了那扇已熄了燈的窗戶,心里想著那個女人是否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睡覺的姿勢是否還是一如過去那般蜷起來,像只脆弱的蠶蛹一般。
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方向盤的邊緣,心中有個念頭慢慢形成,然后一一沉淀。
◎ ◎ ◎
顧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身體雖然疲憊不堪,腦袋卻更加清明起來。
開了門,正要開燈的時候,身上纏上一個軀體,一個女性火熱的軀體,前凸后翹,入手的肌膚絲滑細嫩,口鼻間是香水的魅惑味道,她竟然只穿了內(nèi)衣褲。
“旭!迸说鸵鳎p手如藤蔓一般纏上他的脖頸,仰著頭,搜尋著他的唇。
顧旭厭惡地推開她,然后一手拍下去,將電燈全部打開,霎時間,室內(nèi)燈火通明,身旁的女人果然是夏如蕓,也只有她最愛這種把戲。
“旭!毕娜缡|低喊,仍纏上來,今天的她特意做了打扮,嫵媚的卷發(fā),精致完美的裸妝,身上去做了SPA,皮膚細白嫩滑,穿著的內(nèi)衣是某知名牌子的最新款,能完美地凸顯她的“胸器”及渾圓的臀部。
她要他再次動心,哪怕不能動心,動了情欲也是可以的。
“夠了!彼套〔荒蜔,將她纏上來的手腳一一掰開。
夏如蕓的眼紅了紅,在外面,她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一個,而在顧旭這里,她也許連院子里的一棵草也比不上,可是從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顧旭疼她如至寶,而她則是當(dāng)之無愧的公主,雖然她有過錯,但她知道后悔了,她想要好好的挽回顧旭,挽回曾經(jīng)的一切。
“我愛你啊,旭!边@樣豁出去的誘惑,他卻不屑一顧,夏如蕓感到很難堪。
“愛我?”顧旭嗤笑,“這一次,不知道夏小姐又想要什么?”
他推開她,走到里面,毫不避諱地隨手將身上的T恤給脫了,露出結(jié)實修長的體魄,肌理分明的肌肉那么的充滿男性的力量,夏如蕓暫時忘卻了難堪及尷尬,有些癡迷地望著他。
他似感覺到她的目光,卻毫不理會,打開冰箱,拿了冰水,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他的心里有火,而這火卻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可以滅得了的。
“旭。”夏如蕓含情脈脈地喊著他。
“說過多少次,不要這么叫我。”顧旭嘲諷:“夏小姐是沒記性,還是在故意挑戰(zhàn)我的底限呢?”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夏如蕓感覺渾身都冷了起來,今天的顧旭看起來有些狂躁,以往的他就是再不耐煩,也不會對她如此不留情面,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顧旭回過頭,上下打量著她,“夏小姐覺得我還對你不夠好嗎?信用卡刷了一張又一張,車子換了一輛又一輛,家里親戚的工作全都安排妥當(dāng)了吧?”
停頓了一會兒,顧旭慢悠悠道:“夏小姐,有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有的東西,你別癡心妄想。”
夏如蕓的臉色唰地白了,連粉底也擋不住此刻她的蒼白。
她顫顫道:“你在怪我,一直在怪我,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了吧?”
顧旭笑,“我怎么會怪你呢,寶貝,畢竟你曾經(jīng)是我最愛的女人不是嗎?而你不也是一直以這個身分做了很多你想做的事嗎?難道還不滿足嗎?”
夏如蕓驚詫地望向顧旭,這個她曾經(jīng)愛了的、甩了的,又費盡心機卻再也沒能挽回的男人,此刻的他,臉上哪里還有過去的一絲一毫的溫文爾雅,那雙迷人的烏沉沉眼眸里除了嘲諷和鄙夷,她再也看不見任何情意在里面。
“如果恨我,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是啊,如果不再愛她,為什么還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她想要什么,他就給什么,就算她在外面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都沒有對她動怒過,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滿足她,但有一點,那就是不管她如何做,他都不再碰她了。
外人面前,她無疑是他的寵兒,生活驕奢,為人傲慢,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對他全無把握,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一個在提要求,另一個在滿足要求而已,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得到他,只有完全地得到他,她所過的生活,她所要的一切,才算真實的。
顧旭望著她,似憐憫、似厭憎,又似不屑,“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夏如蕓幾乎搖搖欲墜,似乎一下子從天堂掉落了地獄里。
她幾乎有些發(fā)顫地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然后向門外走去,她一向知道顧旭的脾氣,沒人能反抗得了他,她也不敢去反抗他。
“等等!彼雎。
夏如蕓有些驚喜地轉(zhuǎn)回頭望向顧旭。
顧旭的眼里依舊是冷的淡漠,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夏如蕓,“將鑰匙留下!
夏如蕓幾乎要暈倒,直到走出去了很久之后,她都想不通,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精心的布局,為什么到頭來卻成了什么都不是,反而將她現(xiàn)在手里為數(shù)不多的籌碼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