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是北涼國的五公主,與北涼國目前執(zhí)政的圣主是雙胞胎姐妹;據(jù)傳北涼國有一筆大財富,是當(dāng)初的開國元老所留下的,只有歷代圣主才會知道,而身為圣主雙胞胎妹妹的母妃當(dāng)初在遠嫁時,圣主特意給了她許多財富,其中包括一條造型精致的玉制項鏈鑰匙。
在她小的時候,她曾好奇的問過母妃——
“母妃,這真的是能打開大筆財富的鑰匙嗎?”大家都說這把要是跟北涼國的財富有關(guān)。
月妃忍不住呵呵笑,“怎么可能?我國圣主怎么可能把那筆大財富的鑰匙給我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金國的人了,可不是北涼國的人。”
“但這把鑰匙好漂亮呀!”小小的平城望著翠玉制成的項鏈鑰匙,一臉的羨慕樣,“平城也想要一條!
“你想要?那就給你吧!”月妃當(dāng)下就把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改戴到平城細嫩的脖子上。
“真的要給我嗎?”小小年紀的她,開心的笑了。
“當(dāng)然,既然你喜歡,就給你吧!”月妃慈祥道。
母女兩人在棲月宮里的生活對話是她在這陣子最大的懷念,因為她是真的好想念母妃!
平城落寞的表情讓肅頤忍不住將她抱緊,“那為什么要殺你?這么說來,應(yīng)該要讓你活著才對!
除了鑰匙,麗妃應(yīng)該會想知道屬于鑰匙的秘密,那就更需要平城活著、需要月妃活著才對,怎會殺了月妃呢?
“因為那把鑰匙,麗妃已經(jīng)拿走了一半,”平城從懷里抽出一把只有一半的鑰匙,“當(dāng)初她會拿走,是因為有一次我在宮里和艷都她們玩耍時,不小心摔倒,所以只剩下一半;只是當(dāng)時的我是真的沒想到,另一半的鑰匙竟會落入麗妃手里,而我直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麗妃詢問我有沒有這把鑰匙的事!”
“那你怎么說?”
“我說我只剩下一半,放在母妃那里!逼匠茄劭舴杭t道。
所以,其實是她害死了母妃嗎?
當(dāng)時的她,竟然說出這種答案;如果當(dāng)時她不要誠實的告訴麗妃,鑰匙就在母妃那里修理,會不會母妃就不會死呢?
“這不是你的錯,母妃不是告訴過你,這只是個假鑰匙嗎?真要說的話,這一切都是麗妃太貪心的關(guān)系!
肅頤知道了這把鑰匙的事后,也同意了月妃的看法——想必這把鑰匙就只是個禮物,也才能陪嫁到大金國;否則北涼國的圣主怎么可能會讓要是隨意外流?
至于眾人口中所說的傳言,應(yīng)該就只是傳言罷了,只是連他都沒料到,這種一想就能理解的事,竟會替月妃引來殺機!
“所以麗妃有著一半的鑰匙,目前還差另一半是嗎?但她為何要殺死母妃呢?”
“可能是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所謂的鑰匙秘密吧!”平城噙著淚道:“不管是誰問起母妃這個問題,母妃都說沒有!”
“麗妃是什么時候知道你的身上有著這把鑰匙?”
“我也不知道,”平城茫然搖頭,“我只記得她在半年前曾詢問過我,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讓她感到不舒服的是麗妃望著她的眼神——那就好像是猛虎看到可口的獵物,那種意圖侵略的可怕眼神,至今仍是令她印象深刻。
“所以麗妃在母妃的身上找不到那半把鑰匙,才又把腦筋動到你的頭上?甚至安排你嫁到賀連國去嗎?”這樣就能讓賀連國坐收財富嗎?肅頤不屑的這么想著。
究竟麗妃他們是在想些什么?這種事光是提起,就知道起碼會有一半的失敗可能,而麗妃竟還是游說著文帝將平城嫁去賀連國嗎?這簡直是笑話一則!
“你把這鑰匙交給巧彤,”肅頤吩咐道,“這樣或許她還能在賀連國存活下去,不會讓賀連國的人發(fā)現(xiàn)她身上什么都沒有,而喪命在那里!
“這樣會有用嗎?”平城充滿希冀的望著他。
“應(yīng)該會有用,巧彤,”肅頤向外喊著,在看到巧彤入內(nèi)后,又將方才所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訴她,“所以你要好好收著!
肅頤小心的從平城身上取下那只剩下半截的翠玉鑰匙,遞交給巧彤。
“巧彤絕對會收好的。”
“巧彤。”
“公主別哭,公主,真的不會有事的,”巧彤對著平城笑道:“明日巧彤出嫁后,公主身邊就沒有其他宮女了,還請公主暫時忍受個幾天!
“你真的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會的!眱扇说氖志o緊交握著。
“巧彤,對不起,竟然要讓你代替我嫁過去……”
“公主,”巧彤搖頭,“您別這么說,與其當(dāng)個宮女,當(dāng)皇妃不是挺好的嗎?
巧彤是當(dāng)真愿意嫁過去的。更何況您因擔(dān)心我的安危,連項鏈都交給了我,我一定不會有事的;等您在北涼國安定下來后,再捎封信給巧彤好嗎?巧彤想知道您過得好不好!
“好,我會的,我一定會的!逼匠沁煅实恼f。
第二天,當(dāng)太陽出現(xiàn)之時,巧彤笑看著平城,與她道別;身旁幾名與巧彤一起長大的宮女們則是紛紛紅了眼眶,與巧彤一起坐上前往賀連國的禮車,踏上了未知的命運。
平城不知在原地傷心的哭了多久,直到一雙大手拭去她的淚,將她抱入懷中。
“不要哭了!
“皇兄。”平城沉溺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若不是因為她,巧彤根本就不會代她去赴那未知的命運。
“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你不開心嗎”肅頤望進她的眼,“我們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平城被他看到臉都紅了,忍不住點了頭,避開他過于專注的目光。
那炙人的目光看得她的心怦怦直跳,那巨大的聲響讓她不禁懷疑起是否連他也聽到了。
“平城!彼俏撬哪橆a。
“什么?”她努力的平息住自己躁動的心跳。
“我?guī)湍阏伊碎g宅子,以后你就住那里好嗎?”他溫柔的微笑著,“此外,我們找個時間成親吧!以后只要我有空,我一定會待在你身邊好嗎?就像是平常的百姓人家,你不是一直都很羨慕平凡人家嗎?我也想讓你試試有個家的感覺是什么;我不會有其他女人,就只會有你一個,好嗎?”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怎么會不知道呢?我注意了你這么久,你喜歡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當(dāng)然都一清二楚。”他伸手環(huán)住她,多情的模樣令她心折。
“我都不知道皇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笑看著她又感動、又害羞的模樣,“這很重要嗎?你不就是我的平城嗎?只要你是,我就愛你!
“皇兄,你很會說甜言蜜語!”
“天大的冤枉,”肅頤喊冤,“我跟誰說過?”
“我看你跟我說得挺流利的!”
“哦?”他故意捏捏她的臉頰,“你不害羞了嗎?你不難過了嗎?”
“皇兄!逼匠嵌迥_。
肅頤笑了,清俊的笑容令她忘懷不少方才悲傷的情緒,“好,你要不要去準備一下,跟我去看看我找好的宅子?”
“皇兄早就準備好了嗎?”
“當(dāng)然,為了要迎接你來到我的身邊,我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我……什么聲音?”平城聽到外頭紛紛涌近的腳步聲,疑惑的問。
肅頤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要她躲好,“你先去后面藏好,千萬別讓人看見你!”
“好!彼抛叩胶竺娴墓褡硬睾茫吐犚妿ず煴淮蜷_的聲音。
“五皇子!彼犚娏藴喓竦穆曇。
幾名似乎是位高權(quán)重的將領(lǐng)們紛紛走近,她從后方看到有其中一、兩名將領(lǐng)的表情顯得很掙扎、很痛苦的模樣。
肅頤冷冷的望著他們,“怎么?進到主帥的帳篷都不用先通報嗎?”
眼前的楊將軍、周副將,還有幾名重要的參軍、參將,一共有七人一起走到他的帳篷,其中還有三人聞言,焦急的回應(yīng)——
“五皇子,真是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你們還跟他說對不起做什么?”一向和五皇子肅頤不合的楊將軍,冷哼了一聲。
肅頤冷冷的望著向來愛倚老賣老的楊將軍,“到底有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已沒資格在這里繼續(xù)多說什么,圣上下令,你立即停職,不僅如此,你的兵權(quán)也得統(tǒng)統(tǒng)交給我,所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權(quán)利了!”楊將軍撫著白胡得意道。
肅頤看向其他參軍、參將們,卻得到他們面色慘白的點頭。
“是真的,五皇子!
“五皇子,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這是什么時候下的旨意?”肅頤的臉色有些鐵青。
“昨天就拿到圣旨了,圣上要我們在九公主嫁到賀連國后,立即奉旨行事;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楊將軍大聲道。
身旁幾名參軍、參將聞言,只好也拿起劍指向肅頤,場面顯得一觸即發(fā)。
肅頤卻是淡淡的嘆口氣,開始交代起事情,“周副將,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上呈給朝廷的邊疆練兵圖,一定不可以是真的!
“三名參軍則請記住,無論如何,以后圣上所下的圣旨,只要是危及到邊境的安全,一定要思考其他方法以確保邊境的安全來執(zhí)行!
“五皇子!”三名參軍忍不住叫出聲來!
他們現(xiàn)在都已拿著劍指向肅頤,他卻仍在指示著他們做事的方法——別說他們壓根不愿拿劍指向肅頤了,他們更是無法理解為何圣上會下旨要將五皇子給綁回京!
“你們是在做什么?”楊將軍氣得大吼,“還不快把他給拿下!別忘了,圣上下旨要把他給綁回京!”
其他人雖然舉起劍,但在聽到這句話后,仍然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還有幾名副將拿著劍,緩緩?fù)说綆づ耖T口,想讓肅頤自行離去的意思很明顯——因為大家都是肝膽相照的好弟兄!
可這個向來自以為是的楊將軍就不是他們的好弟兄了!
“你們敢抗旨?”楊將軍氣得瞪大雙眼。
肅頤雖然很感動自己的弟兄這么挺他,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要離開的時機竟然這么快就到了!
沒想到在就公主被送出國和親后,下一步就輪到他了——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無法相信文帝竟會被美色給迷戀至此!
可他怎會沒收到南宮睿寄來的任何密函呢?難道連南宮睿都還不知事情的發(fā)展會如何嗎?
“沛淳呢?”
“回五皇子的話,沛淳現(xiàn)在在外頭備馬。”周副將恭敬答道。
即使眾人都知抗旨的下場,但不可否認的,若是沒有五皇子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換得目前邊境的平靜,因此眾人對他都很恭敬。
“那你們就假裝跟我打一場吧!不要抗旨得太明顯,”肅頤瞪了一旁的楊將軍一眼,“至于你們要拿楊將軍怎么辦,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他在,我看邊疆就不用守了,直接接受賀連國的招降還會比較快!
眾人當(dāng)下把目光放在楊將軍的身上!
楊將軍氣得臉紅脖子粗,“看什么看?你們要殺的人不是我,而是眼前的五皇子!”
周副將恭敬道:“請五皇子快走吧!”
“好,”肅頤嘆口氣,“就向圣上回報,說我是趁亂逃走;請你們稍微與我對打一下,還有,現(xiàn)在你們什么都看不到,免得以后大禍臨頭!
“是。”眾人反倒是圍住了楊將軍,免得他會突然找肅頤的麻煩。
楊將軍見狀,吼叫得更為大聲。
肅頤牽住平城的手,讓她從后頭小心的走了出來!澳愣悸牭搅藛?我們走!”
“可……可是……”
“沒事,我會帶著你離開的!泵C頤拿住自己的披風(fēng),把她細致的臉龐給圍起來,只讓她露出一雙大眼睛,再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帶著她離開帳篷。
“五皇子,請接招!
其余沒有圍住楊將軍的人,依照肅頤的話,果然與他來個假對招,任憑肅頤輕巧的在他們身上造成小小的傷口,以便取信于人——他們確實有盡力阻擋五皇子,只是肅頤的武功高強,根本沒人可以近他的身。
“五皇子,你帶走的人是……”
在肅頤帶著平城離開之際,突然聽到楊將軍驚訝的大叫。
“殺了他!痹诿C頤離開帳篷前,突然冷冷的下令。
揚起的披風(fēng)包圍住離去的兩人,她的盈盈大眼中顯得很是驚慌,而他則是趕緊環(huán)抱住她,“我會照顧你的永遠!