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
山林深處,傳來孩童的歡笑聲。
在這座媲美人間仙境的山谷中,有潺潺的小溪和氣勢磅礴的瀑布,山林間生長著無數(shù)不知名的鮮花和野草,隨著季節(jié)的變換更迭,以不同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景色煞是美麗。
“你們看,那朵花長得真美,摘回去送給娘,娘肯定喜歡!
一起玩耍的孩童中,有位皮膚特別白皙的男童,睜大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生長在山壁間的艷麗花朵贊嘆。
孩童們的目光于是集體轉看向那朵花,那朵花長得又大又美,無論誰摘回去送給親娘,肯定能博得一番贊美,可就是沒有人有膽子爬下去摘花。
“廢柴,你喜歡那朵花嗎?”大家都怕一個不小心跌落山谷,尹荷香沒在怕的,對她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只要使點輕功就能解決,輕輕松松就能摘到那朵花。
“如果能夠把它摘下來送給娘,娘肯定高興!辈裼衿逖劬Χ⒅ㄞ彰c頭,看得出他真的很想要那朵花。
“好,我摘給你。”雖然娘說過不能在外人面前使出輕功,但廢柴是她的好兄弟,幫好兄弟的忙也是應該的,娘應該不會介意。
“別吹牛了,那花長在那么危險的地方,你摘得到嗎?”住在尹荷香隔壁的大牛,長相和體格就和他的名字一個樣,個性也是橫沖直撞,經(jīng)常和尹荷香起沖突。
“你以為我是你呀,就光會吃!币上愕南掳吞У酶吒叩,一臉自信!拔耶斎徽玫,這一點都不難!彼^察過地勢,那花的上方和下方都有突出的巖石,很好使力,不怕。
“你要是真能摘得了那朵花,我就學狗爬,喊你聲大姊!贝笈UJ定尹荷香只是說大話,不相信她真的有那么厲害,不知死活的跟她對賭。
“這可是你說的!眲e后悔!拔胰羰钦婺馨鸦ㄕ绞郑憧刹荒芩Y,得學狗爬在地上繞一圈,喊我一聲大姊,還得把你從廢柴手里搶走的彈弓一起還給他,你敢不敢答應?”
“行!”男子漢大丈夫,盡管點頭就是!熬团履氵沒摘到花,就先給跌死了。”
“走著瞧!”尹荷香決心給大牛一個教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隨便搶人的東西。
大牛原本是村子有名的小惡霸,村里的孩童人人都怕他。偏偏打從尹荷香搬來村子以后,霸主的名號就被她奪了去,更氣人的是她還是個女的,這教他怎么甘心?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教訓尹荷香,他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了。
“小豆子,別去,我不要那朵花了!辈裼衿逡娨上愫盟普娴囊ゲ苫,趕緊抓住她的衣角,不讓她去冒險。
“你不要也不成。”她心意已決。“我今天非摘到花,讓大牛喊我一聲大姊,誰也別攔我!
“小豆子!”柴玉棋在一旁為尹荷香擔心,尹荷香倒是老神在在,和大牛卯上了。
大牛早看尹荷香不順眼,剛好趁這機會讓她出糗,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跟他搶風頭?
“哼!”大牛和尹荷香把頭轉向兩邊各自冷哼,都等著看對方出模,只有柴玉棋一個人心驚膽跳。
“小豆子,你不要……”
“讓開啦!”尹荷香的脾氣就和大牛一樣倔,不管柴玉棋怎么勸都不聽,非要摘花不可。
于是乎,大伙兒開始喧鬧,大部分的孩童為尹荷香加油打氣,只有少數(shù)幾個和大牛要好的孩童喝倒彩。
尹荷香將袖子卷起來,用力吸了幾口氣,下巴抬高一個人往懸崖走去,其他的孩童只敢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離后便停下來,沒人敢真正靠近懸崖。
“小豆子!”柴玉棋淚眼汪汪的呼喚尹荷香,她都快煩死。
“閉嘴!”沒事哭什么哭。坑|霉頭!斑有,不準哭!
“哈哈哈!”柴玉棋連忙停止哭泣,大牛在一旁幸災樂禍,他雖然和尹荷香不對盤,看不慣柴玉棋太懦弱這一點倒是相同。
“你也給我把嘴巴閉起來!币上憔娲笈#刹幌胗腥魏蔚胤礁粯,不入流。
大牛本想回罵尹荷香,后來想想算了,等會兒說不定她就要摔死,還是留點力氣為她哭吧!
沒人看好尹荷香能摘得到花,卻也沒人有本事勸她,大伙兒只得擠成一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尹荷香在懸崖邊站定。
“小豆子加油……”
咻!
大伙兒的加油聲還未落下,只見她縱身往懸崖一跳,瞬間不見人影。
“小豆子跳下去了!”
“小豆子死了,嗚……”
大家以為她墜崖,有人尖叫,有人開始哭泣,誰曉得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jīng)摘到花,好端端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小豆子!”柴玉棋見尹荷香平安無事,抱住她拚命哭,尹荷香拍柴玉棋的背安慰他,他還是哭個不停。
“哪,花給你!彼炎仙幕ǘ淙M柴玉棋的手里,他這才破涕為笑。
“謝謝小豆子。”柴玉棋接過紫色花朵,小心翼翼地放在懷里。
“小心拿,不要弄丟了!币上憬淮裼衿,就怕又被大牛給搶去,自己平白冒險。
這下子大牛真的傻了,那山壁陡峭得連大人都不敢靠近,可她竟然只是跳下又跳上,就把長在山壁間的花摘到手,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大牛百思不得其解,尹荷香反倒感謝懸崖夠危險,大伙兒不敢圍過去,沒看見她施展輕功,否則可要露餡。
“大牛!”解決了愛哭鬼,現(xiàn)在該解決小惡霸,她今天絕不放過他。
“干、干嘛?”大牛一瞧見她走近,二話不說擺出防御姿態(tài),一臉戒備的看著尹荷香。
“你輸了,跪下來學狗爬,喊我聲大姊!币上愕靡獾赜檬种赶蚰_下,要大牛遵守約定,他才不從。
“我可不記得我曾和你打過賭。”大牛擺明耍賴,說過的話不認。
“你說什么?”尹荷香聽見大牛的話一把火馬上燒起來,生氣地瞪著大牛!澳銊倓偯髅骶汀叮抑懒,你想耍賴!
“哼!”大牛把臉撇向另一邊,連耍賴都不認,簡直就是孬種。
“你敢耍賴,看我饒不饒你!”尹荷香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大步一跨,便揮拳打向大牛的下巴,把他打得倒退好幾步。
“尹荷香,你敢打我?”大牛一向就只有打人的分,何時被人打過?這臭娘兒們不但搶走老大的位置,還打他,他非討回公道不可。
“我不止打你,還要踹你呢!”她邊說邊對準大牛的小腿狠狠踢過去,大牛被踢得唉唉叫,雙手抱住腿直喊疼。
“你……”大牛氣到說不出話,干脆直接撲向尹荷香,大家用拳頭說話。
“大牛!”
“小豆子!”
在一旁圍觀的孩童喊的喊、哭的哭、鬧的鬧,現(xiàn)場亂七八糟。
尹荷香和大牛從站立打到在地上滾,就看見兩人扭打成一團,誰也不讓誰。
“不要打了,小豆子!嗚……”柴玉棋就只會哭,說真的還挺沒用的,也不枉尹荷香幫他起了“廢柴”這個外號。
尹荷香哪可能住手?她早就想和大牛好好打上一架,今兒個好不容易給她逮著機會,當然不會客氣。
“可惡!”大牛的體型雖然足足比尹荷香大了兩倍,但力氣上并沒有占到便宜,因為尹荷香打從開口說話起就練武,耐力和內(nèi)力都不是一般孩童可以比擬的,大牛對上她,注定要吃虧。
尹荷香的爹娘都是武林中人,因為厭倦武林中的爭斗,決心退隱山林,搬到這與世隔絕的深山來,自然不希望外人知道他們的身分,也不許尹荷香使用武功。
一般來說,尹荷香都會乖乖聽話,因為她不想惹爹娘生氣,但是大牛何在太久揍了,不好好打他一頓對不起自己的拳頭。
就看見尹荷香坐在大牛身上,揮舞著小拳頭,拚命往他的臉上打。
“好痛!”大牛被打到唉唉叫,想不透她一個小不點兒,哪來這么大力氣,打得他的臉都腫起來。
“把廢柴的彈弓還來!”她邊揮拳邊喊道,就是要大牛履行承諾。
“不還就是不還,你想怎么樣?”大牛打死不肯還彈弓,和尹荷香斗氣斗到底。
尹荷香的小拳頭于是揮得更猛了,大牛拚命還手,兩人越打越兇。
其中一位在旁邊觀戰(zhàn)綽號叫大餅的孩童,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回村中,去找大牛的娘來幫大牛解圍。
“楊大娘,不好了!大牛和小豆子在懸崖邊打起來,大牛被小豆子打得很慘,你快去救他!”
尹荷香的母親朱玉菩剛好在后院曬衣服,一聽見尹荷香跟隔壁鄰居的小孩打起來,也顧不得手上還拿著濕衣服,將衣服往木桶一丟,也跟著趕去勸架。
尹荷香和大牛打得難分難解,大牛挨揍的時間居多,原本就浮腫的臉經(jīng)過她一番修理,腫得就跟頭豬似的。
“這、這是大牛嗎?”楊大娘好不容易才把尹荷香從兒子的身上拉開,卻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娘!”大牛哇一聲投入楊大娘的懷抱,哭得跟個娘兒們似的,看得楊大娘心疼不已。
“尹大嫂,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好好管管你家荷香了吧!”楊大娘想起來就有氣。“她一個女孩子家,成天跟在男孩子的屁股后頭亂跑不打緊,還兇狠得把我家的大牛打成這樣,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
楊大娘一邊說,一邊小心呵護自家小孩,尹荷香看得都快吐了。
“是大牛自己先不講信用,不能怪我揍他!”她唯一的過錯是沒有把他打成豬頭,雖然他已經(jīng)很像了。
“荷香!”朱玉菩狠狠瞪女兒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上嘴巴。
“尹大嫂,你看看你女兒的態(tài)度,根本不認錯!睏畲竽镄奶鄣眠!拔冶緛硎遣幌胝f的,不過你自個兒瞧瞧,明明是個女娃兒,成天穿男孩的衣服跑來跑去,我都快搞不清楚荷香到底是男是女!”
楊大娘這會兒是罵出氣來了,話說得一句比一句難聽,朱玉菩雖然不高興,但瞧見大牛那張紅腫的臉,也曉得是自己的女兒不對,只好拚命道歉。
“大嫂說的是,我會好好教訓荷香!敝煊衿杏醚凵窬淳嬉上悴粶蕘y來,否則她真的要動怒了。
尹荷香就是跟老天爺借膽,也不敢惹她娘生氣,別看她平時柔順挺好說話,發(fā)起脾氣連她爹都害怕。
“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下次再敢打我家大牛,我可不會再這么輕易算了。”楊大娘撂話。
“是,我會好好盯著荷香,請大嫂放心!鼻浦煊衿杏质桥阕镉质菑澭,尹荷香在一旁氣得直跳腳,又不敢多說什么。
“咱們回去,下次別再跟她玩了!”楊大娘帶著大;丶遥笈W呔妥哌回頭朝她做鬼臉,更加氣壞尹荷香。
早在大牛和尹荷香雙方的娘親趕到之際,孩童們就作鳥獸散,不敢留下來看熱鬧。萬一要是給自家的爹娘知道他們跑到懸崖邊來玩,肯定要挨一頓揍,不跑才是傻瓜。
柴玉棋自然也跟著走,臨走前手里掐著尹荷香冒險摘給他的花,不;仡^張望,好擔心尹荷香挨罵。
大家全跑光了,就剩下尹家母女。朱玉菩目光凌厲地打著女兒,尹荷香本來想為自己辯護,被朱玉菩這么一瞪,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好乖乖跟在朱玉菩身后回家。
大牛的娘一路告狀,才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尹荷香打她家小孩,還說她不像女孩子,為此她爹又把尹荷香叫進客廳罵了一頓,她一個不小心頂嘴,她爹氣到拿藤條打她屁股,也罵她不像個女孩子。
“娘,爹好壞,和外頭的人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币上闳嘀淮蛱鄣钠ü,進到房間跟娘親訴苦,只見朱玉菩停下針線活工作,有趣地看著女兒。
“哦,這話怎么說?”她相公甚至比她還要疼這唯一的女兒,哪可能舍得欺負她。
“爹說我不像個女孩子,和隔壁的壞大娘說的都一樣。”在尹荷香的小腦袋里,只要是和大牛的娘站在同一邊就是在欺負她。
朱玉菩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了,放下手中的針線,認真的同尹荷香說。
“是不太像呀!”朱玉菩點頭!肮饽憷鲜窍矚g穿男生的衣服到處跑,這點就不像女孩子!
“是嗎?”她不懂這有什么不好,男生的衣服很方便呀!打滾都容易。“那娘您說說,真正的女孩子應該是什么模樣?”
尹荷香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母親,朱玉菩慈愛地摸摸她的頭,柔聲解釋。
“其實這事兒沒個準的。”視個人想法而定!暗话阏f來,溫柔賢淑、端莊優(yōu)雅,全身散發(fā)出濃濃的女人味,就是一般人眼中的好姑娘、好女孩!
說這話時,朱玉菩的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是公認最完美的淑女形象,尹荷香怎么聽怎么迷糊,完全不懂母親在說什么。
“娘,什么叫做濃濃的女人味?”就她來看她娘就挺好的,溫柔賢淑又善良,而且又會干活。
“女人味就是——”坦白說朱玉菩也不會解釋,尤其尹荷香的年紀又這么小,說得太難她也聽不懂,白忙一場。
“你等著,娘去拿一樣東西!敝煊衿袕囊巫由险酒饋,打開陳年衣箱彎腰找東西,尹荷香好奇地搖晃著小腦袋,想看清楚娘在找什么。
朱玉菩找的是一幅畫軸,那是她珍藏多年的寶貝,也該傳給女兒了。
“娘,那是什么畫。俊币上愕纱笱劬,看著朱玉菩打開畫軸,那畫似乎已經(jīng)放了很多年,表面都變黃了。
朱玉菩笑著把畫軸攤開放在桌上,尹荷香兩腳爬上長板凳,瞬也不瞬地看著畫中的女人。
“這是麒麟山莊的莊主夫人,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你看她全身上下都散發(fā)出濃濃的女人味,教人好羨慕。”朱玉菩一邊解釋一邊輕喟,崇拜的眼神是尹荷香從未見過的。
“真的有這么漂亮嗎?”尹荷香歪著頭打量畫中的人兒。“哇,真的好美哦,好像仙女下凡!”
尹荷香向來認為她娘夠美了,可畫中的女人比她娘還漂亮好幾倍。她娘和她一樣擁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畫中的人兒也擁有一雙大眼睛,但眼形卻像飛鳳似的,眼珠子看起來濕濕的,光那對眼睛就很吸引人。
還有還有,畫中的人兒還擁有一張瓜子臉,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和她的眼睛好配,簡直跟個仙女似的。
尹荷香年紀小,也不是挺愛念書,懂的字很有限。她雖然可以感覺到畫中的人兒有什么地方跟一般女人不一樣,但說不出來,就只會用仙女形容畫中的女人,對朱玉菩來說也夠了。
“真的很漂亮吧!”朱玉菩贊嘆。
“很漂亮!”尹荷香拚命點頭,舍不得把視線從畫上移開。
“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是個野丫頭,到處被人嫌棄,說我不像女孩!被叵肫鹜拢煊衿胁唤,好懷念那一段年輕歲月。
“娘也跟我一樣嗎?”尹荷香歪著頭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覺得娘很漂亮,看不出來哪里野。
“是啊,一樣!”朱玉菩笑道!氨緛砟镆膊挥X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回在街上瞧見何曉冰,才知道別人為什么取笑我……”
“誰是何曉冰?”尹荷香不解發(fā)問。
“就是畫中的女人!敝煊衿薪忉。
“哦!”她連名字都這么美啊,好厲害。
“她的一舉一動都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女人味,連我看了都要著迷,于是拜托畫師偷偷把她畫起來,還將畫像掛在房間早晚看上三回,希望自己也能變得像她一樣充滿女人味,誰曉得最后還是失敗!敝荒苷f她太異想天開,朱玉菩想到就莞爾。
“可是娘,荷香覺得你雖然不像畫里的仙女那么美麗,也是很漂亮!而且也不像是野丫頭。”相反地比村子里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溫柔、還要顧家。
“那是因為娘后來變了呀!”朱玉菩還是笑道。
“怎么變?”尹荷香也想改變,不想再被人罵野丫頭,害雙親丟臉。
“愛情自然會讓人改變!敝煊衿休p輕撫摸尹荷香的小嫩臉,溫柔回道。
“愛情?”不懂,這是啥?
“等你以后長大,遇見一個愛你的男人,你也會改變,現(xiàn)在先不用急!
等她長大?那還要多久,她等不下去。
不管!
“娘,我決定了!”她有她自己的主張。
“決定什么?”朱玉菩慈愛的看著女兒,就怕她那顆小腦袋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去這個女人住的地方找她,請教她怎么做才能充滿濃濃的女人味!彼龑W娘的口氣說話,逗得朱玉菩大樂。
“你想去麒麟山莊?”太妙了,連她都沒想到這招,虧她女兒想得出來。
“想去。”尹荷香的小腦袋點得很認真。
“那么娘就把這幅畫送給你,期盼你早日找到畫中人!敝煊衿邪旬嬀砥饋斫壓,交到尹荷香手中。
她接過畫,開心的說謝謝,一點也沒有發(fā)覺朱玉菩是在說笑。
看著手中的畫軸,尹荷香發(fā)誓她總有一天要到麒麟山莊,見到天仙般的女人,她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