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巴黎不但是歐洲的藝術中心,四季更充滿著文字難以形容的美麗。
季竮走過瑪樂尼的林蔭大道,走過名震全球的博物館、美術館、教堂,卻完全感受不到藏在法國豐富精神文明下藝術家雄渾優(yōu)美的靈感。他走過貫穿凱旋門舊市區(qū)中心的香榭麗舍大道,從協(xié)和廣場到巴斯底廣場,大道的兩旁是巴黎的心臟,幾乎所有的名勝都集中在此。領導世界流行風尚的時裝店、珠寶店林立,但這些城市景觀一點也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因為他心里、眼里全被一個身影給占滿了。
下了計程車,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Hello。”
“季先生,您好!睂Ψ接寐詭ХㄕZ腔的英文說著:“我們收到你寄來參展的作品了。一共是五幅,對嗎?”
“沒錯!
簡單交談后,季竮掛上電話,立刻撥給在臺灣的季碔。
“你最好先有心理準備,過兩天泱泱參加‘巴塞爾藝術博覽會’的消息一出來,季家肯定會成為各方媒體追逐的焦點!
“巴塞爾……”季碔驚訝的問著:“這國際知名的藝術大展,你確定她可以……”
“嗯。”季竮驕傲的點點頭!皠e忘了,她早就十七歲時就得到它的肯定了!
“Sorry。這展覽不難見到亞州藝術家的作品,但來自臺灣的卻很少。泱泱不僅身份特殊,更是所有參展藝術家中年紀最輕的,想不引起轟動都很難!
“我只是提醒你……”
“放心,這方面我經驗豐富。倒是你,見到人了嗎?”
“我剛到。”季竮被這么一問,沒來由的也緊張了起來。
“好了,廢話不多說,快去辦正事要緊吧!奔敬I說完,逕自掛了電話。
該面對的還是逃不了。
季竮將電話放回口袋,推開公寓的門往電梯口走。
這棟公寓雖然舊了點,但四周環(huán)境還算整潔。走進電梯,季竮按了數字8,隨著電梯往上攀升,他的心也越懸越高。
當自己真的站在信封上寫的那個門牌前,季竮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有幾秒鐘……他甚至不敢有任何動作,就像是看著一只稀有蝴蝶,深怕即使只是最輕微的動作,都會把它嚇跑。
最后,他深吸一口氣,什么都不想的按了門鈴。
等了幾秒,又按了一次,門內依然沒有回音。
這時,對面?zhèn)鞒雎曧,一個影子在門后晃動,然后有張臉突然從打開的門后探出來。
“拜托,別再按了,對面的人已經搬走了。”
一個頭發(fā)及肩的女人操著法語,語氣不太和善的說完,碰的一聲關上門。
季竮遲疑了幾秒,突然想起了什么,轉身猛按那女人家的門鈴。
“夠了!”她在屋里大喊,聽這聲音,季竮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門再次打開,他迅速沖進屋內,直接將她抱進懷里。
“你干嘛!”泱泱拳打腳踢,試圖抗拒這入侵民宅的惡徒。她先是操著法語,緊張之余,中文立刻沖口而出:“放手,救命!”
她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拖進屋內,男人力道之大超乎她的想像。她心跳得好快,急忙搜尋讓可以自己脫身的工具。但下一秒,當她發(fā)覺這力量、味道是如此熟悉,頓時愣住。
“是你……”
“嗯。”季竮捧住她的臉,來不及端詳便先吻住她。
他將她放在靠窗的長桌上,迷戀的嗅著她身上那油彩和淡淡的薄荷香味。他的手指穿過發(fā),游移到胸前,在他褪下衣服時,舌尖仍繼續(xù)溫柔的撫弄著。
“要我……”
泱泱攬上他的脖子,讓兩人之間不再有距離。她耳邊回蕩他低沉的呼吸,她則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
那浸潤在陽光中的胴體令他屏息。他看著,仿佛第一次那般悸動……
泱泱用手指撫過他的唇,指引他探索她身體的每一處。兩個赤裸的身軀在偌大的畫室盡情相擁,除了喘息和呻吟,所有聲音都遠了。
交纏的身軀一次一次得到甘霖般的滋潤,季竮滿足的看著泱泱攤在自己懷里,說:“跟我回去吧。”
泱泱與他十指緊扣,沒有回答。
季竮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猜測的對話,他抬起她的臉,用命令的口吻說:
“這沒得商量,我忍受不了了,你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
泱泱嘴角微微泛起漣漪般的笑,她看著她的男人,依舊沉默著。
一年多沒見,那一頭男孩似的短發(fā)已經長了,沒有妝彩的臉龐浮現(xiàn)被陽光薰染的健康小麥色,她看起來更瘦了,但眼眉間卻蘊藉著一股迷人的女人味。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地步才甘心?我了解你努力想拉近我們的距離的苦心,那勇氣……也讓我甘愿等著你。但不要再拿我當借口了,我要的只有你,若你還是執(zhí)意留下,我只好放棄臺灣的一切,跟著你……”
“不可以!彼崎_他,企圖跳下桌子,季竮立刻從身后緊抱住她!澳銥槲易龅膲蚨嗔,從現(xiàn)在起……我要成為你的驕傲!
她給他一個吻,再次將身體貼近,暗示他隨時可以占有她。
季竮感覺那一股幾乎可以將人融化的燥熱,輕聲說:“下個月……你要跟我一起出席巴塞爾的開幕酒會……”
她拉下他的手,轉過身來。
“怎么了?”
她搖頭,意興闌珊的說:“出席可以,但我不想被名利困住!
“你這是在求我嗎?”季竮滿足的一笑!斑@件事好商量。不過我要是幫你想到好對策,你要怎么報答我?”
他一說完,泱泱先吻他,隨即蹲下,雙手攀住他的腰,將臉湊近。
季竮低頭,在她雙眼中找到燃燒熾烈的欲火,當她含住他挺起的欲望,用舌尖為他制造迷幻的神奇,季竮知道……在他努力儲存世俗的財富之后,接下來的所有時間,他都必須用來疼愛這個女人。
尾
“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正式揭幕。
璩泱泱的作品一如預期的在展覽中得到極大的回響。
眼尖的藝術評論家不能免俗的會拿她與多年前同樣來自臺灣、造成轟動的Iris做比較。而大多數評論都一面倒的認為這個神秘女子的作品比
她的畫迅速成為各大畫廊爭相收藏的藝術品,甚至連一向鮮少收購當代畫家的知名藝術館都破例加入競標。不過,最后當然還是由季竮的美術館全數收藏。
季竮為了投注更多心力在美術館的經營上,漸漸將工作的重心轉移。
除了周游列國到處看展外,培植臺灣的畫家也是他努力的目標。
當計劃一個個實現(xiàn),季竮突然有了更瘋狂……不,應該說更實際的想法。
這天,他剛從西班牙收購了一批新畫作回國,才到家,還來不及坐下休息,便沖到剛落成的新畫室找人。
季竮進門后不動聲色的站在門邊,深怕打擾了她,反而是泱泱無所謂的轉頭看著他。
“回來了?”她又剪回一頭俐落的短發(fā),站在畫前正在為背景上色。
“嗯……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彼市缘挠卯嫷秾⒂筒式化B,直到混出她要的顏色!芭苓@么急,有事嗎?”
季竮悄然上前,突然從身后緊緊抱住她。
“我們結婚吧!
“嗄?”泱泱睜大眼,質疑的回頭看他!案闶裁,你別開玩笑了!
“我是說真的!奔靖z正想再用一個深吻換取肯定的答覆,沒想到泱泱卻一把將他推開。
“泱……”
“我不想。”她直接拒絕。
或許早習慣了她這種直率的個性,季竮還是一如往常的冷靜。
“你說不想,不是不要?”
“我不要。”泱泱完全不給他鉆漏洞的機會,順著他的話又說。
“那如果……”他再次上前,直接用手輕撫過她的胸部,試著挑起她的欲望。“有了孩子呢?我不可能讓你懷著我的孩子到處跑,你們都必須在我的保護下,沒得商量!
“我不需要保護!便筱笈訚u漸燥熱的身軀,很難掩飾對他的渴求!艾F(xiàn)在的我有能力養(yǎng)育自己和孩子。”
“你……”
季竮胸口突然燃起一股怒火,他不由分說將她推到墻上,僅僅用一只手就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泱泱不受鉗制的使勁扭動,渾身散發(fā)不屈服的氣焰,搔得季竮再也無法冷靜以對。
“為什么你總愛折磨、考驗我?難道我在你眼里一點價值都沒有?”
“誰說的?”泱泱仰著臉,毫不閃躲的凝視著他!澳闶俏易類鄣娜恕N覑勰,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確定了,到今天……依然是!
“那你……”她說得毫不扭捏,讓季竮既感動又不解。
“但我不要保護,因為那只會使我軟弱,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什么?”季竮皺著眉,混亂的思緒讓他完全抓不到她話里的重點。
“愛我,深深的……全心全意,永遠不變的愛我。”
季竮釋然一笑,抱著她,久久不語。
“我愿意!
“嗯?”季竮再次皺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你最好趁我沒改變心意前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否則哪天我一后悔,讓你在大家面前丟臉我可不負責喔。”
“哈哈哈……”季竮先是仰頭大笑,隨即抱起她往屋外沖,這回泱泱倒是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你干嘛?這樣抱著我要上哪去啊?”
“當然是結婚啊!奔靖z絲毫不為所動,腳步從容穩(wěn)健的往車庫走去。
“什么?現(xiàn)在?”
“不然要等什么時候?”他反問!澳阏f得對,擇日不如撞日,我得趁你反悔前,趕緊把事情辦妥!
“我渾身臟成這樣,還穿著工作服……喂,我連妝都沒化耶,這樣怎么結婚?”
“那又怎樣?”他用力的親吻她。“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我在乎啊。哪有人這樣就結婚,你快放我下來啦!
“不行,這件事要速戰(zhàn)速決。”
嬌小的泱泱無論怎么扭動,都無法從他強健的雙臂中掙脫。
當季竮走到車旁,打開車門,正想將泱泱塞進車里,她終于投降的緊抓他的衣服央求說:“好啦好啦,我答應你絕不反悔,這總行了吧。”
“你用什么保證?”他一臉懷疑的問。
“用我,行不行?”
季竮挑了挑眉,似乎在考慮這項交易的可行性。
“那我們得約法三章;槎Y由我規(guī)畫,你得聽從我所有的安排,不得有任何異議!
“好的,竮少爺!
“還有,”他牽起她的手,踏上通往畫室的石頭小徑!皬默F(xiàn)在起,不能跟我頂嘴,我說什么你都要遵從!
“你不要得寸進尺喔!彼槌鍪,瞪著他說。
“嗯?”季竮抱起她,作勢要往車庫走,見泱泱求饒,他立刻下命令說:“吻我!
泱泱忍住笑,嘟起嘴用力的吻他。
在午后的澄橘陽光中,兩人身影緊緊相連,怎么也分不開。泱泱攬著他,將自己全然托付給他。十六歲時第一次見到季竮,她就認定了他,發(fā)誓自己終有一天將成為他的新娘。
今天……那不再只是個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