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馬德里,莫里納國際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身穿皇家名牌西服,貝克·莫里納霸坐辦公桌前,手執(zhí)刻有他名字的名牌鋼筆,埋首工作中。
為盡速處理因他休假而積壓多時的工作,他拒絕任何應(yīng)酬,每天沒日沒夜地工作近二十個小時。
這樣的辛苦是有代價的,因為才二十天,他就已經(jīng)追上預(yù)定進度,現(xiàn)在也才有較多的時間,可以關(guān)心、注意、評估一些特定的專案。
叩叩叩,一名龐然大物踩著肥短豬腿,扭腰擺臀踏進總裁室……
喔,錯,不是龐然大物,是利用貝克·莫里納不在期間,努力「豐身增重」有成的莎莉金,她手持卷宗夾,踩著三八腳步,敲門蹦進總裁室。
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她雙眼晶亮,像禿鷹一樣地緊盯著目標看。
打從見到貝克第一眼,她就深深著迷于他帥勁迷人的外表,與陽剛的男子氣概,一心想成為他的王子妃。
可是,他總是嫌棄她太瘦,一再拒絕她的邀約,不肯跟她正式交往,不過沒關(guān)系,那種情況很快就會完全消失。
因為打從貝克回到西班牙,看見她為他所做的大改變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就改變很多。她相信再過不久,貝克一定會愛上她的。
扭動豐腰走至辦公桌前,莎莉金嬌媚地撩了下卷發(fā),擺了個最性感、誘人的姿勢,嗲聲嗲氣地喊著——
「總裁……」
「等等。」意外受到打擾,貝克·莫里納攏擰濃眉,繼續(xù)翻看手中將與法國集團合作的企畫書,頭也不抬地朝秘書揮揮手要她安靜。
莎莉金馬上閉嘴,站到一旁等,一對艷眸直往他身上溜,開始幻想不久的將來,自己將成為全球矚目的貝克王子妃。
翻過一頁又一頁的企畫文件,貝克快速瀏覽企畫內(nèi)容。
然,才看至第五頁的合作廠商名單,映入眼簾的「臺北」二字,便教他分了神,再一次想起遠在臺北的她。
抬手伸向桌上電話,他想打電話給她,想聽聽她嬌嫩可愛的嗓音。
但,伸出去的手,如同以往的數(shù)十次,停住,而后縮回。因為他實在沒必要這么關(guān)心、在意一個小女生吧?
好吧,他承認,現(xiàn)在不管是看到東方人,還是餐廳,或是聽到中文,他總會輕易想起她粉粉嫩嫩的俏模樣……
可惜當時他必須回來,否則,他相信只要他再多留在臺北一些時候,他肯定可以把岑星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抱起來肯定舒服極了。
等等,抱?他想抱她!?瞬間,貝克表情像被雷打到,渾身一震。
不會吧!自小到大,他還沒想抱過哪個女人,就連奶奶跟母親大人,他也沒想過。
而且,他不是還一直罵她笨,嫌她身材爛,也氣她常用卷報海K他嗎?
那現(xiàn)在他怎會突然想抱她?他應(yīng)該比較想痛扁她一頓吧?
難道他對岑星的喜歡,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肯肫鹆_德及曜日之前曾經(jīng)說過的話,貝克直想一拳打昏自己。
天,那他豈不是去搶別人的菜了?怎么辦,他真的好想扁她。
只是如果以前,他都扁不了可愛、聽話又乖巧的她,那么現(xiàn)在面對同樣可愛、聽話、乖巧,又被他養(yǎng)得日漸豐潤迷人的她,他又如何扁得下手?
唔!搗住臉,他呻吟出聲。他根本就是把她養(yǎng)成自己喜歡的模樣了。
不過,他究竟是什么時候想抱她的?表情一整,貝克認真回想。
想著、想著,他想到兩人初見面那天,想到自己對她那副干癟身材的惡意嫌棄,想到尼可他們說他對她太苛刻……呃,不會吧?
他第一眼就煞到清新、自然的她,就……有心想摧殘她。刻彀,那他豈不比羅德更變態(tài)?居然打從一開始就盯上發(fā)育不良的她?
像是受到巨大刺激,貝克·莫里納臉色青紅直變。
難怪,難怪之前,他每次看到羅德故意對岑星示好,就超想把他踹成梅花鹿,也超想拿把鐵錘、銼刀,把他那張冰塊臉雕成大豬頭……
「總裁,你不舒服嗎?」注意到他表情不對勁,莎莉金嗲聲問。
聽到雜音,他怒目瞪過去。
「對,我很不舒服!」而且,還很想死!「再吵我就把你丟出去!」
「總裁,請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幫你叩國任醫(yī)師過來!」皮厚腦鈍的莎莉金,一聽立刻放下手中卷宗,邁開兩條金華火腿,蹦蹦蹦地跑出總裁室。
沒人可以罵、可以吼,再想到自己喜歡上岑星的事,貝克·莫里納趴倒桌面,繼續(xù)他無力的呻吟。
不過,喜歡上岑星,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而且感覺還蠻不錯的……眼睛一亮,他精神一振,坐挺身子。
沒錯,當時天天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情相當愉快,而且還經(jīng)常被她一些可愛舉動,逗得開心大笑,那是以前他從不曾有過的心情感受。
那喜歡就喜歡吧,沒什么好否認的,不過,不知道岑星對他印象如何?
轉(zhuǎn)看窗外藍天,回想起那天的晨光之吻,笑意揚上他的眼。
肯定是不錯,因為,那天清晨她……給了他一記晨光之吻。
雖然只是短暫碰觸的一吻,可直到今天,他仍記得那天她的唇,嘗起來軟軟、柔柔又甜甜的,教他回味至今。
只是,她說那是道別之吻?嗯……道別之吻!?
似想到了什么,貝克·莫里納表情驟然一變,濃眉惡擰。
一看腕表時間,確定此時臺北的巴塞隆納餐廳,正準備開門營業(yè),貝克一把抓起電話直撥臺北,電話才接通,他吼聲找人——
「叫那個笨蛋星來聽電話!」
「笨蛋星?誰啊?」電話彼端,傳來柜臺小花傻傻的重復(fù)。
「笨岑星!」哼,那個笨蛋要是真敢做那種事,看他饒不饒得了她!
「喔,原來你找岑星啊,那你等一下。」
喀,貝克聽到彼端話筒被放下的聲音,同時也聽到對方放聲高喊——
「笨蛋星,電話!」
。
小花跑進廚房,找到低著頭,坐在角落桌邊,幫忙挑揀菜葉的岑星。
「笨蛋星,你發(fā)呆啊?我喊那么大聲你都沒聽到?」
入耳的三字,教岑星一愣。會這樣喊她的人,只有他,那小花怎么……
「岑星,有你的電話啦!」厚,喊笨蛋星都沒反應(yīng)。
「電話?」緩緩抬起蒼白的臉孔,她眨著眼望著小花。原來是她聽錯了,沒人喊她笨蛋星。
「岑星,你最近臉色好差喔!箍粗』ò欀紗。
「真的嗎?」抬手碰觸日漸消瘦的臉頰,她苦笑。她根本做不到當天答應(yīng)他的事——照顧好自己。
瞧,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把自己變回以前的模樣,貝克哥哥要是看見了,肯定又會罵她了。
不、不會的,他不會罵她的,因為他已經(jīng)走了,他也不會知道。斂去眼底的思念,她眸光黯然。
「對啊,前陣子看你氣色好好,也很有精神,可是現(xiàn)在差好多!
聞言,岑星沉默無語。她知道那都是因為貝克哥哥的關(guān)系。
那陣子,他每天早上總是要張嫂替她準備美味的營養(yǎng)早餐,又哄又騙地要她盡量吃,甚至,他還請張嫂替她做豐盛便當,讓她帶到工廠當午餐。
還有,只要跟貝克哥哥在一起,只要聽到他說話,就算天天被他罵、被他糗,她也覺得好快樂,心靈好滿足。
因為貝克哥哥雖然兇了點、野蠻了點,又不講道理了點,可是他個性豪爽、不拘小節(jié),心胸又豁達,跟他在一起,她覺得人生好美滿。
為此,她心靈滿足、心情愉快,氣色當然就好了。
可是現(xiàn)在,他走了,她再也看不到英挺帥氣的他,再也聽不到他豪爽的笑聲,也聽不見……他罵她一聲笨。
沒有他在的日子,日子好寂寞,也好難過,尤其回家后,還要面對媽媽的刁難,哥哥的嘲諷……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