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玫音并沒有告訴古子瀾的母親關(guān)于古子瀾是同志的事，古媽媽還是得由他親自向她說明，也因此每次當(dāng)她看到古媽媽時，內(nèi)心也會跟著升起一股歉意。
“你看，新進的男裝，這是設(shè)計師第一次看到古子的時候特別做的，雖然是我們自家的產(chǎn)品，可是一點也不輸名牌貨喔！我得幫古子留幾件，他老是喜歡穿名牌衣服，我們家這回出的產(chǎn)品，他也得捧場才行�！�
古媽媽特地請了自家工廠的設(shè)計師做了一系列男裝，貨才剛進，就被掃了個精光，她還留了幾件要給兒子，可不是人人都有設(shè)計師可以為自己專門設(shè)計的衣服，不過身為古家的獨子，就是有這個好處。
“玫音，你知道我們家古子最近在忙些什么嗎？”
“我不清楚耶。”
打從古子瀾那天情緒崩潰的對著她哭完后，他決定由她來告訴好友們他真實的性向，接著古子瀾也失蹤了，其實大家知道之后的反應(yīng)倒還好，畢竟現(xiàn)在這種事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只是發(fā)生在好友身上，剛開始所有的人都有點震驚，但久了也覺得沒什么了不起，本來古子瀾就比較注重穿著打扮這方面的事，雖然動作不是娘到嚇死人，但也不像一般正常男人那般具有男子氣概，所以大家后來想了想，也都接受了這件事。
只是古子瀾還沒想好怎么在其它人面前現(xiàn)身，這段時間何玫音擔(dān)心得不得了，面對古媽媽的詢問時，她也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最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古媽媽竊喜。
“我想可能不是吧！”
“玫音，下次你幫我偷偷問他一下，他不接家里的事業(yè)沒關(guān)系，但孫子可得給我生一個才行�！�
聽了古媽媽的話，何玫音只覺得古子瀾的前途堪慮，就算古媽媽的穿著再時髦，其實還是保有傳統(tǒng)觀念。
服飾店打烊，店門都還沒拉下來，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鉆進半掩的鐵門底下，何玫音還坐在收銀臺后頭算賬，古媽媽倒先叫出聲。
“全燦，你怎么跑來了？對了，我店里新進一些男裝，是我們廠里的設(shè)計師做的，已經(jīng)賣到缺貨了，古媽媽送你一件怎樣？”對于古子瀾的朋友，古媽媽還是維持一貫的熱情。
“古媽媽，我是來等玫音下班的�！�
“等玫音？”古媽媽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照何玫音臉上露出的尷尬，大致上也猜出了答案�！芭丁叶�！你想追我們家玫音��？”
“干媽，不是啦！”何玫音急著否認。
“古媽媽，你不會反對我跟玫音交往吧？”傅全燦竟然這么問道。
“我是不反對��！反正她又看不上我家古子，至于你嘛……你可別以為玫音跟一般鄉(xiāng)下來的女孩子一樣，只要看到有錢、長得又可以的男人就會自動舉白旗投降喔，她可是經(jīng)過我調(diào)教，有智慧又有勇氣的聰明女孩，可不像你平常交往的鶯鶯燕燕那么笨，你想追她，我不反對，但是追不追得到，我可不敢打包票！”
古媽媽的話讓何玫音松了口氣，至少干媽對她還挺有信心的，可是接下來古媽媽說的話就讓她臉色大變了。
“不過你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順便幫我?guī)コ詡�免費的消夜吧！”
“干媽，我還沒算完帳��！”何玫音可不想就這樣跟著傅全燦走。
“我來、我來！你還年輕漂亮，下班了就早早出去玩，多吃點�。∪珷N，快帶她走吧！”
何玫音幾乎是被掃地出門，一臉沒好氣的站在店門口，抬眼看著身邊那個要笑不笑的男人。
“說真的，我不是很餓。”她坦白的承認。
“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很餓�！�
“既然我們都不餓，那就沒有一起吃消夜的必要了�！焙蚊狄袈洱X一笑，舉起手跟他做了個道別的手勢，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是腳步都還沒跨出去，她的手就被拉住，整個人跟著往回彈。
“你不用握著我的手吧？”她差點跌到他身上，還好她反應(yīng)快，迅速跳開。
“如果我不握著你的話，你不知道會跑得多遠�！彼拇笫治盏煤芫o，由不得她反抗的將她帶向停車處。
“你這樣不累嗎？都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你應(yīng)該想回家睡覺才對，你白天還要上班……”
“你這么關(guān)心我，我很窩心�！�
“窩個頭啦！”何玫音沒好氣的說。
感覺一切又回到了傅全燦早先追她的時候，一樣的時間，一樣的車子，一樣的兩個人，一樣的坐在車子里，可是氣氛已經(jīng)不一樣了，她不再會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他，她也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別太在乎傅全燦所說的話。
“你跟古子聯(lián)絡(luò)過了嗎？”何玫音決定把話題圍繞在共同的朋友身上，免得面對兩人之間的情感問題時她又會語塞。
“沒有�！�
“你們?nèi)绻紱]入主動打電話給他，或許他會以為你們很在意他的性向，所以有意跟他疏遠�！�
“你又開始在自行揣測別人的心意了。”
“這不是我揣測出來的，古子一直都是個很需要人關(guān)心的人，他以前一直不敢跟你們說就是因為他很重視你們這些好友，我這幾天都找不到他，我想他在乎的不是我有沒有打電話給他，而是你們……你們?nèi)绻粫驗樗峭径床黄鹚�，這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你為什么老是要為朋友做這么多事呢？”傅全燦明白他今天要是不打通電話給古子瀾，何玫音肯定會一直在這件事情上打轉(zhuǎn)。
“因為古子也幫過我啊！再說，我只是希望你能打通電話給他。你都已經(jīng)說不在乎古子是同志了，為什么你不能撥通電話給他？”
“好，如果我愿意打通電話給他，你愿意給我什么報酬？”傅全燦竟反過來跟她談條件。
“傅先生，我是不可能跟你談什么條件的，你要不要打電話取決于你的人格，你對待朋友如果是這個樣子，那我跟你這種人也沒什么好聊的！”
何玫音臉色一沉，決定要是傅全燦真的從此以后不理古子瀾，那她也不會跟這家伙有任何往來。
“我只希望你對自己的男友也可以像對你的朋友那么好�！备等珷N沒好氣的說。
但他還是照著何玫音所說的話去做，拿起手機，當(dāng)著她的面撥了電話，雖然沒有接通，但是他仍在語音信箱里留了言，告訴古子瀾，大家都不介意他的事，如果他有空的話就回他電話，大家都很擔(dān)心他。
好了，電話他也打了，這下總行了吧！傅全燦轉(zhuǎn)頭看著她，只見她的表情緩和了些，不像剛才那么生氣。
“我知道你嫌我多事，可是難道朋友之間除了一起吃喝玩樂之外，其它的事都不需要再多關(guān)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或許連最親近的人也不會多加注意，有些人不是你給了他物質(zhì)上的東西補足就夠了，至少我就不是……”何玫音喃喃的說。
“那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個能彼此關(guān)心了解的人，而不是什么事都得等我開口他才會為我做到的人�！倍等珷N做不到，他剛剛只是勉強為了她才打了那通電話，如果以后什么事都要她主動開口要求，那就沒有意思了。
“我覺得我可以做得到啊�！�
“我們一定要這樣自欺欺人嗎？”她反問。
“你應(yīng)該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有些人給再多的機會，結(jié)果還是一樣！”她垂著頭，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悲觀難過，還是為了對他的沒信心感到哀傷。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沒信心？”傅全燦看著她，從她眼里看到了落寞。
“你為什么認為我們之間有可能？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我不完全是從來沒給過你機會啊，我真不懂……你到底以為可以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吸引人，既不溫柔體貼，也不可能當(dāng)個乖乖聽話的女友，傅全燦不是最討厭女人這樣的嗎？那她一再的拒絕，他為什么還不知難而退？
“我想我要的只有這個吧！”
傅全燦靠近她，他的氣息突然輕拂她的臉頰，何玫音像是被提醒了，伸出手制止他，她不愿意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吻自己，一樣的吻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可是傅全燦用大掌包住了她的手，執(zhí)意貼近她，并將唇印在她的唇上，所有的感覺在瞬間被喚醒，他在吻她的時候并沒想過要這么強硬，可是一旦碰上了她的唇，他突然有點氣自己怎么會忘記親吻她的感覺有這么美好，原本他們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一開始她明明很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充滿疑慮。
他多想向何玫音解釋，他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她所說的對她說出所有的想法，可是如果她不給他機會，他又怎么說得出來？
聽到了她輕微的抗議聲，傅全燦這才放輕力道，捧著她的臉補償似的印下一吻，像在對自己剛才吻她的方式道歉。
“你真的讓我很頭大，你知道嗎？”他并不急著放開她，也只有這樣抱著她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能離她近一點。
何玫音渾身僵硬，硬撐著不讓自己融化在他的懷里，只好逼著自己跟著說傻話，“有嗎？你的頭看起來好像還是一樣大。”
傅全燦笑出聲，在她臉上印下一吻，松開手臂，輕松的摟著她。
“你喜歡什么花？”
“我不喜歡花�！�
“那我該送你什么？”
“我不是那種光用一束花就可以收買的女人。”
“那我會用其它的東西討你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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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晚下班時，傅全燦總會出現(xiàn)在店里，就算她住在附近，他仍堅持散步送她回家，假日他甚至還會帶著她去山上晃晃，隨著兩人分享過的甜蜜熱吻次數(shù)越來越多，即使她仍不松口，但是傅全燦知道她終究還是會對他的溫柔投降。
“我很喜歡看你吃蛋糕的樣子�！�
傅全燦坐在何玫音的對面，看著她拿著小叉子優(yōu)雅的吃蛋糕，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
“我有什么異于常人的舉動嗎？一般人吃蛋糕還不就是這個樣子？”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吃蛋糕的時候，一口氣至少吃掉了五、六個。”
何玫音呵呵笑了兩聲，然后感嘆的說：“那是因為那時候我都沒吃東西，我跟彩蕓的錢被騙光了，家里只剩下半條吐司，得過一個月，我餓了很久，所以古子說要請我吃蛋糕的時候，我才像瘋了一樣的吃了一堆�！�
“至少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跟那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是啊，人都是會變的�！币幌肫鹜醪适|，何玫音臉上的神色也跟著黯淡。
傅全燦或多或少知道王彩蕓的狀況，但是他不希望她被王彩蕓的事影響，所以主動提道：“今天古子打了通電話給我，說他會回來�！�
虧她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人，何玫音一聽到他的消息，整個人也跟著振作起精神。
“他到底上哪去了？”
“他說他在美國�！�
“他怎么會突然跑到美國？”
“他說遇到了一個伴侶，兩個人開著車橫越美國中部，聽他的聲音像是又恢復(fù)原來的樣子，電話里的聲音似乎很快樂�！�
“伴侶……”何玫音重復(fù)一遍，大概可以猜得出來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是有點羨慕古子瀾的，至少他身邊有個伴，而她……她抬眼看著傅全燦，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自己。
“對，伴侶，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他的眼神帶著確定。
“如果只是要找伴，你跟古子的選擇應(yīng)該很多才是�！彼�是不打算承認現(xiàn)在彼此已經(jīng)修正過的關(guān)系。
“但是我選擇了你啊�！�
“我不介意你再去選別人，因為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jīng)有點久了，你不會無聊嗎？”
“如果我說我覺得越來越有趣了呢？”
“那我會覺得你在說謊�！�
“你什么時候才要接受我們之間的狀況？”
“我想這沒什么接受與不接受的問題�！�
“你又要開始閃躲了嗎？”
這就像是她的固定習(xí)慣，每次只要他把話題轉(zhuǎn)向彼此的關(guān)系，何玫音總是盡全力的否認兩入之間仍互有好感，經(jīng)過這陣子的相處，她也應(yīng)該了解他已經(jīng)有了改變，他不再和其它人眉來眼去，甚至每天下了班就先回家補眠，睡到她下班時間才出門和她見面，他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變成超人了，而她卻好像還只是想考驗他的耐心。
“你也知道你很嚇人，逼得我不得不躲？”
傅全燦沒再接下去，只是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她感覺他的心跳。
何玫音的確感覺得到他的心跳，昨晚他們到山上看夜景時，她曾經(jīng)被他摟進懷里，她的耳朵就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聽了許久，她喜歡兩人相擁的時刻，可是一旦離開了他的懷抱，她又會開始懊惱自己剛才的陶醉，她也不喜歡自己這么反復(fù)的情緒，可是她更害怕點頭認了他之后，接著他又會像上次那樣一聲不吭的從她的生活消失。
兩人對視良久，令她擔(dān)心，她怕眼神會泄漏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該在這時候說什么話或是做什么動作來化解尷尬，只能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我很抱歉，關(guān)于之前發(fā)生過的一切，但是你應(yīng)該感覺到我已經(jīng)變了，我現(xiàn)在愿意了解你、關(guān)心你，甚至連你的朋友我都可以一并接受，你真的還要這樣拒我于千里之外嗎？”
何玫音當(dāng)然知道他有所改進，平常如果傅全燦想買什么給她吃，通常請人送到店里的都是所有人的份，他不但把其它員工的名字都記得了，連常常跑來的流浪狗他都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也跟她的房東打過招呼，不再只是那個永遠表現(xiàn)得高高在上的傅全燦，而何玫音知道他這些改變都是為了她，他為了她也跟著關(guān)心她周遭有關(guān)的所有人事物，這改變應(yīng)該算是感人的了。
這陣子何玫音總是想起王彩蕓跟她說過的話，當(dāng)初傅全燦離開后，她也常怪自己雞婆，而且經(jīng)�；钤诤蠡谥�，希望自己在傅全燦面前表現(xiàn)得好一點，希望傅全燦不要討厭自己，她甚至有些嫉妒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認為那個位置本來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
可是現(xiàn)在傅全燦真的結(jié)束了和那女人的事，再回到她身邊，重新像當(dāng)初那樣追求自己，她卻又堅持著不肯領(lǐng)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僵持什么，她明明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可是真要她這時候承認，又好像在逼她背棄某種理念。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永遠沒辦法打動你，甚至只會惹得你心煩，或許我會考慮不再來打擾你�！�
這是傅全燦的最后通牒了，他從來沒追女人追得這么辛苦過，何玫音應(yīng)該了解他的生活作息的確與她有所抵觸，但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如果她真會為自己的付出而感動那還好，問題是她還是一直在質(zhì)疑他的動機，他都已經(jīng)看到了她眼里的情感了，她卻仍然不愿接受，那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逼她二選一。
何玫音顯得很震驚，但她小心的不顯露出任何情緒，直到傅全燦將她送回她的住處，在下車前，傅全燦告訴她一切由她決定，如果她不再打電話給他，那他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
她只能虛弱的點點頭，任由雙腳將自己帶回小窩，一直到躲進屋內(nèi)，才讓眼淚奪眶而出，她多希望剛才就有勇氣開口跟他說自己還是喜歡他，可是就是開不了口，她明明每天都期待著傅全燦的出現(xiàn)，雖然她老是不給他任何機會，可是這陣子以來，只要跟他在一起，她整個人就像是活了過來，現(xiàn)在一切又要回到那晦暗的生活里，她光想到傅全燦將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當(dāng)中，就忍不住感到悲傷。
為什么還要用這種方式逼她？她有點氣傅全燦這個決定，但又明白他不得不做出這種決定，畢竟他已經(jīng)盡力了。
如果永遠都得不到回報，任誰都會失望的放棄。
只是要她跨出這一步……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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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蕓再一次約何玫音見面，何玫音只覺得眼前的人臉色比之前還要差，雖然上次見面的氣氛很糟，可是王彩蕓畢竟還是她的好友，一段時間過去，那天的不愉快也就算了，見了面大家還是朋友。
不過何玫音知道王彩蕓已經(jīng)變了，她那毫不在乎的神態(tài)和之前相差不遠，她甚至因為服務(wù)生的一個小差錯就對著服務(wù)生大叫，讓坐在一旁的何玫音尷尬不已，言談間也更加尖酸刻薄，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跟王彩蕓當(dāng)初一起上臺北的革命情感已經(jīng)不再，看著眼前那個變得勢利又現(xiàn)實的女子，何玫音竟然開始想念起傅全燦，她發(fā)現(xiàn)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王彩蕓，而是傅全燦。
這陣子的相處已經(jīng)讓她重新接受了傅全燦，她愛那個男人已經(jīng)是個不爭的事實了，她如果再不傾聽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一樣的苦她肯定還得再嘗一回。
隔天，何玫音主動打電話給傅全燦，她擔(dān)心自己再不做任何動作，傅全燦可能真會被其它虎視眈眈的女人再一次搶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得這么別扭，喜歡一個人竟喜歡得如此猶豫，痛苦了自己，也折磨了別人。
當(dāng)她按下通話鍵那一刻，像是跨出了人生的一大步，何玫音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她頭一次打電話給傅全燦，而她像是在玩高空彈跳，撥通電話的那一刻，從最高點縱身往下一跳……
“玫音？”
“對，是我�！�
“我現(xiàn)在在工作，你今天要上班嗎？”
“我今天休假�！�
“那我下班之后再打電話給你？”
“好�！�
掛斷電話，何玫音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什么話都沒說到，準備好的臺詞也根本沒機會說出口，她完全忘了傅全燦平常也要上班，這時候正好是他工作的時間，她還在這時候打電話去打擾人家，糗到想要撞墻。
她還真以為傅全燦就只圍著她一個人轉(zhuǎn)，人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哪能二十四小時等著伺候她！何玫音有些懊惱的在家里悶了一天，期待著傅全燦下班之后真會回她電話。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她總算是接到了傅全燦打來的電話。
“今天公司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得留在公司加班，你什么時候還有休假？”
“下星期三�！�
“好，那我們星期三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好�！焙蚊狄粢仓荒芙邮芰耍匠Ｋ偸且酵砩鲜c左右才下班，所以就算傅全燦需要加班，她也是一無所知，他們的生活作息是這么的不同，而他為了她犧牲那么多……
接下來幾天，何玫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去的，只覺得日子過得好慢，等了許久，星期三就像是怎么也不肯到，擔(dān)心又期待的心情把她整得都快瘋了，她期許自己可以改變形象，她曾經(jīng)說過，談戀愛應(yīng)該是兩個人彼此體諒，如果她真要接受傅全燦這個男人，那她也得改掉事事由他來配合她這個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