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頃要走人之際,幾名護衛(wèi)隨即擋住了他的去路。
“姜燕,別以為你現(xiàn)在是莊主夫人就可以目中無人,你丈夫見到我還要禮讓三分,識相點就叫他們給本大爺讓開!”岳頃回過身,揮舞著手臂朝王子霏咆哮。
“想離開?可以,不過我這里有幾件命案,想請岳頃大爺你解釋一下,如若你無法解釋清楚,那我們就上官府說去吧!”
“本大爺跟你一個女人有什么好說的?要說也是跟莊主談,今日他都沒開口,你一個女人沒資格跟我談事情!”岳頃漲紅著臉,不顧身分的對著王子霏咆哮,“你休想把這盆屎扣在大爺我頭上!”
“是不是扣屎盆,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想讓我把污水往你身上潑,就把你陷害飛云山莊莊主命帶孤煞克死歷任妻子這事解釋清楚便成!”王子霏雙臂抱胸,目光冷然的鎖住岳頃,“你要是無法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們就到官老爺面前去說!”
“莊主命帶孤煞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本大爺何須誣陷他,這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岳頃咬死不承認這事情與他有關(guān)系。
“自然有關(guān)系,因為一旦莊主主動放棄了他的莊主之位,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嗎?”
“嗤,無稽之談!”
“當你看到他們時,再來說我是無稽之談吧,來人,把人帶上來!”王子霏一聲令下,好幾名岳頃的親信都被押了出來。
看著那幾名心腹,岳頃心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你們是要老實將你們向我坦白的話,再說一次讓你們主子清楚知道,還是要到皇上面前去說?”王子霏拿出皇帝賞賜給她的那塊金光閃閃的令牌,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令牌一出,頓時嚇壞了所有的人,尤其是心里頭有鬼的那一些人,全身抖得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一樣。連岳涯都怔住了,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賜給子霏這一塊令牌,讓她暗中調(diào)查此事!
王子霏恩威并用的對那群岳頃的心腹說著,“這如朕親臨的令牌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給我,讓我調(diào)查此事,你們要是識相,最好老老實實地招了,否則到時不是你們自己一個人上刑場,而是一家老小陪著你們?nèi)!?br />
那些人一聽到會連累一家老小陪著他們一同下黃泉,紛紛嚇得面無血色。他們立刻大聲求饒著,“夫人饒命,請您網(wǎng)開一面,小的們愿意從實招來!”
“這上頭可是都記載著歷任莊主夫人是怎么死,那病死的我也有藥單,都一一問清楚了,哪一任夫人的狀況所用的藥會產(chǎn)生什么效果,哪位是被鬼嚇死,這鬼現(xiàn)在也被我抓起來,而意外摔死的,我也找到了疑點,全記錄在這上頭。”王子霏拿出一本冊子揚了揚。
“在這里問你們,就是要給你們一個自首的機會,識相的,就一個一個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從實招來,犯行輕的我還可以網(wǎng)開一面,要是死鴨子嘴硬的,就能趕上明年清明節(jié)跟那些孤魂野鬼一起過節(jié),要過什么樣日子你們自己決定!”
這些受命于岳頃跟老邱的下人一聽完嚇得腿都軟了,一個一個爭先恐后的交代。
原來,第一任夫人身子本來就弱,長年吊著一口氣,老邱便買通她身邊的丫鬟在她的藥中加入了慢性毒藥,沒多久,第一位夫人就這么死了,后面第三跟第五位夫人不過得一個小傷寒,本來讓大夫診脈吃個藥就能好,卻被這般如法炮制弄得也是沒多久就死了。
第二夫人因為膽子小,加上有心疾,所以被人半夜裝神弄鬼嚇得精神衰弱,后來意外墜樓而死,第四位跟第六位夫人,喜歡到湖邊散步又不懂水性,被人在橋上動了手腳而落水。
至于第七位夫人,則是騎的馬吃了加了會產(chǎn)生幻覺的藥物的白糖,不幸意外墜馬身亡。
這一件件看似意外的命案,全是完美殺人的計謀,讓人找不出破綻,可惜啊,遇上她這個熱血的小女警,定叫這些殺人犯無所遁形!
這些幫忙制造意外的下人一個個指出老邱跟岳頃才是主謀,或是收了他們的錢財,或是因為有把柄在他們手中,不得已才會聽令。
“胡扯,這些根本是栽贓嫁禍,姜燕,你好一個最毒婦人心,竟敢當眾栽贓本大爺!”岳頃睚眥俱裂,憤怒指著她。
“我是不是栽贓,你心里很清楚,因為這整件事情到最后你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對于岳頃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王子霏是一點也沒在怕,繼續(xù)不疾不徐、像剝洋蔥一樣的一層一層揭開岳頃的罪行和動機。
“我有什么好處?”
“你先制造謠言,而后命這些手下暗中對莊主迎娶進門的妻子下毒手,她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手上,也就證實了你讓人對外面所散播的謠言!蓖踝遇@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緩緩拆穿他的心計,“死一個、兩個也許不算什么,畢竟總有意外嘛,但死到第三個,別人就會開始注意、開始議論。
“到第四個,這克妻、命犯孤煞等等不利于莊主的傳言便開始在市井間傳開,到了第五個、第六個,就完全坐實了這些污名,到第七個,讓莊主自己不相信都很難。第八個,也就是我,要是我再如你的意,冤死在你的陰謀下,猜猜,莊主最后會做出什么決策?剃了頭發(fā)出家,還是丟下莊主位置一走了之?跳下山崖一了百了?不管做出哪一項決定,最后都會讓你如愿坐上莊主寶座,我說得不錯吧?”
岳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嗤,本大爺要坐上這莊主之位,何須暗中謀害殺人?只需要經(jīng)過所有管事決議便成!”
“當年老莊主將這莊主之位傳給現(xiàn)任莊主時,也同時下了一道命令,除非現(xiàn)任莊主死亡才可改立新任莊主,否則要改選出新莊主須再等幾年后!蓖踝遇従徸孕渥永锍槌鲆环馕臅,一抖開紙張,里頭書寫內(nèi)容清清楚楚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等到飛云山莊三公子岳宇,也就是老莊主最疼愛的孫子成年,正適合繼承莊主之位,在這之前除非現(xiàn)任莊主自己放棄,否則你永遠沒有坐上這莊主之位的機會,因此你才會痛下毒手,我說得沒有錯吧!”
“就算前任莊主有下這一道命令又如何,你說的全是假設(shè)而已!”
“是不是假設(shè),你同皇上派來辦理這案子的李大人說吧!蓖踝遇D(zhuǎn)身,朝一旁護院的其中一人抱拳作揖,“李大人,民婦只負責(zé)完成這找出幕后主使者的任務(wù),這案子接下來就由您來處理,如何斷案,還有勞李大人您!”
喬裝成山莊護院的李尚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下令,“來人,將岳頃還有他的同黨全押回刑部,本官要親自問案!”
岳頃見狀心下大慌,推開擋住他去路的下人,趁亂便要逃走。李尚書看到冷聲下令,“把人給本官抓回來!”
“是!”
今日她老早就出門去討救兵來辦案,那一些方才押人的護院全是皇帝借調(diào)給李尚書的御林軍,個個功夫非凡了得,三兩下就將已經(jīng)快逃到大門的岳頃給抓住,直接扣往刑部大牢。
當這一場大冤案被王子霏破了,所有人犯全被李尚書跟御林軍給押走后,王子霏抱著姜燕興奮的跑向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岳涯他們。
“如何、如何?”王子霏興奮又得意地問著,“我這案子破得如何?我好興奮啊!”
“子霏,你好厲害,你怎么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破案?皇上不是昨天才交代你這任務(wù)嗎?”
“哼哼,你當我整天吃飽飯在這飛云山莊閑晃?我先前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些怪異,只是暗暗看在心底,皇上一吩咐下來,我將先前那些怪象一聯(lián)想就有了底,這有兇殺案不查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闭f到這,她可真得意。
“你真是厲害,子霏,你現(xiàn)在完成了皇令,有什么打算嗎?”魏芙蓉替她感到高興。
“皇上昨天答應(yīng)我了,只要我完成他交代的任務(wù),他就許我一個愿望,所以我現(xiàn)在要拿著這令牌,進宮去跟皇上討要愿望!彼_心得簡直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什么愿望?”魏芙蓉興奮地問。
“我要讓皇上下旨讓我和離,畢竟這婚是皇上下旨賜的,所以也只有請皇上下旨才成,否則就算這飛云山莊莊主的權(quán)力再大,也沒那么大膽子敢休掉我,所以我的愿望就是要一道和離圣旨!”
啥?!王子霏這話一出,別說魏芙蓉臉垮下,連岳涯跟黃超馬瀚的表情也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怎么?為什么我說出我的愿望,你們幾人的臉色就這么難看?”王子霏眨著眼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岳涯,你之前不是也贊成嗎?還說要幫我跟某位大人物提,請他幫忙的!”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岳涯都想一拳打昏自己了。
魏芙蓉指著岳涯問著王子霏,“子霏啊,你跟涯哥哥不是相處得不錯嗎?為什么你們兩個還要和離?”
“我跟飛云山莊莊主和離,跟岳涯有什么關(guān)系?”王子霏一時沒有想通魏芙蓉的話意,狐疑地問。
“當然有關(guān)系!”魏芙蓉尖叫,“你現(xiàn)在要和離的對象是涯哥哥,當然跟他有關(guān)系!”
“呃!”王子霏止住狂喜,眨了眨眼,“芙蓉……你再說一次,我跟岳涯有什么關(guān)系?”
“夫妻關(guān)系!”
“芙蓉,這笑話不好笑啊,你可別嚇我!”
“我沒跟你說笑,岳涯哥哥就是飛云山莊的莊主!”魏芙蓉拉高聲音說著,她覺得她要瘋了,涯哥哥不知道子霏就是姜燕還情有可原,連子霏自己也不知道涯哥哥就是飛云山莊莊主,這太夸張了吧!
啥?!王子霏整個人呆愣住,嘴瞬間張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