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垂頭喪氣的走進(jìn)閨房,好不容易昨天喝完最后一貼藥,她還來不及恭賀自己脫離了吃藥的地獄,巧彤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傳說中的藥方”,說是保證她喝完就能迅速恢復(fù)健康。
更沒想到的是,就連大夫也同意這貼藥的功效!
從那一刻起,她就忙著躲巧彤,躲了半響,以為自己成功了卻在一回頭就看到寒著臉的巧彤擋在她面前!
在巧彤的瞪人攻勢下,她被迫吞下湯藥,這才垂頭喪氣的回道自己的房里,卻沒料到一回房,就看到兩名貴客!
“你們怎么來了?”平城驚呼。
一名華貴艷麗的貴客就站在平城面前,毫不客氣的瞪著她:
另一名充滿書卷氣息的秀氣人兒則是在一旁掩唇笑著。
“若是再不來看你,我怕你會開心道連我們都給忘記了。”艷都冷冷道。
“你可別聽艷都亂說,她明明就擔(dān)心死你了,要不是她的事情太多,早就帶我出宮來看你了;哎呀,平城,快讓我看看五皇子是不是把你養(yǎng)得好好的?”安郡走進(jìn)他身邊,看著平城的氣色后,滿意的點(diǎn)頭。
“我,我很好!闭娴暮芎谩
“可不是嗎?安郡,光看她那白哲光滑的肌膚,就可以想見,在這里五皇子是怎么照顧她了,壓根不用咱們擔(dān)心嘛!”
“真的是很好的樣子呢!”
平城眨了眨眼睛,“你們怎么這樣說?皇兄對我好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哦?你是說,五皇子前陣子起到臉色大變的去質(zhì)問父皇,你為何會中毒的原因,這也是應(yīng)該的啰?”艷都對著遲鈍不已的平城猛嘆氣,“你都不知道,父皇從沒看過五皇子翻臉的模樣,差點(diǎn)沒被嚇壞!碑(dāng)下能賞的都賞給他,就只拜托他不要再生氣了。
“有這件事?”平城愣住了。
“你不知道嗎?這件事在朝中可是引起軒然大波呢!”安郡掩唇一笑,“家有待嫁閨女的大臣們更是因此對五皇子另眼相看呢!
本以為五皇子非皇族血脈,就算掛有皇子名號也沒特別到哪里去,可這次他發(fā)飆卻嚇到了文帝,也讓所有人見識到他真正的脾性,像這種人如果招為女婿,想必自己哪天萬一惹禍上身,他一定會替自己仗義執(zhí)言,所以在一瞬間,五皇子的身價竟有如水漲船高起來。
“是真的嗎?”聽了安郡的解釋,平城仍是有些驚訝。
“當(dāng)然是真的!逼G都觀察了平城半響,最后不依的抿嘴道:“平城,你怎么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你聽了這些話,都不會緊張嗎?”
“緊張什么?”
“緊張你的五皇兄身價之高,害怕他被人奪走啊!”安郡嘆氣了。
“我……我有什么……好緊張的?”平城壓制住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道。
艷都和安郡兩人彼此交換了一眼,對著根本是大傻瓜的平城一起嘆口氣——
“你沒救了!逼G都道。
“難道你住在這里,都沒發(fā)現(xiàn)到嗎?”安郡也這么說著。
“發(fā)現(xiàn)什么?”平城覺得自己仿佛是顆球,隨時被人踢來踢去似的,“你們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有話就直說!”
“直說?直說你就會懂嗎?”
“艷都,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是真的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啊!”
安郡思索了一會兒問:“平城,你覺得五皇子對你好嗎?”
“當(dāng)然好,”平城笑得有如春日新開的小花,“五皇兄對我是真的很好!
“那你覺得……嗯……你喜歡他嗎?”
“喜歡?”平城望向安郡,“你是說兄妹般的喜歡嗎?我當(dāng)然喜歡他了!
“唉!”一旁的艷都大大嘆了一口氣。
安郡仍然努力道:“那如果是男女的喜歡呢?你喜歡五皇子嗎?”
平城瞪大了眼,“為什么……我要……喜歡五皇兄?他……他是皇兄!”
不是嗎?
“但你與他并無血緣關(guān)系,所以,你喜歡他嗎?”安郡望著平城問道。
一瞬間,平城幾乎要脫口而出她的真心話,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嘴仿佛上了鎖似的,突然間地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平城,你怎么了?”安郡關(guān)心的看著她異樣的模樣。
“你別理她,安郡,我看她的心里八成正在天人交戰(zhàn)吧!”
“可是……”
“平城,如果你回答不出來,沒關(guān)系,反正這里就只有咱們姐妹三人,老實(shí)說,按照輩分,我還是最小的一個,可就今天這種狀況,如果我不說,我看安郡大概也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逼G都涼涼的繼續(xù)道:“問你喜不喜歡五皇子,你是答不出來嗎?那好,五皇子平日對你怎樣?”
很好,真的很好!平城直點(diǎn)頭。
“他對你而言,是不是無可取代的那個人?”
平城不禁在心底想著,誰都是無可取代的啊!怎么會只有他一個人呢?
“我要說的是,他是不是那個當(dāng)你在傷心時,你最想看到的人?”
呃……是的。
“而且他可以牽著你的手,你是絕對不會抗拒的。”
是!
“更別說,他是唯一一個人,當(dāng)他把你抱在懷里時,你不但不會拒絕,還會高興的迎接他!
是。
“說穿了,在你的心里常常都會想到他,他不只是活在你的心里而已,你更希望他待在你的身邊對不對?”艷都狡詐道:“所以,如果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話,其實(shí)你根本就是喜歡著五皇兄,對不對?”
只見平城的臉由白皙轉(zhuǎn)變?yōu)橐黄瑫灱t,最后甚至連耳朵也開始發(fā)燙,模樣顯得很困窘。
方才還一再反駁安郡所說的平城,現(xiàn)在則是一副羞紅臉的樣子,惹得眼前的兩人一個歡喜、一個得意。
“你……”安郡見狀,驚叫出聲,“我的天!艷都,你成功了,你真的逼出平城的心事了!
“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有事先研究過到底該說些什么才行。”不枉費(fèi)她還找了個軍師來指點(diǎn)她。
兩人在一旁高興了半天,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待在身旁仍是一言不發(fā)的平城。
“平城,你怎么了?”安郡小心問著。
“哎呀,沒事啦!不過就是喜歡五皇子嘛!”艷都看不下去,索性拉著平城到她身邊坐著,“你是不是一時很難接受這個事實(shí),所以愣住了?”
良久后臉上的潮紅才消退的平城,小聲道:“我被自己嚇到了!”
“為什么?”
“因?yàn)槲摇瓘膩矶疾恢雷约菏沁@樣的心思,”她害羞的捧著自己的臉,“實(shí)在是丟死人了。”
天!皇兄與她?怎么想都不可能兜在一塊!聽著自己巨大的心跳聲,就連平城都停下了的自我疑惑著。
即使她常想到皇兄,即使他是她在傷心時最想見的人,即使只有皇兄的懷抱,她投入得心安理得且滿腔喜悅,但她從沒想過,原來她是喜歡著他啊!
怎么會這樣呢?
在不知不覺間,他竟成了她心目中唯一的人,而她也遲鈍到還需要兩個姐妹的提點(diǎn)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shí),天。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成了她心中唯一的人呢?而她竟也習(xí)慣的只想著他一人?
“你不知道嗎?告訴你,我跟安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然你問安郡。”
平城看著點(diǎn)頭如搗蒜的安郡,“是真的,大概在幾年前,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有這么久了嗎?
看著一臉疑惑的平城,艷都索性點(diǎn)頭,“是真的,不然你告訴我,在整個大金皇朝里,除了你,還有哪一名公主有皇兄這么愛護(hù)的?更何況你皇兄還不是真的皇兄,這不是更加讓人疑惑嗎?”
“是呀!五皇子真的是對你太好了,而且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五皇子真的只是你一個人的皇兄!卑部ζ匠切π,“除了你以外,他完全不跟其他的皇兄弟姐妹們交好,就算是貴為太子的二皇子也一樣,他可是從來都不肯主動親近別人的。”
“所以我跟安郡原本還想著,或許這次你會因?yàn)橹卸镜年P(guān)系,出宮住上一段時間,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和五皇子問的異樣感情,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有!”艷都翻白眼了。
安郡忍不住笑道:“所以就由我們來提點(diǎn)你啦!希望你不會怪我們雞婆才好,沒辦法,我們會這么做,實(shí)在是因?yàn)殛P(guān)心你的緣故。”
幸好今天提點(diǎn)的結(jié)果,艷都跟她都感到相當(dāng)滿意。
平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你們確定嗎?你們真的相信我五皇兄……”
“喜歡你!眱扇水惪谕暤馈
“啊……我……”
“怎么?你還是不敢相信嗎?那你直接去問他呀!問一問就會有答案了!
平城把目光從艷都身上轉(zhuǎn)到安郡,沒想到,也得到一樣的答案。
“你還是不敢置信嗎?那你就去問問你的五皇兄吧!”安郡笑瞇瞇道。
華燈初上,夜色轉(zhuǎn)為深沉,五皇子府邸也紛紛掛上了明燈。
肅頤一回府,還來不及跟幾名得力下屬交代軍情,就趕緊走向內(nèi)府后方,來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專屬的住房前。
“五皇子!鼻赏姷絹砣耍s緊福身。
“嗯!彼藘(nèi)室一看,當(dāng)下愣住了。
今日的平城不僅沒像平日看到他一般,高興的跟他說話,反而安靜的坐著,仿佛是在沉思似的,心神似乎都不在身上。
很少看到她如此沉默的模樣,平常她挺有活力的——只除了前陣子月妃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